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怕自己谎言露馅,忽悠完务勤就赶紧偷偷去给垃圾处理厂打了声招呼。
垃圾处理厂负责的接到消息时一脸懵逼。
木乙古收到消息时也是一脸懵逼。
但是看到最后一排上明明白白写着:
祖龄的命令
木乙古歪着嘴啧啧两声,飞速在惩罚单上写下了一个任务,然后传到了垃圾处理厂那边签字。
处理厂负责的仙子看了任务,没忍住地扶额。
这惩罚…
跟闹着玩儿似的。
祖龄沉着脸走在最前面,务勤就乖乖跟在后面。
她们来到了距离垃圾处理厂不远的一片枫叶林。
林子最前方有一个招牌,上面挥挥洒洒写着“秋枫”两个字。
务勤偏了偏脑袋,扫了一眼这片枫树林。
很大。
红色一直延续到天边,似乎是一望无际,辽阔无垠。
直到这时,祖龄才展了手中的信纸给务勤看。
务勤皱着眉看了一眼,然后抬起眼看着祖龄。
看着务勤幽怨的眼神,祖龄才想起这家伙根本看不懂天文。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像笑。
务勤眉头皱得更深。
这笑声听着就像嘲笑一般,令她莫名有些不爽。
“落叶归根。”祖龄的嗓子有些哑,估计是有许久没有沾过茶水了。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收了信纸。
务勤本来还等着祖龄接着念,结果看到祖龄已经把信纸收了起来。
她眼睛睁得大了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就…没啦?”
祖龄点点头,又轻咳了一声。
看着满地的红色,铺展着,沿着小路绵长。
务勤心里又有了不好的猜测。
“叫…扫落叶对吧?”
祖龄嗯了一声,看着满地的枫叶,竟然没有露出点……
害怕的神情。
务勤看着那把熟悉的大扫帚,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学校里。
学校标配大扫把简直是勾起了她噩梦般的回忆。
落叶还在飘,在空中旋了个圈又投在了地上。有时还会叉在低矮些的树枝间,得踮了脚把它取出来。
祖龄扫落叶的全过程都没有不耐烦的神情。
她动作很轻,这样的力度给一旁看着的务勤一种错觉——
仿佛她做什么事都那么优雅。
祖龄把一地的枫叶都扫在了一起,然后在树旁边捡了根粗点的枝干,蹲下身,在树下挖了个洞。
她拂了拂扫帚,把枫叶都扫了进去。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都闷头各干各的。
扫了许久才把那满地的枫叶扫进坑里。
祖龄把扫帚放在招牌下面,然后回头瞥了一眼务勤。
后者此时正站在她身后,扑闪着眼睛看着自己。
祖龄朝她伸手。
务勤蹙眉看了眼她的手掌。
上面纹路清晰,指腹还沾了点点泥土,但是并不脏。
她犹豫两下,还是把空的那只手放在了祖龄手心里。
祖龄皱眉,反手就把务勤的手甩到一旁。
“扫帚。”
祖龄的手指勾了勾,“拿来。”
务勤尴尬地抿了抿嘴唇,然后依言把扫帚递给祖龄。
祖龄接过后,弯腰把它跟自己的放在一起。
务勤这时候还有点怕她,也许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的缘故,她现在压根不怎么敢正眼看她。
祖龄从那天开始不像以前那样,几乎不理务勤了。两人的话除了简短的几个必要的字以外,再无其他。
务勤此时满腹的后悔。
她想,是不是自己的心太歹毒了?
明明祖龄以前还帮过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是对她抱有那样的想法呢…?
祖龄此刻回了头,把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务勤吓了一大跳。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务勤疑惑地啊了一声。
她不跟着,那她还去哪儿啊?
这里的全部她都不知道啊。
祖龄的眼睛在镜片后面微微眯起,然后又迅速转回了头。
“要跟着就跟紧点,丢了我不负责。”
务勤只好硬着头皮走在了她身旁。
“我去办公室,你也跟着?”祖龄拐了个弯,拐进了一片高楼群里。
这些高楼里,有一栋是最矮的,大概…只有9米左右,看起来像个小别墅。
祖龄注意到了务勤的视线,语气淡淡地解释说:“那是我的住处,我今天没有回那里的打算。”
正巧旁边有巡逻的路过,其中一个看到祖龄时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摁住另外一个给祖龄鞠了一躬。
“法官大人好。”
祖龄点了点头。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被摁住的守卫身上,挑眉问道:“新来的?”
小守卫点点头,回答说:“前守卫有事请假,暂换我来代位。”
祖龄不再多问,领着务勤抬脚便往小别墅左边的一座高楼走去。
走近了,务勤才看到,这栋大楼,连大门都仿佛镶嵌着“高贵”两个字。
祖龄先是推了楼外的大门,门没锁,很容易就推开了。
祖龄又回头看了务勤一眼,确认她还在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走到高楼门前,她站在那里,等待系统的扫描。
系统扫描得很快,祖龄的名字以及个人简介很快都显示在了屏幕上。
然而这时,务勤的脑袋也出现在屏幕里。
系统并没有这个人的资料,于是很顺利地就认为她是外来人物。
红色的注意两字霸占了整个屏幕。
祖龄啧了一声,点了下方的人物关系。
关系很快蹦出好几个选项。
A:夫妻关系。
B:朋友关系。
C:亲戚关系。
D:敌人关系。
…
祖龄看到敌人关系时,手指一顿。
这什么鬼选项?
什么时候设置的这么个选项?
斟酌了一下,她的手指落在了B选项上。
务勤看到红色的屏幕时,还有些担心,然后看到祖龄在屏幕上不知点了个什么东西后,屏幕又绿了。
她这才敢把悬着的心给落下来。
门没几秒便开了,祖龄先推了沉重的门进去,然后靠着门,没让门关上。
她抬了抬眉,示意务勤进来。
务勤长抒一口气,然后进了这个…
她的思绪在进入大厅时全乱了。
她以为,祖龄的办公楼应该是繁华奢侈的。
实际上,也的确奢侈。
但是,往来间竟然带了种紧迫的威胁感。
尤其是…
什么人会把大厅的光线开成红色的啊?
跟搞特务大战一样。
一堆和人长得差不多的仙子在绯红的光线中走来走去,有的手里拿着信纸,有的耳朵里塞着点白色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人界的耳机之类的玩意儿。
莫名的压迫感涌上了务勤的心头。
那些仙子没怎么注意到祖龄,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务勤拍拍心口,幸好没注意到祖龄。
不然,这么多仙子要是都朝着祖龄看来,再顺眼看到自己,估计自己就会陷入很尴尬的处境吧…
才刚这么庆幸着,然而——
这个破系统,不知道是不是脑神经和□□连在一起了,居然用着充满机械的声音广播道:
“欢迎祖龄及其友人归来。”
声音从务勤耳朵里的耳机传来,震得务勤直打哆嗦。
她再一看大厅里的那些仙子,动作默契地都停住了。
似乎…刚刚听到祖龄两个字还没有太大的变化,直到听见了后面四个字——
“及其友人。”
务勤瞬间有种被群众观赏的感觉了。
一个穿得很朴素的老人上前,这才挡住了其他那些仙子如饥似渴的眼神。
务勤对这老人有说不尽的感激之情。
老人先是飞快地扫了眼务勤,然后才侧着身子对着祖龄说:“这边请。”
祖龄笑了笑,说:“不劳烦您了,我自己去就好。”
老人听了也不再勉强。
她又看着祖龄身旁的务勤,问道:“那你的友人…?”
祖龄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几乎是看不见了,回答说:“我领着她就好。”
老人牙不露齿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自己就往一旁去了。
祖龄的办公室就在二楼,上个楼梯,楼道口拐个弯,再走几步就到了。
从外面看来,这个办公室很普通,直到祖龄把钥匙插入孔隙中的前一秒,务勤都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
看了办公室里的摆设之后…
务勤心说:这真的不是拿来度假的吗?
米白的办公桌和带软垫可转动的椅子,黑白的沙发上还蒙了一层遮挡灰尘的布。
书柜旁边有个门,上面还挂了个牌子——
“休息处”
祖龄面不改色地进去,留下务勤一脸震撼地站在办公室门外。
“你要在办公室外等着也行。”
说完,祖龄似乎真的就要关门把她挡在门外。
务勤赶紧摆手,溜进了这个偌大的空间。
祖龄迅速关了门,然后没有理睬站在中间的务勤,自己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她弯腰打开桌子下方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叠纸。
务勤没敢多问,只是很安分地站在桌前看着祖龄。
祖龄取出的那叠纸上都有字迹,但是无奈务勤压根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祖龄翻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北半球海洋多不多?”
务勤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北半球陆地居多。”
祖龄闻言,从一叠纸中取出一张,然后又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那河流呢?河流多不多?”
务勤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祖龄这话简直等于白问。
地球上河流千千万,而且以半球来分的话…
更是哪个半球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