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总裁她别有用心>第58章

  陆梧桐放下茶杯,轻轻扬了扬眉梢。

  “难道晚晚没有跟你说过吗?”她这样问宁桃。

  宁桃杏眼里浮现出茫然,带着疑惑问:“说过什么?”

  陆梧桐抿了一口茶,有所停顿。

  宁桃实在着急,就又问了出来:“是你们陆家对她不好吗?还是说因为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所以对她高要求,让她学很多东西,不能休息也不能玩的这种辛苦?”

  陆梧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依旧端坐在那里,模样优雅,只不过眼神里写满了讥讽。

  她也长了一双狭长又高贵的凤眼,和陆风晚的那双很像,宁桃看着那双眼,终于想起来她初见陆梧桐时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宁桃很在意陆风晚的事,就语气急促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父亲重男轻女,至于我的那位兄弟,晚晚的父亲陆文东,他更是过犹不及,家里把晚晚当成继承人培养这种事是不可能存在的,晚晚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多亏她自己争气。”陆梧桐语气平静地叙述着,可宁桃还是能听出她话里的赞叹。

  于是宁桃也忍不住跟着骄傲,她弯了弯眼睛道:“陆风晚就是很厉害啊,又聪明又能干。”

  可与有荣焉过后,她还是在惦记:“晚晚小时候到底吃过什么苦啊?”

  陆梧桐叹了一口气。

  也是从陆风晚的这位姑姑口中宁桃才得知,原来陆风晚出生的时候就被恶意调换了,她并非在荣华富贵里长大。

  当年陆妈妈怀胎数月,才发现陆文东在外面还有个女人,并且那女人也怀孕了,她去找陆文东理论,却被陆文东扇了一巴掌。

  陆妈妈因此心灰意冷,就挺着肚子离家出走,躲到了一个小城镇上。

  那时候陆文东有个很信任的助手,助手还背着自己妻子养了个隐秘的情人,差不多跟陆妈妈同时怀孕,因为陆妈妈离家出走一事,助手觉得有机可乘,就起了歪心思,把自己的儿子跟陆妈妈的女儿调换了。

  宁桃听得揪心:“难道这也能成功吗?”

  “确实成功了。”陆梧桐叹息。

  几个月后,助手通过伪造的亲子鉴定证书,成功骗过了陆文东,再加上很离谱的是,那助手的孩子还确实和陆文东有好几分相像。

  “所以陆文东就信了吗?还有陆妈妈呢,她也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难道这对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就没有半点感应?不是都说母女连心父女连心的吗?”

  宁桃在愤怒,可她的愤怒无济于事。

  事实是,陆文东开开心心地抱着助手的儿子回了陆家,从此那孩子被视若珍宝当成了金疙瘩一样,在陆家备受宠爱。

  甚至连陆妈妈也没有怀疑。

  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从离家出走到了那个小地方以后,给她产检的医生就被买通了,在孩子没生下来以前,她就被告知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在生孩子的时候,她更是因为麻醉而不省人事。

  她醒来后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个被掉包的孩子。

  宁桃知道,这个女人也很可怜,可她还是忍不住埋怨,她更恨陆文东,这个愚蠢的男人是导致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

  而且陆家不是顶级豪门吗?为什么他们也能被蒙蔽呢?难道亲子鉴定就不能多做几次吗?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那个助理?

  宁桃又生气又心疼,她问陆梧桐:“那……那晚晚呢?”

  说着说着宁桃就想哭了:“那个助手还有他的情人,都没有好好对待晚晚吗?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说来也和我有逃不开的关系。”陆梧桐垂下眼眸,目光沉痛:“那两人养了晚晚半年,发现晚晚和我越长越像,就坐不住了,他们害怕事情暴露,害怕毁掉自己宝贝儿子的前程,就将晚晚送给了人贩子。”

  “不是姑姑你的错,是那对男女没人性,”宁桃勉强安慰着陆梧桐,自己却哭了,她擦着眼泪问陆梧桐:“那后来呢?”

  “后来啊,晚晚几经辗转,被卖到了不知哪里去。”陆梧桐给宁桃递纸巾,声音温柔:“别哭。”

  宁桃也想忍着,可是她只要想到陆风晚莫名受了那么多苦,眼泪就像断了珠一样停不下来。

  “所以晚晚是几岁被认回陆家的?”宁桃极力压着情绪问。

  陆梧桐说:“十三岁半。”

  宁桃到底还是爆发了出来,痛骂出声:“这帮废物!他们是吃闲饭的吗?自己家的孩子都找不到,还让她白白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宁桃连陆梧桐也骂进去了,可她顾不上了,她颓坐在椅子上,哭的停不下来了,满心都是我的晚晚老婆好可怜,我的碗碗老婆怎么那么惨。

  陆梧桐继续给她递着纸巾,又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

  宁桃终于哭够了,才跟陆梧桐道歉,说自己情绪过激了,陆梧桐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还温柔地建议她先去洗把脸。

  宁桃那张白皙的小脸已经哭花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去洗脸,等回来后,她又忍不住拉着陆梧桐询问:“那陆家人有没有好好补偿晚晚?你对她好吗?还有其他人,应该会对晚晚有所补偿的吧?”

  为什么陆风晚说自己跟姑姑不熟呢?

  难不成陆梧桐只是装腔作势,她对陆风晚根本不好?

  宁桃这样想着,看向陆梧桐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陆梧桐静默了好久,才缓缓道:“晚晚被认回陆家之前,我就跟陆家断绝关系了,当时听说了这事,我也没有回去,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她。”

  “那孩子真可怜啊,看起来瘦瘦小小,干干巴巴的,明明十几岁了,却因为营养不良,发育的像是不满十岁。”陆梧桐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下,“那时候我是真没想到,长大了的陆风晚会这样高挑又漂亮。”

  “至于你说的补偿,应该是没有吧,晚晚回到陆家以后,生活的确变得优渥了,吃穿用度远超寻常人,手里的零花钱更是不计其数,但那些本来就是她应该得到的,我觉得并不算是补偿。”

  “什么意思?”宁桃忿忿道:“也就是说陆家只是恢复了晚晚应有的物质水平,实际上对她并不好?”

  陆梧桐眼里又露出了讥讽。

  她说:“你能想像吗?那个被掉包的、还占了晚晚身份十多年的孩子,到现在还留在陆家。”

  宁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她几乎是咆哮了出来:“陆家那些人是疯了吗?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他们有那个大病吧?”

  到底为什么?宁桃不理解。

  陆风晚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偷走陆风晚人生的小偷留下来?

  是非要陆风晚再受一遍二次伤害吗?

  “我也觉得很离谱。”陆梧桐带着讥诮道。

  原本陆家老爷子是要坚决送走陆铭耀的,刚开始陆文东在气头上,也真把陆铭耀送走了几个月。

  仅仅是几个月而已。

  因为陆文东不行了。

  他尝试各种办法,积极寻求治疗,甚至连偏方都用上了,还找人作法,可生不出孩子就是生不出来孩子。

  医学帮不了他,玄学更是无济于事。

  除开陆风晚以外,陆文东还有两个女儿。

  这下陆风晚回来,一儿两女就变成了三个女儿,他身体又不行了,没法再生儿子,于是陆文东就心软了。

  他竟然心软了。

  “那陆铭耀也是个狠人,他来陆文东面前猛磕头,说尽了好话,还坚决不认亲生父母,支持陆家人把他们都送进监狱,然后各种表忠心。”

  陆梧桐还听说了一些笑话。

  据说那个十几岁的陆铭耀当时是这样跟陆文东说的,他说:“爸爸,我最爱的爸爸,我不认别的爸,我只有你这一个爹,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你一辈子的儿子。”

  他说:“亲子鉴定真的就那么准吗?我跟您各方面都很相像,我跟您长得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们甚至连血型都一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就是您的传承,我就是您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延续,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子您就是我的爹啊!”

  宁桃听得脑溢血都要犯了。

  她已经哭不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愤怒。

  “陆文东有什么恶疾吗?他是不是一根直肠通大脑屁股和脑袋还长反了啊?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智障吧?为什么他还能活着,是地狱不收这种傻X吗?猪狗不如的烂东西,我祝他寿比昙花!我真想现在就把他骨灰给扬了!”

  宁桃基本不骂人的。

  她长得可爱,性格也软,从小到大都有父母护着,要是有人欺负她,根本不用她开口骂,许丽和宁健昌就已经老鹰护崽子似的冲了过去。

  宁许夫妇更不是那种为了面子就会委屈自己女儿的烂好人,在他们心里,女儿大于一切,就是最宝贝的。

  到现在宁桃还记得一件事,那是她小时候,她某个堂哥为了抢玩具推她,让她腿上磕破了皮,许丽和宁健昌就抱着她冲去了堂哥家,当着大人的面挨个狠扇了那堂哥两巴掌。

  后来那堂哥耍心机,到处说宁桃父母欺负小孩子,特别过分,宁桃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怂恿大家孤立宁桃,当时宁桃年纪小容易受蛊惑,听见风言风语也觉得父母或许过分了。

  许丽生气归生气,还是耐心教导她,宁健昌更是连气都不生,只好言好语的告诉她:“爸妈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而且以大欺小怎么了?你那个堂哥欺负你不也是以大欺小?爸爸妈妈这叫以牙还牙。”

  小孩子再有心机也是比不过大人的,后来宁健昌和许丽办了个亲子交流会,邀请大人带着孩子过来,又给那些孩子分发零食和玩具,外加各种洗脑,经过这一回,连宁桃堂哥的那几个好兄弟都被彻底收买,从此再也不跟那位堂哥玩。

  而宁桃不会缺朋友。

  再后来宁桃的堂哥也知错了,哭着来宁桃面前求饶,可宁桃已经不会心软,她知道自己有父母撑腰,就凶巴巴地踹了他一脚,然后理直气壮道:“你给我滚!”

  自那以后,那位堂哥也不敢再惹宁桃,看见宁桃就绕道。

  因为自身的经历,宁桃更加难以理解陆家的行为。

  陆妈妈在生下孩子以后没几年就去世了,她帮不上被认回家的陆风晚,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陆文东呢?还有陆风晚的那个爷爷,陆家的大家长陆贤章,他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纵容陆文东的离谱行为啊?他就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孙女受委屈吗?

  宁桃眼睛都红了,看向陆梧桐的目光也不复从前。

  “我也想过带晚晚走,虽然我跟陆家断绝了关系,也不如陆家那么富绰,但我有能力,也有资金,同样能把晚晚养好。”陆梧桐解释说:“可是晚晚不同意。”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的提议,我问她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不想出国。”

  “那时候我也心力交瘁,实在没办法在晚晚身上付诸太多,就放弃了。”陆梧桐苦笑着,眼角也浮现出了泪意,“是我不好,我应该再坚持坚持的。”

  看着这张和陆风晚有些相像的脸,又听着这样的话,宁桃忽然就责怪不起来了。

  “也不是姑姑你的错。”

  在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陆梧桐这个女人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或许她自己也有很多苦楚,是个可怜人。

  宁桃顿了顿,才道:“我对晚晚,又了解又不了解,就像是她的身世,我直到今天听姑姑你说才终于知道,但我好像能猜到一些晚晚不想离开的理由。”

  宁桃慢慢道:“那是晚晚的家,不是那个小偷陆铭耀的家,凭什么晚晚要离开呢?她是陆家的合法继承人,而那个小偷不是,她不能走,更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

  曾经陆风晚还是碗碗时,曾跟她隐晦地描述过自己的辛苦,她说果园工作不易,还要跟一些所谓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各种长辈争斗。

  那时候宁桃说:“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果园工作呢?你自己出来干不好吗?换个轻松的工作,至少过得自在。”

  那时候碗碗说,凭什么呢?凭什么她要退出?凭什么她要放手?她就是要争,就是要抢,就是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把握住。

  说完以后,碗碗还跟她道歉,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当时宁桃就很心疼,碗碗是多温柔的人啊,能把她逼到这个样子,那些亲人一定都不是好东西。

  可宁桃没想到,真实情况比碗碗自己描述的还要更加揪心。

  “留在陆家是可能遇到许多困难,甚至要面临很多恶心的事,可陆风晚她并不是害怕困难的人,她有能力、有本领、坚韧不拔、决心坚定,还勇于面对挑战,即使在陆家这种泥潭里,她也能朝天生长活出名堂来!陆风晚是不会被打倒的!”

  宁桃越说声音越清亮,坐在她旁边的陆梧桐有些怔怔,像是透过她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宁桃还在道:“当然,晚晚坚强那是晚晚的事,不能因为晚晚坚强,陆家那些人就做尽不要脸的事,特别是那个陆文东,我呸!他根本不配做父亲!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骨灰给扬到臭水沟,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让他发烂发臭!”

  宁桃模样可爱,当她凶巴巴的说这种话时,有一种别样的反差,是让人忍俊不禁,想要发笑的。

  可陆梧桐看着这样的宁桃,忽然就泪流满面。

  她没有了以往的优雅端庄,哭到精致的妆容花了一片,眼泪不停外涌。

  宁桃有些手足无措,想给陆梧桐擦眼泪,却被她拉住一把抱入怀中。

  宁桃还是想要挣脱。

  虽然陆梧桐像陆风晚,可她毕竟不是陆风晚,抱的这么紧她有点不舒服。

  但紧接着,宁桃就听到了一道格外悲伤的心声:【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曾经你也说我勇敢坚强,是从泥潭里长出来的漂亮挺拔梧桐树,可是为什么,你要放弃我?到底为什么?】

  【疾病就能将我们隔开吗?还是说陆贤章做了什么?可我还是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

  宁桃也被那股悲伤感染到了。

  或许是因为有所共情,宁桃甚至隐约读出了一些画面。

  那画面掩映在白光里,看得不太分明,可宁桃依然能模模糊糊地察觉到,那是一场婚礼。

  两个看不清模样的女人穿着婚纱,在没有人的教堂举行婚礼。

  没有司仪,没有宾客,没有证婚人,只有她们两个。

  她听见两个女人紧张快乐又郑重的宣誓:“我愿意做你的妻子,我内心知道,你将成为我终生的朋友、伴侣、我唯一的真爱。这特别的日子里,在神的面前,我将我的承诺给你,我承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在你身边……”1

  【暖阳,我们明明说好的,无论顺境或是逆境,也无论健康或是疾病……】

  宁桃心里一跳,她没再挣扎,而是体贴地给陆梧桐顺着后背,终于陆梧桐哭够了,才放开她去洗手间整理着装。

  大概所有超乎寻常的能力都有代价,宁桃发现自己看到陆梧桐的所回忆的画面后,眼前就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模糊。

  什么都看不分明了。

  但好在那段时间不长。

  等陆梧再回来后,宁桃的视力就已经恢复了。

  宁桃看到陆梧桐又变成了那个优雅成熟的得体美人。

  “刚刚不好意思。”陆梧桐说:“我想到了晚晚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忽然就很心疼。”

  宁桃知道她在骗人,可宁桃没有戳穿。

  她说了没关系,然后在想,陆梧桐和她的暖阳老师真的素昧平生,并不相识吗?

  根本不对劲。

  陆梧桐在说谎,她们明明就相识,甚至是热烈地相爱过。

  可为什么陆梧桐要那样说?

  而且其实她也只是收到了一封信和一些画,是在那封信里,暖阳叙述说自己得了绝症,治不好,就快要离开人世了,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世上存在着奇迹呢?

  宁桃不敢想。

  她怕自己想多了,希望又落空。

  当年收到那封信后,宁桃大哭了很久,往后的些许年里,宁桃也曾想过,要是暖阳老师治好了呢?万一呢?

  可是如果真的有奇迹,暖阳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的啊,为什么自那以后就没再联系过她?

  她爸的砖厂没有改名字,她们也没有搬家,还住在那个小镇上,甚至网上一搜就能搜到厂里的电话,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

  再后来,宁桃就默认暖阳老师真的离开人世了。

  宁桃有心想要试探陆梧桐,可是想着陆梧桐刚刚哭到崩溃的样子,她又有点不忍心。

  万一暖阳老师真的不在了,她再咄咄逼人的询问,不是让陆梧桐更加千疮百孔?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而且陆风晚受那么多苦,也不是陆梧桐的错。

  错的是换孩子的那对人渣还有陆家那些长辈以及那个小偷陆铭耀。

  宁桃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那些人。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呢?我该怎么帮晚晚?读心的能力又要怎么运用呢?

  宁桃想了很多,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饭。

  好在陆梧桐也同样心不在焉。

  临分别的时候,陆梧桐拢了拢长发,对她道:“桃桃,我还要留在国内一段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就来多陪陪我吧。”

  宁桃意识到陆梧桐还是放不下暖阳。

  所以才要见她,所以才提出后续见面。

  宁桃心里百感交集,就浅浅笑着,说:“好,姑姑你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陆梧桐也笑着调侃:“还没跟我们晚晚结婚呢,就叫上姑姑了,你这小丫头也真不害臊。”

  宁桃脸上一热:“那我应该叫您什么?”

  “就叫姑姑吧,”陆梧桐扫了扫肩膀上的灰尘,动作和笑容都无比优雅,带着那股岁月悄然流淌而出的韵味,她温柔又和蔼地说:“我可是非常满意你这个侄女媳妇儿的。”

  宁桃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回去的路上,她想到来之前陆风晚还担心陆梧桐看上她,不由得好笑。

  她就说嘛,她又不是万人迷玛丽苏,哪里会人见人爱惹得姑姑和侄女反目呢?

  但宁桃笑着笑着就又想哭了。

  她想到陆风晚的身世,想到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苦楚,就又怜又爱,心疼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绪的促使下,她还给陆风晚发了条消息,问她:今晚要爱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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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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