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56章 

  不过三月初,算不得热,又逢清晨,应该是冷才对。

  顾椋恍惚以为自己处在夏日里,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重新给女帝梳发。

  上朝时间照旧,下了朝后,南阳出宫去忙自己的事情。公主府的府卫需要五百人,明教弟子众多,可压根填补不了空缺。再者,她也不想将明教弟子悉数压在京城内。

  她去找慕容环商议,慕容环熟悉明教内部事务,而南阳的记忆停留在十五年前。她知晓的教内高手要么老了,要么身死。长江后浪推前浪,早就出了新人。

  慕容环拟出一名两风名单,一份明单上有十人,都是教内功夫好且漂亮的姑娘。

  第二份不同,一长串的名单有五十人,都是功夫好的弟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南阳选择第一份,吩咐慕容环:“将人先调入京城,务必要快,这里的人可以慢一些。告诉他们,京城与江湖不同,都压着性子,莫要胡来,自己惹事,自己解决。”

  慕容环立即吩咐去办,待属下退下后,悄悄问起不正经的事情:“殿下可试了?”

  南阳心系要事,被这么一问,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试什么?”

  “亲吻啊,可有继续的欲.望?”慕容环神秘。

  南阳蓦地回神,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没有。”

  慕容环失望了,拉着她不忘说道:“不如您去楼内试试?”

  “楼内?”南阳皱眉,想起扶桑的性子,立即摇首:“陛下知晓了,腿都给打断了,不敢去、不敢去。”

  慕容环惊讶,“您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南阳不肯,反而教导她:“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到时千万莫哭,本座不会救你。”

  “您啊,简而言之,就是害怕陛下打断你的腿。”慕容环忍不住嘲讽,寻常公主威风,怎地到了小殿下这里如此畏惧圣上。

  她刚想再说两句,南阳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喜欢她,才会听她的话,若是不喜欢,管她是不是陛下。”

  “你喜欢陛下?”慕容环怔忪。

  闻言,南阳立即改口:“陛下是我的亲人,自然喜欢,我也喜欢你呢。”

  慕容环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您可是玉碟上的公主,是陛下的养女,您这不是喜欢,是亲情。”

  就算没有玉碟在,那也是陛下的堂侄女,血脉深着呢,见面也要喊一句姑姑。

  南阳沉默,牙齿抵着唇角,敛去笑意,而慕容环轻笑道:“横竖教内姑娘要来,教主可以看看,若是喜欢,也可试试。”

  “试什么试,本座从一而终,不做负心人。”南阳听不下去了,她在慕容环耳中似乎成了焦渴难耐的人了。

  自己才十五岁,有那么‘色心病狂’吗?

  南阳不想听慕容环唠叨,起身离开堂会。

  回宫未及去小殿就见到内侍慌慌张张地朝前跑,她揪住询问:“何事慌张?”

  内侍脸色通红,急剧喘息:“是晋王遇刺。”

  扶昭遇刺了。南阳极为舒心,老天终于长眼了,她高兴地笑了笑,“死了吗?”

  “奴不知。”

  南阳失望了,放开内侍,自己朝着清凉殿走去。

  靠近清凉殿就见到许多侍卫在搜寻,一寸都不放过,刀剑煌煌,她靠近后,侍卫近前禀道:“殿下,臣等捉拿刺客。”

  “找到了吗?”南阳负手而立,目视前方。

  侍卫摇首:“没有。”

  南阳不多问了,走向清凉殿,宫娥内侍乱作一团,压根无人注意到她。

  她走殿,跨过殿门,朝前走了五六步,脚步蓦地顿住,下意识看向屋顶。

  横梁上飘着衣袂,她看了一眼,那人扯下遮面的黑巾,露出面容。

  是天问。

  南阳弯唇笑了,真是有趣啊。扶桑竟然想杀扶昭,是被他气得坐不住了?

  活该!

  南阳幸灾乐祸,负手而立,左右看了一眼后朝着天问颔首,示意她莫要急躁。

  侍卫在外寻找,此时不宜出去,不如留在殿内候着。

  扶昭躺在床上,死气沉沉,她走了过去,宫人都退开。他的贴身婢女死死守着,眼含泪水,朝着南阳开口:“殿下,奴婢会医术,还请您移步殿外,奴替晋王医治。”

  南阳眼皮子跳了一下,下意识就朝前走了一步,盯着扶昭的脸看了看,扶昭本就瘦弱,天天覆着脂粉,脸上脂粉颇厚,这么一来,脸就显得更加白了。

  像极了死人。南阳想躲避,可想到天问还在屋内,便撸起袖口:“都退下,孤会救人。”

  婢女大惊,忙伸开双臂挡在南阳面前:“殿下、殿下不可。”

  南阳看都不看她一眼,吩咐婢女:“拖出去,孤会救活晋王的,再晚就会出人命了。”

  宫娥齐上前,捂住婢女嘴巴,一口气拖了出去。

  响动有些大,床榻上的扶昭悠悠睁开眼睛,目露迷惑,当南阳靠近后,她立即醒了,“南、南阳……”

  眼露惊恐,似乎面对仇人一般。

  南阳不管他害不害怕,上前就要诊脉,一侧的天问见殿内无人,顺势下榻了横梁,脱下黑衣,将衣裳丢到床底。

  南阳见状,吩咐她:“给孤奉茶。”

  天问穿的是宫女的衣裳,来之前特意换上的,就是想着得手后扮作宫人离开。

  她朝着南阳揖礼,安静地打开殿门。外面守候的宫娥不知殿内还有伺候的宫人,只匆匆看了一眼,天问询问道:“殿下要喝茶,去哪里办?”

  这么一来,更没有人怀疑了。

  殿内还有一口气的扶昭不肯让南阳碰她,死死攥着被子,就这么与南阳僵持。

  南阳想弄死他,可殿内只自己一人,他若死了,自己必然脱不了身,强忍着不快,从身子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这是救命良药,吃了它,抱住你一条命,别捂住胸口了。你是男人,孤对你没有兴趣。”

  扶昭怔忪,什么叫“你是男人,孤对你没有兴趣”?

  稍微松懈,南阳就掰开她的嘴,将药塞了进去,捏着鼻子,直接就吞了进去。

  南阳罢手,睨他一眼胸口,“你捂得那么紧做什么。”

  扶昭吃了药,感觉心脏肺腑涌入一股热意,驱散寒凉,张口想说话,就见南阳转身走了。

  南阳来救她的?

  南阳不管扶昭怎么想,自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扶昭的婢女立即扑进殿,南阳不大高兴,道:“小郎君罢了,捂住胸口那么紧,孤想治伤都不成,孤难不成还会轻薄了你?”

  廊下诸人都听到了这番话,就连赶来的太医都听到了,正是纳闷的时候,南阳将他推进了寝殿,“救人,孤出来的时候是活的,他若死了,便是你的责任。”

  太医吓得双腿发软,“殿下、殿下。”

  南阳不再管问,领着天问就走了,走出清凉殿的时候,天问先开口:“陛下旨意。”

  “罢了,你走吧,别说我助你脱身。”南阳警惕,陛下想做什么事都有一定的道理,她也不会去管问。

  天问走了两步,止步脚步,问南阳:“若是此行是殿下,会有几成胜算?”

  “孤是公主,不是杀手。”南阳不悦,自己若去暗杀,与明教教主有何区别?

  天问坚持,“可您也是明教教主。”这件事她一直瞒着陛下。

  南阳认真地想了想,脑海里回忆着清凉殿的地形,刺杀扶昭,必须一击必中,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因此,飞刀是最适合的,但这么一来,也暴露了身份。

  飞剑虽快,但难以近身,更是容易失手。天问便是剑刺入胸口,差了几寸,就让扶昭逃出生天。

  若是她去,必会一剑刺入心脏,但自己同样无法脱身,必须借助外力。

  她谨慎道:“十成杀人,五成逃命。”

  天问不问了,可惜道:“我学武比殿下多十几个寒暑,可在您面前,我很差。”

  南阳嗤笑:“那是我天赋好。我若没天赋,你师父也看不上我。”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提及重尊,天问抬脚就走了。

  南阳一人慢悠悠走回小阁,身上染了些扶昭的血腥味,换了衣裳依旧觉得刺鼻难闻,索性吩咐人置办热水沐浴。

  以此同时,扶桑赶到清凉点看望扶昭。

  太医在一侧开药,扶昭胸口中剑,未曾伤及要害。婢女替她诊脉包扎,期间,太医一眼都没有看到,只从婢女口中听出伤情,她再开药。

  男女有别,扶桑站在榻前匆匆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扶昭唤住她:“陛下,在您心中南阳是不是优秀的女儿?”

  扶桑止步,背对着扶昭,听闻南阳的名字后,唇角弯弯,道:“她是朕的女儿,也是朕见过最优秀的孩子。”

  女帝用了最优秀一词,扶昭听后,心里暖洋洋的,徐徐合上眸子,疲惫地想要睡去,可眼皮刚合上,立即又睁开。

  陛下说的是哪个南阳?

  是她还是眼下这个假冒的?

  她想问明白,可陛下已然离去,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扶桑虽冷,可她的心是热的,为何对她,就没有一点热度呢?

  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吗?

  ****

  晋王遇刺,阖宫禁严,四门守卫更加严格,入宫不可带兵刃,文臣武将一律不可要经过验身。

  守卫清凉殿属于步兵司的职责,女帝大怒,将步兵司指挥撤下,由上而下,连撤数人。

  襄王警觉,女帝明着为晋王一事震怒,实则是想要换下他的人。然而大错已成,步军司罪责难逃,无可辩驳。

  翌日朝会,襄王抓住机会将自己的人推上新指挥一指,不想女帝早有人选,当殿降旨。

  襄王不允,直言对方能力低下,扶桑坚持,两人互不相认。

  烟火气息浓郁,群臣不敢插话。

  南阳却折中说道:“襄王是觉得有人可以胜任吗?”

  稚嫩的声音一出,殿内陷入寂静中,人人都知襄王是有人选的,因此,这才不肯让,努力揭露对方短处。

  襄王看向南阳,“臣觉得威远将军谢英睿合适,都知晓谢将军战功彪炳,行事稳重,比起乳臭小儿,更有能力。”

  宫廷御林军规制六万人,三司各两万人,多年来,步军司一直是襄王党的囊中物,如今,叫他拱手让人,如何甘心呢。

  三司比起地方军队更为吃香,且牢牢掌控帝王的安危。

  谢家居裴家之下,也有不少良将在朝,分布各地。谢英睿十五岁跟着父亲上战场,战绩无数,如今年过不惑,闲赋在京。

  这位将军,确实经验足。

  南阳微笑,看向扶桑:“您二人各不相让,不如就比一比功夫和谋略,胜出者即可。襄王,您意下如何?”

  扶桑不语,襄王立即应允:“可。”

  话是南阳所提,扶桑自然答应,颔首道:“就听公主的。”

  “既然二人都答应,不如儿臣做裁判,可好?”

  “不成。”

  “可。”

  襄王不答应,这小东西一颗心偏到边上去了,定会帮助扶桑为难谢将军,“殿下岁数小,不足以胜任。”

  “主意是我出的,你刚刚怎么不说我年岁小。襄王,您若不应允,此事作罢。”南阳翻脸了,“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襄王真是好本事呢。”

  话说得太直白,一点颜面都没有给襄王留下,羞得襄王面红耳赤,直言道:“你是陛下之女,自然偏向陛下,殿下自己莫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你方才……”

  “公主。”扶桑出声按住南阳,朝着襄王看过去:“既然叔父觉得不可,便也作罢,至于你说南阳岁数下,只怕谢将军在她手中未必讨到好处。”

  襄王嗤笑:“十五岁的女娃罢了,谢将军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

  “未必,襄王可曾听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只怕这前浪要被后浪打死。”南阳不能忍受襄王得意,当即怼了过去,既然不服气,那就打服。她又提议道:“不如我与谢将军比试一番,生死勿论,可好?”

  生死勿论……

  殿内旋即哗然,襄王心动了,若是趁机将小东西除了,便会省去诸多事情。

  他要应允,扶桑不肯了,“南阳,朝堂重地,莫要胡闹。”

  女帝不允,襄王自然坚持,“殿下金口玉言,岂能改口。”

  女帝沉默下来,被众人屡次提及的谢英睿趁机走了出来,“臣愿与殿下试试。”

  “谢将军,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呢。”女帝无奈叹气,显然未曾料到谢英睿会主动出来应战。

  局势偏向襄王,帝党不肯,屡次出言相抗,一番争执后,结果不变。

  扶桑拍案而起:“既然谢将军坚持,午后校比试。”

  众人这才止声,扶桑领着南阳离开,跨过殿门就训道:“太胡闹了。”

  几字恰好传到襄王耳中,襄王得意笑了,扶良心中不定,他见过南阳府功夫,出神入化,都看不清她的剑法招式。

  他心存疑惑,向父亲禀明。

  谁知襄王压根不在意,“小小女娃罢了。”

  “父亲,陛下行事周到,岂会冒险?南阳若无胜算,怎么会开口?南阳性子狡猾,父亲多加在意才是。”扶良忧心忡忡。

  襄王丝毫不听,反而吩咐谢英睿,“小小女娃被陛下宠幸过了头,不必在意。午后全力以赴,必除祸害。”

  扶良脸色苦恼。

  ****

  南阳回到小阁后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重日询问可要练功?

  “不需练,我去找陛下玩,你替我将枪擦一擦。”南阳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走出寝殿,红昭迎面走来,揖礼禀告:“殿下,臣从裴府而来。”

  南阳立即止步,“什么事?”

  “当年盛婉林曾为裴将军寻死,后来被家人救下,裴府得知后,并无反应,几日后,盛婉林出嫁。”红昭简单说道,“您所为何要寻死?”

  “也许看重感情。”南阳也说不好,男女情爱一事,本就说不通的,或许盛婉林爱裴琅至深。

  至于裴琅懦弱罢了。她嗤笑,迈出脚步去寻扶桑。

  扶桑不在寝殿,去看望晋王,眼下未归。

  南阳无趣,索性领着红昭去清冷殿。

  清凉殿内的扶昭还没醒,脸色蜡黄,毫无血色,婢女守在一侧,紧紧盯着陛下。

  扶桑看了一眼,坐了片刻就离开,起身之际,榻上传来一声低呼,似在喊疼。

  小郎君也怕疼,扶桑止步,蓦地想起南阳好像从来不喊疼。上辈子的事情记不清,但这辈子,她记得清楚,南阳就算跌倒了也是自己及时爬起来,擦擦灰尘,继续往前走。

  不哭不闹,乖巧得不像话。

  扶昭似乎有所感应,睁开眼睛,瞧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眼皮微微一颤,心突然跳了起来,“阿、阿娘……”

  扶桑没有听清,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眼中毫无温度:“晋王醒了。”

  她清冷惯了,对于旁人,不会流露多余的感情。

  扶昭浑身轻颤,四肢都是冷的,她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扶桑,“陛下,您是不是想杀了臣?”

  “卿家想多了,朕为何要杀你?”扶桑语气微冷。

  扶昭抿唇轻笑了,“南阳非皇室血脉,便与您没有血缘关系,您为何这么护着她?”

  “她虽非皇室血脉,可依旧是朕养大的孩子,她敬朕,是乖巧的孩子,朕自然相护。晋王需看清,若再有旁人知晓此事,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扶昭忍着不满,倘若上辈子她会这么护着,自己也不会急于求成地选择帮助襄王,一步错了步步错,最后铸成大错。

  她努力隐忍,看向薄情的帝王,“都说帝王薄情,陛下竟也会谈感情,真让人意外。臣若死了,这个秘密将会公之于众。您放心,臣要的不多,臣只想常住京城罢了,不会参与朝政,做一闲散王爷即可。”

  “卿所言,朕答应了。”扶桑不动声色,扶昭诡秘,但为了南阳,她会选择忍着,“放心,南阳安然做公主,你便是晋王。她若不是公主,你也不成为晋王。裴琅已回封地,你若想搅得天下大乱,朕会让你后悔做这么一切。”

  “臣、知道。”扶昭疲惫地闭上眼睛,原来真是陛下要杀她。倘若陛下知晓她才是南阳,是否会将一切都给她呢?

  扶桑转身离开,跨出殿门就瞧见信步而来的小东西,一身碧色裙裳,清爽宜人,颜色很好。

  “阿娘,他醒了吗?”南阳止步。

  “醒了,回去。”扶桑牵着她的手,尾指在她手腕处轻抚动,南阳立即笑着巴巴地跟着走了。

  扶桑登上龙辇,南阳也要跟着上,前面跑了一名小内侍,急匆匆道:“陛下,边境来信,十万火急。”

  南阳立即跳下车,“阿娘先走,我自己回去。”

  “好。”扶桑颔首,看了清凉殿一眼,吩咐起驾。

  目送扶桑离开,南阳脚步一转,又去找扶昭了。

  人活着无趣,自己要找些乐趣,扶昭伤了,正是痛踩的时候。

  公主驾临,宫娥内侍也不敢拦着,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扶昭榻前。

  婢女对她恐慌,照旧伸开手臂拦住她,“殿下,男女有别,您怎么能又闯进来了。”

  南阳懒得理会她,目光炯炯地看向扶昭:“你该感谢孤的救命之恩,等你痊愈后给孤做奴仆,可成?”

  扶昭嗤笑,“野种罢了,也敢让本王做奴仆。”

  “说说孤怎么就是野种了。”南阳不恼,野种罢了,江湖上难听的话更多了,比如她一辈子没嫁人,江湖人就会说她是男人的克星,吓得没有一个男人敢靠近她。

  野种,词语很新鲜。

  见她毫不害臊,扶昭心里的郁闷之气喷涌而出,“你并非皇室血脉,陛下也非你的姑母,你不过是盛婉林与人偷情的野种罢了,恬不知耻。”

  扶昭气恨,双眸猩红,仇恨着面前的公主。而南阳愣了两息,旋即笑了。

  由衷而笑,发自内心地笑了,她站起身,走到扶昭面前:“真的?”

  扶昭本该气恨,可看到她这么高兴后自己便不知所措,张口结舌:“自然、自然真的,眼下陛下已得知,你猖狂不、不了、多久了。”

  “原是这样,难怪晚上要赶我走。”南阳嘀咕一句,笑靥如花,高兴道:“晋王,你总算办了件人事。”

  晋王:“……”

  南阳拂开婢女,站在踏板上‘怜爱’般拍了拍小郎君的肩膀,鼓励道:“你若恨我,就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告诉天下人,南阳非世子扶良血脉。”

  “你是不是、是不是脑子不清朗?”扶昭被吓到了,双眼轻颤,可面前的公主,笑意深深,眼睛明亮极了。

  不像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