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29章 

  小瘸子养伤花了三月,由冬日到春日,伤脚落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打架。

  襄王千方百计请入京的高手有二十四名,明教合力击杀十一人,红昭杀了九人,还剩下四人。

  这四人分明是漠北来的王氿泉、年过不惑,被襄王奉为上宾,红昭杀了两回,落败而回。岭南来的书生孙望意,慕容环险些被他杀了,年过二十,听闻其人儒雅俊秀,听闻林媚闻其美貌而想去勾搭,最后被他一剑扫出门。

  第三人便是明教叛教而出的护法周无,武功与欧阳情比肩,慕容环与红昭闻其声就吓得缩回了府内。

  最后一人是一老者秦敛,儒道大者,弟子遍布天下,听闻曾败在明教重尊剑下,慕容环吩咐明教诸人见到秦敛夹着尾巴走。

  小瘸子清晨出门,日落归来,将自己里外洗干净后,将书房里王氿泉的名字丢进火盆里。

  红昭看着她果断的动作不觉咽了咽口水,“您解决了?”

  “解决了,不许告诉阿娘,孤练练手。”南阳端起桌上的热茶,猛地扑向火盆,火被扑灭了。她肆意地拍拍手,吩咐红昭:“盯着秦敛,注意动静。”

  南阳站在一侧,夕阳倾泻而至她的脚下,顾盼生辉的眸子由着阳光一照,更是闪着波澜般的阴冷。

  秦敛能败一回,就能败第二回 !

  “您放心,奴婢不会乱说话。”

  十一岁的南阳自信得意,骨子里散着一股青春勃发的意气,等到红昭点头后,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正殿走去。

  春风拂过桃花初蕊,花瓣随风飘入了院内,一抹红色的身影闪入廊下。

  南阳止步于殿门前,光色明媚,殿前的花瓣飘至她的脚下,顾椋照旧拦着她的去路。

  心一横,猛地抬脚,狠狠踩在了花瓣上,然后看向顾椋。

  顾椋望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局促地低下头,双手揖礼:“还请殿下海涵。”

  南阳一笑,道:“姑姑怎地还不嫁人,阿娘这些年被御史烦得日日头疼,您可好,竟没催促。”

  扶桑登基近十年,从妙龄少女至今日的花信,殿内老臣们日日催、夜夜促,就差选好了皇夫将人送到龙床上。

  每回听到这些谣言,南阳都会觉得可惜,扶桑的床上躺的是她,男人们就别想了。

  顾椋回道:“臣忠于陛下,此生不嫁。”

  南阳便不理她了,悄悄探首,里面是御史台的人,她悄悄问顾椋:“御史台闹什么呢?”

  “陛下立皇夫,绵延后嗣,再不行,立您为太女以安民心。”顾椋面无表情地念出一串老掉牙的话。

  南阳啧啧两声,桃花一般粉嫩的脸颊上晕出两个小酒窝,摇头晃脑道:“阿娘此生姻缘、极差,您看病秧子下不来床的卫照都有了妾,阿娘连个男宠都没有,不是差是什么?”

  顾椋忍不住道:“您晚上不来同陛下挤一张床上,她自然就会想着情.事。”

  南阳不服气,伸出三根手指头:“我三月未睡阿娘的床,也不见得她有男人。”

  顾椋愤懑不平:“您是不在陛下床上睡,可陛下在您床上睡,有何不同吗?”

  南阳理屈了,绞尽脑汁都没想到该怎么回,幸好御史台的人退了出来,她双手提起裙摆小跑进去,“阿娘,我腿好了。”

  “腿好就出去打架?”扶桑从案后起身,目光凝在她的腿上,虽说太医多次保证小殿下的腿不会留下病痛,可她依旧有些不放心。

  窗下有一坐榻,榻上摆着一张四方小几,几上有数道奏疏,扶桑坐了下来,示意南阳也坐下。

  “和谁打架的?”她柔声问道。

  南阳未经思考就胡扯:“找卫照来着,听闻他请假三月。”

  “他……”扶桑欲言又止,去岁年末应该是晋地发生叛乱,可她令人去晋地打探过,晋地一切安好。等到开年春日,也没有叛乱的消息入京。

  上辈子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颇为古怪。她时时伴着南阳,知晓她的情况,南阳性子豁达,不拘小节,对朝政更是不上心,出宫更如脱缰的野马,心思不在朝堂上。为着晋地一战,她做出了很多筹谋,甚至猜测南阳会偷行军图,想出了对策。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奇怪,却又很平静。

  南阳不知卫照的情况,观扶桑面色不豫,下意识猜道:“他得了林媚,会不会真的下不来床。”

  林媚留在卫照府邸,也不知做些什么,说是妻,卫照又未办仪式,说是妾,林媚又是心高气傲的人,也不知她二人眼下如何了。

  南阳猜不透,扶桑却递给她一本奏疏,“眼睛疼,你给我念念。”

  “好。”南阳应声,翻开奏疏定睛细看,顿时不满:“远在蜀地,千里迢迢给您送一份奏疏就为了请安,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扶桑阖眸,听着她不满的声音心情顿觉愉快,“接着念。”

  南阳翻开第二本奏疏,“他娶媳妇和您有什么关系,有必要上奏疏告诉您吗?”

  “他家母猪生了十八头小猪,自己庆贺就行了,告诉您,让您一道高兴?”

  “这、这人是不是没有脑子,后院起火,让您给钱去补?”

  唠唠叨叨半个时辰,正殿气氛渐渐温馨,扶桑却倚靠着迎枕阖眸睡着了。

  南阳吐槽的口干舌燥,起身要水喝却见对面的扶桑睡着了。扶桑似乎很疲惫,睡梦中双眉紧蹙,有些不安,数年来,眉眼的青涩被成熟的韵味取代,南阳的目光就像是温热的泉水,慢慢地将她笼罩起来。

  南阳的心忽然跳动起来,接着开始发热,不知怎地,她徐徐靠了过去。

  扶桑身份尊贵,清冷姝色,五官生得极好,寻常人不敢抬头仰视,不知她的美。唯有南阳,日夜相处,同床共枕,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扶桑有多美。

  南阳痴痴地凝视着眼前人,一股疏冷香气环绕着她,带着蚀骨的媚惑,将她拉入黑暗之地。

  半晌后,她直起身子,想在殿内寻一薄毯,可殿内是处理政事的肃穆之地,哪里会有毯子。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为何,扶桑总喜欢给她挑些粉色、红色的衣裳。在上一辈子,她喜欢穿黑的,黑色显得威仪霸气。

  粉色稚嫩、红色艳丽,都配不上明尊的威望。

  南阳将自己是外裳解下,小心翼翼地盖在扶桑身上,唯恐将她闹醒,自己轻轻地退出殿。

  ****

  北望山,位于京城百里外,山峦叠嶂,树木青翠。山上有一座寺庙,香火鼎盛,香客不断,檀香阵阵,飘至山下。

  未入山的马车里就飘着一股香味,驾车的红昭看着山下排起长龙的马车,同车里人说道:“陛下、殿下,这里人很多。”

  “怕甚,打架更好玩。”南阳掀开车帘,触及山峦,抿唇笑了,“这里听闻很有趣。”

  红昭好奇:“如何有趣?”

  “这里有座塔,你瞧见没,就是那里。”南阳指着山顶的塔,说道:“塔为姻缘塔,相爱的两人上踏,写下相爱的誓言,丢入塔内,享受菩萨保佑即为姻缘塔。倘若一方变心,可入塔顶将誓言取回焚烧,过往的记忆便跟着消失。”

  “如何消失?”红昭奇怪,明明是发生的事情,如何会消失呢。

  “不知,道听途说罢了。”南阳摇首。

  扶桑笑了笑,“都是骗人的,为了香火钱罢了。”

  南阳却拉着她的手:“阿娘,我们试试。”

  扶桑拍她脑门:“胡闹,你我并非爱人,如何试?”

  “爱人不过是您想着我,我想着您,如何我二人也是这般,不如试试。”南阳央求。

  扶桑被她闹得也没了脾气,想着她养病多日,辛苦难熬,玩一玩也是无妨,旋即答应下来。

  马车在山脚停下,接着,便是数道阶梯,一眼看不见尽头,两侧绿树成荫,春意盎然。

  南阳下了马车后就要踏上阶梯,扶桑却拦住她,一面询问侍卫:“马车不能上去吗?”

  “爬山是要有乐趣的,您不想试试吗?”南阳不肯,拉着扶桑就要走。

  红昭在旁听着,时不时地留意陛下神色,也知晓她在担心殿下的腿伤,主动说道:“不如奴婢背殿下?”

  南阳回头,星眸圆瞪,红昭立即闭上嘴巴,退后几步,远远地跟着两人。

  香客很多,多是些提着竹篮的妇人,还有些富家妇人,身后跟着乌泱泱一队人,手中端着香果香茶,唯独扶桑与南阳两手空空。

  南阳左看看右看看,拉了拉扶桑的袖口:“阿娘,我们是不是没有诚心?”

  “是你没有诚心,不是朕。朕来这里是陪着你的。”扶桑不肯背锅,眼见着小东西愁眉苦脸,她蓦地笑了,抬脚榻上石阶,不忘讽刺道:“有些人说心向着菩萨,可来了,两手空空,想来也是一骗子。”

  “我、我心里有的。”南阳为自己辩解,索性快走几步,试图看不见那些提着竹篮的香客。

  谁知越往前走,香客越多,显得她二人极不懂礼数。

  南阳郁闷,开始怪扶桑:“我小不懂事,您怎地不提醒我?”

  扶桑凝着天,慢悠悠说道:“朕老了,也不懂事。”

  “你……”南阳竟无言以回,阿娘何时也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厚颜无耻!

  ****

  山上有一大师唤明来,姻缘测算极为准,可每日只算三人,就算拿着刀逼他也没有用,这也是山下车马如流水的缘故。今日等不到就明日,明日不成,就等到多日,多等几日,必然能等到。

  明来不管对方是何身份,就算是勋贵也不能改了规矩,是以,人人追捧。但这个规矩只南阳这里就不是规矩了,多年前她曾上山去测算自己的八字,明来算了半个时辰,磨磨唧唧地递出一张纸。

  她当即砸过一次寺庙,将明来大师揍得鼻青脸肿,一剑扣住他的脖子,逼问他:“改不改?”

  明来养尊处优惯了,几乎没有人敢对他不敬。面对她的强势,老大师颤颤悠悠,老泪纵横:“改不了,天命如此。”

  “你再说一句天命,本座让你即刻去见阎王。”

  后来是随行的林媚挡开剑,大师为感恩德,将第二日的第一卦留给了林媚。

  林媚后来也揪起他的衣领,若非她得快,只怕林媚也要杀人。大师给林媚测算的是桃花多多,无一真花。

  她理解的是:这辈子情人太多,却没一个夫妻缘分,注定孤独终老。

  而大师给她的测算是:树木干枯,只见叶,不开花。

  她理解的是:情人没有、难尝情爱。

  话对了三分,上一辈子她钻研功夫,脑海里想的只有如何称霸江湖,如何让明教成为第一教。努力一辈子,在她死后,明教反而成了一盘散沙,被江湖人唾弃。

  爬到一半,回头去看,山阶如游龙般盘旋在山腰,一眼看不见尽头。

  一行人都曾习武,呼吸匀称,唯独南阳感觉小腿抽得疼,走两步停一步,不时抬首看向山顶。

  走走停停,檀香愈发浓郁,扶桑忽而牵住她的手:“阿娘背你?”

  不知怎地,南阳小脸红了,仓皇看向一侧的绿树,开口想要拒绝,却见扶桑在她面前俯身。

  山间清风拂过,撩起扶桑吹起的发丝,温柔备至。

  南阳伏至她的脊背上,双手绕过她的脖子,侧脸紧贴,嘴里呢喃道:“将来,我背你。”

  “将来,是有多远呢?”扶桑不由笑了,大魏处于风雨缥缈中,襄王一党虎视眈眈,这么多年来已然收敛不少,可南阳要长大了,局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阳知她的顾虑,贴着她的肩膀低语:“阿娘,你立太子吧,立旁人,这样就可解你的后顾之忧。”

  大魏皇室子嗣绵延,除去襄王一党外还有许多旁支,她仔细打探过,与她一般年岁的孩子不少,择优、择贤并非难事。

  “大魏皇室那么多孩子,总有适合您的。”

  “你可曾想过,倘若襄王从中作梗,将世孙送入东宫,到时只会更加艰难。”扶桑嗤笑,“襄王正愁找不到理由将你那个弟弟送到朕的身边。”

  南阳皱眉,贴着她的耳朵闻到一股香味,鼻翼微动,香气盖过了檀香,很好闻。

  “那个世孙太、太蠢了。”她嫌弃,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孩子,“阿娘,您不觉得他的资质不足吗?”

  “除你外,其余人都蠢。”扶桑停住脚步,目光凝在脚下石头,一步一步走、走到今日,早就超出自己的预料。

  南阳顺势看着她的脖子,盯着那块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唇角抿了抿,想说话却又不想挪开眼睛,慢慢地,她将脸贴了过去,徐徐闭上眼睛,感到到从未有过的甜蜜。

  她许久不说话,扶桑低唤了两声,“你睡着了?”

  “没有,阿娘身上好香……”南阳糊里糊涂地就说了出来。

  扶桑直接将她放下了,“有力气调侃朕就自己走。”

  南阳瞪大了眼睛,扶桑若无其事般牵起她的手,她轻哼了一声,索性说开就接着说:“阿娘您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她注视着扶桑,不愿错过对方的神色变化。

  刹那间的呼吸,她等得有些艰难。在扶桑踏出第五步的时候,她追问道:“您是不是不喜欢?”

  扶桑没有回答,而是捏紧了南阳的手腕。南阳低眸看着缠在一起的双手,疑问似一根针般深深扎了心上。

  一路寂静,直到走到了山门,小沙弥双手合一地迎接几人,小沙弥样貌青秀,身上的灰布僧袍亦是难掩红昭远远地跟着。

  小沙弥一路引路,步履沉稳,南阳盯着他的下盘,突然止步,手中的飞刀在扶桑诧异的目光中投出。

  背后偷袭非良善之举,扶桑想要斥责,却见前面的沙弥弹跳而起,伶俐地避开飞刀。

  南阳立即将扶桑推开,吩咐红昭:“看好陛下。”

  “南阳……”扶桑被推得踉跄两步,红昭及时扶住她,低声说道:“观样貌与身形,他似是临南书生孙望意。”

  小殿下本就在找他,想不到他自己竟找来了。

  “临南、孙望意……”扶桑低喃,这个名字很陌生,上辈子也没有出现过,江湖与朝廷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说话的功夫,孙望意腰间的软剑也被迫抽了出来,南阳身影不变,唤住红昭:“剑。”

  闻言,红昭将手中的剑送过去,南阳顺势接过,两人立即缠斗起来。

  扶桑紧张地凝视两人,整个人似是至于火上烹,而红昭却很平静。

  南阳的剑很快,迅若疾风,又似海水侵袭,孙望意招架得艰难,举步维艰。半晌,她收回剑,一枚飞刀飞出,钉在孙望意身后的树干上,他立即瘫软下来,急剧喘息。

  “你长得真好看,给我阿娘做男宠可好?”

  扶桑脸红了,怒斥道:“又说混账话。”

  南阳立即闭住嘴巴,悻悻地走回扶桑身边,“要不把他送给林媚,可好?”

  红昭下意识开口:“跑了怎么办?”

  “废了武功送给林媚。”南阳下定决心,看向孙望意:“你这么好看,杀了可惜,将你送给林媚也是不错。”

  扶桑反问她:“你就这么不遗余力地给你先生戴绿帽子?”

  南阳怔忪,“好像、也是,不太厚道,听说这个人有性癖,至今还没有碰过女人,是个童子……”

  扶桑本姿态威仪,长身而立,听到越来越不正经的话后渐渐脸色发烫,恨不得捂住小东西的嘴巴。

  几人说话间,孙望意恢复过来,仗剑而立,南阳却亮出自己的飞刀,对方咬牙:“明教重尊是你什么人?”

  “重尊是谁?”南阳故作不解,眨了眨眼,又问扶桑:“阿娘你听过吗?”

  闻及重明,扶桑眼中疑惑终于散开了,旋即摇首:“未曾听过。”

  南阳朝着不甘心的男人点点头,“红昭,废了武功送去宫里做内侍,就留在小阁,长得好看,杀了可惜。”

  “你……”扶桑忽又停了下来,闻及内侍二字便也不再说了。初以为小东西看上这个男人,不想竟变着法子折磨。

  罢了罢了,随他闹去。

  红昭接过小殿下的剑,一挥手,暗处涌来不少侍卫,轻易便将孙望意擒拿,后者叫喊:“重尊是明教魔主,不想朝堂公主拜入明教门下、可耻、可耻。”

  南阳不耐,一柄飞刀射入咽喉,孙望意顿时睁大了眼睛,双眸圆瞪,死死盯着面容冷酷的南阳。

  重楼明尊剑快,飞刀更快。

  侍卫们平静地将尸体拖走,迅速情理,等寺内真正的小沙弥着急忙慌地走来时,早已恢复平静。

  “让您久等了,师父令我来请您过去。”

  南阳若无其事般牵起扶桑的手跟着小沙弥抬脚,扶桑的脸色不好,抬脚的间隙不忘用余光扫向南阳:“你的剑很快。”

  “我照着书练的,自然快。”南阳故意做出骄傲的姿态,为掩自己的秘密亲昵地告诉扶桑:“您要看看吗?我回头给您看。”

  扶桑迈脚:“哪里来的?”

  “拿钱买的,花了我不少银子。”

  “败家子。”扶桑嫌弃,“回去后给朕看看。”

  南阳肉疼,这是自己研究多年得来的剑法,扶桑能看得懂吗?

  她肉疼,扶桑又开口:“以后月钱减半,乱花钱。”

  南阳炸毛,扶桑停住脚步,转首凝着她:“不满意?”

  “满意,阿娘说的都对。”南阳怂了,“阿娘就晓得欺负我,有本事……”

  话没说完,她就不敢说,扶桑捏着她的手腕,目光阴沉,她又没骨气地说道:“阿娘长得这么漂亮,说什么都对。”

  “乖。”扶桑轻笑,不免问道:“你如何看破的?”

  南阳郁闷,乖巧作答:“他长得太好看看,很难不让人怀疑。就像阿娘这么漂亮的女人,出门肯定也会被人多看几眼的,阿娘出门记得戴帷帽。”

  “有你在,朕一辈子不会让人多看两眼。”扶桑心不在焉,江湖人都敢来刺杀她,如此贼心,朝廷若不制止,只怕有一学一,将来祸患无穷。

  南阳不明白:“为何这么说?”

  “你若不在,朕便是未曾出阁的女子。你在身边,一声声阿娘,朕便是已育子女的妇人。谁会多看妇人几眼?”扶桑语气低沉了些,低眸看着小东西白净的脸蛋,神色变幻不定。

  南阳被她看得心中发憷,脑海里突然多了个荒唐的念头,未曾多想就说了出来:“不如以后,我就唤你阿姐可好?”

  阿姐多好,阿姐也显得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