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人怎么会来这里?保镖都不拦他的吗?
门外站着的人西装革履,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轮廓深刻, 手里捧着一大捧玫瑰花, 脸上还带着微笑。
“请问有什么事吗?”
带着礼貌客气的笑容, 景凉打开了门,莱昂德眼里明显地闪光一丝惊讶, 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 用略微生硬的语言回话。
“我是来找顾舒晚小姐的,我的父母和顾小姐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知道她回F国,想邀请她一起吃个饭, 能不能让顾小姐出来一下呢?”
顾舒晚慢慢地走到了门边,从景凉身后探出了头,蹙起眉头苦恼地看着那一束玫瑰,扣住了景凉的手。
“莱昂德,我会去拜访叔叔阿姨的, 但很抱歉今天我没空出去。”
带有占有欲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弥漫在顾舒晚身边, 让莱昂德瞳孔微扩,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站在顾舒晚身边的那个一脸冷淡好像还有点委屈的Alpha, 眸色微沉。
他知道这个人,很出名,好像还被称作什么天才画家,也有调查过, 毕竟有听说过顾舒晚在C国和这个叫景凉的Alpha有来往。
呵,一个靠着Omega的帮助和庇护才能安安稳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Alpha, 有什么值得令人忌惮的呢?
反正也没有公开,谁能说得准会发生点什么呢?
阴翳收敛,莱昂德扬起唇角,“没关系,我们在家里等你。”
把花束放在了门边摆着的绳编椅上,莱昂德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这里。
顾舒晚转头就看到气鼓鼓地撅嘴的人,好笑地戳了戳。
易感期的Alpha情绪起伏很大,还很霸道,占有欲很强,恨不得整日粘着Omega,等级高一些的还好,至少还有清醒的时间,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束花,什么审美,这好看吗?还好意思拿出来。
看着似乎已经在心里把人骂了一遍的景凉,顾舒晚晃了晃牵住的手,勾起唇角,“不要生闷气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中午吃什么?”
Omega的体力比不上Alpha,何况还是顾舒晚这种又弱到一折就碎的,睡到现在依旧是一身疲累。
俩人下午只是在周围逛了逛,趁着夕阳,偶尔路过一两家书店和咖啡厅,能看到随处席地而坐的人,松弛闲适。
虽然是两个人都见过无数次的风景,可是手拉着手一起走过的时候,总有一种别样的氛围和感觉。
或许这就是爱人在身边的话,平凡的生活也可以变得充实甜蜜。
戴着墨镜和口罩,没有人能认出来她们,在塞纳河边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景凉默默退后几步,用带出来的相机拍下了在落日余晖下旁边的Oemga出挑的背影,殊不知在旁边同样有人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你好,这张照片送给两位,抱歉,看到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自觉就想要拍下来了,祝你们幸福。”
并没有认出来这俩人是谁,但是这幅场景很美好。
沿着松柏公路开车回去的路上,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顾舒晚却嗅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来势汹汹,让人有些身体发软。
一般不是晚上才会这样吗,所以好像,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抑制剂.....
黑色保时捷停了下来,转头,旁边的Alpha已经趴在了方向盘上,然后转头看着顾舒晚,也不说话,就是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哀求和委屈,还略微清醒地压抑着欲望,面色潮红。
想要,又不知道怎么办。
这里虽然不会有人经过,但是......
还没等顾舒晚纠结出什么,就听到了旁边带着乞求地叫了一声姐姐。
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好吧,不用纠结了,反正这个样子她们也回不去。
座椅被放倒,坐在身上的人看着那双盯着她发亮的眼睛,偏过头去,泛红的耳尖暴露在景凉的视线里,这样的姿势似乎让身上的Oemga害羞了,但是很明显把另一个给刺激到了。
美艳撩人,温热香软,清冷疏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越发迷离的眼神和摄魂夺魄的低吟。
又似乎因为不习惯这个场景,埋在景凉的怀里不时咬唇,想要收回那令人害羞的声音。
“姐姐,我想听....”
为什么做这种事的时候还可以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这种话?
哪里还有一点不清醒的样子。
抬眸看去,本来已经模糊的眼神现在很清明,似乎还带着得逞的笑意。
顾舒晚气恼地想去捏景凉的耳朵,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虽然景凉很有分寸地温柔又克制,可好像还是把人累到了,结束以后窝在怀里的人不死心地又揪住了她的耳朵。
“怎么学的这么坏?”
放在顾舒晚腰后的手轻轻揉动,避开这个问题不谈,现在又好像很愧疚的样子问顾舒晚累不累。
装什么装。
不过又歇了一会儿,顾舒晚就想明白为什么了,眼角弯起,噙着笑意。
“小醋精。”
景凉哼了一声,也不否认。
一整个下午那个莱昂德的嘴脸和话都在她的大脑里挥之不去,或许是易感期的原因,越想越不高兴。
只有在亲密的接触和拥抱中才能获得安全感,满足易感期压制不住的占有欲。
要再快一点才可以,尽快把事情处理好,然后要求婚,要公开,让那些暗戳戳的人离得远一点。
回去的时候另外两个已经在了,正坐在一起打游戏。
看到一起回来的俩人,脸色同时变得有些八卦。
景凉先一步上楼去浴室里帮人放水,慢了一些的顾舒晚感受到两道视线,淡然地偏头。
“你俩真是出来玩儿的?”
这浓郁的信息素,学过基本生物学知识的初中生都知道干什么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顾舒晚挑了挑眉,“这个游戏最近很火吗?”
“对啊,你整天过得像个清心寡欲的神仙似的,竟然还知道?”
沈秋白有些意外地看着顾舒晚,她没什么冒犯的意思,但是顾舒晚每天像是和这个社会脱节了似的,谈个恋爱竟然还跟上潮流了?
“可是你好像玩儿得不怎么样。”
说什么啊,顾舒晚到底会不会玩儿,为什么要用这么认真的脸说出这么嘲讽人的话?
沈秋白咬了咬牙,“你来啊。”
她这个水平还不怎么样,顾舒晚能好到哪儿去?
江冉止住了很快又要怼起来的两人,天哪,这两人加起来快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啊。
“姐姐?”
从楼上探出的头往下面张望,顾舒晚应了一声上楼去了。
等把人安置好,景凉下楼就对上了沈秋白带着哀怨的眼神。
?
于是,等顾舒晚洗完澡下来,围了一圈的四个人在沈秋白要自我证明的要求下开始打游戏了。
然后沈秋白看着全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人,和以一己之力带飞的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吧,这俩人完全是两个极端,她知道这个菜鸟说她不怎么样的底气哪儿来的了。
第二天下午,俩人应邀去参加了那个聚会,看起来会来许多知名人士一样,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直接举办成了假面舞会。
但是那双灰色瞳孔太过于显眼,所以在进去的一瞬间,几乎很多人都认出来了那个Alpha是谁,在看到她身边的那个Omega时,又是疑惑和惊艳。
宛如高贵优雅的黑天鹅,难以亵渎。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予安在俩人背后出现。
“好久不见。”
“顾总,之前的事很抱歉,祝两位幸福美满,”陆予安放低了声音,“另外,那位莱昂德先生应该已经认出你了。”
这学校里的八卦,她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谢谢。”
顾舒晚余光看到已经向这边走过来的人,大大方方地转身,眼里是淡漠疏离。
“有什么事吗?”
率先开口的是旁边的景凉,这边的情况格外引人注意,虽然不多关注,可也有不少人猜到了景凉身边的Omega是谁。
似乎会上演一出好戏。
“我只是想邀请这位小姐跳一支舞,据我所知两位应该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吧?我的请求似乎还不需要征得景小姐的同意,你说呢?”
莱昂德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这位小画家敢承认吗?
C国的景氏如今的掌权人似乎是个生性淡漠的男人,会容许自己挑选的继承人有什么软肋吗?
这个小Alpha现在可没有什么能力和她的父亲抗衡吧?
而且那个季氏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她的样子。
察觉到顾舒晚不悦的眼神,莱昂德还想开口说什么,却看到了景凉脸上的微笑,好像还带着嘲讽。
景凉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缓慢开口。
“你是在威胁我吗?”
莱昂德皱起了眉头,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怪异之感涌上心头,就好像被一头狼盯上了的样子,不过他不觉得这个人能威胁到他什么。
在硬撑罢了。
“莱昂德先生,在动物世界里,一只狼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前,是不会轻易出击的。”
“所以,你真的有好好调查过我吗?”
莱昂德呼吸一滞,不解地看向那个笑得似乎纯真无害的Alpha。
她和顾舒晚最近表现得很低调吗?没有吧,景知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或许连顾家那边也知道她们现在呆在一起。
所以景知洲为什么不动她?
估计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吧,现在和她闹掰了,她完全可以把这个人一辈子的心血一分为二。
太过独断专行的人,跟着他的人怎么可能毫无怨言,这又不是封建社会。
不公开只是因为她要隔断掉一切会伤害到顾舒晚的情况,还没有做好百分百的准备前,不可以出现任何的疏漏。
她就是要让景知洲看到,他那为了家族权势地位可以舍弃一切的做法,多么愚蠢。
她和他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离我的Omega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