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在假山时看到过小妹送茶进去给父皇喝..虽然片刻后就出来了。”太子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
众人的时间线都大致说了下, 除了才匆匆赶回王城的驸马与老将军,剩下的几人都在这儿呆了不短的时间。
而且跟这亡者有最亲近血缘关系的某二位,嫌疑看起来不小。
“老将军怎么也会来了后院?”驸马好像这时才想起这回事问道。
“酒席的酒喝完了, 你家的小厮又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 老子等不太急他们去抬酒, 就自己问了地方来给外面的兄弟们拿酒了, 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太子在追丞相。”老将军拍了拍铠甲,担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各位先四处看看吧, 没准有什么线索。”太子起身就要往丞相先前呆着的屋顶去看看。
驸马侧头看向刚刚一起拜完洞房的公主,小声询问道:“要与我一起去看看吗?”
胆子不大的小公主,怎么也不敢将人放在这儿看着尸体。
“好。”女子怯生生地回道, 将自己的小手交到驸马手里。
老将军与丞相去公主今日所在的前院,太子一人上了屋顶,驸马同公主则在太子所说的庭院内查看。
府邸的假山的确算不得多好,毕竟驸马家算不得富裕之家,父亲只是个堪堪一个四品的武将,也不知是他的女儿踩了什么狗屎运, 小小副将又是单枪匹马斩获敌军将首,又是抱得美人归。
“一吹即晕散。”驸马在假山边上寻得了一个用了一半的药包,应当是被人匆匆丢在假山里。
这假山的位置极好, 站在这儿的人别人看不见,却能够看清楚那后院正大门的情况。
“这儿好像有刀砍过的痕迹。”公主摸了摸边上的假山角。
“的确..”驸马将手按上假山,在里面摸到一个不小的凸起,她下意识地按了下去, 这假山内竟然出现一个门,一个隐蔽的空间顿时打开了。
驸马牵住公主的手往里走去,顺着密道往里走去, 有一扇门,推开后入眼便是一间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房间。
只是这屋内看上去杂乱得很,似乎是被人翻找了一通。
“这....好像是太子哥哥的玉佩。”小公主拾起那落在地上被散乱的书册压住的物件。
太子来过这里。
“夫君知道这儿吗?看起来是夫君家的暗室。”
驸马摇摇头,她不知这假山里还有这洞天,两人在房间内翻找了一通,得到了不少线索,甚至还摸到了另一个按钮,打开的通道竟然可以直接通向后院的那个房间。
两人一起从密道走回后院的房间时,另外几行人也纷纷到了。
见她俩从这密道里出来时,几人的脸色各自都有些变化。
驸马在密道口蹲下,用手抹了一把地面:“这里也有不少血迹,看来皇上不一定是在屋内被杀,只是不知为何这血迹会断层。”
“哼 ,问问老将军吧,我同你分别之后可是去看了你去拿酒的屋子,那里丢了一块染了不少血的布呢。”丞相甩出手上的破布,言辞犀利地指向老将军。
“是你偷偷摸摸靠着密道溜进来杀了皇上吧!”丞相拿手指着老将军的鼻子,气势凶得很。
“老夫从进后院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能在你趴在屋檐上的情况下,胆大地从密道出来,将皇上拉进密道里杀,再多此一举不让他流血出来地拉出来,摆好?再说了,你拿这贴身太监的武功是假的吗?我这般行径,他们怎么可能不反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老耳昏花,连那么大的动静都听不见?”
“我!”丞相被说的哑口无言,默默地退到一边。
众人在位置上坐下,各自拿着证据询问了一遍有嫌疑的人。
再一次理了一遍时间线。
太子承认自己这三个时辰内有一大部分都呆在密道里,他似乎是在找某些重要的东西,老将军进入密道的时候,并没有和太子相遇,反而说是走出密道后才看到了太子正追着趴在外院屋檐上偷听的丞相。
公主似乎一直与某个人有神秘的往来,她呆的前院内角落处有烧掉信件的痕迹,那信件未烧尽的部分留有她的口脂。
丞相的武功极差,在屋顶上有很明显的攀爬痕迹,说明他上屋顶的时候动静不小,却没有被里面的人听见。
门外传来匆忙的敲门声,是个宫内的太医:“我是皇上唤来给他送药的,这几日皇上总说身体不舒服,昨日还让我给他看看,今日我同众太医商讨时,发现皇上这是中了八日毒,并且只差一日服药量便要危及性命,特来此送解药的。
中毒?
“你快过去看看!”
这太医匆忙地倒在地上,而后踉跄地爬到尸体旁,查看:“没...没错,就是毒发的情况...”
“八日毒是什么毒?”
“无色无味,但只要服过八次的量,便会昏迷陷入毒发一个时辰后便会身亡,并且立马血液凝固。”
太子将人拉到贴身太监边上:“那你再看看他。”
这太医磨蹭了一会儿:“我不是仵作,懂得不太清楚。”
“你好好看看!”太子似乎十分激动,着急想要证明什么。
“我觉得并非八日毒的症状,他单纯是被刺死了。”太医被吓得够呛,匆匆忙忙往后退。
“八日毒是怎么作用的?毒物的样子是怎么样的?”众人都没有寻到所谓的八日毒的物件。
这太医从袋子里找出一瓶药水和一只刷子:“刷上这药水变红的,便是八日毒。”
驸马接过这物件,下意识地往屋内那盏茶走去。
太子的表情变化了一会儿,而后吐出一口浊气:“我坦白,父皇身上的刀伤是我划的,但我没有下毒,先前我认为自己是凶手,所以撒了谎,我并不是躲在密道里偷听他们的对话,而是我走进密道的时候,父皇与贴身太监正在密道内,我一时着急就吹了一撒即晕药给这太监,而后想也未想地拿起这太监手上的短刀划伤了父皇。但他还那时还未断气,我便先解决了这太监,再将人包裹着弄到后院的屋子里,但我搬动父皇想将人放进房间内伪造成刺客来袭的时候,他突然血止住了,现在想来,他应当是毒发身亡了。”
边上的alpha有些不耐烦:“你这样就没有感觉了,怎么直接自爆了,哪个太子要谋害自己父皇,还会直接说出来啊,就算没死也要隐瞒吧,不然怎么继承皇位啊!”
“吵死了,我这不是怕你们都投我吗,这牌太难玩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铁狼无疑了。”扮演太子的男alpha拍了拍胸脯,然后松了口气。
“茶变色了。”驸马将变化的茶水端到众人面前,然后默默地看向公主。
这八日毒,是她下的。
柔弱的小公主切换到另一个性格仿佛只花了一瞬间,但她一点也不慌张,淡淡地开口道:“不是我,今日是我下的第七次。”
言下之意便是默认她在下毒。
“你为何要害父皇!”太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太子殿下,您就算是被发现在偷听了,也不必下杀手吧,还有你们在我府的暗室里究竟在找什么呢?”驸马将茶杯放到一边,侧身挡住身后的公主,看向太子。
“有条件下毒,应该还有太子吧。”丞相在一边补充了一句。
“两重保障不至于,更何况我看过那伤口,的确是情急之下做的下的刀。”老将军在一旁开口道。
隐藏了不少证据的公主看上去有些淡定,她注视了一圈,而后笑了笑,眼神看向太子:“各位不搜搜身吗?这里的毒真的就只有我这一种吗?”
她像是很笃定凶手是太子一般,谁知却是在驸马和老将军身上搜出了毒药,但却并不是八日毒。
连杀机都没有找到的三人,莫名其妙都有了嫌疑,反而一开始最有嫌疑的两个人此刻变得像是旁观者了。
案件陷入了僵局,他们找寻的证据过少,不足以支撑他们推理出这场案件的谜底,但小型剧本杀的时间有限,所以店老板干脆地将一部分证据递交给了他们。
驸马与神秘人的信件往来的一部分,老将军的神秘护符,以及公主一直藏在身上的银锁好像和驸马身上的一个银色挂件配套、一包丢在公共区域的八日毒。
顾李发觉身边的女孩有些急躁,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她将有关于自己的线索递给另外三人后,小心地凑过去:“念念?”
从大红婚服中伸出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面前的江念脸色看上去红极了,顾李凑得近了,意识到这并不是所谓的胭脂的红。
她发情期爆发了。
omega有些迷了心智,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剧本杀里,只听她低低地唤了声:“皇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事情了,只等你来给这狗皇帝下最后一剂毒药,今日过后,你会成为这皇城真正的主人。”
她将她们之间的身份说了出来,哪怕这已经明明白白写在了信件上。
在一旁的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们,只觉得这一幕有些荒唐。
“你们这是?还要继续玩吗?”
好像自爆了...
江念的眼神有些迷离了,顾李不禁有些自责,都怪自己为了什么alpha的尊严,愣是让人在快要发情的边缘还来玩这需要耗费体力和精力的剧本杀。
她小心地将人抱起来,而后抱歉地对几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有些事情要先走了,真的很抱歉,这样,几位这场游戏的钱我替你们付了。”
她急匆匆地抱着人出了门,匆匆将身上的衣服都换下,用手机给店长付了钱,而后直直往附近最近的宾馆跑。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
“皇姐,我好热...皇姐,亲姐妹之间可以婚配么?那狗皇帝笑着要我嫁给你时,我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开心的,皇姐...我好想你...”江念像是烧糊涂了,一个劲地伏在怀里念叨道。
“别念皇姐了,念念,那家伙是为了成就王业利用了你的人渣,念念顾李吧,她不会故意诱骗你拿着八次的药量下七次的毒,让你替她背这罪孽。”
顾李吻了吻怀里人的脸蛋,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