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是个倒霉的妖,不过在旁人眼里她是只好命的妖,因为她有着非常厉害的爹娘,可爹娘不仅仅是她的,她还有弟弟还有妹妹。

  弟弟阿令是个奇怪的蝶妖,他不爱花粉,爱人间。

  从出生开始,阿令就格外向往人间,他一点也不喜欢当妖,他喜欢当人,所以刚刚有两百多年的修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化为人。

  趁着爹娘去深山找妹妹,他和位公子达成了约定。

  阿令帮他早日得到家业,他将脸借给阿令。

  阿令帮那公子的办法是杀了他爹娘,她是要告诉爹娘的,可阿令苦苦哀求,她还是没有忍心说出口。

  那公子如约将容貌借给了阿令,阿令是她们当中最早化形的,所以天赋也就成了最弱的,妖物化形其实是越晚越好,妖的身体更容易吸收灵力。

  能自然化形最好,如果不能也要等根骨齐全,灵智成熟才去借脸。

  阿令的行径几乎是断送了他原本优渥的天资,初时他是快乐的,他终于可以享受人间的生活,可渐渐的,当他发现他的天赋降低,修为无法精进后,他恨上了阿琴。

  他觉得是阿琴没有拦着他,可她当初分明是阻拦过阿令的。

  可阿令是听不进去的,他越发厌恶阿琴,当然他也没有多喜欢爹娘,他总觉得爹娘偏心最小的妹妹。

  那是因为阿令不知道妹妹阿阮是盛体,她随时都有可能沦为她人盘中餐,阿琴也羡慕阿阮,爹娘连最宝贵的灵元都留给了阿阮保命,不过她没有像阿令那样讨厌阿阮,她觉得身为盛体的妹妹是有些可怜的,她永远只能藏在深山里,没有办法像她们这样游戏人间。

  不过,盛体的天赋似乎更高些,阿阮是她们当中天赋最高的。

  阿琴原是最差的,后来阿令自毁了根骨,她也就不是最差的了。

  爹娘说阿令心思不定,不要个告诉他,阿阮是盛体的事,要不然他日后肯定是会害了阿阮的。

  那时她还觉得爹娘多虑了,再不济她们也是血脉相同的,但她一直很乖,甚至有些没自己的主意,所以她很听话,也很好骗。

  可她此刻有些佩服爹娘的明智了,阿令会不会坑害阿阮还不好说,可她的的确确被阿令害了,她万万没想到问她借灵元提升修炼速度的弟弟,反手就会将她的灵元输给人类修士。

  阿令将她的命送给了修士,作为他踏入宗门的阶梯。

  看似赌约,实际上结果一早就注定好了。

  爹娘为了追回她的灵元,带着她一路追到血海,可她们还是被阿令和那些人类修士摆了一道,入了阵,成了落网之鱼,好在娘被漩涡吸了进去,才没落入这些人手里。

  可漩涡会将娘带去哪里呢,千万别是血桥才好。

  冰冷的剑尖挑起了阿琴的下巴,似乎下一刻就会划破她的喉咙,执着剑的男修眼里有些轻蔑地逗弄:“阿令,你姐姐长得倒是不错。”

  此刻她的好弟弟正围在位女修身边,听见男修的话,转过头大方地笑了笑:“喜欢啊,那以后你就是我姐夫。”

  她并不愿意的,只不过她身不由己,她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身侧同样被绑起来的爹爹,她向来是这样没有主意的,可此刻的爹爹——符隐早已遍体鳞伤,符隐的修为强劲是她们所害怕的,所以她们打伤了符隐,说来阿令投靠的宗门与她们从前就打过交道,是上灵宗的人,带头的还是语封。

  很久以前,语封就抓过她,逼她爹娘与她比试,可因为她在语封手中,爹娘根本就不敢用全力,那场比试是必败局。

  好容易从她们手中逃脱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又因为帮着她追灵元,她们再次落在了语封手中。

  男修名叫李归,是和语封一同来血海的上灵宗长老。

  此次上灵宗一共来了七人,两位长老还有五名弟子,如若算上阿令,也就是八人。

  李归的长剑轻轻拨开她的衣襟,笑容愈发轻佻:“妖啊,是不是更有意思一点?”

  “畜生!”符隐眼见女儿受辱,发出一声怒呵。

  可他遭到上灵宗围攻,受了重伤,就连这一声怒呵都虚弱不堪,李归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他的长剑落在了符隐脖颈上:“老妖,你最好安静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符隐从外表上看并不老,他是个三十岁的儒雅男人,可他的确在这世间活了快两千年了。

  眼看李归的长剑指向了符隐,渐渐动了杀机,一直没有说话的语封开了口:“李归,拿开你的剑,我还要留着他引他娘子过来,千年大妖做坐骑,我可惦记很久了。”

  虽同是上灵宗长老,但语封身份特殊,她乃是宗主的亲妹,李归自然是让她三分。

  他放下了剑,目光渐渐移转:“那只蝶妖怕不是不敢来了吧?”

  不太可能,她从前就与她们夫妻打过交道,她们的情真意切,语封也是看过的,有着符隐在手,她不怕紫衣不来,等着回了宗门加以炼化,再将符隐献给她兄长做坐骑,紫衣留给她自己坐坐骑,倒是不错。

  这近两千年的大妖做坐骑,就连仙灵那些人都是没有的。

  想到仙灵,她渐渐目露不悦。

  仗着兄长是上灵宗宗主,语封的向来是任意妄为的,就算药宗也会给她几分面子,唯独仙灵不给,她在仙灵吃过瘪,自是不喜仙灵。

  她甚至不明仙灵狂妄的资本在何处,说是天下第一大宗,可仙灵遭遇魔宗重创两次,上一辈的修士几乎都化了骨,难道说还能坐稳这第一的名头?

  等着千年一次的狸山历练门大开,她一定要让仙灵颜面扫地,眼下她就要壮大宗门实力,这两只修为强劲的妖就是最好的灵器。

  不过血海非久留之地,她们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要是紫衣迟迟不来,她们也只能先行离去,她儿女夫君都在她们手上,她不信紫衣不找上门。

  可谁也没想到,没等来紫衣,倒是等来了煞星。

  “语封长老。”一道白光划过,眼前已经多了三人。

  一只妖,一个女孩,她们不足为惧,可跟在她们身边的女人,语封是认识的。

  晦气!

  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遇上了仙灵的人,而且还是风灵鸢。

  要是来的是仙灵普通弟子,杀了也就是了,只要她动手够快,再把痕迹磨灭,万万不可能传到仙灵去,可来的居然是风灵鸢。

  风灵鸢是仙灵的首席长老,谁不知仙灵的首席长老就是看实力的,风灵鸢的修为说不定比沈月华还要厉害,她不是风灵鸢的对手。

  她眼神晃动,竟是在下一刻笑出了声:“多日不见,风长老连妻子孩儿都有了?可是学的柳长奚?”

  书里没有什么语封的戏份,但沈音提起来过语封,紫衣也说过,她们说起语封大都是一样的反应,那就是不喜,沈音还添了句聒噪。

  眼下看来,她这张嘴似乎真有些不太友善。

  她和风灵鸢?

  这位语封长老究竟是真的这么以为,还是故意讽刺。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脖颈好疼。

  “嘶……”她感觉脖颈差点被玉凝笙勒成了两段,也不晓得红了没,她摸了摸脖颈,微微有些刺痛,倚狐倒吸一口凉气。

  玉凝笙也没有在意语封说什么,玉白的小手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倚狐已经红起来的脖颈,她吹了一口气:“师娘,笙笙不是故意的,笙笙刚刚快掉下去了。”

  跟她没关系,刚才她的确快要抱不住玉凝笙了。

  就算脖颈真的被勒断了,也应该归风灵鸢负全责,风灵鸢可没有沈音来的温柔。

  “不怪笙笙。”

  风灵鸢听到玉凝笙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倚狐的情况,一时竟顾不上语封了,她看着那被勒出的红痕,眉头轻皱:“你好歹是只妖。”

  都不用风灵鸢往后说,倚狐已经知道她想要接上一句什么了,风灵鸢在嫌弃她身为一只妖,居然这么脆弱。

  可她真的不觉得是因为她速度太快吗?

  没看她们落地这么久,沈月华她们还没有跟过来吗?

  甚至那只紫蝶都没有踪影,她都不知道风灵鸢是怎样找来这群人的。

  也不知何时起,那引路的紫蝶居然被风灵鸢替代。

  “妖就不能受伤了嘛。”

  风灵鸢显然没有要在她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觉悟。

  妖物当然可以受伤,只是妖物的自愈能力向来是很好的。

  她眼看着倚狐那红痕不减,反而愈来愈深,越发嫌弃:“倚狐,你真是妄为妖。”

  倚狐咬咬牙,忍着疼瞪了眼风灵鸢。

  真当她愿意当妖啊,她以前也是当过人的。

  她还要出声反驳呢,就被语封插话拦了下来。

  因为她们迟迟没有理会语封,语封觉得颜面尽失,怒目圆睁地瞪着风灵鸢几人:“风长老,你仙灵的规矩就是如此无视同门吗?”

  风灵鸢不悦:“仙灵是仙灵,上灵宗是上灵宗,我们可算不上同门。”

  “鸢儿,不可无理。”沈月华她们终于是姗姗来迟,她轻声责怪着风灵鸢。

  她心中虽也不喜语封,可她身为仙灵宗主万万不能看着风灵鸢这般不给语封面子,挑起两宗矛盾。

  沈月华到了,紫衣自然也到了。

  符隐惊呼出声:“夫人。”

  紫衣看到重伤的夫君和虚弱的女儿,心疼不已,看着那不成器跟在语封身边的儿子,又觉怒火中烧,她要快步上前,却被阿阮拉住了衣袖。

  她心中也着急,可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

  语封也看到了紫衣,她的目标终于是来到了眼前,可她居然是跟仙灵那些人混在了一起,仙灵的人可是难缠的很,不仅是紫衣,还有……沈音。

  她目光捕捉到沈音,怒火中烧:“沈音,我墨瑟呢?”

  语封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沈月华,从看到沈音起,她的双眼都像是能喷火出来了,远远没有面对风灵鸢的那般从容。

  她不理人宗主,盯着长老不放,李归眼见情况不对连忙说:“没想到沈宗主也出了仙灵,能在此处相遇沈宗主,真是三生有幸。”

  这番客套话倒是很好听,只是经他提醒,语封也还是没有跟沈月华打招呼,她快步上前一些:“沈音,我的墨瑟呢?”

  沈音还是不理她,她目光落在了倚狐脖子上,那条细白的脖颈竟是全红了:“怎么弄的?”

  “师父,是笙笙弄的。”玉凝笙是个主动承认错误的小孩,她承担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她十分愧疚地看着倚狐,倚狐摸了摸她的脑袋,冲着沈音说:“仙师是我刚刚有点抱不住笙笙了,她才挂在我身上的,跟她没关系。”

  语封在上灵宗是无人敢惹的,就算出门在外,也都人人都会给她一份薄面,可她们仙灵宗倒是人人都敢不理会她了,语封气不打一处来,她改了口径:“多日不见没想到沈长老居然娶妻了,是跟着柳长奚学的?可你这小娘子可不如柳长奚家的惊艳绝世,你找她还不如找你师妹呢,风长老虽然性情不好,但脸还是极好的。”

  她刚刚说了她和风灵鸢,此刻又说她和沈音,还拽了风灵鸢下水,竟是将她们仙灵这些除了沈月华的人都说了一遍,甚至还带上了柳长奚和柳灵心。

  倚狐并不在意她刚刚说她和风灵鸢的那番言辞,倒是格外在意语封说她和沈音的言辞,她怕沈音听进了心,连忙解释:“我,我不是……”

  倚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风灵鸢打断了:“你最好去当着柳长奚的面夸。”

  语封自然知道风灵鸢是什么意思,柳长奚那个人行为做事有几分诡异的,对她那位小娘子格外上心,谁要是当着她面露了两分轻佻,她什么事都是做的出来的。

  她还记得那日去参加她大婚,她那倒霉催的兄长盯着那小娘子痴痴望了会儿,她们竟是被引进了药宗禁地,差点都回不去上灵宗了。

  不过,眼下柳长奚又不在,那还不是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嘴是她自己的。

  “纵然是柳长奚在此,我也是这样说的,风长老可是不高兴了,可我分明是在夸风长老的,风长老容姿虽是比不上柳长奚家小娘子,倒是比沈长老家的强不少。”

  沈月华也没想到语封忙于斗嘴和找沈音的麻烦,居然是半响还没理会过她这位仙灵宗主,她略微有些尴尬,搭上了倚狐的肩:“语封长老应当是误会了,咳…这是我新收的徒儿。”

  “这不是沈宗主吗?我才注意到沈宗主也在呢,沈宗主难得出宗门一趟,怎么也不知告知一声,难道说怕泄露了风声,魔宗的人再次攻上了仙灵?”

  “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魔宗谁家宗门都不打,只盯着仙灵打,哎哟我想起来了,是因为仙灵总出叛徒呢。”

  “仙灵都开始收妖入门了?难道说仙灵的实力竟是落败到要靠妖物来维持宗门名声了?”

  “……”

  她真的好吵,恰恰是应了沈音那一句聒噪。

  依着沈月华温和的脾气不跟她计较,沈音还在无视她,可风灵鸢不该这样忍着她的。

  倚狐绕开了自家师父,到了风灵鸢身边:“风长老,你不去撕了她的嘴吗?”

  她倒是想!

  若不是沈月华出来了,她刚刚就要过去先把语封打一顿了,可沈月华在这。

  “仙灵是第一大宗,不仅是个名头,还得制衡宗门之间的争斗,我不能贸然给她一巴掌。”

  倚狐想起来了,宗门的排名都是由千年一度的狸山历练来决定的,决定出来的前三名都有维持修仙界秩序的职责,尤其是第一宗还有制衡宗门的责任。

  历来第一宗都是仙灵,实力强劲自然要承担部分责任,她们既要制衡宗门,那就不能主动挑起矛盾,如若沈月华不在,风灵鸢还敢将她们都揍一顿,让她们闭嘴,就算传出来,如何争辩也是她来说,可沈月华在这里就要讲究规矩。

  倚狐有种将沈月华藏起来的冲动。

  语封的嘴还在喋喋不休,玉凝笙都觉得她吵闹,她捂着细巧的耳朵:“师娘,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好吵哦。”

  “你!”语封早就压了一肚子火,她没有想到连个小屁孩都敢说她,她拔剑就朝着倚狐冲了过来,目标正是她怀中的玉凝笙。

  “铮!”利剑撞上了利剑的声音,脆亮清晰。

  语封被两股力相撞产生的气流冲的朝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挡在她跟前的竟是一把墨色长剑,剑身通透墨黑,没有一丝杂色,光泽厚重,一看就是把好剑,还有几分熟悉。

  风灵鸢没想到她会朝着玉凝笙下手,愤怒侵占了心脏,她原是不能多忍的脾性,她要上前却被不知何时到身边的沈月华抓住了手腕,沈月华的神情藏在轻纱下,语气依旧淡淡的:“语封长老,童言无忌何必动怒。”

  语封顾不得玉凝笙,也顾不得沈月华了。

  她的目光完全被墨色长剑吸引而去,她惊呼一声:“墨瑟!”

  下一刻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烈火几乎将她的心口焚烧,她指着沈音:“沈音,你居然将我的墨瑟送给了这个小妖!”

  沈音终于是忍不了她的聒噪,她冷声道:“你早就将墨瑟输给了我,自然是我想送谁就送谁。”

  “我今日便要将墨瑟赢回来!”她咬咬牙,盯着墨瑟的眼睛在冒火。

  可任凭她如何生气,沈音还是较为冷淡的态度:“我不跟你赌。”

  语封瞥见了沈音身后欲言又止的紫衣,她朝后退了两步,她拎起来符隐:“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了他。”

  紫衣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沈长老。”

  沈音看了眼紫衣和阿阮,最后指了指阿琴:“加上她和她的灵元,还有墨瑟的剑鞘。”

  既然要赌,那就一次性将需要的都赢回来,省得麻烦。

  语封指了指自己:“沈音,你是把我当傻子吗?你赌注只有一件,却让我赌上四件,凭什么?”

  “你的赌注不能让我满意,我为何要与你再赌。”沈音倒是说的也有理有据:“更何况,你要赢回去的不仅是墨瑟,还有你的颜面。”

  倚狐有些好奇:“颜面?”

  风灵鸢离她最近,也就替她答疑解惑:“三年前她到仙灵挑战师姐,师姐一贯不爱争斗,自是对她避之不及。可她当沈师姐怕了她,越发张狂,处处宣扬仙灵东南境主不堪一击,仙灵长老不过尔尔。因为她的这些说辞,东南境那段时间闹了好多怪事,你也知道东南曾遭重创,元气尚未恢复,弟子是宗门内最少的,因那些怪事还损失了两名弟子,师姐一怒之下出了宗门,去了上灵宗,将她们宗主和她一块打了。她不服气,再次找上仙灵,要跟沈师姐比阵法,未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将墨瑟输给了沈师姐。”

  沈音居然还有这般时候,听着好霸气。

  找上人宗门,打了宗主和长老,还能全身而退,听着就很解恨。

  倚狐将那语封又瞧了瞧,她的脸上只写了四个字——趾高气昂,一时竟不太明白她张狂的资本在何处了。

  “上灵宗这么弱,她狂什么?”

  风灵鸢冷哼了声,默不作声。

  她没有应倚狐的话,倒是沈月华拍了拍她的肩,眼底有些不明以为的笑意:“傻徒儿,你怎么会觉得是上灵宗弱呢。”

  分明是沈音太强了啊。

  难道说她以为随便一个人动用禁术就能杀死紫眼虎了?那可是上古凶兽啊,如果不够厉害又怎么会用来镇守血海死门。

  倚狐还是不太了解沈音的实力,不过她迟早会了解的。

  静姝不止一次说过,沈音是她们这一辈最有希望修成正果的。

  语封还是不肯,那李归凑近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竟是答应了沈音的要求:“好,我赌!但比赛规则让我来定。”

  “狐儿,你觉得呢?”沈音的意思很明白,也就是墨瑟已经赠予了她,拿不拿墨瑟出来赌,最后还是要看倚狐的意思。

  沈音好尊重她!

  倚狐笑容灿烂几分:“我听仙师的。”

  “你们快点决定!”语封催促着她们,眼看着她格外焦急,倚狐忽然觉得其中必有诈。

  难道说她看出来沈音身受重伤,要趁着沈音病要她的命?

  她心有不好的预感,沈音却已经应承了下来:“好。”

  那她可是算错了语封,她早年间在沈音那受挫都落下了阴影,还被兄长警告多次,别再招惹沈音。

  她就算知道沈音受伤,也是不敢轻易挑战沈音的,更何况沈音强撑着起的精神,那从容不迫的气势,也没能让语封看出什么端倪。

  她另有算计。

  语封看向了倚狐,笑的不怀好意:“刚刚沈宗主不是说着这只小妖是她新收的弟子嘛,既是如此我们双方派出四名弟子,一决胜负,直到一方弟子完全倒下为止。”

  ……

  倚狐憋红了一张脸,吐出来一句:“她们好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倚狐:我们这边只有我一个!

  语封(指玉凝笙):那个不也是吗?

  倚狐:……敢不敢要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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