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37章 

  议立皇夫一事,满城皆知,南阳本不想理会,耐不住其他人日日试探。

  勋贵们试探都用银子做敲门砖,无数珍品流向小阁,南阳这才坐不住了,抱着一本空册子朝着扶桑寝殿走去。

  夏日酷热,热气阵阵,扶桑冬日怕冷,夏日畏热,早早地搬去了南边的凉阁。

  凉阁前是一池碧水,柳树垂条,凉风徐徐。扶桑躺在凉椅上,小宫娥站在一侧念书。

  小宫娥颇为清秀,皮肤白嫩,瓜子小脸,脸还没有巴掌大,柔软可欺。南阳遥远就见到小宫娥,下意识止步,没有靠近,悄悄走向顾椋,“这是谁?”

  “议政殿的芳来。”顾椋神色也不大好,陛下惯来冷清,蓦地亲近小宫娥,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她也说不好哪里古怪,就是感觉不符陛下行事。

  “她二人日日在一起吗?”南阳下意识感觉不妙,阿娘不会真的喜欢女人?

  南阳咽了咽口水,拽着顾椋袖口:“姑姑,我觉得、觉得陛下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宫娥。你瞧着,两人有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躺着可就完了。”

  “这……”顾椋被这么一提醒后,脸色煞白,可依旧不愿相信,摇首道:“是不有哪里不对劲,陛下怎么会喜欢女人呢?”

  南阳见多识广,江湖中女子成亲不在少数,虽为门派不容,但在她眼中,两情相爱并无过错。

  爱发自心中,感情从心而生。随心而活,倘若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那便是圣人了。

  “你信不信,阿娘喜欢她,我们打赌试试。”南阳心里有一计。

  顾椋跟着扶桑二十年,熟悉对方秉性,经过这几日的不对劲,嘴上不承认,心里早就偏向了。

  “如何试?”顾椋心里发虚,倘若被陛下知晓,定会吃罪不轻。

  南阳垫脚在她耳边低语一番。

  两人太过亲密,惹得其他人侧眸,扶桑寻声而望,两人恰好分开。

  “南阳,过来。”扶桑朝她招招手。

  南阳抱着空册子走了,到扶桑面前神秘道:“阿娘,我接了一单生意,细细算来,有十万两,您帮帮我。”

  “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不需本钱吗?”

  “本钱就是阿娘。”

  扶桑惊诧,“你将朕卖了?”

  南阳眯眼浅笑,“就一回,您三我七,如何?”

  惊诧过后,扶桑慢慢接受自己大逆不道的女儿,缓缓躺回凉椅,阖眸淡淡道:“你三朕七。”

  “不成,我辛苦几日了,不如,我六您四?”南阳讨价还价,撒娇地拽了拽扶桑的袖口:“好好商量,您不缺银子的。”

  “缺,你已十二,再过三年就要及笄,开府自居。朕已经让人去选公主府地址,再过些时日就会选材,哪一桩哪一样不需朕花钱。”扶桑掐着手指给她细算,“养女儿最花钱,朕若不养你,可以省下不少钱。”

  南阳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算吗?您想想,日后您老了,我给您养老送终,还有披麻戴孝……”

  “你在诅咒朕早死吗?”扶桑凝眸去看小东西,眸色不善。

  “那、那、那你五我五,不能再少了。”南阳咬牙狠心道,一国女帝压榨女儿,说出去鬼都不信。

  扶桑颔首,“如何帮?”

  她答应了,南阳立即打起精神,打开册子就看向第一个问题:“您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朕不喜欢。”

  “阿娘,第一个问题都不配合,如何拿五万两银子。”南阳跳脚,大胆地拿手戳着她的心口:“问问这里,喜欢什么样的。”

  闻言,扶桑扫了一眼身侧默不作声的芳来,沉吟须臾,认真道:“朕曾属意裴琅,可如今裴琅不合适,放眼朝中,无人适合。皇夫一职牵连重大,随意定下,会引起大乱。南阳,近三年,朕不会立皇夫。”

  三年……南阳掰着手指算了算,“三年后,我就十五了,女子十五及笄成年,阿娘,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提及孩子,扶桑幽幽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有你就够了,朕不想让痛苦经历再重演一遍。”

  “我哪里不好……”南阳不满意,可册子上空空的,该如何回答那些打探消息的勋贵。

  她愁眉不解,扶桑示意她靠近,接着,悄悄教她:“南阳,他们若问,你便回答陛下心思深,你也不知,但陛下曾私见裴将军一面。”

  襄王既然想让裴琅做皇夫,那便让传言愈演愈烈,再看他如何回应。

  “就这么回复?”南阳摸摸自己的心口,万分愧疚,就这么一句话就得了十万两银子,是不是感觉不大厚道。

  扶桑颔首,整个人懒懒散散,姿态慵懒,华贵不凡,长发铺在肩,乌发白肤,透着难以言喻的美。

  “芳来,继续念。”

  被点名的芳来继续念书,声音清脆,吐辞清晰。南阳被声音点醒,蓦地看向她,对方低眉敛首,乖巧得不像话。

  阿娘喜欢乖巧的吗?

  南阳心中狐疑不定,再看向芳来的时候,眼中多了羡艳。

  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走出凉阁,芳来的声音渐渐远去,可心里如何也无法忘了。回到小阁,重回走来,轻声禀道:“天问带着明教二十名弟子前往晋地。”

  “好,我知道了。”南阳声音低沉,有些颓唐。

  重回又说了几件明教的事宜,南阳听到了就像没有听到那样,蓦地,她后悔了,后悔与顾椋说那些试探的话。

  阿娘只是与芳来亲近,倘若真被试探出情意,阿娘便不是她一人的了。

  南阳肠子都快悔青了。

  两日后,各府前来询问,南阳让人将扶桑的话传了出去,果然,对方都信了,感恩戴德地走了。

  又过了两日,从尚学阁出来,‘巧遇’世子扶良。

  对于生父,南阳看一眼就觉得讨厌,碍于情面,她只好过去说话,“堂舅。”

  听到堂舅二字,扶良的唇角抽了抽,脸色格外难看,很快他就亲昵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南阳爱财,却不收他的。她抬首看了一眼生父,“阿娘知晓会不高兴的,世子想做什么,我也帮不到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扶良这般冷血的男人,对你好,只会惦记你的用处。

  “小玩意罢了,陛下知晓也不会生气,你就拿着吧……”

  扶良话没有说完,南阳就跑着离开了,比避阎罗。

  扶良眼中闪过阴狠,对南阳的厌恶更深一层,原地站立许久后,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般离开。

  两人深处宫廷,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出半个时辰,扶桑就已知悉。

  对于南阳的反应,她只笑了笑,“扶良对秦氏百依百顺,对世孙漠不关心,这个时候怎么会关心早就成为弃子的南阳?”

  如果在上辈子,她或许会怀疑南阳。

  顾椋揣测道:“臣觉得世子故意使离间计,让您疏远殿下。”

  “公主府就选宫廷一墙之隔的旧王府。”扶桑下定决心道,“南阳也不小了,及笄后就搬去公主府,一墙之隔,也很方便。”

  襄王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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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择日修葺,同时,裴琅远走边境,襄王派人去追,终究慢了一步。

  翌年五月,天问归来,同年十一月,晋王薨。第二年春,小晋王扶昭入京城拜见女帝。

  扶昭是老晋王的第十一子,为庶出,年近十五岁,比南阳只大了一岁。南阳亲自出城被迎接,身后跟着礼部等人。

  昭字,乃是扶桑亲赐。

  南阳穿着你红色的骑装,双腿夹紧马腹,悠悠扬扬地看着宫道上一行人,乌泱泱似乌云蔽日。长在京城十多年,南阳见识过许多勋贵出行,奴仆无数,侍卫成百,街头至街尾。

  扶昭此行,何止上千。春日倒春寒,冷风吹在脸上,呼呼作疼,车轱辘的声音愈行愈近。

  “殿下,扶昭此行五千余人。”红昭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指着扶昭的马车,“十六匹马才拉得动马车,比起陛下出行,也不差。”

  南阳眼光亮了亮,细眉蹙起,“他装出这么纨绔的模样,是为了迷惑我们吗?”

  扶昭是陛下捧上去的小晋王,年岁小,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皮下。看似年弱无力的少年郎,让人疏忽。

  可仔细去想,能从十一人中脱颖而出,会没有脑子吗?

  遐思间,小晋王到了,一阵香气飘来,南阳捂鼻,“红昭,你有没闻到怪味?”

  “晋地风俗与京城不同,都爱香料,男子敷粉也是常有的事情。”红昭提醒。

  南阳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京城为何没有呢?”

  “天问说是老晋王喜欢如此,众人效仿,久而久之成了风俗。”红昭回道。

  话音落地,马车上走下一少年,蓝色袍服,襟口为白,腰间玉为姿,整个人风流倜傥。

  扶昭腰肢纤细,若杨柳,南阳夸道:“腰、细、有力。”

  红昭耿直道:“您放心,他是男子,天问见过他脱衣裳的。”

  “孤就说说罢了。”南阳立即正经,见到扶昭靠近后立即翻身下马,双腿轻快地落地。

  少女一身红妆,艳丽风情,眉眼夹着笑,慢悠悠地走到扶昭面前,莞尔笑道:“孤来接晋王入宫,驿馆已安排妥当。”

  扶昭面色发白,朝着南阳弯腰揖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客气了,入宫。”南阳不说二话,脚蹬着马镫,身子一跃,勒住缰绳,接着大喝一声:“回宫。”

  五百御林军启程,晋王扶昭随后。

  晋王进入驿馆后,南阳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看了一眼几千人的随从,顿时觉得头疼。

  这得费多少银子。

  养女人费钱,养军队更费钱,最后打造一支以一敌百的队伍,十几人就好。像明教的左右护法门下各五名弟子,金木水火土。

  十人不出手,出手便是腥风血雨。

  南阳啧了声,可惜这十人最后死的死,逃的逃,明教连渣渣都不剩。

  盘算了会儿,她看向红昭,“你说养兵费多少银子?”

  红昭嗤笑:“不如养您费钱。你光造公主府就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礼部天天跑陛下跟前喊有违祖制,户部更是天天哭穷。您身上花的银子能养几支军队了。”

  “好像是有些问题。听闻公主府可以五百兵士?”南阳心里计算着,养五百太费银子,不如就养十个人。

  红昭、天问算两人,再养八个就成。

  沉默片刻,红昭忍不住再度拆台,“殿下,你舍得花银子养五百人吗?”

  南阳没有否认,点点头:“确实舍不得,养十个人就好了。”

  红昭不可置信,“您不如不养了。”

  这时,扶昭从门内走来,朝着南阳揖礼,接着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动步。

  马车从上东门而入,过垂龙道,至议政殿前,扶昭下车,南阳下马,一行人拾阶而上,殿内的女帝早就等候多日。

  入殿后,扶桑按例颁发旨意,承认扶昭的地位,接着,晚间设宴款待扶昭。

  扶昭谢恩后,缓缓退了出去,朝臣也跟着走了。

  卫照喊住南阳,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什么情绪,“殿下此行可顺利?”

  “顺利,对了,少傅,你曾去过晋地,可知晓扶昭为人?”南阳止步,她对扶昭,很好奇。

  卫照抬眸,眸色无光,“殿下是何意思?”

  南阳想了想,啧了一声,“他的腰很细,有力气。”

  卫照憋了红,好在这些年习惯了南阳爱调侃的语气,低咳了一声,回道:“他为男儿,自然有力。臣对扶昭并不了解。”

  上辈子晋地祸乱后,十一子皆死在朝廷刀下,因此,这位扶昭并没有太多的故事。

  “有力、有力,他十五了,该嫁人、不对,该娶妻了。您说,谁为晋王妃?”南阳崩着脸,换了个问题。

  晋王此行一是继承王位,二是为了定下晋王妃。陛下定会插手,襄王失了先机,肯定会在晋王妃上做文章。

  少不得又是龙争虎斗,这回,不能杀人了,南阳自觉脑子不够用,朝堂上的勋贵都认不清,只能先问少傅做准备。

  卫照轻笑,“只要不是殿下,臣都不会在意。”

  “少傅,你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南阳眸色冷冷,犹如寒雪飘过,“你喜欢孤?”

  卫照毫不犹豫地点头。

  南阳就像没有看到他点头,冷冷回道:“孤嫌你太老了。”

  “殿下的心话可不对哦。”卫照微微一笑,转身而去,并没有太多的纠缠。

  南阳朝着小阁走去,想了一路,依旧是毫无进展。

  翌日出宫,马车停在上东门,被一官员拦路了。她虽为公主,可与大魏朝臣并无来往,说话最多的也只有少傅卫照。

  朝臣身着紫衣官袍,上绣飞禽,可见官职不低。大魏朝臣的品阶可从衣服上看得出来,面前这位,最少二品。

  “臣傅怀明见过南阳公主殿下。”

  来人是傅怀眀,南阳想了想,不认识。

  傅怀眀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对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南阳看得眼睛发亮,立即颔首:“好说、好说。”

  “臣这里有一首诗词,托殿下上呈陛下观看,陛下若喜欢,殿下便与臣说一声。”傅怀眀低眸,脑袋与腰平齐,大礼拜谢南阳公主殿下。

  这是烫手山芋。

  原来这些人还是没有打着扶桑的主意。这些年来,扶桑身边多了芳来。芳来先是伺候茶水,接着入了寝殿伺候梳洗,如今就多了些与众不同的含义。

  顾椋说陛下虽没有让芳来做床笫之间的事情,可待她到底与众不同。

  芳来是南阳的心结。南阳打心眼里不喜欢芳来。

  忍了这么些年,可算逮着机会了。

  “好,孤答应你。”南阳爽快地答应下来,接过小匣子,打开查看,货真价实。

  砰地一声关上匣子,傅怀眀立即将一封信呈上,“殿下尽心,臣必感恩不尽,必有重谢。”

  听着他的话,事成还有好东西。

  南阳打道回府,扶桑还未曾下朝,悄悄摸进寝殿,将信拆开,确实是一首诗词。

  “好像哪里不对……”南阳嘀嘀咕咕。

  明月有光人间亮,卿卿眸若银辉色……南阳嫌弃,卿卿?

  不要脸。她欲撕毁,可是舍不得夜明珠,咬咬牙,放在桌上,悄悄离开。诗词太差劲,扶桑不会看上的。

  回到小阁不过片刻,芳来便来了。

  “殿下,您今日可是去过陛下寝殿?”

  语气不善,大有兴师问罪。南阳想了想,微微一笑,“你在质问孤?”

  “殿下误会了,奴婢不过是问问您罢了,陛下请您去寝殿说话。”芳来也是一笑。

  小宫娥比起当年,眉眼昳丽不说,瓜子脸,远山眉也添了几分韵味,是个美人了。人靠衣裳马靠鞍,衣裳华丽,举手投足都带了几分华贵。

  南阳没承认,也不同芳来理会,走了几步,扬首说道:“孤的飞刀更进一步了。”

  芳来脸色微白,咬紧压根,沉默地低下脑袋。谁人不知南阳公主殿下的飞刀快若风,更似风无形。

  芳来不敢造次。

  明知出事了,南阳依旧高高兴兴地进门,目光扫过殿内跪了一地的宫人,先是一怔,而后说道:“孤做的,都出去,给孤做些吃的送来。”

  扶桑冷笑,“你想吃什么?”

  “吃肉就行。”南阳大咧咧地走回去,信就在案牍上放着,白纸黑字,过于刺眼了。

  她忍不住说道:“阿娘,确实太差了,我都看不下去。可您该知晓,拿人手短,我最近没银子了。”

  扶桑有些生气,可听到这些话后,气得说不出话了,睥睨着少女淡淡的神色。南阳主动开口:“一对夜明珠,好大的。”

  “扶宜。”扶桑忍着怒气。

  听到自己的名字,南阳有些诧异,抬眸就撞进了女帝漆黑分明的眼眸李,两人对视,无端凝着极致的压迫,她蓦地有些慌了。

  这么多年来,扶桑何时这么生气过。

  生气了就该哄。南阳悄悄盯着她的脸,“阿娘,你这么好看,旁人爱慕是寻常不过的事情,我就是让您知晓您有多优秀,不要总盯着眼前的花花草草,那些花草不香。”

  扶桑半晌无语,约莫是被气狠了。

  芳来立即进来奉茶,关切道:“陛下心疾吗?”

  莫名跑进来的人让殿内复又涌现几分人味,南阳凝着她须臾,幽幽凉凉地开口:“芳来。”

  芳华手一抖,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扶桑不悦,“南阳,休要吓唬人。”

  南阳冷嘲:“我吓唬您了吗?胆子小就不该在御前伺候,亦或是装柔弱也不需在我面前装。还有,孤与陛下说话,你为何偷听?”

  “陛下……”芳来吓得跪在地下,脸色煞白不说,头也紧紧磕在地上,“姑姑让奴婢奉茶,奴婢就进来了,并没有偷听。”

  说完,潸然泪下。

  扶桑看了一眼南阳,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芳来,“先出去。”

  芳来浑身一颤,似乎是没有听到,南阳走近一步,在她面前亮了亮飞刀,银白色的刀刃吓得她眼睛瞪直了。

  “这才是吓唬,孤被人冤枉了就只能坐实罪名。孤杀人,喜欢嗖地一声穿破你的喉咙。”

  “陛下……”芳来哭出了声,伸手就想攀扯着扶桑的裙摆。

  忽而刀落,就落在芳来五指的前方,差半寸就要切掉手指。

  芳来真的哭了,泣不成声,缩在地方不敢再触碰陛下。南阳桀骜,更是咄咄出口:“一介奴仆,敢碰主上?”

  南阳性子向来散漫,不会随意生气,今日芳来真是惹怒她了。

  扶桑没有怜悯芳来,依旧吩咐她出去。芳来这回着实不敢放肆了,颤颤悠悠地爬起身子,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了一眼陛下,落寞离去。

  “阿娘喜欢这般做作的女子?”南阳忍不住问出声,芳来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