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荼佰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全都往她这边集中, 倒还眨巴眨巴眼睛, 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

  “怎么了?”

  唐心怡这时候挑起了眉头,许是相处一阵子有些熟稔了,倒也直接唤起她的名字来:“小佰, 你是文科生么?”

  见她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唐心怡一个健步冲到导演面前, 居然还想抢她的喇叭。

  熟悉唐心怡的人应该都清楚,这货就是一个妥妥的戏精。

  她想抢下导演的喇叭无非是想说:咱不玩这种游戏了, 没胜算的昂。

  这过激的反应, 到让大伙儿都笑了出来。

  “喂,回来啦, 你个没见识的,别给我们这队丢面子嘛。”乐清音看见自家队友这副就差滚地撒泼的模样,暗下扶额。

  乐清音和唐心怡这俩人也是老搭档了,所以水果台的各位监制都对她们有时候的互怼现象都已经视作“日常”了。

  导演这下子倒是尴尬地一笑,说道:“我还没读完题目哦, 听我读完再抢答嘛。”

  荼佰会意地点了点头,耳根后边却染上了点点绯色。

  她下意识地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 这一个小动作,让时菘注意到,却无意见瞥到了耳上那抹淡淡的粉红。

  时菘浅浅地笑意再次浮上了嘴角, 这小家伙,还会害羞。

  这示意完毕,导演则继续开始读题。

  “这所谓海拔最高的大咸水湖——纳木错湖, 位于我国......”

  几个问题连番下来,大家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开始没了干劲,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再怎么强都比不过一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姑娘,虽然说......有些专业不对口,但毕竟还是学生嘛。

  这场游戏的结果不出意料,属于时菘那一组,因为这问题基本都被荼佰这个家伙给包圈了,就连刚开始听到是地理题目而无比高兴的元清,现在都郁闷不已。

  “你真的不是文科生么?”

  元清幽怨地望向荼佰,眼底都是点点希望。

  你说你是,你说是我就会好受一点。

  荼佰继续摇了摇头,这下子元清整个人就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直接爬着楼梯跑进了自己刚被迫选到的一间房间里,身后娄雅也跟着上了楼。

  元清边上楼就边想着,她自己一定是个假的文科生。

  由于节目组最开始完全没考虑到荼佰这号人物,每个房间里放置的都是双人床所以就在他们乘车到这栋别墅之前,节目组特意加急又清扫了一间房子出来。

  不过还好之前租这个屋子是有多余房间的,要不然岂不是要至少两个人挤在一起。

  荼佰标识,挤在一起,她可以有献身精神,她愿意!

  不过就在时菘,荼佰,易清悦三个人到达一间房的门口的时候,荼佰让时菘进去,反手就又把易清悦给拦住了。

  现在摄像师和节目组的人都撤了,而大家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更是没有装上摄像头,荼佰眼神犀利,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侬,这是你的钥匙,你到那边去睡去。”

  “你要知道,我和时菘才是一组的。”

  这话说完,她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皱了皱眉头,又不可置否地轻笑一声看向她手上那枚樱花戒指,嘲讽道:“呵,你不是说有未婚妻的么?多大点年纪就想着要当海王啊?”

  朝着她的目光看去,荼佰才注意到她是在说自己手上带着的这个戒指。

  “我只是不想让我喜欢的人被一个我讨厌的人给污染了,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吧,易姐姐。”

  荼佰这样说着话,嘴角的笑意就没放下过,但眼底笑容深处又有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是啊,你理解么?

  易清悦是被气的牙痒痒,荼佰见她一直不接过手上的钥匙,直接硬掰开她的手,给塞了进去,之后又一脸笑意地合上了她的手,“啪”

  地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关门那扇风还把易清悦的刘海给吹了大半截起来,很是狼狈的模样。

  “这小兔崽子......”

  要不是听罗逸说这人惹不得,她准得买一堆水军,写一堆贬义文章,玩不死她也得埋汰死她。

  荼佰关上门慢悠悠地走进屋内,才发现时菘正坐在床上,一压一压的,仿佛在测试这个床的柔软度。

  “你刚刚干嘛,这么久,易清悦她人呢?”

  “我打发她去另一个房间了,怎么,你难道想跟她住一起么?”荼佰突然面露凶光,仿佛她要是点了个头就赶紧把她给切段似的。

  “没有啦,怎么可能,我都有点郁闷了,节目组把我们俩排在一起。”

  “这下子你该庆幸有我了吧。”

  “是是是。”

  这小家伙只要夸一夸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时菘倒是觉得,这样的小团子最是可爱。

  “不过......”时菘用手摸着下巴,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荼佰,问道:“你怎么跑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给我从实招来,花了多少钱?”

  “......”

  荼佰觉得时菘上辈子肯定是枚铜钱,这辈子也同样是掉在这钱眼里了,和她说话那是张嘴闭嘴就说她浪费钱,还带着一种教不好女儿的不称职母亲形象。

  荼佰认为,如果时菘能把在自己面前演戏精的那份演技,Max加到她的拍摄中去,她准可以大红大紫。

  “小冰她帮的忙。”

  “小冰?”

  “谷冰,就同学。”

  荼佰解释完,贝齿咬着下唇,做出一副她很听话的模样,说道:“我这次,没花很多钱。”

  时菘是不信她的鬼话了,今年的生日的时候,她硬是送了一台座驾给她,说她原本那辆看起来太小气了,一点也不拉风,还给她换了个最骚包的红色。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哦,这东西,不值钱,你还想要么,我还可以送你那。”

  别人家是穷养儿子富养女,那如果时霖确确实实是被当成女孩子养的话,那么时菘就是被当成男孩子养的了,对于穷养长大的她,才能体会到金钱的“可贵”!

  所以当时时菘记得,自己直接回绝了过去。

  现下里......

  荼佰可是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为了转移注意力,荼佰重新在意起了她这时的动作。

  “这么好玩么?嗯?”荼佰看着她依旧坐在床沿,扭来扭去,这时不时孩子气的模样每次都觉得心里很是高兴,就和吃了蜜饯一样。

  一下子就被带过去了的时菘没有再追问关于这所谓的“钱”了,只是拉着荼佰的手说道:“小佰,床好软,你也来试一试。”

  “家里没床么,碰上个新床这么高兴。”

  荼佰换上了一副鄙夷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啥也没见过的土鳖感叹“床真的好软啊”!

  时菘发现了她眼底的不屑,嘴角勾起,一个用力,就把人给拽到床上,还没等荼佰反应过来,时菘人又压了上去。

  “嗯?刚刚是什么表情,来,跟我说说。”

  时菘用手捏住她的小下巴,指腹轻轻轻轻摩挲着她那带着鲜嫩粉红色彩,没有口红修饰的下唇,一倾身,差点就要吻上去。

  “别......”

  荼佰一把推开了时菘,落跑似的冲向了卧室。

  看着镜子里边面色潮红,轻喘着气,神色还有些不太自然的自己,荼佰走进了淋浴间。

  洗完澡,她突然意识到了一见很重要的事儿。

  因为刚才都是急匆匆的,所以她是一点都没有做准备,直接冲了进来。

  把门打开来一条缝,荼佰偷偷往外瞟就看见带着金框眼镜的时菘打开了两个人的旅行箱,在整理着一些东西,不过主要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她带来的那几本宝贝书上边。

  许是注意到了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时菘无奈一笑,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就往浴室那边走,一转身果然就看着荼佰缩了一个小脑袋出来,还有从里边隐隐透出来的雾气。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啦,小粗心鬼,做事情没头没尾的。”说着,把东西递给她,时菘还挂了一下她的鼻梁。

  哼气鼓鼓地穿好了时菘递过来的衣服,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东西,但她总不能就这样光着出去吧,要是真的那样做了,依据时菘最近越来越重的兽性,她可是会被吃的渣都不剩的。

  等荼佰扭扭捏捏心理挣扎地把衣服给穿穿好,时菘已经把两个人的东西都理好了,该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终于知道出来了?嗯?我还以为你要住里边呢?”

  “哼,早知道就不该赶走那个讨厌鬼,让她跟你住一起,埋汰死你。”

  时菘走过来,把她搂紧怀里,荼佰的鼻子就磕在时菘的锁骨的位置,有些闷闷的。

  时菘装出一副可怜的小模样:“你忍心么,你忍心把我送给其他女人么?”

  荼佰凭借着“矮”这个优势,从时菘的怀抱里窜了出来,然后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身上:“啧,我可是刚洗了澡的,快去洗澡,这么脏别碰我。”

  这下子时菘就更加委屈了,啧啧啧,还嫌她脏。

  “你等着哦。”

  时菘放下狠话,就抓起衣服进了浴室。

  略略略,我等着就等着,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嘛。

  有些无聊,荼佰钻进了被窝里,这个房间里放了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的是一个床头柜,有点类似于酒店的双人套间。

  不知道是今天太累了还是怎么,荼佰一钻进被子,没过多一会儿,居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突然觉得唇边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挥,却打中了一个东西,那声音可谓是清脆响亮。

  迷蒙着睁开了眼睛,荼佰就看见时菘捂着半边脸,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荼佰有些不明所以,本该因为被吵醒而有些生气的她,看到时菘委屈的眼神,却有些心下放软了。

  “你打我......”

  “啊?”

  荼佰更是茫然了,一下子起了身子,扳开时菘的手就要看看她的脸。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哦?给我看看,红没红。”

  时菘噤声了,她能说是因为偷吻她反而被打了一巴掌么?

  见她不答话,荼佰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结合之前有些痒痒的感觉,突然翻了个身又躺了下去。

  时菘则是把她给拽住了,把她的手按上自己那所谓“受伤”的脸颊,求安慰,求抱抱,求抚摸。

  直到荼佰认命似的也在她那边脸上亲了一下,还许她抱着,她才开始安静下来,哼哼唧唧地乖乖睡觉。

  也是因为这一天有些累,两个人很快就沉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