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在九月挥师南下, 不到两月,攻破了周王都——稷。

  而季芜全程十分配合,忠心于她将军死的死,杀的杀, 直到秦军的将领差不多都换上了凤歧的人。

  一日, 凤歧在与大臣议事时,季芜闯突然入议政殿, 负手站在舆图前, 手遥遥一指,

  “帝师, 灭周后该西征了,余下的小国唯北齐与韩最强, 以离间计挑拨这两国关系,再逐个击破, 我秦军便有望赶在年前班师回朝了,”

  凤歧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绽出笑意,“陛下所言甚是,”

  殿内文臣武将各自参半, 大都是季芜不熟悉的面孔,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凤歧拜了一拜,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尊敬之意的。

  但季芜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尽快结束这个世界的任务,这段世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凤歧对她的态度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现在离平定天下只差一步,季芜不介意出来推波助澜一把。

  这段时间被关在太极宫里,季芜常能听到嘴碎的宫娥太监说,

  “现在天下都知道秦王被秦帝师囚在太极宫里,只等天下平定,便要用那昏君祭天啊,”

  “钦天监卜了三卦,卦象上说的明明白白,帝师便是那帝星,我们的好日子就快要来喽,”

  只是季芜不确定这些消息是不是凤歧示意的。

  官员们看着季芜站在殿前沉默起来,慑于季芜以前昏聩的行事,他们不敢妄自出言,便都将目光投向了凤歧。

  凤歧眼底探究之意浓烈,她没有掩饰的自己的打量,她走到季芜跟前,牵着她的手坐上了议政殿上面的那把椅子,

  “那便按陛下的意思,不日西征,”凤歧的音量不大,她说完这话之后,群臣没有再提出异议。

  这几天讨论的面红耳赤,争论不休的事就以这般看似儿戏的方式定了下来。

  凤歧握着季芜的手很用力,她挨着季芜坐着,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度。

  “无事便退下吧,”沉吟须臾,凤歧眸光泠泠扫视阶下的大臣。

  被凤歧扫到的人哪能不识趣,纷纷告退,不多时殿内散了个干净,只余两人。

  “岁兰怎么出来了?”凤歧突然伸出两指,钳住了季芜的下巴,具有压迫性的审视眸光落在季芜脸上。

  又来了又来了……季芜在心中吐槽,面上却很镇定,她仰视着凤歧浅浅一笑,“听说姑姑要拿我祭天,”

  季芜那日闹过后,凤歧便解了她的禁足,但季芜不想出去平白遭人议论,便只在太虚宫内晃悠。

  细听之下,季芜这话没有半点怒意,倒是隐隐有些怨自己似的。

  凤歧心中悸动,一指落于她唇上轻轻抚着,季芜的模样生的很好,现今柔柔弱弱的看着自己,杏眼琼鼻,眼底泛着微微水光,凑近了还能闻到女儿家的香气。

  眸色渐深,凤歧突然缓缓凑近,透着微微凉意的唇覆在季芜唇上,滋味比想象中的更好,张嘴轻轻咬住,唇舌厮磨。

  季芜顿时僵在原地,平日里凤歧对季芜说不上亲近,两人最多也就是一同进膳罢了。

  怎么今日……

  回过神的季芜推开凤歧,脸上晕开绯色,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瞪着眸子看着凤歧,“姑姑,你在干什么?”

  季芜的声音有些哑,像极了小时候朝着凤歧撒娇时的软糯声。

  凤歧展颜一笑,容色自然,屈指置于膝上,“怎么,岁兰忘记自己做过何事了?”

  凤歧说的自然是长郸城内,季芜轻薄她一事。

  嘴唇嗫嚅了几下,季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甩长袖大步往太极宫去了。

  怪,真怪,季芜一时间毫无头绪,正常情况难道不该是把自己下狱,然后各种折磨报仇吗?最后自己再安排个刺客什么的,救凤歧一命,趁机刷够爱意值,这计划简直完美。

  可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开始亲上了?

  想到刚才那个吻,季芜的唇就像被火燎到一样,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还未到太极宫,季芜不知被从哪窜出来的宫女撞到了,只是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季芜干脆利落的爬起来,谁知那宫女一下扑到季芜腿边双眸含泪,梨花带雨,“陛下,你可还记得尚膳局的阿琬?”

  季芜:……我什么都不知。

  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宫女,季芜略显艰难的开口说道,“朕无事,退下吧,”

  “陛下,”阿琬抱的更紧了,她哭道,“不管陛下现在是何种境地,阿琬对陛下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季芜此前是甩开身边的侍从跑出来的,是以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被这个叫阿琬的宫女纠缠,一时间没有人出来阻拦。

  晴天霹雳莫不如此,季芜尴尬的柔柔眉心,内心疯狂呼唤系统,“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这是原身遗留下的问题,在你穿越到这具身体前,她曾允诺给这个宫女封妃。

  这叫什么事啊?季芜皱眉,“你先退开去,”

  阿琬纹丝不动。

  猛然用力一抽,季芜飞快的倒退几步,厉声喝住还要扑过来的阿琬,“站住,”

  沉眸想了想,季芜突然软下语气,“阿琬,你也知道朕现在的处境,若将你呆在身边,定会日日提心吊胆,你且回去,朕会找机会来寻你的,”

  一派情深意重的模样,阿琬见了哪能不信,跪下行了个大礼,退了下去。

  终于走了,季芜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跟在季芜身后的暗卫此时正跪在凤歧跟前,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阿琬,”凤歧神情晦暗,握在手中的杯子猛地被扔了出去,碎落一地。

  殿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凤歧良久才道,“去查,将那个宫女的底细查清楚,”

  待人走后,凤歧一手支在下颔处,侧头沉思,细想季芜这段时间的反应太过平淡了,难道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来。

  可凤歧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秦国最精锐的两支军队都在自己手上,季芜便是再聪慧,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除非她想跑……

  月色渐露时,季芜正躺在殿外一处小塌上,半阖着眼皮,好不快活。

  凤歧走近时,她毫无所觉。

  直到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岁兰,你想逃么?”

  心神一颤,季芜睁开眼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凤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咬了好几下唇才答道,“姑姑何出此言,莫不是又有不长眼的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看着季芜的退缩的动作,凤歧脸色更沉,她握住季芜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是吗?那怎么姑姑听说你要与尚药局的宫女私定终身,逃出秦宫呢?”

  一上一下的姿势极具压迫感,季芜仰头看着凤歧,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要被她给看穿了,慌乱间错开目光,结结巴巴解释道,“胡说八道,姑姑莫要信,”

  呵`

  季芜只听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声,而后颈前传来微凉的触感。

  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季芜似是听到了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全身的血液飞速流窜,全部的感知都夺去了。

  僵硬着身体,季芜想往后退,但凤歧快她一步,凤歧顺势在塌前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抚上季芜后背,不允许她退缩半分。

  脸红的似要滴血,季芜感受到那牵绳的力道突然加重。

  浑身一颤,季芜下意识就要哼出声。

  眸中带泪看着凤歧,季芜求饶道,“姑姑,别,”

  哪知凤歧根本不理睬她,强硬的搂着季芜上了马,想要纵马一览沟壑绵延的山水风光。

  起初凤歧提着缰绳,骑的很慢,但季芜仍是不安分,寻了机会就想要下马,这惹恼了凤歧,她骤然提速,马儿跑的飞快,颠的季芜起起伏伏,只能搂着她。

  渐渐的,季芜没了力气,软软靠在凤歧肩上,难以自控的哭了出来。

  而就凭单手控住马儿,凤歧就玩出了百般花样。

  季芜的意识告诉她,必须停下了,可凤歧很强硬,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临了凤歧笑着瞧她,拭去她眼尾垂下的泪,贴在耳侧低语,“岁兰,可是累了?”

  季芜只是哭,别过头不去看凤歧,凤歧也不在意,站起身将人抱起,往殿内走去。

  凤歧也不知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只是看着季芜在她手中失控,眼神迷蒙的瞧着自己,凤歧便什么都不欲去想了。

  她向来冷情寡言,而又因久居朝堂,威严日重,罕有人敢亲近她。

  唯有季芜,是不同的。

  凤歧想,哪怕悖逆人伦,这个人也该是她的,里里外外都该是她的,谁叫她先来招惹呢?

  床上的被子很软,这一夜季芜或躺或趴,直到喉咙都叫哑了仍未停歇。

  而凤歧似是食髓知味,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换着花样让她求饶。

  第二日季芜醒来时,身体酸的根本动不了,凤歧就躺在身侧,一手搂在季芜腰上。

  想到昨晚被折腾的场景,季芜脸又开始烧,她强迫自己去忽略腰上那温热的触感,在脑中问系统,“凤歧的爱意值够了吗?”

  系统:宿主,不够哦,必须要她亲口承认爱你才行哦。

  明明是没有任何语调的机器音,季芜却听出了嘲笑的意味,好像揪出来揍一顿。

  而凤歧在季芜醒是便醒了,她看着季芜此时羞愤的模样低低笑出声,“岁兰可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相信你们看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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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逆徒犯上》

  文案:

  作为一只日常断更的鸽王,慕云终于遭报应了。

  她穿到了一本男主修真流种马文里。

  书里的慕云作为一名背景强大的女炮灰,毫无悬念的被男主吸引,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当撞大墙。

  最后被男主欺骗,害的自己的师尊,也就是太虚宗宗主和宗门内三位神隐境长老身死,宗门根基溃散。

  而男主凭借着气运加持,趁虚而入,成功将太虚宗收入囊中。

  书里的师尊乃迈入归墟境第一人,强大,清雅,矜贵……

  如果不是被蠢徒弟拖累,妥妥的飞升人选。

  穿过来的慕云表示,她一定痛改前非,紧抱师尊大腿。

  谁料,师尊竟然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