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颜坐上了貌似是专属于自己的后座,李树则是稳稳地骑着单车。
国庆后的小镇已有秋天的气息,眼眸看向李树的后背,披着一件格子衬衫薄外套。可能是因为在薄外套的朦胧观感下,隐隐觉得好像比之前刚见到的时候更消瘦了,其中左手稳住座椅缓缓的挪开,移动到李树的细腰上旁,顿了一下。霎时脑袋脑袋一片空白。
“扶一下,没事的吧。”
“嗯,对、我则是怕自己没坐稳。“
“我们去鎏金桥那里吧。我感觉哪里的环境还不错。”李树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话。
“ 啊。”刘颜听到李树地话,不经大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拦住李树地要。
真的瘦了。
刘颜心里想着。
“颜颜,没事吧。”李树也察觉到刘颜拦在自己腰上的手,在身后人看不见,肆意的加大本来就微微勾起的嘴角。心情甚是喜悦。
“没事没事,哪里我也很久没去过了。”刘颜才反应过来。
“嗯,我也是有一次去散心的时候,发现的好地方。”愉悦的声音回应。
“嗯。”刘颜应了声,便不再说话,紧了紧右手,感受着这一段路程中两人的静谧,还有那快要冲破抑制甚久的嫩芽尖。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不愿打破着短暂的美好。
李树就这样稳稳地骑着单车,穿过镇上的大街、田间小路,周围的水稻到这个时候全已成熟,一眼望去,许多戴着米黄色草帽的妇女和大叔在田间劳作、割稻谷。
最后,两人在鎏金桥停下,此时桥上一人都没有,两人选择坐在桥边设置的凉亭、微风吹拂,好一阵惬意。
“我还记得以前小时候,我和我哥两人冒着被我爸妈的骂的危险,不顾一切的两人跑这里玩。”刘颜神情带着许多怀念。缓缓道来。
而一旁的李树拖着腮,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刘颜。
“不过,现在都长大了,就如现今的秋风,过处吹尽。”
“你呢,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刘颜转而问李树。
“啊,我。”李树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会反问自己。
右手动作有些僵硬,不自然的用手卷起前方的到已经长到耳朵的一小簇刘海,
“我小时候啊,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玩。”
“不过上了高中之后对乐音特别感兴趣,就去考了个艺校。”
“可能大学的时候才是我最疯狂的时候。”李树说着的时候眼神闪过开心、忧郁,随后又是复杂。
刘颜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李树的声音继续响起:“大概是大一的时候啊,和一些较好的伙伴成立了一个乐团,不过大学毕业前就解散了。
云淡风轻的声音继续:“之后毕业出来做了几年老师,然后就来这里支教了。”
“呵呵,我的人生挺无聊的吧。”
李树还在说着,像是要把所有的话都讲出来。
“还有,刚刚在学校,我没有立刻说去追文静姐,你也肯定的觉得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吧。”说完更是一副自己也看不起的样子。
“作为一个老师,我没有那么多热情,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做一个十分优秀,令人称赞的优秀教师,就算我来这里支教,也是如此,我就像是一个逃避光明的人一般,仅是为了躲避而已。”
刘颜一时有些招架不过来,没想到对方会说出那么多心里话。看着对方有些丧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会安慰人。
于是温柔的眉眼一弯,笑着说“哎呀,来这里当支教老师就已经很有勇气了。真的,”语气十分肯定。
接着说:“那个,乐团,你是不是吉他手啊,不过你唱歌也十分好听。”
李树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整理好情绪,看着对方以她自己那笨拙的安慰,巧笑“是啊,不过我还是主唱。”
“哇,你真厉害,担任两个重担。”
“嗯...我还记得你之前在院子里唱歌弹吉他的样子,那你在学校肯定也是那样有魅力,受欢迎吧。”刘颜星星眼羡慕的说。
“嘿嘿,还行,还行,说不上很受欢迎,有是有那么些。”李树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刘颜抿唇笑道:“哎呀,有一些也是有。不像我的大学生活,一点浪花都没有,该上课上课,考证考证,兼职兼职,我连社团什么的都没有参加,那我岂不是更无趣。”
“平淡也挺好的啊,少烦恼。”“那你大学没谈过恋爱。”
刘颜此刻还真有些害羞不好意思“额,没有。”
李树了然,不过还是继续说“该不会到现在也没谈过?”
刘颜羞愤“没谈过又怎样。”白皙的脸上羞红。“哦,那你意思是你谈过很多次?”
李树听了立即为自己辩解“没有没有。”
这下刘颜好奇心来了,“那,多少次?”
李树支支吾吾“嗯...就两次吧。”
内心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刘颜平淡的回了句“哦。”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立马由晴转阴。一时两人都摸不找头绪。
“月光、出来哩哦
阿民、行唔转屋卡
阿媄 啀转唔到哦
唔系啀唔想转哦
啀确实毛办法哦
落水天、落水天
落水落到我身边
落水天、落水天、
落水落到我身边
没人在身边细妹又唔腾哦
又发省哦
话爸爸成半年门转哦
你今年有假阿
就早滴转哈
....”一阵带有地方特色且与流行相碰撞的歌声从从凉亭后边的竹林传来,在镇上,几乎河水两旁都种有竹子。
歌声打破了两人先前的尴尬氛围。对音乐十分敏感且且又是音乐老师的李树对此十分敏感,站起来,转身,看向不远处竹林那边。
带着隐形眼镜的李树,立马就看见了竹林那边站着的一个女生和另一个蹲着的少女。
“那不是小张她堂妹张美玲吗。”刘颜跟着李树的动作也转身看向那边,眼尖的立马就认出其中一个女的,但另一个蹲着的却不能分辨出是谁,但其身影也是很熟悉。可始终想不出来。
“走,我们去看看,可以吗。”李树询问着刘颜。
“行。”刘颜说完同意。李树就拉着刘颜往竹林那边走去。
两人站在两位少女的身后,并没有打扰着张美玲的专注于歌唱。听的人享受,唱的人也在享受。
一曲完毕,首先开口的是刘颜。
糯糯的说“美玲,是你吗?”
少女刚唱完,就被刘颜的声音吓到,惊慌的转身一看,“颜颜姐,李老师。”发现是两人之后,脸上的惊讶更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而那位原本还蹲着,百无聊赖的看着河边的少女,像是没有听到几人的说话声音,还在蹲着看风景,似是发觉到同伴的异常,才站起来转过身。
“阿红?”刘颜不确定到。人现在是认出来了,但是名字还真的有些模糊。
“颜颜姐,你认识阿红?”美玲疑惑问道。
“之前有来过我店里买东西,你堂姐跟我说的。”刘颜解释。
少女如捣蒜般点点头“原来如此,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走走阿。”刘颜温柔开口。
“美玲,你刚才唱的真好听,可以告诉老师你长的是什么歌吗。”李树打断两人的对话。
“李老师啊,那个,我只是随便唱唱的,这首歌就是最近的一个因为节目中客家歌谣改编的歌,名字叫落水天,我觉得很好听,就只是随便唱唱而已。”女孩似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称赞过,小脸通红,害羞的说。
“那你随便唱唱也很好听呢。”刘颜觉得女孩理应受到夸赞。
“嗯,你的歌声很好听,很独特,有着超越你年纪的成熟、情感。”李树毫不吝啬的夸赞。
女孩此时更是害羞,但脸上一直挂着笑,就说嘛,世间为人,哪有谁不喜赞美。
“ 学校有一个参加县里歌唱比赛的活动,你要不要考虑参加?”李树突然说道。
女孩震惊“我可以吗?”震惊之余,眼睛里更多的是欢喜,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机会。
“当然,你很有天赋,如果你能够参加的话,学校会找老师专门培训你学相关的音乐技巧的。”李树觉得自己真的发现了一块好璞玉,嘴角都是上扬的。
张美玲不再犹豫,很坚定,她很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特别是对于像自己这类处在这样家庭环境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获得免费升学的机会。
“好,我参加。”
“行,国庆后回到学校,你来办公室找我。”李树也十分开心女孩能够同意。
说完,察觉到另一个女孩睁着大眼睛,在李树三人之间环顾,看来看去。启唇说“妹妹,你怎么不说话阿。”
刘颜解释“那个,李树,她是聋哑人,听不见你说的。”不过能过看得见。
之间阿红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橙子味的棒棒糖递给刘颜和李树。
一瞬间的发愣,两人接过棒棒糖。友好的笑着,刘颜双手合十以示谢谢。紧接着李树跟着刘颜也双手合适一时谢谢。
刘颜剥开棒棒糖的塑料纸,像个小孩般舌头舔了舔橙色的糖表面,随后心满意足的把整个塞入口中。口腔中满满的橙子清香味。
察觉到面前三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尴尬、害羞,做无用功的结巴的解释
“那..那个..糖还挺好吃的。”
李树回想刚才刘颜的行为,看向对方现如今红润的唇,声音顿时小小的沙哑“真的吗”
刘颜毫无知觉“当然,我在店里无聊时,也是经常吃棒棒糖。”无意间李树得知了对方的一个爱好。
“哦”李树意味深长的回答。
“那个,李老师,颜颜姐,我和阿红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哈。”张美玲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阿,行阿,你们去玩吧,说起来还是我们打扰到你们呢!”刘颜腮帮由于棒棒糖的原因圆圆的鼓起。说话本就十分温柔软糯,此时的声音更加可爱诱人。
“没有,没有,那我们先走啦。”说完,张美玲拉着阿红的手朝着桥的另一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是前段时间乐队的夏天,九连真人的《落水天》
我认为是一首失落却又温暖的方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