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老师!球球成精了>第52章

  白毛脑袋后面那一撮长发快翘到天上去了, 时砾也不知道给她按住,她是纵容白星散发茶香?

  “我都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时砾语气分外宠溺对白星解释。

  讲道理,就算她记得也肯定不提谁更漂亮, 低情商才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评判他人容貌。

  这母单花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她还挺会的呀。

  小伙伴们忽然没那么想一桌打牌了。

  其实白星有些在意时砾心里觉得谁漂亮,但她打牌好忙, 不得空去研究自己的心情。

  赌钱也是搞钱,小球子是认真的。

  **

  一楼,许敬珩的兄弟姐妹有围坐茶局, 也有玩纸牌消遣, 他们的孩子跟时砾相仿,带来几个孙子孙女。

  姑婶嫂子正陪时信说话。

  她们无一不为时信的病担忧, 嗑着瓜子打听化疗效果怎么样,鼓励她别灰心, 相识的人之中某个谁谁也得过这病,现在康复了。

  时信态度咸淡适宜,未有过多诉苦表现负面情绪,只是相比以前的开朗明媚, 多了几分素淡的柔雅。

  她病也是个病西施, 容颜依旧令人生羡, 叫人垂怜。

  过年芳姨放假,家里没人打扫做饭,许敬珩提前订了一家饭馆菜席,午饭时间有人打包送来。

  大伙儿吃过饭,那几位姑嫂主动收拾餐桌。

  许家亲友多为生意人,那些妇人在家养尊处优,已经很少干做家事了,几个人凑在厨房弄得哐哐响。

  “还是我来吧。”时信挽衣袖欲加入。

  “你别忙, 我们能搞定,你去歇着吧。”

  “对,别进来了。”

  妯娌几人拍拍她肩膀,笑话着把她请出去,甚至拉起厨房门。

  其中一个见人走远,旋即换了颜色,压低嗓子道:“哎,你们说这病真能治嘛?”

  另一个刷碗的附和:“听说早期还好,中晚期很容易转急危。”

  “是啊。唉,不知造的什么孽,小叔怎么还不离了她?反正没结婚,直接撂开手不就得了。”

  “他那条件要多少个不得?非挂在这么个多灾多病的身上。”

  “可不是吗,图她什么,任性妄为孩子都不能认祖归宗。”

  “我有个姐妹,改天变着法介绍给小叔你们觉得怎么样?”

  ……

  实际上时信心里清楚得很,不用亲耳听,也能猜到那些亲戚怎么想,反正她不理会。辗转到客厅,跟白星、暮月她们几个吃水果说话。

  倒是拿东西去厨房的许敬珩在门外听见了那一番言论。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默默站了片刻,镜片下的眼黯淡了几分。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抬手推鼻梁上的眼镜的功夫便重新恢复神采,微笑着推开厨房门,与人一同收拾。

  下午时信睡午觉,时砾和朋友在房间打游戏,白星旁观。

  楼下那些亲戚自行娱乐,谈笑声不断传到楼上。

  好几次白星想下去看看‘亲戚’到底什么样,结果都被按住了。时砾就不用说,凌听也认识他们,不想被灵魂拷问,哪有自己送人头的道理,她们几个就在房间待着。

  好在那些人没留下吃晚饭,她们能够自在些。

  新年没什么好做的,既然家政不来,时信拉着孩子们包饺子。

  江云烟和暮月口齿伶俐,最会逗人开心,比时砾和白星更会哄生病的时信,有她们在大家是打心里的高兴。

  凌听也想留下吃晚饭的,可惜饺子包到一半,被家里催了回去。这个年她过得实在憋屈,回家还不是见那些商业场上虚假的面孔,比起跟那些千金小姐打交道,她情愿在这儿看时砾跟白星秀恩爱。

  两双两对人送凌听下楼,她们寻思明天要不要一起玩,未料前来接人的竟然是今天随口提及的初中同学,也就是那个相亲对象来接凌听。

  除了白星,所有人当场宕机。

  那人还记得时砾,瞧见她身边的白星,便降下车窗礼貌打了声招呼,再好言迎了凌听上车。

  江云烟和暮月的姬达信号不停探索,八卦得不行。

  时砾相信凌听能够处理好,送走以后,领着白星回去继续玩饺子。

  晚饭之后,三对身影外加一只小狗下楼散步,逛了一圈江云烟和暮月打车回家,剩一家人上楼,重新拥抱昔日的宁静。

  时信休息得早,许敬珩有自己的事做。时砾和白星放假没那么早休息,在房间各忙各的。

  白星盘着腿坐在床上拆红包,时砾对着电脑剪视频,先前旅游拍了那么多,的确可以弄个视频混更新。

  尽量挑拍不到脸的,家人和白星偶尔出境一两秒作打码处理,网络up主虽是她的副业,但她不喜欢与现实过多牵扯,特别是不愿意在乎的人被打扰。

  白星第一次收红包,每拆一封都乐一回,无心去看时砾搞啥,一封一封拆得很郑重。

  揭开红包的天灵盖,单眯眼往里瞧。

  “哇——”

  她的哗然引来时砾的注意,从电脑挪头望了一眼,见她手里拿的红包图案是自家亲妈给的那个,好奇随口问句:“有多少啊。”

  白星踩着软垫到床边给她瞧。

  时砾眼尾微扬:“厉害了小白。”

  时信真把她当自家孩子看,里头的毛爷爷跟时砾的如出一辙。

  穿着睡衣的白星笑得合不拢嘴,一屁股坐下往后仰倒滚了两圈,“过年真好,我想天天过年,比打工好多啦!”

  她真和小孩子一样,时砾清浅一笑,转回去继续按鼠标键盘。

  白星继续拆其他亲戚给的,她手法生疏一张张抄点,数清楚后,又惊叹这一天就比小助理一个月工资多。

  瞧她美的,时砾拉开抽屉把自己收到的拿出来,单要了父母那份,其余都给白星推过去。

  白星翻身定定看着她,不明其意:“要我帮你拆啊?”

  “给你的。”

  “干嘛给我,那是别人对你的一番祝愿。”

  “这是我对你的祝愿。”

  四目相对,白星似乎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没有推辞,双手扒拉过来。

  然而她拆着拆着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为什么你的钱那么多!”

  “比我多几倍!”

  时砾的声音自脑后飘来:“正常,因为我和他们是亲人,你和江云烟暮月是别人家的孩子。”

  人家又不认识她们,可在场不给又不好看,肯定随便意思意思,规格哪能相同。

  “还有这种事。”

  不知人世的小白撅起个嘴巴,寻思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家孩子区别也太大了。

  时砾无声一笑。忽而想到什么似的,握着鼠标的手停下来,顿了顿说:“你也成为亲戚,以后他们就给你一样多了。”

  白星渐熟人言,尤其是时砾说的话,她一下听出话中之意,并且一语中的:“你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时砾为她的机智感到惊喜,欣慰道:“你变聪明了,白猪。”

  白星哼的一声:“你才猪。”

  至于女朋友嘛,她不作回应。

  时砾也没有继续问。

  她说过会等,就一定说话算数。

  人要学会知足,像现在这样陪伴左右也挺好。

  时砾半垂眸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接着剪视频。

  睡一觉到了年初二,一家人带白星和小狗动身前往时信老家,探望时砾的外婆。

  上次寻人来的匆忙来不及解释,这次正式介绍白星。

  她外婆老了,满头银发两鬓斑白,老态龙钟眼神浑浊,由时砾的舅舅和舅母照顾。

  可能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清楚自己的命数,她说再活些年就去那边了,却放心不下时信的病。

  白星第一次接触迟暮之人,十分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观察着人对生老病死的态度。

  也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时信才表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对于这个病,她有些自怨自艾,也怨上天的不公,但过后又恢复相对积极的心态。

  白星心感难过,无论人生如何艰难,只能接受命运安排。

  她把人间所历记在本子里,想着年初三跟时砾一起去拜访幻乐,请教一下经历这些对以后修炼有何作用,顺便多谢她上次的帮助。

  可来去无踪的幻乐又出远门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见都见不到。

  春节假期后几天,只能跟时砾窝在家看电影,看她打游戏,看她弹琴。

  期间更了一个旅游vlog,开了一次直播,让粉丝们高兴一下。

  说起来,时砾当了几年网红,她都是随心所欲,想直播就直播,想更新就更新,几乎不关心自己给别人带来的期待与欢乐。而最近的经历,着实让她明白活的快乐有多重要。

  她决定有空尽量直播,如能为几百万人的人生某个时刻增添乐趣,大概也是她的人生价值吧。

  白星说她有这份善意,一定会有善果。

  **

  自从白星提起不明仙气来自时砾,幻乐便前去调查,趁着春节去拜访一位老道友。

  道友比幻乐更年长几百岁,天上地下的事他都知道些。

  幻乐一问,他立刻交出同样的疑惑,说隐约感到元曦圣女之息。

  他不解,元曦圣女法力高深却生性顽劣,被贬下凡历劫去了。

  老道友听说她命中劫难无数,必须尝尽苦难才可重回天上,这个时间她劫未完,是个凡人肉身,如何使得法术?

  既不是她,何人身上带有她的仙气?

  他还听说那股力量芜杂,参仙带灵,并非纯正的仙法。

  这样怪异的存在,怕是整个天地都找不出一个来,道友反问幻乐是不是知晓此人身份,否则怎会前来询问。

  幻乐听他这么说,再结合白星所见所闻就更离奇了,她曾再三确认时砾是个普通凡人,如今倒要考虑一下其它可能性了……

  毕竟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空前未必绝后。

  幻乐向道友仔细打听圣女下凡相关事宜。

  道友顺一把胡子,回忆起大概四五十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相传北阴圣母要下降接引群生,超离诸苦,而元曦圣女因贪玩盗坐骑私自下凡去了棱芜沙丘,圣母大怒,封印其神力罚下凡历劫。

  棱芜沙丘,不正是白星的出生地吗。

  幻乐听完,有个模糊不清的玄念,当即向道友辞行,前往棱芜调查此事。

  ……

  过了个春节,白星吃圆了脸蛋,本体也随之圆润了不少。

  不过身为社畜,她的假期余额不足了,快乐的日子转眼即逝,打工球又要上班了。

  家里距离公司比较远,早上还要早起呢。

  白星在时砾的催促下干完早餐,匆匆忙忙拿好东西出门。

  时信又给了她们开工红包,这次白星欣然接受了。

  临走前,时信追出来挡在门前不让出去,手指点了点自己脸颊,颐指气使暗示着什么。

  白星不懂什么意思。

  时砾木然愣住。

  时信把脸抬起来,再一次提示:“快点。”

  时砾经历了复杂的纠结,眼底暗藏着赧意,低头在时信脸上亲了一口。

  白星恍然大悟,在另一边脸颊香了一个,啵的一声伴随着她的傻笑。

  时信这才满意地放她们出门:“路上小心,下班早点回家吃饭~”

  “好的~”白星笑意盈面挥手:“阿姨晚上见~”

  时砾神色不自然留下一句“再见”快速拉着白星走。

  送走孩子,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阖上家门,映照在脸上的光变暗,她的笑容也一并沉了下来。

  确诊生病以后,时信忧思愁苦没间断过,本身对病情的顾虑加上部分药物影响。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别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悲观,偏又止不住抑郁之心。

  家人朋友每个人都劝她放宽心,保持有信念,坚持就会痊愈。

  可是,这种事落在谁头上谁才明白,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痛的苦的,自己能感受罢了。

  即便是有爱的人,也不可否认,人一生陪伴最长的只有自己。

  孩子们上班去了,许敬珩在家,他年前把工作分配给下属打理,空出许多闲来陪伴时信,刚在厨房嘱咐芳姨今天炖汤放什么材料,转眼的工夫,时信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样的情况,早几天时砾和白星出门玩也有过,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许敬珩在家找了一圈,来到二楼紧闭的房门前,屈指轻轻敲了一下,耐心道:“小信,楼下的黄花风铃木开了,簇拥成团很好看,你想不想下去散散步?”

  他总是那么温柔谦和,所以更让人难过。

  时信在门的背后倏尔红了眼眶,久久不语。

  “还是你困了,想小睡一会儿?”

  许敬珩等着,不久,门里传来声音。

  “敬珩,不如,我们还是散了吧。”

  和上次逃走不一样,这次时信趁着冷静,想必是深思熟虑。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瞎编的啊,不要考究。

  我想快点写完这个情节,之后就是真相和甜甜的恋爱了!可我写的很纠结,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