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怎么可以抛下她一个人呢?

  她的桑桑,她费尽心思才找回来的桑桑……

  可是她真的要走,她怎么能走呢?

  容寄雪嘴角带笑, 周身漫出来的气息阴沉狠厉,根本掩盖不住。

  “容寄雪!”哐哐撞在门上,后背生疼, 褚灵真的觉得莫名其妙,“你别这样好不好?”

  容寄雪把头埋在她颈窝边,细细碎碎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桑桑身上香香的, 甜甜的。

  她的话, 她充耳不闻。手已经剥开外裳,从衣摆下方探了进去。

  褚灵使劲拉她的手, 还是拉不动, 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容寄雪!你能不能正常点儿?真要做我还会拒绝你吗?”

  容寄雪猛然抬起头, 墨黑的眸子里泛起猩红, 语气冷冽, 尾调转了个弯尽是委屈, “桑桑难道还要拒绝师姐?”

  又仿佛受伤极了。

  “现在是做这种事儿的时候么?!”褚灵气得要命,觉得她不可理喻,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容寄雪眨了眨眼。

  声音哑涩,极尽温柔和委屈,透出压抑不住的情思,“可我现在就想呀?”

  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说这种话!

  她清冷自持的八岐大师姐去哪里了!

  直白到褚灵一下子接不上话, 她曾经也在这个九陵圣宫, 想容寄雪想到发疯。

  可现在, 那些心思,歇了个一干二净。

  “可是我想回仙界。”

  褚灵声音低低的,带着化不开的沮丧,她不明白,师姐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喜欢以前那个师姐,喜欢那个清冷自持又温柔的师姐。

  尽管那个师姐,给了她一剑。

  她一定也有病。这样一想,倒是跟容寄雪又成了天生一对。

  容寄雪的手烫得厉害,和她说着话,也没停下来,游过哪里哪里就带起一阵灼热。

  本命灵火自里向外席卷开来。

  “为什么?”容寄雪手开始往下,在解她的儒裙,“桑桑不喜欢师姐了吗?桑桑为什么一定要和师姐分开呢?”

  褚灵拦住她的手,压着火气和她讲话,“我说了不放心师尊,而且不夜要是真的出来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他毁天灭地嘛!”

  还有你爹,褚灵不敢跟她说,容长术做的那些事。

  容寄雪歪了下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不会死的,可是桑桑走了,师姐就要死了。”

  她眼尾红红的,眼眶里清清亮亮,聚着眼泪,似乎委屈的不得了。

  褚灵缓了一下才明白,那个他,指的是师尊。她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差点被容寄雪绕进去,她的手掌还放在她腰间,传来烫人的温度。

  魔性本淫,她是知道的。

  但这么奇奇怪怪的发展,她就是觉得不能接受,而且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师姐。

  “为什么我走了你会死?”褚灵挣扎了一下,“你不觉得这话很没道理吗?你跟着回仙界才会死好不好?”

  容寄雪直愣愣盯了她一会儿,假装听不见,唇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温润绵软,甜意沁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又怎样呢?这样的苍穹境,早毁早了。

  只余她和桑桑两人,就够了。

  四周静谧无声,耳边只剩下容寄雪急促的呼吸声。

  她入魔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褚灵想不明白,容寄雪身上的香味儿萦绕在身边,又叫人情不自禁往里沉沦。

  她吻得极轻,半点儿没有疯魔的感觉。

  褚灵心头狂跳,忍不住轻轻的回应,她还是好喜欢容寄雪。

  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将容寄雪额间的优昙婆罗花映得十分圣洁,她本该,是苍穹境的救世主。

  现在,成了这样一个,难以自控的魔尊。

  怎么会这样呢?

  褚灵轻轻推开她,“师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呀?”她看着容寄雪,刚浮上来的那半分旖旎的心思,又全都歇了下去,“为什么拦着我回仙界呀?有什么是师姐知道,我不能知道的吗?”

  容寄雪脸色极温柔,透出一些些餍足。听到这话才眸子暗了暗,不仔细瞧却瞧不出。

  她不说话,将褚灵一条腿拉起,腿上用了巧劲儿将褚灵顶在门上,手从裙底探了进去。

  “没有。”她说。

  手指在细嫩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摩挲,她轻轻喘了一口气,眼神似乎清明了些,才又接着说,“我想做的,现在正在做。”

  她的声音回复了些清冷,夹杂在动情的音色中,摄人心魂。

  “桑桑不想吗?”她顿了顿,没等褚灵回答,她就将手指伸了进去,“桑桑不是一直都盼望和师姐做这样的事吗?”

  盼望是一码事,实际是另一码事。褚灵并没有做好准备,那一下激得她惊呼出声。

  吟哦声霎时从喉咙里溢出来,她闭了闭眼,下意识环上容寄雪的肩,整个人一下子软在容寄雪身上,声音千娇百媚,“师姐……轻点儿……”

  容寄雪动作本来就极轻,闻言极低极低的笑了一声,更加放缓,“都依桑桑。”

  “桑桑永远都和师姐在一起好不好?”

  褚灵只有一只脚点在地上,浑身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容寄雪的手上,脑袋里混沌不堪,一片昏昏然。她只希望容寄雪,慢一些,再慢一些。

  褚灵咬着唇,呼吸断断续续,忍不住配合着容寄雪。可是,容寄雪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这一世光她明说的,就有三次。

  “师姐……”

  褚灵轻轻喘了一下,欲望一波一波涌上来,她尽力保持着清醒,“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呀?”

  容寄雪动作僵了一下,并不说话,过了会儿,才不管不顾使了几分劲儿。

  她浑身都烫呼呼的,连带着褚灵身上也越来越烫,她心里装着那么多事儿,就是没法安安心心做这种事,“师姐…师姐…”

  但她声音又很软,娇娇软软好似沉进人心里,容寄雪呼吸越来越重,她低头,衔住她啰啰嗦嗦的小嘴,狠狠吮了两口,“桑桑怎么还有闲心想别的?”

  似乎是不满了,她用了些暗劲儿,褚灵扶着她的肩,眼泪差点儿逼出来,她还是觉得羞耻,压抑着那些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声音,“师姐从一开始,就瞒着我啊。”

  话一出口,就不成调儿。

  “桑桑是真的不喜欢师姐了吧?”容寄雪放下她那条腿,把她转过去,换了个姿势,站在她身后,“否则怎么一直想走呢?”

  褚灵又想骂她了。

  转移话题的一把好手,不管说什么都能扯回到这个喜欢不喜欢上。

  “嘶!容寄雪!”她猛地进去,疼得褚灵倒吸了口凉气,“你不想说就不说,扯那些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瞒东瞒西!自以为是!全天下就你最能!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告诉我!”

  容寄雪停了一下,轻轻笑出声,垂下头,含住褚灵的耳垂,香舌细细扫过,同步着上下的动作,她不说话,清明的眼神迷离了些许。

  那些事情,瞒几辈子都行的,她的桑桑,可爱单纯的桑桑,不需要知道。

  她全身心投入到这种事情上,褚灵也逐渐失了理智。

  水一般的眸子,迷离着漾出风情,手臂紧紧攀在门上,在容寄雪肆意的掠夺中,喘息出声。

  院子里空寂无比。

  那颗弗罗树在月光下,摇头晃脑,静静聆听着这九陵圣宫,夜半的二重奏。

  她的衣服半披半露,阖着的门吱嘎吱嘎作响,月光透过缝隙,细细碎碎撒在她莹白的肌肤上,容寄雪看着,眸色越来越沉。

  她的桑桑,谁都不可以觊觎。

  容寄雪将唇轻轻落在她肩上,香舌流转,她听见桑桑的吸气声。

  容寄雪笑了笑,手下研磨,加重了力道。

  褚灵咬着唇,浑身轻轻颤起来,随着容寄雪的动作,酥麻感传遍全身。

  “师姐……”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站不住了……”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在这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明显。她趴在门上,只是哭。

  容寄雪呼吸一滞,停下手来,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叫我可怎么办?”说着抱起褚灵,放在了床上,半点儿没耽搁。

  就这一下,将褚灵送上了云端。

  她的眼泪汩汩的往外冒,她仰着头,眼神迷离,所有的思绪都在脑海里消散,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欢愉。

  容寄雪恶趣味的摩挲着,轻揉慢捻,动作不停。

  褚灵轻轻颤着,小嘴微张,什么声音都淹没在情海之中,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一次,从云端瞬间跌落至深渊。

  褚灵睁着眼,眼泪还挂在眼睫上,委屈油然而生,她看着容寄雪,容寄雪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温润晶灿。

  “师姐现在满意了?”她开口,声音喑哑飘忽。

  容寄雪微微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她确实很满意,满脸都是餍足,但她不敢这么说,便笑着亲了亲褚灵的脸颊,“桑桑乖,师姐最喜欢桑桑了。”

  褚灵浑身都没有力气,不情不愿窝在她怀里,“你把青羽还我。”

  容寄雪脸色一下变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褚灵就打断了她,“你别这个脸,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灵兽,你放乾坤袋里,我真的会生气。”

  那又怎样?

  容寄雪黑着脸,眉目间又有些委屈,“那你能不走吗?”

  她有什么可委屈的?褚灵坐起来,直直望着她,“你知道我娘亲,也知道我体内有不夜的血,容寄雪,我真的好担心我变成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魔头,你能体会吗?我为什么要走你不知道吗?”

  “你受天道庇佑,”褚灵伸手,抚上她额间的优昙婆罗花,“或许,即便入魔,也会顺利修成大道,对不对?”

  容寄雪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可是在没修成大道之前,”褚灵把她拉下来了点儿,轻轻吻在她唇角,“你回仙界,不是死路一条嘛?容师伯,一定不会让你,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的桑桑,其实什么都懂。

  容寄雪眼神温和下来,可是现在还不行,只剩这么几天,哪怕就这么几天,她舍不得,她的贪念,教她难以放手。

  “再等几天好不好?”容寄雪扯了扯嘴角,拉起一个有点儿勉强的笑,“等我养好伤,你再走,好不好?”

  她不喜欢这么卑微的容寄雪。

  褚灵心口有些难受,容寄雪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仙界清冷尊贵的仙子,她是泰山崩于前脸色不改的八岐大师姐。

  “可是我好怕,”褚灵抿了下唇,紧紧抱着容寄雪,“师姐,我好怕,我不知道,师伯说的神魔出世,是不是跟我有关,我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这具身体里,装着的灵魂,就是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