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32章 

  秦敛年岁高,功夫强,寻常人不敢招惹。他曾觊觎重明的美貌,闯入明教总教宣战。

  明教女弟子颇多,居高位者更是貌美无双,一进总教,眼花缭乱。重明向来护短,不等侍女们动手,自己先出手教训。

  最后秦敛逃离,重明下令,明教弟子凡见秦敛杀无赦。

  可惜,重明死了,明教成了一盘散沙,秦敛色心又起。

  南阳站在他的身后,笑意如初,眉眼凝着天真浪漫,不似寻常人凶神恶煞。

  对方年仅十一岁,功夫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秦敛调笑扶桑:“你们父母可真是修来三世福缘,竟养了这么漂亮的一双女儿。”

  扶桑嗤笑:“秦敛,你可知我的身份?”

  秦敛在这里守着女帝经过,过往行人无人敢招惹,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得意道:“老夫不管你是何身份。”

  南阳提醒他:“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魏女帝。”

  几句话的功夫红昭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招架不住了,天问更是持剑连连吐息,冷斥道:“秦敛,今日你若能活着出去,只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敛神色几经变幻,目光在几人之间接连飘忽,最后浮尘猛地一挥,双手狠厉地朝着扶桑捉去:“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坐实了罪名。”

  “放肆!”红昭急怒。

  天问变了脸色,剑光一闪,猛地追着秦敛身形而去,秦敛无所畏惧,浮尘回挡,天问的剑应声而断。

  她的剑不算慢,可比起自己的师父,差之千里。

  眼看着秦敛就要碰到扶桑,忽而身形顿住,双眸直瞪着扶桑,口吐鲜血,血溅落在车帘上,扶桑抬袖遮挡,淡然地望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人。

  天问回头去看,却见少女方才把玩的飞刀早就不见了。

  再观秦敛,他的后颈插着飞刀,可他自己仍旧不死心,拼命地朝前伸手,身后久久未曾动的侍卫忽而一跃,一剑砍下他的双臂。

  鲜血溅在马车上,扶桑皱眉,男人已经倒下了,她微微叹息:“这般勇猛,若是上阵杀敌,何愁家国不宁。”

  南阳走来,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面上露出些许惋惜,“阿娘,江湖人肆意妄为,受不得拘束。军令如山,他们受不住。”

  一行人复又踏上行程,马车脏了,扶桑不肯再坐,让给伤重的红昭,天问也被南阳丢进去了,顺势再往车内丢了一瓶伤药。

  南阳驱马追上扶桑,马蹄疾驰,道路上的灰尘扬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京城。

  扶桑回宫,南阳指挥守城的将士让秦敛的尸体吊在城门上,警告江湖人士莫要在京城上随意动手。

  天问依靠在车内,凝着城门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位小殿下太可怕了。秦敛行走江湖多年,猖狂得意,无人敢躲,功夫极高,她学武多年都被几招击败,而十一岁的孩子一刀击杀。

  再过十年,只怕会是第二个重尊。

  天问想起林媚,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徐徐阖上眸子,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

  扶桑回宫,秦敛被杀悬于城门上,京城陷入一片阴霾中。

  襄王闻讯猛地一拍案牍,案上茶盏被震得哐当作响,幕僚们面面相觑,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们说江湖人武功高,以一敌千,可倒好,被人挂在城门上,废物、都是废物。”

  幕僚们大胆开口:“陛下身边只怕也有江湖高手,您的小郡主不也是有去无回。”

  说起天问,襄王脸色更加难看了,“别提她,这些江湖人再没有用处,就不准踏入京城。”

  “王爷,眼下需知晓是何人在保护陛下,听闻南阳公主功夫也很好。她是世子亲女,骨肉相连,不如让世子去试试小殿下的意思,这是唯一的捷径。”

  “对,小殿下是陛下的长女,是您这一脉,不如晓之以情。”

  襄王沉默,这么多年来南阳与襄王府并无来往,去岁世子成婚,她都来放火,心性极野。他犹疑不定,幕僚再劝道:“王爷,臣有一计。”

  “说来。”襄王沉声。

  幕僚建议:“陛下眼下只有一女,若大婚另外生子,殿下地位岌岌可危,世子再表示父亲的怜爱,殿下如何会不动心。父女连心,殿下还是会向着世子的。”

  “陛下这么多年来都不愿立皇夫。”襄王狐疑。

  幕僚说道:“那是因为立的皇夫并非是她喜欢的,不如您让她如愿。听闻陛下曾属意裴琅。”

  “裴琅不成。”襄王拒绝。裴家握有兵权,扶桑就盼着与裴家联姻,这么的便宜不能送过去。

  “王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殿下年岁大了,再过几年及笄后就会入朝堂,到时这就是您最大的助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要顾全大局啊。”

  其他人凑在一起商议,纷纷点头,襄王的心渐渐动摇了。

  ****

  天问入宫留在小阁内,南阳吩咐红昭时刻盯着,自己去见慕容环。

  扶桑回来两日,卫照入宫求见。

  与往日相比,卫照的脸色更加苍白,眉眼笼着病气,入殿后接连咳嗽,顾椋忙递去热茶,卫照谢过,饮了一口,神色渐缓。

  “陛下,臣来见您是为了晋王一事。”

  晋王是先帝的胞弟,当年先帝驾崩,襄王不准各地藩王回来奔丧,扶桑也没有见过这位叔父。

  上辈子,晋地发生叛乱,裴琅战死,扶桑恨之入骨。

  再次听闻晋王的,扶桑凝神细问:“你去了晋地?”

  “襄王门下门人众多,良才也多。有一人唤童良,从京城去了晋地,晋王极为赏识。他去后,晋王养兵锻造兵器。臣有幸去了兵器库,大为震惊,晋王闻讯京城有人去勘察,他立即将兵器转移。”卫照轻咳,语气虚弱,可眼中若深渊,毫无温度。

  扶桑细细听后,骤然明白了,晋王谋反是襄王使人撺掇,借机除去裴家的兵,让她失去最后的屏障。

  “卫卿辛苦了。”

  卫照低头继续说道:“臣大胆妄言,晋地一事,陛下不能出兵,不如高坐岸边装糊涂。”

  “卫卿心思玲珑,朕明白,可臣下谋反,朕装糊涂也是不好。晋王若无野心,也不会听人撺掇,朕的意思是还是要出兵压制。何人为将,卿可有想过?”扶桑试问。

  殿内静寂。

  卫照低低咳嗽,压着声音回道:“裴家不可动,襄王若出兵,剿灭晋地后,兵力、财力都归襄王,拿着朝廷的钱为自己谋利,这层利益,陛下也需想清楚。臣的意思是出兵肯定出,不动裴家,用其他人。”

  扶桑审时度势,“谁人为将?”

  不知怎地,她想起江湖人。江湖人才辈出,光是一个秦敛,功夫便如此了得。

  卫照扬首,大胆直视陛下:“陛下亲征,才是最好的办法。裴家出一部分兵力,从京城中抽调两万兵马,陛下若信臣,臣辅佐殿下守住京城,静待陛下凯旋。”

  “南阳不可留下。”扶桑眼神微暗,目光凝着卫照,南阳就不是安分的孩子,她不在,京城都会被她搅翻了天,她思忖了会儿,“晋地一事先压下,朕再想想,卿辛苦了,先回去。”

  卫照不勉强,起身揖礼,转身走了。

  扶桑联想上辈子的事情,卫照的计策确实很好,但他或许不知,南阳对政事一窍不通,别说是有他辅佐,就算她在,南阳都未必肯听话。

  站在一侧许久不说话的顾椋徐徐出声:“卫少傅所言,等同将京城交给了襄王。不如您让襄王为先锋先行,到时两军交战,必有损伤,到时您再亲征。臣觉得少傅是想故意留下小殿下。”

  “卫照忠心可鉴。”扶桑说道,卫照清明,不需担心他会行不轨之事。卫照一人难以与襄王抗衡,君臣之别,卫照极难行事,倘若南阳留下,襄王一党倒可收敛。

  她放心南阳,南阳会留下吗?

  此时的南阳正在慕容环的府里吃瓜,春末刚栽种出来的西瓜,汁水多,口感蜜甜。她一口气吃了半个,慕容环才慢悠悠地开口:“卫少傅昨日从城外回来,林媚说三月未曾见他,我猜测他人不在京城。”

  “就他那身子骨,床都下不来还能去找其他女人?”南阳嫌弃,漆黑分明的眸子映着剩下的半个西瓜,“还有吗?”

  “没有,就一个,都给您了。”

  南阳顺势将半个西瓜抱入怀里,“我回去了。”

  “小殿下,秦敛死了,还有一个人,周无是明教叛徒,您不能不清理门户啊,重尊知晓您放过此人会不高兴的。”慕容环拦住南阳,明艳的面容上挂着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讨好。

  闻及周无的名字,南阳头疼了,悄悄与慕容环解释:“重尊说了这人是先教主的情人,叛教就叛教,不必在意。”

  “情人……”慕容环的脸色逐渐难堪起来,先教主风流韵事颇大,露水情人更是不少,这个不杀,那个不必在意,岂非是和明教过不去。她摇首不认同:“先教主在时世也会杀的。”

  南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西瓜,急得跺脚:“杀、杀、杀,先让我回去送瓜,你将他的行踪送给我就成了。”

  “殿下,他眼下就在春风楼,您去了就成。”慕容环不肯,伸手就要夺西瓜:“不就是西瓜,回头再给您拿几个。”

  “这个甜,我就要这个,杀人,改日改日……”

  “不成,此人行踪不定,倘若错失今日的机会,来日也不知在何处了。小殿下,瓜也不好吃啊。”慕容环苦口婆心地劝解。秦敛已死,就剩下周无了。

  周无一死,朝廷就会兑现诺言。

  南阳耐着性子询问:“为何要杀周无?”

  “朝廷要杀。女帝与我承诺,二十四名高手死了,明教各地分堂名正言顺,不再偷偷摸摸。殿下,我知重尊最恨与朝廷合作,可眼下的明教如一盘散沙。大宫主失踪,二宫主常年在外,三宫主被害,四宫主叛教,林媚残了。如今的局势,只能与朝廷合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明教辉煌。”慕容环苦口婆心地解释。

  南阳没办法,抱着西瓜妥协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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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二字取自春风一度。南阳穿了一身男装,抱着西瓜站在了门前。

  夕阳渐落,南阳怀里的西瓜要坏了,被双手捧出了温度,颜色都要变了,慕容环见状悄悄伸手:“属下帮您去用冰湃着,可好?”

  南阳不肯撒手,从马上跳了下来,面前的建筑张灯结彩,红色灯笼挂满绸缎,她扬起脑袋去看,站在门口迎接的女人样貌极好。扶桑的美,冰肌玉骨,高山雪莲,冷中带媚,而眼前的女人们不同。她们的美,媚态横生,眼波横流,似花中艳丽的牡丹。

  站立须臾,飘来一阵香气,胭脂水粉的味道极为浓郁,南阳皱眉,捂住鼻子就要走,慕容环拉住她:“小祖宗,就这一回。”

  慕容环换了一身男装,儒雅温柔,话刚说完就被门口的女子拉进了楼内,南阳抱着西瓜跟了进去。

  大堂内宾客很多,多是锦衣华服,左拥右抱,桌椅也很精致,都是花梨木打造。

  进去后,慕容环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比起方才散漫许多,南阳被迫坐在她身边,和这里的男人们比起来,她显得很瘦小。

  但有慕容环在,也未曾有人注意她。

  楼里的女人坐在慕容环的腿上,嬉笑亲昵,瞧着两人贴在一起,南阳露出嫌弃的神色,慕容环立即推开女人。

  春风楼内美女多,形色不一,也很耐看,慕容环一时失了心神,被南阳提醒后立即醒神,指着前方的瘦小男人:“就是他,这里松懈,杀人最好。”

  明教多做暗杀的事情,慕容环早就将周围的地形与楼阁设置都打探得一清二楚,杀人后逃跑的路线也安排好了。

  南阳看着被女人们挤在一起的男人顿时皱眉,先教主如何看上这等粗鄙之人,听闻曾经是护法,样貌丑陋,看了都会吃不下饭。

  她正襟危坐在慕容环身边,脑子里想起旧事,却忽略不少女人往慕容环身边蹭,一来二去,又蹭到她的腿上去了。

  女子穿着一身浅淡的纱衣,皮肤雪白,腰细胸.大,尤其是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她的举止而轻颤。

  南阳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慕容环立即挡住她,指着周无:“殿下,再过一刻,明教弟子会先动手,到时您趁混乱去杀了他。”

  南阳的剑快,飞刀更快,杀人于无形中。

  然而南阳却盯着面前的女人,窥见不该她这个年龄该看到的东西,眨了眨眼睛,女子立即伸出雪白的手戳她脑袋:“个子这么矮,色心都是挺大的。不过呢,来这里的都色心包天。”

  女子媚笑,声音听得人肌肤生麻。

  南阳脸色微红,旋即一笑:“你笑的声音不好听。”

  慕容环忙将女人从自己的腿上推开,恨不得捂上小殿下的眼睛,“您是来做什么的?”

  南阳眨了眨眼睛:“杀人。”

  “对,杀人,那您看什么女人啊。”慕容环急了。

  南阳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思,故作不解道:“你为何看,而且还摸了,摸了她的腿,还有那里……”

  小殿下耿直地指着女人的胸口……

  慕容环头疼欲裂,目光一转,落在桌上的西瓜上,抬手就要拍下去,南阳更快,双手抱起西瓜护犊子般看向慕容环:“你敢动它,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她面露阴狠,双眸圆瞪,“孤会杀了你。”

  慕容环吃瘪,破西瓜罢了,也值得动手。小殿下心性如此,甚是护短。

  两人各自止战,却听得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接着女人们齐齐尖叫,藏于暗处的明教弟子拔出腰间的剑齐齐看向抱着女人的周无。

  周无眼疾手快地用女子做自己的盾牌,慕容环急了,不想一柄飞刀比她更快。

  刀射在了明教弟子的刀刃上,哐当一声,弟子手中的剑折成两段,周无得了机会,将女人抛开趁机跑了。

  南阳怒斥:“拿女人做挡箭牌,也是一缺德一人,本座今日就替姑娘们报仇。”

  话音落地,明教弟子朝她丢去一柄长剑。

  南阳翻身接过,抢过一步,直接拦住周无。周无大怒,欲再抓女人做遮掩,不想周围的女子都躲在了桌下下,压根抓不到。

  他手中无兵器,大喝一声,赤手空拳朝着南阳攻去。

  他的目光中竟有愤怒的火焰腾腾燃烧起来,手中的拳似有千斤重,蛮狠地朝着南阳砸去。

  谁知南阳撤剑长立,目光凛凛,“本座给你一个机会,剑给他。”

  慕容环立即送出剑。周无愣住了,看着面前身材矮小的小小少年,他不敢置信,眼中闪过惊艳:“师从何人?”

  南阳想了想,笑道:“明教重尊。”

  “难怪、难怪。”周无连说两个难怪,明亮的眼睛黯淡了,瞪着南阳:“我不杀明教中人。”

  “可你入了襄王府,明教就要杀你。”南阳可惜道。

  周无静静地凝注他须臾,长剑一横,道:“既然如此,我便会会重尊的徒弟,莫要让我失望。”

  话未曾说完,就持剑朝南阳飞快扑去。

  南阳不急不缓,展颜一笑,吩咐慕容环:“保护好我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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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小阁,天色漆黑,南阳抱着西瓜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树上守着的红昭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进寝殿沐浴更衣,换上粉色襦裙,抱着西瓜慢悠悠地去见扶桑。

  天问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小背影消失在黑夜下,不明白她去哪里,红昭好心给她解释:“去见陛下,她鲜少在小阁睡,与陛下同睡。”

  “陛下为何和她睡?”天问有些不理解,外间人都说女帝不立皇夫,可面首无数,日日伺候。

  红昭躺在树干上,望着天际,无趣道:“那是因为没有男人。”

  天问诧异,走到树下询问:“陛下没有面首吗?”

  红昭坐起身看向下面的女子,“何谓面首?”

  她这么正经的询问,天问脸就红了,自己这是在带坏小姑娘,思索一番后委婉解释:“就是女人的情人。”

  红昭细细品味,想了很久,斟酌回道:“陛下的面首应该是小殿下。陛下的龙床上只睡过小殿下,没有其他人。”

  天问笑了,“面首指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红昭却追着问:“那女人的女情人是什么?”

  天问觉得这个人太蠢了些,本不想搭理,可想到对方功夫极好,剑法更快,便忍着回答:“女人没有女情人。”

  红昭望着天际上的明月,月色清冷,耀眼好看,心头有些乱,她不想同天问说话了,可想起自己的任务也只好留了下来。

  而抱着西瓜的南阳走到扶桑面前,“阿娘,吃西瓜吗?”

  她回来得有些晚,扶桑都已沐浴,坐在状台前擦拭湿漉漉的发梢,余光瞥到小东西手中的东西也是好奇,“都有西瓜了。”

  扶桑侧身而坐,脊骨挺直,腰际纤细,脊背很单薄,身上寝衣是最好的衣料,软软地贴在她的身上,映出了后背隐隐可见的蝴蝶骨。

  “这是我买来的,可甜了,你吃些。”南阳的眼睛黏在她的脊背上,脑子里的神经忽而绷直。

  扶桑余光瞥见她不安的神色,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子,唤她近前,目光恰好落在她粉黛嫣然的耳尖上:“你很热吗?”

  “不热的。”南阳呆呆的摇头。

  扶桑不知她在想什么,她的神色有些呆,一双眼睛更是眨都不眨,似是小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扶桑笑了,唤来宫娥将西瓜去切,可见到西瓜只有一半就顿住了,“怎么只有一半?”

  “一半被我吃了,瓜甜,我就给您带回来,您放心,没有毒的,我一路盯着呢。”南阳回过神来,痴痴一笑。

  “罢了,去切,更深露重,少吃些,免得明日闹肚子。”扶桑也不去计较,小东西辛辛苦苦翻墙出宫,又辛辛苦苦翻墙而归带回半个西瓜,孝心一片,难能可贵,她怎么忍心拒绝呢。

  宫娥很快将西瓜切好送进来,南阳先拿起一块吃了,并非是失态,而是为了让扶桑放心。

  她没有下毒。

  扶桑这才拿起一片咬了一口,味道有些古怪,就像是被热水泡过一样,不能说坏了,但口感确实不如寻常的瓜好吃。

  吃了一片,她放心了,抬首却对上南阳炙热的眼神,好像殷殷期盼她再多吃一块。

  罢了,再吃一块,口感不好,也不能说出来。

  两块后,南阳还是盯着,扶桑看着盘子的西瓜皱眉,她很想说:南阳,朕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