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顾少帅的千年小娇妻>第46章 顾甄下线

  九月初五,宜婚嫁。

  这日也是萧绾与顾甄的婚期。这日一早,萧绾就坐在房间里,任喜娘为自己描摹化妆,看着镜子中唇红齿白的自己,萧绾觉得有些不现实。透过镜子,仿佛看见了千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坐在大梁皇宫,一身嫁衣似火,却不是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而是代表皇室公主去和亲。

  想着现在虽然也是和当初一样,但到底是多了几分自由,少了几分当初的无措,现在,这场亲事的主动权是掌握在阿澜和自己的手中,自己也不像当初那般惶然无助。

  只要想着阿澜那日对自己的心意,自己能帮助阿澜解决这件案子,到时候,阿澜便会真正和自己在一起,这是阿澜对自己的承诺。萧绾笑着将盖头蒙上。

  出了府门,由孟唯亲自迎亲将人送去督军府,这场婚事几乎动员了辽城半数的达官贵人。虽然可能开始不是那么美好,也许表小姐时迫于无奈,或者是别的,总之这桩亲事还是这么定下了。人群中看着远去的喜庆车子,这样呢喃道。

  顾澜幽静静的看着远去的车影,目不转睛,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堪堪将目光收回来。旁边的侍女说道:“时候不早了,少帅该更衣了,少帅作为表小姐的亲长,自该受表小姐的拜礼。万一晚了时辰就不好了。”

  顾澜幽将人的话打断,“我知晓了,更衣吧。”

  侍女将柜门打开,替少帅挑了一件绿纹花边的长衫,又拿了一件褐色外衫搭配着,既显得喜庆,又显得作为今天新人的亲长,显得庄重。这身搭配,完完全全符合少帅的身份与地位。

  顾澜幽看着将要披上的衣衫,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将衣衫拿开,丢在一旁。

  侍女惊讶,并不理解自己哪里挑错了。看着辽城最大的裁缝铺出来的小侍女这么没有眼力见,顾澜幽肉眼可见的生气了。就算今日这婚礼是假的,但是顾澜幽还是不想小绾受委屈,命人去了最大的裁缝铺选了最好的婚服,就连那些梳妆的老妈子,挑选服装的侍女都是这个裁缝铺出来的。

  一早来给小绾梳妆说的那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在顾澜幽听来分外聒噪。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又来一个侍女给自己挑如此老气横秋的衣服,真是令人不悦。

  “将那套衣服拿过来,我穿那个。”顾澜幽指着衣柜里绯红色的那套长衫说道。

  “这..少帅不妥啊”侍女劝到。

  顾澜幽当然知道不妥,今日反正也不是真婚礼,就是一个过场罢了,自己才不管应不应景呢,反正是这套衣服自有大用。

  “就这件,拿过来就是了,别废话。”顾澜幽平常就是一副清冷的模样,现在一加重口气,小侍女哪敢说不,连忙将衣服取下来,伺候顾澜幽穿上。

  督军府内,喜房。

  看着面前仪表堂堂的新郎官,旁边的婆子止不住的夸赞着,顾甄笑着一一回应着。旁边一婆子笑道:“怎么不见新郎官去接亲啊”

  此话一出,顾甄当即冷下脸来。这是他那好表姐的话,不许他去接亲,想来还是在生气,自己的手段毕竟也不光彩,顾甄对此也无话可说,父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是婆子见风使舵惯了,一下就察觉到不正常,连忙改口说些恭维吉祥的话。

  顾甄面色稍微缓,分发了喜钱,一行人退下去了。

  顾秦等着人全部走完,进房看见顾甄,拍了拍顾甄的肩膀笑道:“倒像是我的儿子,将事情办成了。”

  面对父亲吝啬的夸赞,顾甄显得受宠若惊,连忙将头低下:“还是父亲教的好,儿子终于将人娶了回来,感谢父亲对我这门亲事的支持。”

  顾秦点点头,没再说话,径直出去了。倒是门外一双淬了毒般的眼睛是时不时的盯住喜房里的动静,眼中滔天的恨意要将人灼烧殆尽。

  许是那眼神太过犀利,让人无法忽视,顾甄终于起了一番疑惑,向门外望去。触不及防的对上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她的大哥----顾言。

  被弟弟看见了,顾言倒是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一瘸一拐走进来。顾言扶着断了的右腿,一步一步向顾甄走去,脸上如沐春风般看过来。

  顾甄身上的喜服是大红色,虽然时间赶了点,但是到底是出自最好的裁缝之手,顾言将手搭上顾甄的肩膀,细细的摩挲着喜服的质感,对着弟弟笑道:“今日是一个好日子,记得你还没有出国前,才到我胸膛那般高,现在一回来,都和大哥一样高了,到底是长大了。”

  顾甄看着今日顾言如此反常,心中也是有些许疑虑。顾甄的母亲是顾秦临时与一个妓子春风一度生下的,刚刚来到督军府时并不受父亲的喜欢,地位还不如府中的下人。但那时,哥哥顾言却颇的父亲喜爱,只不过想来顾言没有当大少爷的福分。

  后来再一次交战中,被打断了右腿,再也治不好,身体也受了很重的伤,伤了根本,郎中诊断虽保住一命,但是再难有子嗣。后来就记得顾言越来越不受父亲喜欢。整天黑着脸。顾秦看着十分不悦,最后直接将人关到了后院的一间小柴房,让其自生自灭。

  从那以后,顾甄的地位彻底变化了,由一个娼妓之子,一跃成为督军府的二少爷。自那以后,顾甄彻底摆脱了过去的生活。直到看见小柴房那一抹阴暗的眼睛,顾甄才会一个激灵,那双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让自己想起来自己在没有成为二少爷之前是一个**的儿子。

  顾甄从那以后,不敢再去后院柴房,也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顾甄有些心惊,但是一想起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父亲也很看重,想来顾言应该不会乱来。顾甄扯起嘴角说道;“今日大哥怎么有空出来了。”

  顾言将放在顾甄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又将手抓紧自己的衣服下摆,看着窗外的光亮说:“好久没有见过太阳了,今日父亲特许我出来看一会。出来之后,才发现到处张灯结彩,一打听才知道是二弟的婚事,可惜如今大哥没什么本事,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贺二弟新婚了。”

  顾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哥说笑了,大哥能来喝杯喜酒,二弟就已经很开心了。”

  “真的开心吗,还是假的开心。”顾言就这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就直直的看着顾甄,像是等待他的回答。

  顾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慌乱,顾言的眼睛如幽潭,深不见底,就像是毒蛇一般,只要顾甄不注意,就会将顾甄拉下万丈深渊,因为常年没有出来过,皮肤也是病态的白,就像一个重病的人,垂死挣扎。

  顾甄感觉喉咙都紧了紧,有些发颤。

  “呵...”顾言突然又笑了出来,“看二弟害怕的,大哥就是开一个玩笑。至于这么紧张吗。我知道,二弟一定是开心的。”

  看着顾言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顾甄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只好陪笑着:“这是当让,我很开心大哥能来。”

  顾言又拍了拍顾甄的肩膀,鼓励着说道:“今日不管这么说也是二弟的婚礼,大哥什么都不送太过不去了,不如这样吧,二弟你随我来,我送好礼给你。”

  顾甄并不想随着顾言出去,但是架不住顾言固执的要拉着自己出去,且说礼物就在后院,一定要送,顾甄不得已跟去。他知晓自己大哥看着正常,其实说不定早疯了,今日是自己的婚宴,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好答应着。

  将顾甄拉到后院自己住了十年的柴房前,顾言站住了,“二弟,礼物就在这里。”顾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空荡荡的,除了一棵早已枯死的槐树。“大哥,这里就一棵槐树,哪里有什么礼物啊。”

  想着大哥可能已经不太正常了,顾甄转而说道:“其实大哥送不送礼物我并不在意,只要大哥喝一杯喜酒就可以了。”

  可是顾言确是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二弟说的不错,礼物就在槐树之下。”看着顾甄一脸疑惑,顾言拿起铲子就在槐树根部挖了起来。

  想着吉时还早,顾甄便耐心的看着顾言不停的挖着,好奇顾言到底在卖弄什么名堂。

  顾言病着还虚弱,挖着挖着就要歇一会,直到半炷香之后,顾言最后一铲子下去,那棵早已坏死的槐树倒了下去,因着不粗壮,倒在地上也是悄无声息。

  顾言丢掉铲子,将双手伸了进去,拿出一个满是泥土的罐子,朝着顾甄说道:“搭把手。”

  顾甄这才上去,将东西捞过来,是一个密封的酒坛,看来年岁已经很久了。颠了颠,里面晃晃悠悠的,“还真的是酒?”顾甄疑惑到。

  顾言站了起来,缓了口气说道:“这槐树是我母亲嫁进来的时候种的,这酒是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埋的,如今已经二十七年了吧。本来是要在我的新婚之夜喝的,但是现在给二弟也是一样的。”

  顾甄不解,难道带自己来就是为了一坛酒,“害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顾甄现在并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去。面上还是笑着说道:“大哥有心了,这酒我会和小绾一起喝的。”

  顾言在这时却是摇了摇头,将酒拿过来,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柴房走去,顾甄无法只好跟上去。打开门,就是一阵灰尘,顾甄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看着只有一张桌子,其余的都是堆放柴火的房间,有些皱了皱眉。

  顾言将顾甄一切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默不作声,拿着小一点只有食指长的小刀,将酒瓶子打开,一股陈年的酒香扑面而来。顾言这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个碗,将酒道上,端到顾甄面前。

  顾甄看着眼前的酒,不知如何反应,就那么任顾言端着。

  许是察觉到顾甄并不想喝,顾言有些难堪,又有些伤心,转过身又又拖着脚步将酒放在桌上,自己端着自己那碗喝了起来,边喝边说:“我知晓父亲终有一天是会老的,这督军府早晚会是你的,到时候我只希望二弟能够看在我们的血缘关系上,善待一下我,这里很冷,我希望二弟能给我一个暖和一点的住处。”

  说完,便一脸讨好的看着顾甄。

  看着顾言如今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向自己乞求一个活命的地方,不知在怎么的,顾甄心情大好,许是从来自己在父亲面前都是卑微的像现在的顾言一样,如今却有人将自己捧到高高在上,来求自己。顾甄感觉到一种优越感。

  顾甄爽朗的笑道:“大哥放心,这个等到我成了督军,自然会为大哥安排的,说着向前一步走,将放在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顾言脸上一直是那副乞求的可怜模样,顾甄看着大快,直到看见顾甄将那玩酒一饮而尽之后,顾言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一开始是无声的,后来声音慢慢大了起来,几乎要捂着肚子,顾言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顾甄被顾言笑得心颤,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笑。”

  顾言不理他,继续笑自己的。顾甄直觉的不好,刚想走,就发现头重脚轻,手中的碗也打翻在地,浑身无力,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顾言模糊的笑脸和越来越微小的声音。顾甄忍不住出口:“你...你对我....做了..”话未说完,便彻底昏死过去。

  看着眼前昏死的人,顾言收起笑容,眼中是骇人的阴毒。将顾甄身上的喜服扒下,有些小心的叠好。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然后拿起那撬开酒坛子的钝刀,拇指抚上了刀口:“有些钝了,但是现在大哥没时间去磨了,二弟将就一下。”

  说着便蹲下,将顾甄正面朝上,双手举起刀,对准心脏的位置,“噗...”全根没入。一刀又一刀的,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不停,顾言现在完全疯魔了一般,仿佛身下的不是人,而是菜市场的猪肉。

  “噗....你竟然敢抢我的位置...”

  “噗....你竟然敢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噗....你一个娼妓的儿子,也敢与我兄弟相称”

  最后,数不清自己刺了多少刀,感觉到刀刃好像又钝了,顾言才依依不舍的将刀丢在一旁,歇息了会。踢了踢已经死透的顾甄,顾言碎了一口。站起来,将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拧了拧,等到在也拧不出血迹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还好,这样就不会吓到新娘子了。”

  说着走上前,将喜服穿好,拉的方方正正的,出了门,看了一眼地上的肉泥,并不理会。锁上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槐树,一瘸一拐的向喜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