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她大逆不道(GL)>第27章 

  伤口经过一夜后溃烂红肿,就连周围皮肤都肿了。

  太医来后仔细地检查伤口,三个太医围在一起商量,半晌都没有回复,女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扶桑本就紧张,眼下更是被搅得心烦意乱,心里很不是滋味,见他们没有办法,索性让顾椋去找林媚。

  南阳却没有那么紧张,觑了一眼阿娘神色后,悄悄地伸手戳了戳伤口,后者忙捉住她的手,“胡闹。”

  扶桑心烦意乱,握着南阳的手更是觉得不宁,抬眸对上南阳天真的眸色,认真道:“不会有事的。”

  相比之下,南阳很轻松,小伤罢了。可见到扶桑这么紧张,心中忽而变暖,“阿娘,我若死了……”

  “闭嘴。”扶桑冷冷地打断,眼神冰冷。她的心慌极了,甚至不敢面对南阳,这么多年来,她盼过南阳死,只要死了,她就不会遭受背叛。

  忽而这一天来了,她不愿也不想,心底产生一个念头:南阳活着就好。

  上辈子的执念到了这个时候,忽而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过往云烟,那些事或许就是一个梦境,是她遭受不甘的反应,并非确实发生。

  南阳日日与她生活在一起,同寝一榻,稚子的心思很明显,没有太深的城府,唯有不明的就是她的一身功夫。

  然后上辈子的南阳,压根不会武功,弱质女流,孱弱无力。

  大相径庭。

  扶桑回过神来,手不自觉地紧紧扣着南阳的指尖,眼底情绪翻涌,“就算是毒,林媚也能解。”

  低声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情绪。

  南阳看着那双充满挣扎的双眸,心渐渐热了,原来,她活在了挣扎中。

  南阳抿唇笑了,初见女帝,她太好看了,顾盼生辉,如同天上的明月,惊鸿一瞥,至今都忘不了。

  “解不解,都无妨。”

  扶桑眄视她一眼,唇角抿出苦涩的笑,“长大了,心思也多,南阳,你恨你生母吗?”

  “不恨。”南阳摇首,她素来不恨人,有恨人的时间不如杀了了事。自己并非真正的南阳,就算恨,也轮不到她。

  再者世子妃已死,再惦记也无什么意义。

  扶桑听后颔首道:“你很豁达,明知朕处处提防你,你却依旧选择站在朕这里。倘若给你机会,你想回襄王府吗?”

  “不想,你很孤单,我陪你不好吗?”南阳凝着她的眼睛,试图想看进她的心里。

  她什么都没看到,女帝心思深沉,能与襄王周旋多年而不拜下风,显然并非寻常女子。

  “阿娘,我喜欢同你在一起,喜欢你的聪明、更喜欢你的孤单。”

  “说什么混账话。”扶桑轻斥,“朕哪里孤单了,不过是高处不胜寒罢了,如果有朝一日你站在高处,回首去看,你也会是孤单一人。在民间,夫妻是同林鸟,但大难临头,还会各自飞。在皇族中,权势与地位凌驾于一切。”

  “你不过是为自己的孤独找借口罢了,阿娘,我陪你过一生,不背叛、不分离,你若需要我,我就出现在你面前。”南阳眼神,语气极其认真,炙热的眼中中弥漫着天真。

  你若需要我就来,不需要,江湖肆意,我不会碍眼。

  扶桑不应,说道:“我并非你的全部,将来,你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与之偕老,哪里还会再记得朕。”

  “不会。”南阳斩金截铁的摇首,“有你就够了。”

  “陛下,臣等研制出药方。”太医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扶桑应声而起,只见太医手中捧着一张药方,她不放心,“你等连是何毒都不知晓,如何解?”

  “药理相同,臣等一试。”太医抬不起头。

  扶桑怒了,“一试?殿下有几条命让你们试?”

  “阿娘,且让他们试试。”南阳出声制止,下意识拉住扶桑的手腕,轻轻地晃了晃,语带撒娇:“若无把握,他们不会试的。”

  “南阳。”扶桑无奈至极,低眸对上她白净的脸蛋,心忽地揪了起来,合上眼低语:“南阳,阿娘不想你死。”

  “阿娘,南阳不会死,会永远陪你。”

  声音轻软,带着几许撒娇,与往日的声音大为不同,就连神色都差了很多,但那双眼睛尤为明亮。

  扶桑不忍看她,坚持拂开她的手,“不成。”

  拂开后,她又急忙回头安慰,“等林媚来,她会有办法的。”

  南阳低眸,眼睫掩盖住幽深的目光,她的脸庞看起来稚嫩,藏在被下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唇角蠕动,想问当年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扶桑城府极深,如何会承认呢。

  她的脑海里想过很多种回应,都是扶桑不肯承认。

  “阿娘,我杀了欧阳情。倘若林媚来了,她就知晓自己是师兄死在我的手中。”

  扶桑反问:“你如何有本事杀了他的。”

  南阳心头一颤,目光落在扶桑的面上,她与九年前容貌有了变化。当年的扶桑青涩美好,似刚浮出水面的芙蕖,数年过去,眉眼间添作一股韵味。身上的典雅与韵味融合,带着一股为帝的清冷与女子的冰肌玉骨。

  ****

  林媚就在京城内,明教三宫主死了,她作为教主自然要到。可惜她晚去了半步,尸体被刑部的人拖走了。

  明教有规矩,人死后落叶归根,尸体需要送回明教总教埋葬。

  师兄妹一场,好歹要将尸骨送回去,无奈下,她领着明教弟子去刑部抢尸体。谁料刑部早有埋伏,明教弟子拼死护送她出来,冲出来后,遇到慕容环。

  慕容环是京城堂主,两人本就不对付,眼下京城尽归南阳掌控,南阳要林媚死,慕容环就得杀她。

  林媚重伤,见到明教弟子也松了口气,不料慕容环让人捉住了她。

  林媚大怒,慕容环却很平静说道:“欺师灭祖之人如何掌控明教,林教主,让出明教教主的尊位,我送你去一个好地方,放心,并非地府,而是你朝思暮想之地。”

  “何地?”林媚依靠着墙角,知晓寡不敌众,也知晓慕容环心狠手辣。

  慕容环轻笑:“卫照的床上。”

  ****

  侍卫没有找到林媚,太医的药成了南阳唯一的出路,无奈下,扶桑同意试药。

  喝过药后的人睡下了,扶桑坐在榻上,手指微动,伸手想碰碰白嫩的脸蛋,踌躇半晌后,手顿在半空中。她低头,抿唇在她南阳处碰了碰,白皙软腻的触感让她心口暖了起来。

  南阳睡下后,她令人将奏疏搬来小阁,不知怎地,她有一股恐慌,害怕自己离开,南阳就会永久地睡了过去。

  宫人脚步很轻,没有弄出声音,榻上的人也睡得很安静,眼睫都未曾动一下。

  不知睡了多久,扶桑等得不耐了,拿起奏疏欲砸下去,看到睡得恬静的人又生生忍了下去,出殿质问太医。

  太医也拿不准,唯有进去再度诊脉,伤口还是不见好,血水浸湿纱布。

  扶桑熬不住了,再度催人去寻林媚。

  临近黄昏的时候,卫照来了,不同于往日的杏色澜袍,今日着一身月白色,如月的颜色更加衬出几分白皙。

  顾椋站在廊下守着,心中早就是惊涛骇浪,见到卫照来后,忙迎了上去,“今日陛下不见朝臣,卫少傅还是明日再来。”

  卫照轻咳一声,神色带着几许憔悴,低声回道:“臣知晓小殿下病了,带了些药来,希望能有用。”

  南阳今日未曾上课,同样,卫照也没有去尚学阁,两人都病了。

  卫照是身子乏力,而南阳是腿上有伤。

  顾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得去问扶桑。扶桑召见卫照,卫照第一句话便是:“臣今日醒来,身畔躺着一个女人。”

  扶桑眼睫轻颤,有些不知他的意思。



  接着,卫照又说道:“女人就是林媚,陛下放心,臣昨夜喝了药,一夜未醒,并未碰她。眼下她醒了,又闻陛下召见,便让臣来送药,说是能压制毒性。”

  “不能解吗?”扶桑急问。

  卫照摇首,“林媚功力尽失,眼下寻常人无异,陛下等她有力气下床后再令她来解毒?”

  “少傅,她浑身没有力气是不是你折腾的?”屏风后走出少女。

  南阳精神不错,穿着雪白的寝衣,长发披散在肩头,温温柔柔中透着几许虚弱。

  卫照侧眸,眼中映出当年披头散发的少女,同样的模样,她的心口猛地一痛,接着,撕心裂肺地咳嗽。

  南阳倚靠着屏风,提着一条腿,眉眼间皆是调侃,“看,我说中少傅的心思了,你肯定碰了她。”

  “南阳。”扶桑轻斥,走过去扶着她,手落在她柔软的后颈抚摸:“可还觉得疼?”

  “我觉得不疼。”南阳摇首欧阳情的毒怪就怪在毫无疼痛,让人无所察觉,毒素却慢慢地渗入五脏六腑。

  杀人最厉害。

  扶桑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坐榻上,卫照的眼睛凝着她的一举一动,脑海里也在极力搜寻着前世的记忆。前世她的地位卑微,不能随意入宫,更见不到南阳,南阳的一举一动都无法知晓。

  但并没有这么一件中毒事,思索须臾后,她抬首,恰好见到扶桑关切南阳,神色有几许紧张。

  上辈子的扶桑对南阳并没有爱护,虽有抚育恩,却并无母女感情,这辈子,却不同了。

  陌生人一看,都会以为二人是亲生的母女,亲密无间。

  这辈子发生的变化太大了……卫照自认自己知晓将来事,可面对突发的事情也觉得棘手。半晌后,她退出去了。

  殿外夕阳美好,日辉落在脚下,将影子拉得很长。

  卫照看着自己的影子,神色一片冷漠,殿内时不时传来扶桑关切的声音。

  扶桑对南阳,是爱护、还是喜欢?

  上辈子的南阳爱上扶桑,喜欢自己的养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最后,两败俱伤。

  今生,还会重蹈覆辙吗?

  卫照猜不透,只觉得头痛欲裂,坐上马车的间隙头痛欲裂,整个脑袋似是被人狠狠挤压,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深深几度喘息,脑海里想起上辈子整个时候,晋地谋反,扶桑派遣心腹裴琅去镇压,裴琅有去无回,五万军将更是有死无生。

  后来才知裴琅的行军路线被人泄露给晋王,这才大败。

  而泄露者便是南阳。

  卫照喉头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必须在南阳动手前制止。烽火四起,大魏岌岌可危,不该是任性的时候。

  她又是一颤,南阳能泄露行军路线,就证明没有受伤,这辈子是哪里不对吗?

  卫照心口疼得厉害,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一不做二不休,去晋地一探便知。

  ****

  伤口溃烂可见白骨,南阳却感觉不到疼,太医早已魂不附体,扶桑更是一夜未眠。

  南阳靠坐着迎枕,脸色白了些许,她看着自己的伤口认真同扶桑解释:“不疼,一点都不疼,若是疼了,便说明毒解了。”

  扶桑不信她的鬼话,却也没有同她计较,脸色不大好,熬了一夜后,思绪有些紊乱。

  “阿娘累了,要不要在我的床上歇会?”南阳觑着扶桑的神色,又拍了拍床榻:“干净的,不脏,今日刚换的。”

  扶桑有洁癖,旁人碰过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碰。就像是卫照,自从知晓他有妾后,再也不提立他为皇夫。

  像她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幸亏是皇帝,若是寻常人,府宅肯定不宁。

  扶桑坦然地在外侧躺了下来,南阳立即贴上去,正大光明地去摸她的脸颊,嘴里念念叨叨:“都说老虎的屁股不能摸,我就摸摸脸。”

  “混账话。”扶桑握着不安分的手,直接按在枕边,“安分些,再乱动,腿就要废了。”

  南阳浑然不在意,一只手不让摸,就用另外一只手去摸,指尖贴到扶桑软滑的肌肤,似乎要感觉到从肌肤下溢出的香气。

  她愣住了,可是很快,两只手都被按住了,扶桑的手贴着她的耳朵:“朕是老虎?”

  南阳脑门一热:“嗯,母的,老虎。”

  耳朵被狠狠揪住,她吓得忙改口:“让人闻风丧胆又倾国倾城的老虎、母的。”

  被□□的耳朵终于被松开,南阳倒吸一口冷气,翻过身要爬起来,不想手被抱住,明明快要坐起来的又被拉回去。

  她有些暴躁了,“我十岁了,你怎么还这么玩我……”

  八年前就这么玩了,玩了这么多年还在玩,幼稚吗?

  很幼稚!

  扶桑坚持,漫不经心说道:“你是朕养大的,朕玩玩,不可吗?”

  南阳躺在她的身侧,狠狠地睨她一眼,“既然这样,我亲一亲你可好?”

  话没说完,她就凑了过去,不想扶桑避开了,径直坐起来,道:“长大了,不好玩,朕不想同你玩亲一亲的游戏。”

  “你也知晓我长大了,还这么玩我。”南阳炸毛,“讲不讲道理?”

  “在朕的宫廷里,朕就是道理。”扶桑没了睡意,挺直腰杆回身看着她,“你可晓得,世子妃诞下一女,襄王大喜,请求朕赐名,并封为公主。按理来说,这个孩子最多只可封为县主。可秦世子妃生父是得道大儒,大魏崇儒,朕若不给颜面,桃林中必会对朕不满。”

  襄王心计深,得兵力后,转而看向天下儒学,让天子学子臣服,让自己的地位更加名正言顺。

  这一点,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因此,她正在该不该答应。

  温馨的气氛被这句话扫的干净,南阳顿时懵了,“那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做她阿娘了,要脸吗?”

  扶桑瞥她一眼,“过继你,也是他们不要脸的。”

  试想刚刚及笄的女子未曾婚配未曾怀胎便多了一女,她早就没有了颜面。

  “旁人做现成的娘,还有一夫君,朕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一个不听话的小娃娃。”

  南阳心虚地笑了,“你当初为何答应呢?”

  “八字契合。”扶桑无奈道,当初自己刚登基,根基不稳,襄王一党逼迫太甚,走投无路下只好答应。

  南阳诧异:“又不是成亲,要什么八字契合,难不成我二人可以成亲?”

  “又说混账话,八字契合于江山有益。”扶桑抬手拍了拍她脑门,神色满是无奈。

  “这也可以吗?阿娘,那、那若你的八字与那个孩子不合,是不是就可以不同封公主了?”南阳眼珠子转了转,神色狡黠。

  扶桑恍然大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阿娘真聪明。”南阳故作夸赞,渣爹生多少孩子她都不会管,但想打扶桑的主意就是不成,摩拳擦掌了须臾,又好心说道:“我听说北望山上有一大师,德高望重,算八字最为灵验,您去试试?”

  “那是测算姻缘。”扶桑睥她一眼,小东西这么一句话也提醒她了。当说八字契合的大儒已魂归故里,如今,还需喜找一位更加德高望重的人才可。

  南阳被训斥后脑里迅速运转,悄悄问扶桑:“阿娘,那个人测算姻缘准不准,我看中一人,我想去算一算,倘若准了,我就该准备聘礼了。”

  “不是应该准备嫁妆吗?”扶桑思绪慢了一拍,“女子嫁妆,男子才是聘礼。”

  “不,我娶,就该准备聘礼,江山为聘,大逆不道。”南阳自豪地扬起下颚,脖颈扬起高傲的弧度。

  得意不过两息,扶桑就掐住她的脸,故作凶狠询问:“你要娶谁,大逆不道呢?”

  “别掐了,我的脸蛋嫩着呢。”南阳被人掐住命门,不敢再嚣张了,偃旗息鼓地缩进扶桑的怀里,不忘蹭了蹭,嘀咕道:“等我病好了,就去算一算,阿娘,你到时给我绣嫁衣,可好?”

  重尊只会拿刀,不会捧针。

  “朕还没嫁人,你就惦记着嫁人了?”扶桑反问。

  南阳却说道:“你等我长大,我们一起?”

  “混账话。”扶桑冷斥。

  南阳瘪瘪嘴:“我嫁了,您都没人要了。”

  扶桑不掐脸了,直接捂住她的嘴巴,“朕觉得南阳乖巧听话,早早嫁人可惜,不如等你双十年华再嫁。”

  被捂住嘴巴的南阳满脑袋疑问,二十岁能嫁的出去吗?

  两人闹了半晌,林媚拖着疲惫的身子来了。不同往日风骚的媚态,林媚一袭素衣,发髻也是普通妇人所用,玉簪挽发,南阳口无遮拦道:“阿娘,她怎么那么像刚死了丈夫的……”

  话没说完,就被扶桑捂住嘴巴塞进被子里,“多说一个字,将你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了。”

  南阳委屈,躺下的瞬息却又高兴起来了,终于要夺回明教了。

  林媚对她这个师父不好,却与欧阳情兄妹情深,也是报应。

  林媚走路的时候双腿都打颤,走到南阳面前,南阳还是忍不住想说话,染着微红颜色的唇角刚想开口就被一颗糖堵住了。

  “小孩子,多吃糖,少说话。”

  “阿娘、我、我是想问林媚、是不是和少傅、打架,让少傅下不来床了……”

  扶桑捂住眼睛,上辈子的错不在她,为何送了一个小魔王来折磨她呢。

  林媚恍若没有听到,平静地查看伤口、诊脉,又问南阳:“殿下见过欧阳情?”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是谁?”南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惨白的小脸上不染笑意,很快,小嘴巴又开始:“是不是你的情人,少傅说你突然出现在他的床上,你是不是给他戴了……”

  扶桑一股脑地塞了两块糖,趁机与林媚说道:“童言无忌、卿可有救治的办法?”

  “有,割去腐烂的肉,再用药敷上,一月内不能随意走动,陛下舍得吗?”林媚面色阴沉,阴狠的目光凝在小殿下的面容上。

  闻言,殿内一片死寂。

  扶桑脸色大变,顾椋更是抿紧了唇角,众人凝神屏息,唯独南阳盯着林媚,眉眼弯弯:“你好毒的心,卫少傅知晓你割我的肉会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