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犯罪心理侧写2>第36章 头颅

  【本章略惊悚, 慎】

  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掩饰自己过于贪婪的神色。

  本是清心败火的茶,只因为那女人坐在身边,落在他口中, 就仿佛成了躁`动兴奋的催情剂。

  该怎么狩猎这只神秘的白鹤呢?

  这女人可不像是之前的那些木偶泥胎, 他玩腻了随便扔到一边就是。对方的裸`照一日被他捏在手里, 脖子上的绳儿就一日拴在他手中。

  反咬?

  且不说她们有没有那个玉石俱焚的勇气。就算是有,没等到自己被烧死呢,她们大概已经被亲友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吧?

  谁让女人都是爱慕虚荣,又软弱无力的东西呢?

  唯一的优点, 大概就只有那身漂亮的皮`肉了。要不是有了那点衣冠之下的花肤雪貌, 春色旖`旎,这世界哪里需要这么无能无用东西啊。

  他眼底眸色加深, 暗自打量着这个亲自送上门来的女人。

  神秘, 高傲,有着漂亮至极, 纯白无瑕的羽毛。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

  他最擅长猎杀这类猎物了。

  “哦,说了这么久,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隐秘的燥火,越发显得污浊不堪。

  “我略懂点珠宝玉器的鉴赏。”女人像是浑然不觉, 眸色清亮地看着他。

  “那可凑巧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 一拍掌说, “这尊玉观音你看看如何?”

  “玻璃种的翡翠, 相当罕见稀有。”女人仔细地端详着, “颜色透亮, 质地细腻。这细致的雕工, 肯定是那几位大师的手笔。可以说价值连城啊。”

  “哦, 这么值钱的吗?”他刻意摆出一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模样,“嗐,家里随便请的,没想那么多,就是一个摆件而已。”

  “你要是喜欢,请去你家?”他不着痕迹地凑近女人的耳边,三分调笑三分正经地说。

  “不不,这可太贵重了。”女人慌忙避开来去,雪白的面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绯红。

  “我不懂什么翡翠,反正都是那几个懂这行的老先生给推荐的。他们做这一行几十年了,我们老客户了,错不了。”他若无其事地炫耀起自己家的财力和人脉,“反正翡翠的什么种水级别ABC级别我也搞不懂,挑最贵的来,总是没错的。”

  他忙着在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雄壮的肱二头肌,却错过了女人眼里深深的嘲讽之色。

  “最珍贵的玉……”女人的声音轻的几近呢喃,带着三分森然的鬼气,“是人玉啊。”

  “什么?”他忙着喋喋不休,自说自话,没有听清。

  女人没有搭腔。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渐渐深了。外面雨势渐大,萧瑟的秋雨携着一股万物肃杀的冷意。

  有风吹开了窗户,像是有人在雨中低声哭泣。

  “怎么好像有哭声?”女人秀眉微蹙,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像是林间受到惊吓的小鹿。

  他仔细侧耳一听,地下室那边传来了一声压在嗓子里的低泣。

  是地下室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那只家雀。

  他的心里蓦地涌出一股乖戾之气,他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而起的怒气,状若无意道:“哦,没什么,家里养了只猫崽,叫唤呢。”

  女人点了点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段,脆弱易折。

  真是好哄。

  他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留她。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女人像是看出了他微妙的不愉快,起身辞别。

  “对了,这个忘了给你了。”女人从口袋里拎出一个淡紫色的香囊,羞涩地笑了笑,“我手艺不佳,下回再请你吃点心。只是这个想请你收下,挂在车上客厅里什么都行。”

  她眉目含情,眼波婉转,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外出时吻别自己的情`人似的,明艳不可方物。

  他心神一荡,拿过那个香囊,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

  “亲爱的……”他紧紧攥着那个香囊,手心却蓦地一疼,他低头一看,几颗鲜红的血珠渗进了淡色的布料里,泅开不祥的暗色。

  他面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一个没了支架的玩偶一样栽倒下去。

  “醒了?”女人蹲在他的面前,那双干净的眸子倒映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口中堵了块腥臭的抹布,身上被一捆麻绳束着,手腕缚在身后,像个毛毛虫一样侧躺着,分毫不能动。

  “唔唔唔!”他挣扎起来,不料那个绳结是个刁滑的活结,他越是动得厉害,就越牵动卡在他脖子上的绳索系的越紧。

  他憋得面色发紫,眼睛外突,爆出了赤红的血丝。

  “难受吧?”女人盈盈一笑,蹲在他的面前,好心劝慰道,“难受就少动一点。我理解你手腕不舒服,可是手腕不舒服呢,最多就是缺血坏死,然后得截肢。”

  “可是气管被勒住了。可是得要人命吖。”一束闪电照亮了女人苍白的面色,青面獠牙,宛如最美艳的厉鬼。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难掩眼中的惊惧之色。

  “所以啊,人不要觉得自己有多高贵。”女人弯起嘴唇,眼中满是嘲讽之意,“你看看你,别看你是有权有势呢,还是多了你两腿间引以为傲的二两肉呢,可以肆意玩弄凌`辱别的生命呢……”

  “命都只有一条啊。”女人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尖锐的金属制鞋跟一脚踩在他并在一起的手腕上,有诡异阴森的骨裂声爆裂开来。

  他的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却被口中的破布堵住了去路,听起来像是受伤野猪的嚎叫。他涕泗横流,浑身的肌肉紧绷,猛地躬起了身子。

  遗憾的是,他的挣扎非但没能缓解他的疼痛,反而让他脖子上的绳索再往里勒进去了几分。缺氧之下,他的面皮成了绛紫色眼球突出了眼眶,几乎要弹射出来。

  “你玩弄其他人,逼得其他人恨不得死去的时候……”女人的声音空灵,细听之下,暗含着淡淡的怜悯。她蹲下身来,平时他那双垂死的眼瞳,“大概没想过,被人扼住咽喉,是这种滋味啊。”

  极度的疼痛和缺氧之下,他的瞳孔渐渐散大涣散,蒙上了死亡的阴翳。耳边的声音在融化,眼前的画面逐渐解体。

  为数不多的求生欲驱使他像是蛆虫一般再向前挪动了半个公分,却无非将他和死神推得更近一点。

  最后的画面是,是风鼓起了墨色的窗帘,窗外的大雨如注,锃亮的闪电照亮了女人手中钢钉的冷锋。

  她戴上白色的橡胶手套,从那份大得过分的粉红色饼干盒里掏出了一柄锃亮的斧头。她又从盛满了鲜花和香囊的袋子里,摸出了斧头柄。

  她踩着人间的黑暗而来,一道炸雷仿佛爆炸在她的耳边。

  她分毫不乱,步履优雅,像是踩着有节奏的鼓点。

  她弯下腰,抚摸着他的眼睑,动作轻柔,仿佛情人间的深情款款,耳鬓厮磨。

  下一秒,她将锋利的钢钉,插进了他的眼窝之中。

  “疼吗?”她温柔地将他额上头渗出来的汗水拭去,抚摸上他战栗的背脊,用哄孩子睡觉的语气轻声道,“没关系,把头砍了就不疼了。”

  窗外有黑色野猫的身影匆匆掠过。它为屋子里那股腥气所吸引,碧色的竖瞳好奇地朝屋内窥探着。

  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濒死的嚎叫,惊得它蓦地退后一步,浑身的黑毛炸了起来。它退后一步,差点从窗台上摔落下去。

  它甚至不敢叫唤出声,伏低了身子,沿着窗框的边缘俯身看去。

  锋利的冷光闪过,一声闷响,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咕噜噜地滚了开来,拖曳出一长条暗色的影子。

  它和那颗东西来了个对视:

  那是个微笑着的人头,两颗空洞渗血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它。

  黑猫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尖叫一声,声音凄厉。身形灵敏的它脚垫下一滑,跌进茫茫的大雨里。

  在大雨声中,有女人空灵绝美的声音,哼起了一支曲调优美的送葬曲。

  女人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在滴血的斧子,望着没有头颅的身体沉思了片刻。

  她笑了笑,极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和狡黠。

  “这次我不剖心脏。”她喃喃自语,唇边挂上了明媚的笑意,“我看看,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国庆出去旅游啦,大概六号回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