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到报完仇之后再将一切告诉你……”
“……现在我没有勇气……我很怕……”
至于怕什么,郁翎没有说出口。
但是沉默不语的秦知容却是明白了。
殿下这是怕她一旦发现她的女子身份就再也不原谅她吧……
她神色茫然地看着郁翎,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看着在外人面前清冷淡漠的殿下此刻流露出几不可见的伤怀。
她忽然笑了笑,轻声问道:“殿下对我的感情可是真的?还是殿下只是为了报仇要拉拢秦家,才会待我如此……?”
这番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一问出口,秦知容就明白自己内心的选择了。
原来她担心的并不是两个女子如何相爱,而是担心殿下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秦知容既无奈又释怀地笑着,眼眶微红,眼底湿润,静静地看着郁翎,想着只要她回一句‘真的’便原谅了她的欺瞒。
早已醉醺醺的郁翎好似也明白了这个回答很是重要,她歪歪斜斜地坐好,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盯着秦知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挚爱……即使知晓你我同为女子……我依然倾心于你……”
情意哪里分什么身份,分什么性别,只是中意的那个人,刚好是你而已啊。
秦知容眼角泛着泪光,捂着嘴似哭似笑地轻轻抽噎着。
好半响,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对郁翎说道:“虽然两个女子相爱为世俗所不容,但是殿下都不顾世俗了,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次便也随殿下放肆一回吧。”
烛光昏黄,月儿躲进云层里。
眼角微红的秦知容轻轻贴上郁翎的唇,似乎要在此处烙上印记一般,许久,秦知容才缓缓离开。
看着还迷糊的郁翎,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感受着颈窝处的温暖,她轻轻笑着,似叹息又好似低喃:“殿下,我也心悦你,也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
日光大盛,窗外的光洒进屋内,床幔随着微风轻拂。
郁翎揉了揉额角,眯了眯眼,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昨日竟又喝多了,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
慢慢坐起来的郁翎靠在床头,想了想昨夜自己到底喝了几杯。然而头实在痛得厉害,竟完全忘了昨夜醉酒之后的事了。
郁翎的动静惊醒了旁边的秦知容,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
“殿下可知你昨夜喝了多少?”她看着郁翎揉着额角,慢慢爬起身来,拉开郁翎的手,开始轻轻为她揉了起来。
郁翎顺势靠在秦知容胸口,感受着她轻揉着额角,舒服地眯起了眼:“不记得了……”
闻言,秦知容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语气也重了几分:“那殿下可还记得昨夜对妾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郁翎睁开了双眼,使劲想了想,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她想起上次醉酒之后差点对秦知容做了坏事,心下微惊,难不成昨夜补上了上次未做完的坏事???
她小心地摸了摸身上,感受着束胸还在,霎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干坏事。
还好身份还没暴露。
既然不是这事,那自己醉酒之后做了何事令小容儿有些不高兴呢?
郁翎琢磨半天,也未想明白。她轻轻摇了摇头:“本宫昨夜醉的实在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是本宫做了何事令容儿你不快,你尽可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会改。”
秦知容边为郁翎揉着额角,边恍惚地想着,既然殿下将昨夜的事都忘了,那就将这件事当做秘密吧。
这会儿她已经知晓了殿下的顾虑,便依着殿下之前的意思,等殿下亲口告诉她的时候,她再与殿下提起吧。
随后她想起另一件事来。
多年前,皇后娘娘的一对双生子落水,宁平公士夭折,活下来的太子殿下身子虚弱,离宫静养,太医断言恐活不过双十。
如今看来,其实夭折的是真正的太子殿下,活下来的是宁平公士吧……
以女子之身坐在太子的位置上,离京多年还能拥有不俗的势力……她有些不敢想殿下这些年来承受的苦难。
而且殿下身子也确实虚弱,恐怕当初活不过双十的诊断也是真的,那么现在殿下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虽然之前殿下在她面前并未表现出十分虚弱的模样,她也以为殿下只是寻常的体弱而已……但这会儿想来,殿下怕也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才会那样吧?
她想起昨日见到的和尚师父,想起殿下说会医一事,她斟酌了一会儿,佯装话家常一般说道:“殿下,昨日你说,你会医术来着,那你可有给自己瞧瞧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妃:很好,既然殿下忘了昨晚对我透露了身份,那我也要把这件事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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