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44章 

  自古成亲便是男女交合。

  从未变过。

  扶桑像是听到了玩笑话,南阳却嘲笑她:“阿娘自己都喜欢芳来。”

  “朕不过……”扶桑止住,认认真真地凝着小东西,念及过往,小东西确实说过喜欢女子之类的话。然而那时还小,她从未在意。

  如今想来,大错特错。

  扶桑悔恨晚矣,神情骤然严肃,说得难听些,便是教化问题。

  南阳不以为意,戳着她的心口说道:“阿娘自己都喜欢女人,就不该来说教我。你既然看着芳来觉得顺眼,那便是有喜欢女子的潜在意识。您久居深宫怕是不知,女子相爱,并非过错。”

  在江湖上,成双结对的女侠客不在少数。南阳接过不少,男子薄情,不如女儿家稳当些。

  但是这些话不能告诉扶桑,她眨了眨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阿娘,我睡觉了。”

  她觉得坦然,扶桑却昼夜难眠。自己细心教养的孩子与旁人不一样,她如何不急呢?

  一夜难眠,等下朝后她特地留下卫照。

  “卿家可知哪些世家儿郎品性端庄?”扶桑并不委婉,开门见山地询问。

  卫照惊讶,“陛下是要……”

  她未曾说完,扶桑便夺过话来:“南阳明岁及笄,该立驸马,对她也有好处。”

  “驸马……”卫照脸色蓦地难看了,眼神冰冷,回道:“殿下可曾知晓?”

  “她知晓也无妨,朕不打算瞒着她。她喜欢功夫,你挑些功夫好的,过两日,校场比武,就当是给她看看。”扶桑心乱如麻,始终感觉不得安宁。

  卫照举步维艰,想了须臾后,摇首拒绝:“您贸然安排,殿下会不高兴的。”

  “你且去办。”扶桑意识坚定,南阳年岁小,从小未曾接触过小郎君,若是识得几位,必然会改观。

  女帝旨意,卫照不敢抗旨不尊,违心答应下来。

  筹备三日后,选了一日,骄阳似火,小郎君们换上骑马装,英气勃勃。

  南阳亦是,手腕扎起不说,长发束起,扎了圆包头,一身红衣,显得皮肤尤为白嫩。

  卫照照旧是杏色澜袍,坐在一侧,头上有大树遮挡着光,身后围了几位国公与大人们。

  人人都知晓今日校场比武的目的,都想在卫照面前搏一搏。他们的儿子若能选上驸马,前途无可限量,也不用家里再操心。

  卫照全权操办,陛下也未曾露面,有儿子都将劲使在了卫照身上。

  南阳懒懒散散,慢悠悠地走到卫照面前,低眸凝着 她:“你说,我要是选了,陛下会高兴吗?”

  卫照耷拉着眼皮,眼睫颤了颤,不予理会。

  她不高兴,南阳猜出她的心思,将几位碍眼的大人们都赶走,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她一侧。

  “卫照,你喜欢我,为何还要操办这个赛事?”南阳奇怪卫照的性子,女扮男装这么多年究竟是图什么,图陛下好看,还是图朝堂上那些臭男人天天说她会早死,还是图这么多年来孤寡一人?

  总之很奇怪。

  卫照脸皮薄,喜欢本藏于心间,难于启齿,猛地被南阳这么大咧咧地问了出来,脸色顿时通红。

  南阳相貌太过惹眼,坐在树下都能让人移不开眼睛,卫照眼中更是漾着春水,激荡徘徊,然而她却回避了。

  “陛下旨意,臣不得不办。”

  她想侧首,不过瞬息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红衣惊艳,衬得小脸粉白可爱,尤其是小小的圆包头,英气不失可爱。

  卫照盯着她的脸蛋看了半晌,空寂的心渐渐被填满了。

  南阳站起身,颇是看不起她的性子,启唇冷笑道:“我若喜欢一个人,用尽手段也要夺来。”

  用尽手段……卫照凝眸,这点未曾改变。前世的南阳确实用尽手段,可惜最后亲手送走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她不认可极端的手段,“徐徐图之才是上策,一味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想来也是,我喜欢她,在意她,就不会伤害她。卫照,你说对吗?”南阳剖心解释,喜欢归喜欢,爱而不得也是一种喜欢,只要她好,便是艳阳天。

  你若安好,余生足矣。

  卫照抬首,迎着娇艳的光,眼眸深深,南阳改悟了?

  还是她在说假话?

  南阳没有再说,接过宫人递来的马鞭,翻身登上自己的马儿,扬鞭说道:“赛马,谁赢了孤,孤有赏?”

  躲在树下乘凉的红昭翻了白眼,赏?

  拿什么赏,小殿下吝啬,怕是会拿出小阁里的石头来作赏赐。

  半晌后,几匹快马冲了出去,卫照眯眼,红衣少女的马领先,身子虽小,厚积薄发,后面的小郎君们苦追不舍。

  南阳骑马很厉害,不出片刻就将后面的尾巴们狠狠甩开,红昭默默摇首阿,太差了。

  照这么下去,小殿下永远也嫁不出去的。

  赛马,三圈为准,南阳率先抵达,衣袂飘飞,英气逼人。

  下马后,后面的人才陆陆续续地抵达终点,个个满头大汗,别说是笑了,就差要哭出来了。

  卫照怜悯他们,询问南阳:“要不要选一个试试?”

  不选,她不好交差。

  南阳头顶上被晒出薄薄的汗水,在光下晶莹发亮,闻言后气鼓鼓地看向卫照:“不如我选一个今晚就洞房?”

  “不成。”卫照不好再劝了,闷闷地饮了杯茶,不再过问。

  赛马之后,便是比试箭法。

  南阳急于回去,一箭射穿箭靶,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提比试。

  南阳悠哉悠哉地回去了,卫照跟上她的脚步,追了两步,乍见到扶昭也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扶昭微微一笑,“听闻殿下骑马功夫很好,不知可能见一见。”

  “见你娘去……”南阳毫无耐心了,不顾仪态地抬脚走了。

  卫照见状,稳住身形,“晋王在宫内来去自如,想来早就提前打探过宫里的路了。”

  扶昭嘲讽:“少傅过于自信了,本王不必打探,还有殿下好像不高兴了。”

  她来得晚了些,赛事提前结束了,远远去看,站了不少小郎君,都是扶桑给南阳挑选的驸马。

  卫照不喜他的自信,也未曾多言,揖礼就要离开,扶昭喊话:“少傅是要引火自焚吗?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及时回首,卫家才可安全。”

  卫照恍若未闻,抬脚离开。

  阳光高照,有些蜇人,扶昭紧握的双手中渗出密集的汗水,半晌后,她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般往回走。

  ****

  南阳凭借一己之力吓退小郎君们,扶桑听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卫照坦然,“京城小郎君们都配不上殿下。”

  京城内一句话提醒扶桑,她想到了裴家,询问道:“裴家儿郎呢?”

  卫照头疼死了,随意敷衍道:“需问过裴琅的意思。”

  “朕召裴青月询问。”扶桑打定主意,打发卫照离开后,就让人去请裴青月。

  裴青月早已嫁人,嫁的是一位将军,夫妻和睦,感情也很好。

  初次被召入宫,裴青月忐忑不安,面见陛下都不敢仰面。陛下同她说了些家常话,忽而问起裴家小郎君。

  裴青月不敢直视君王,垂眸回道:“都去了军营历练。”

  扶桑又问:“年岁几何?”

  裴家并不止裴琅一个儿子,他为长子,下面还有几位兄弟,最小的弟弟才十七岁,而侄子们都有十二三岁了。

  裴家粗养儿子,十岁后就送去军营历练,弱冠后才回家。

  裴青月都说了出来,事无巨细,扶桑都听在心口上,人远在边境,只好作罢。将人召进宫后只能给些赏赐打发,裴青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浑浑噩噩进宫,再度迷迷糊糊出宫。

  白得一堆赏赐。

  到了晚间,南阳小跑进殿,查着内寝探首,扶桑不在殿内。

  找了宫人询问才知人在议政殿未归,她无事,只好跑去议政殿。

  殿内灯火通明,顾椋守在殿外,南阳近前,“今日有大事吗?”

  “胡地来的使臣在里面。”顾椋指了指殿内,示意南阳莫要靠近。

  两国邦交是大事,南阳知晓分寸,不敢再多花,轻手轻脚地离开。

  回到小阁,红昭已备好晚上,南阳坐下一人用晚膳,红昭在一侧看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要吃吗?”红昭被她眼巴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憷。

  红昭摇首,重回插话说道:“她想说,您要收敛些,再这么下去,您就嫁不出去了了。今日校场上的小郎君皆是品貌家世好的,您可倒好,一箭就将人吓跑了,长此以往,没人敢做您的驸马。”

  南阳眼睛眨了两下,接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浑然不在意她二人说的话。

  重明一辈子都没嫁人,也没有诟病。江湖儿女本就肆意,成亲就会了羁绊,现在这样很好。

  用过晚膳后,红昭捧着一只小小的匾篮,放在南阳面前,“您试试?”

  篮子里放着针线与布帛。

  南阳看了一眼,“我会啊,不必学的。孤还是有几分天分的,再者,陛下会吗?”

  陛下会吗?

  陛下从小就被当作太女培养,每日习文练习骑射,怎么会有功夫在学针线。

  重回与红昭面面相觑,南阳怡然自得用晚膳。

  晚膳后,南阳想要考校红昭的剑法,让人在殿内点了几盏灯,自己与红昭一人一剑,对面而立。

  夜色漆黑,灯火黯淡,风回荡在殿前。红昭畏惧南阳,南阳的剑压根看不清是怎么出的,快若疾风,几乎看不出破绽。

  南阳慢条斯理地握着自己的剑,将目光从夜间繁星上收回,慢悠悠地凝着红昭,“没动手就开始慌了,你这心里压力也太差了。”

  红昭被说得脸色发红,握剑的手缓缓抬起,南阳不要脸地笑了笑,慢慢地摸出一柄飞刀。红昭心态崩了,握着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南阳唇角弧度收拢,将飞刀插入腰间,抬剑格挡。

  夜幕低垂,剑风漾过,灯火被吹得四下摆动,殿前更黑了。

  红昭看不清南阳的剑招,恐自己无力招架下,只有快速朝前刺去。

  月色动人,两人身形几乎缠绕在一起,南阳占据上风,红昭招架无力,忽听哐当一声,南阳手中的剑落地,手臂鲜血淋漓。

  红昭懵了,众人目定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殿下输了?

  红昭立即跪下请罪,目光定格在公主的手臂上,咽了咽苦水,惶恐不安。

  众人围了上来,尤其是重回,面色紧张得不行,虽未责怪红昭,可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满。

  宫人连忙去请太医,重回扶着公主回殿,红昭悬着心看向地面上的鲜血。她看了眼自己的剑,方才自己好像都没有碰到殿下?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诊脉,调制伤药,又嘱咐人去煎药。

  小阁内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红昭无措地站在殿外,抬脚朝治殿内张望。

  南阳面无表情,她没有太多的痛苦,脑海里依旧不断回响着红昭的剑法招式,就算再重来一次,红昭也伤不到她。

  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手臂上的伤口长又深,深入肌肤,擦拭后可见内里血肉。重回紧张得不行,连忙捧着伤药来上药,见公主神色不悦,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南阳朝殿外看了一眼,唤道:“红昭。”

  红昭闻声而进,愧疚的不敢抬首,南阳面色淡漠,让她演示一遍方才的昭示。

  红昭不敢懈怠,提剑演示,挥剑的速度放慢很多,南阳看得很仔细,心中疑惑依旧未解。都是习武之人,知晓分寸,知晓一剑挥来带来的力量与伤害。

  今晚的比试超过两人知晓的范围了。

  南阳微微一笑,朝着红昭微微摇首:“刀剑之下本就易伤,不必在意,你且回去休息,孤自己再想想。”

  红昭张嘴想解释,可殿下的伤就在眼前,她无法辩驳,只好俯身退了出去。

  重回小心翼翼地上药,一再将动作放轻,南阳从头至尾都没有呼痛,好似受伤的并不是她。

  太医离开后,南阳也歇下了,嘱咐小阁内的宫人不准泄露消息。她是皇女,被自己的宫娥所伤,虽说丢人,可也会让红昭失了性命。

  小阁内伺候的宫人缄默,不敢说出此事。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宫外送来消息,重回小心翼翼地走到榻前,掀开锦帐一角,“殿下,白命的弟子找到了。”

  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微变,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好,你去陛下处要了天问,另外,命红昭随行。”

  ****

  出城之际,日出东方,天问与红昭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天问回头看了一眼车顶上的宝盖,宝石镶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殿下此行,与以往不同。

  几年的相处不难发现小殿下不喜奢靡,出宫便是骑马,偶尔坐车也是青布马车,今日这般与众不同。

  她眯眼问红昭,红昭怔忪,她好奇:“你好像心神不宁。”

  红昭欲言又止,还是默默摇首,没有说话。

  天问环顾四周的行人,一面说道:“你们主仆二人都不对劲,尤其是你,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红昭怔然,没有接话。天问见她神色不好,想着说几句笑话听,“昨夜陛下遇刺,吓坏了一众老臣,老臣们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红昭眉头皱得更紧,抬眼看着宽阔的官道,心口的愧疚愈发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陛下遇刺,想来无事的。”

  若是有事,也不会放殿下一人出宫的。

  两人闲话说了一日,夜晚住驿馆,白日坐车,慢悠悠地行了半日,抵达山谷谷口。

  南阳伤势好了大半,见到山谷后,掀开车门跳了下来,眸光一沉,吩咐红昭:“就说重尊来了,令小儿来迎。”

  提及重尊,诧异的光在天问眼底跃动,她看向小殿下。

  南阳抬首,对上她的眼神,眸底清亮,笑了笑,“配合孤演戏?”

  是假的。天问悬着的心放下,颔首道:“听殿下吩咐。”

  话音落地,南阳面上被阴翳覆压,她转身回车。

  半晌后再出来,穿了一身黑衣,长发束起,黑衣宽袖。袖口襟口皆用金线钩织出明教暗纹,清晰明亮。她面上多一面具,掩盖住稚嫩的面容。

  重尊惯来神秘,非亲近之人不露面容。

  天问举步向前,心口剧烈颤动,师父二字,差点宣之于口。

  南阳嗤笑,手摸了摸自己来之不易的面具,低笑道:“像不像?”

  “像……”天问目光呆滞,这一扮,像是重尊现世。

  南阳从车上跳下来,抬手揉揉天问的脑袋,故作怜爱:“乖徒儿,唤一声师父来听听。”

  天问摇首不应,神色悲怆,眼泪横流。南阳嘲讽,“现在知晓哭,可你做的事情猪狗不如。”

  “师父惯来心狠,我们……”天问说不下去了,小殿下不知重尊的厉害,明教上下人人畏惧,哪里敢有人同她多说话。重尊抚养他们几个徒弟不过是为明教办事,他们都是重尊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不能说感情。

  反杀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谷口清风吹过,树叶轻曳,青草气息萦绕鼻尖,细细去闻,别有一番韵味。

  树下蹿出一个红色影子,行动迅疾,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树叶缝隙看向黑衣少女。

  “红貂儿,有趣。”南阳双眸清亮,白命有一只红貂,此貂百毒不侵,行动凌厉。

  南阳很喜欢,主要是毛发很软,摸着舒服,无事摸一摸,心情都会很好。

  眼看着貂儿要跑走了,她立即吹了一声哨子,红貂止步,回望着马车旁的人。

  南阳朝它招手,“给你吃肉。”

  红貂试探性伸了伸爪子,似乎有些防备,南阳又吹了一声,红貂立即抬起爪子,欢快地朝着南阳处跑来。

  貂儿刚扑到南阳怀中,谷内有人出来,是一青年,“哪里来的人要抢我的貂儿。”

  南阳轻抚红貂脊骨,笑着看向少年,“明教重尊,你师公。”

  青年肉嘟嘟地,身量不高,但皮肤很白,背后阴衬着绿叶,像是从山中走出来的小妖怪。

  青年打量着黑衣人,再看向天问,犹豫了会儿,朝着师公叩首,“徒孙明林拜见师尊。”

  南阳装作没有听见少年的话,摸着红貂的耳朵吩咐它:“许久不见,摇摇尾巴。”

  许久未曾有过的‘抚摸’让红貂立即听话地摇尾巴。

  明林不疑有它,瞧着黑衣面具,抿唇微笑:“重尊今日而来,是有事令徒孙去做吗?”

  “救人罢了,你且去京城清平县主府上救卫照。至于貂儿,师公玩上今日再还你。”南阳依依不舍,上辈子就喜欢这么个小玩意,现在依旧喜欢,回去送给扶桑也是不错。

  明林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师公抢走,他有些不平,抬脚走了两步,凉风嗖嗖,脚下谢.插入一柄飞刀。

  再走一步,怕是脚都要没了,明林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向师叔天问。

  天问的目光冷了冷,显然是被面前假扮明尊的南阳震慑到了。明林是明家山谷唯一继承人,除去明教外几乎不出手救人。寻常人都请不动,唯有他的师父白命和重尊可以令他救人。

  一行人打道回府,有了红貂的陪伴,回程路上喜气洋洋。

  南阳亲自给红貂做了一件衣裳,套上四肢刚刚好,尺寸虽合适,可针脚歪歪斜斜,穿了一日就破洞了。

  到了晚上,南阳亲自将洞补上,照旧喜气洋洋。

  回到京城已是酷暑,扶桑不在京,领着襄王等人浩浩荡荡地去行宫避暑,卫照身子不便,留在京城监管。

  南阳想去卫照府上,可未曾进门,红昭便劝道:“您去了,传到旁人耳中,趁着陛下不在私下接见重臣,有结党营私之嫌。”

  南阳放弃了,将天问留下等明林,自己带着红貂去行宫找扶桑。

  行宫距离京城有两百里地,一行人彻夜兼程,赶路两日才到了行宫外。

  扶桑依旧不在,出宫去玩了。南阳两回落空,脸色便挂不住了,揪着红貂的耳朵就骂道:“不安分,到时出了你。”

  红昭觑她一眼:“陛下是人,不能吃。”

  “我说吃就吃。”南阳嘴里埋怨,双腿很诚实地抱着红貂去找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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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也有手帕交,一道长大,登基前对方嫁人,如今,女儿与南阳一般大小。

  此行,便是她邀约,扶桑思索再三后,借着避暑来探望。

  一行人坐在院子里说话,扶桑坐在一侧品茶,忽见一只红色团子扑来。

  主人家惊讶,却见红色团子在扶桑脚下停留。

  扶桑身上有与南阳一般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