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那个夜晚,窗外的雨扑打在窗沿,凌尘想起白云晞的眼神,可怜巴巴地乞求她的温柔。
分一点点也好,大家都分一点点温柔给她,她就能一个人很坚强地活下来了。
白云晞就像一个捡破烂的流浪汉,将别人不屑的残羹冷炙小心地装进怀里,一点一点拼凑出不完整的温柔。
凌尘看着不远处白云晞灿烂的笑脸,一群老太太将疼爱暂时放在她身上,她便能感到世界的美好。
凌尘轻轻叹了一口气。
团团姐:?
被疼爱到暴躁的团团姐并不能明白她们的悲哀。
她不能明白夜晚回到家空无一人的孤单,不能明白幸事憾事诉说无门的寂寞。
广场舞响起下一曲,老太太们纷纷收回手,重新回到战场厮杀。
白云晞身边忽然空了,她与最后一个老太太告别,神色逐渐黯淡。
凌尘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晞。”她从后面握住白云晞的手,“我们回家吧。”
白云晞脸上又绽开笑容了,她轻轻用力回握凌尘的手,转头嘚瑟地对团团姐说:“你看我说什么,不是我俩对吧?”
刚才老太太们七嘴八舌证明了白云晞凌尘两人昨天晚上九点之前都在人民广场拉二胡。
于是警察把清白的两人送回家。
“行吧。二胡再见。”团团姐坐在车里对外面两人挥挥手。
正沉浸在省了钱的幸福中的白云晞忽然回过神,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局子里再见这谁抵得住啊。
团团姐:.......
凌尘牵着白云晞的手,她们一起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牛肉香味扑面而来,带着丝丝湿气与烟火气息,白云晞感受到久违的家的味道了。
凌尘站进门,从内往外伸出手,像绅士邀请共舞一曲那般,浅浅笑着弯下腰。
白云晞顺着她的力度,顺着她的目光,一步接一步小心,或者说是珍惜地走进去。
“终于回家了。”
关于白云晞和凌尘的调查到此时结束,后来白云晞听说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凶手行动熟练,一定是十年前的亡命之徒。
十年前因为监控覆盖率不高,而案发地区又足够偏僻,警方见都没见过凶手,名字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像一朵蝴蝶,只在想出现的时候才从花丛里钻出来,与落叶一同翩翩起舞,独留神秘给观望之人。
邝烟有一个长得和自己长得不太像的异卵双胞胎妹妹邝雾,邝雾也在剧组,正是那个思路新奇的编剧。
她和自家姐姐一样,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小孩,又蠢又嚣张。
那天她一身白衣,披麻戴孝似的装扮着拦住凌尘和跟着凌尘来到剧组的白云晞。
白云晞:“干嘛?”
想必邝雾是悬疑推理小说看多了,一口咬定姐姐就是被她俩杀的。
什么谋财害命啊,什么见色起意(白云晞:?)啊,什么争吵失手啊,什么你侬我侬(白云晞:?)啊,反正就是她俩杀的人。
邝雾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中二地嚷嚷:“正义一定会制裁你们的!吾即正义!”
她举起手里吃剩的烧烤签签,一个猛冲向凌尘靠近,“垃圾,死吧!”
白云晞:.....
白云晞一边忍着鸡皮疙瘩冒出头的难受,一边一只手止住中二少女的智障行为。
“你有病吧你。”白云晞一下把她推得老远。
搞咩?二十四五的样子了,真当这是游戏世界,人如草芥想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