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今日离港(GL)>第60章 心动沙发吻

  60

  “你看起来, 好像很累。”陆诗邈撑住身子,她伸手按抚在薛桐轻薄的背上,像上午薛桐安抚她后脖颈一样,她轻轻摸着。

  只是薛桐瘦的好明显, 她清楚地摸到薛桐的每个脊椎骨节, 一节一节的, 像竹子似的。

  “你是因为我才没睡好的,对吗?”陆诗邈轻声问, 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温柔。

  薛桐就趴在陆诗邈的肩头。

  她把眼睛埋进小孩头发里,陆诗邈的每句话似乎都在填满她。

  填满她身体细小的切口。

  碎掉她身上一层层的枷锁。

  她不想清醒, 就想这样一直抱着。

  “我经常被教官批评的。”

  陆诗邈想起上次走神, 差点开枪打到同学, “而且你也经常批评我。”

  “可我很喜欢被你批评,嘿嘿。”陆诗邈美滋滋地说着, 她能感受到薛桐在卸力, 她瘫软在自己身上,有种很需要她的感觉, 陆诗邈觉得很满足。

  薛桐闭上眼,感受着背后的抚摸。

  仿佛那些不可治愈的伤痕,不能结束的沉沦,都被此刻柔软替代。陆诗邈用一种特殊的温度,记带走了那些冰冷。

  她又想亲陆诗邈,她贪念昨晚的味道。

  而且这种想法从陆诗邈发端无限渗透出来, 她头发上的味道把薛桐卷进沉迷里,以至于她每一次呼吸。都忍受那种克制的感觉。

  她不想克制。

  她想今天如果也个例外就好了。

  “你是不是想亲我。”

  客厅里一点光都没有, 薛桐突然赤.裸的提问, 把陆诗邈问懵了。

  她在黑暗中看不清薛桐的脸, 慌张不已,她很害怕薛桐一整天的闷气是因为….昨晚她的亲吻。

  陆诗邈咽口水…她能感受到薛桐捧起了她脸,现在这个气氛怎么说,有点过于暧昧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又像昨晚被薛桐搞傻了。

  “想。”

  陆诗邈她脑子里都是今天薛桐在警署的样子,她哆嗦道:“可我不敢。”

  薛桐听见小孩诚实的回答,嘴角笑着。

  只是在黑暗中,陆诗邈没瞧清薛桐笑的有多很开心。她只知道教官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不是嘴角,不是下巴,不是耳骨,也不是眼睛。

  是她的嘴唇。

  陆诗邈的心猛地被揪起,仿佛被十万伏电击穿过心脏,她忘记了呼吸。

  薛桐温柔的覆盖住,没亲,没咬,什么动作都没有。她只是吻了半天小孩的鼻息,她浓烈的薄荷奶冰裹挟自己,将她心头苦涩磨平。

  薛桐现在很想咬她,只是她没找到开始的理由。

  薛桐伸手卸了头顶的发绳,头发瞬间散下来,彻底挡住两人之间的光线。她用鼻尖顶开陆诗邈的脸,拉开一条缝隙,闻着彼此呼吸。

  “亲我。”

  陆诗邈听到薛桐的命令,可她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不懂怎么执行。她好好后悔自己都没怎么看过情爱电影,甚至对之前自己的不屑一顾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陆诗邈声线迷离又炽热,“我没亲过别人。”

  薛桐顿住呼吸轻滞。她想不明白,这人连诚实都这么奶乎乎?

  “那你找个姿势坐好,不要伤到刀口。”薛桐声线沙哑,她让出个身子。

  陆诗邈不知道薛桐要做什么,她扭正身子,依靠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腿确定不会扯到伤口。

  她看不见薛桐。

  她说我坐好了。

  刚说完大腿上便多了一个人,她们裤缝重合,随后唇也跟着重叠起来。

  薛桐两个手肘压在沙发靠背,膝盖顶住沙发,要把人圈在怀里起来。她低下头咬着陆诗邈的上唇,她轻轻含住、分开,鼻尖去感受鼻息,然后再咬下去。

  比起昨晚橘子味的棉花,今天的薛桐像是布丁果冻,划过她嘴唇的时候,湿润又酥麻。甚至….甚至陆诗邈能感觉到薛桐含住她嘴唇时,舌尖也触碰了她的唇边。

  陆诗邈感觉薛桐像在咬她的氧气,她呼吸不了。眼前仿佛又山火湖在倒悬,火焰倾泻而下,烧光她千万思绪。警校步操的烈日都抵不过此刻,发烧到四十度都抵不过此刻,一切都在烧烧烧烧,灼热到除了薛桐没人可以靠近。

  陆诗邈头皮在发麻,身体迅速酥软,她轻轻的,生涩,用唇咬着去回应。只是她被人钉死在沙发上,剩下的两只手很空虚,于是她攥紧教官的衣服。

  薛桐太瘦,衣服空空荡荡,于是她慢慢收手想用扶住那个腰。可刚放上去,身上的薛桐就跟着轻颤了一下。

  教官像个受惊的小猫,腰扭得让她忍不住继续碰触。

  薛桐忽然离开唇边,伸手捉住小孩乱摸的手,“如果你亲我,手就不能碰别的地方了,知道吗?”

  “好。”陆诗邈点头。

  “你犯规,所以没得亲了。”薛桐留下陆诗邈,赤脚走进衣帽间。

  拿着新的睡裤,薛桐走进卫生间。

  薛桐一边淋冷水,一边发呆,水从眼帘滑落她就盯着地砖。

  她大脑里回荡着刚刚思想发出的声音。

  「难受吗?」

  「难受。」

  「那就忍着。」

  不得不说,这种禁欲模式。很适合折磨她此刻的大脑。

  感受这种精神的压迫,难受的生理反应,看身体急迫地对欲望发出叫嚣声,一股渴望的冲撞感在浑身流淌。她享受,享受这种可以从主观压住□□的理智,只有压得住,才证明她对诱惑,对抵抗,仍然处于掌控高位,薛桐为此称之为精神性;欲。

  薛桐走出来的时候,陆诗邈还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玩弄着手机壳,看到薛桐出来,她悠悠地问了一句,“是我碰你,让你不开心了吗?”

  薛桐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我碰你,你会颤抖。”陆诗邈抿着嘴,她想听当事人给出一个答案。

  “因为我怕痒。”

  薛桐编了个理由,她瞧了一眼钟表,“九点半了,你要睡觉了。”

  “哦。”陆诗邈从沙发起身,在走进卫生间之前转头,“今晚我们一起睡吗?”

  “嗯。”薛桐摆摆手,“快去洗吧。”

  等到陆诗邈洗完,吹好头,躺到床上,薛桐始终都坐在沙发上。

  她走进房间关上灯,“你先睡。”

  “好。”陆诗邈两手抓着被子,两只眼仅仅贴在薛桐身上,“明天过生日,教官会陪我吗?”

  “会。”她手停顿在开关上,随后走到床边,薛桐捏着陆诗邈的鼻尖,“恭喜你长大一岁。”

  “那我们明天一起看电影吧!就在家里看,我用电脑下载好。”陆诗邈早早就想好了明晚的安排,只是她见薛桐下午心情不好所以没开口,现在见薛桐心情又好起来,大胆地提议。

  “好。”薛桐两手撑在床上,隔着月光去看陆诗邈,过了许久她又说:“那我下班买两桶爆米花。”

  “真的?”陆诗邈藏在被子里的嘴角扬起来,

  可惜她笑的太明显,酒窝露出半边,被薛桐看见了。

  薛桐看着那浮现的酒窝,她在想,或许…看着对方对自己有强烈又渴望的需求,才会让她精神感觉到高.潮,这种满足像一颗阿斯匹林,正在帮她消痛。

  薛桐摸摸她的头,“嗯,我给你买了乐高。”

  “真的?”陆诗邈彻底开心起来,甚至一度兴奋的睡不着,“什么系列?”

  “Toy Story。”

  “啊?你怎么买到的。”陆诗邈真的睡不着到了,她掀开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

  薛桐见状,用手按住她的头,把空调被给她重新盖好,“十分钟后还没睡着,我去找店员退货了。”

  “好的长官,我马上就睡。”陆诗邈说着闭上眼,眼睛眯出一条缝,酒窝还在脸上浮动。

  薛桐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低头亲吻住小孩的双眸。

  “生日快乐。”

  信守承诺,是上层社会最基本社交准则。

  只是薛桐没想到自己违约的方式,会是如此荒唐。

  第二天下班之前,薛桐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想:她一会该去什么地方买两桶爆米花,如何顺路把乐高取回家,她是不是应该外卖饮料和零食,因为阿汤说看电影时应该会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就在她拿起手机准备下单之时,突然接到了一个通陌生的来电。

  薛桐盯着手机号码,左眼皮跳了一下。她挂掉,随后这个号码又打进来,她直觉向来很准。

  “阿姐。”电话那头熟悉男声是薛思。

  “回香港了?”

  “姐我在来接你的路上。”薛思语气沉重,顾不上和姐姐寒暄,“他刚刚去世了。”

  …

  他。

  薛桐闭上眼,深呼吸。她能明显感觉出自己的指尖在手机上微颤。

  她想逃避于是说道:“我穿着警服。”

  薛思说完沉默半天,“其实,他好挂住你。”

  ….

  “我冇要你原谅他….”薛思见薛桐不说话,停顿后在电话那头出现微弱啜泣,“可现在他死了,你得回去看他。”

  “姐..”

  “我没带西装。”一定是薛季仁要薛思来找她的,他知道自己会对弟弟心软。

  薛思见姐姐答应,立马回答:“我现在去挑。”

  “知道了,一会见吧。”薛桐挂了电话,站在窗户前捏着眉头。

  薛桐在这种时刻又想起陆诗邈。

  她看了一眼时间。

  去一趟,晚上应该能赶回家。

  陪她过生日,看电影应该来得及。

  -

  公务在身一直没空去西班牙看薛思。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八年未见薛思变壮了,再也不是青涩毛头,也不是总躲在她背后那个小男孩。薛思站在车边,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倒也爽朗,见到她从警署大楼一出来,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松动。

  他甚至看着薛桐走进,红红的眼眶落下两滴泪,落泪的方式和陆诗邈有的一拼。

  “你哭什么?”

  薛桐走到跟前,伸手简单又敷衍地抱了下弟弟,“憋回去,很难看。”

  “很想你。”薛思卷发梳打了发胶,憔悴地说道。

  “你知道的我很难对家人说出这些肉麻的话,尽管我也是。”薛桐努力极笑,希望弟弟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她指指门,“西装给我。”

  “哦,给。”薛思从后排掏出一套YSL黑西装,递了过去,“感觉我买大了。”

  “等我。”薛桐接过衣服返回警署大楼。

  薛桐万幸自己更衣室里有两件替换的衬衣和鞋履,就不用回家面对小孩的质疑。她站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发条短信。

  但她太想回家看电影了。

  或许她能在一切还没发生完,就解决一切。

  她自信地将手机放在西装裤里,将头发高盘而起,随后在碎发上喷满发胶,不自觉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薛家人。

  下楼,坐进车里。

  姐弟两个在后排沉默,司机往香港岛开去。

  -

  提起香港,绕不开环境保护和住房两个热题,人口密度大,住房问题差,环境亟待保护。人人都知道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百分之七十的地都没被开发,一旦拿出来可以解决掉买不起房的困境。

  可生态保护严重,这些地不能被开发,于是人们只能挤在一起,像是陆诗邈挤在顶楼一般的生活下去,活在房产业的谎言之中。

  司机绕着香港岛生态保护区,一直往山顶攀去,眼前四周环山,丛林茂密,游玩的人都被公路分流到小路上,没人会走这条公路,因为这条路属于薛家。

  游客在山顶瞧见躲在丛林之中,突兀又奢华的建筑就是薛宅,那条他们无法使用的公路尽头,数不清平方的宅院,是存在于维港里的另一世界。

  东南亚教父经济属香港严重,对外自由对内垄断,薛冠超就是教父一员,在被殖民期间成为经济代理人,从而一路“合法”取得红利。用卡特尔式垄断,用廉价融资杠杆化运营着薛家的码头,薛家企业和港岛经济一样,“不讲战略,只讲交易。”

  殖民期间薛家祖辈曾垄断过港口码头,□□,包税。经济恢弘年代,香港的出口贸易运输成为薛家主战场,薛冠超把船厂散建在东亚各个城市,香港码头集装箱收费全球最高,所以那夹杂在九龙和香港岛之间的Victoria,在经济层面短暂地归属过薛家。

  只不过随着年代流失,经济教父的关注点逐渐偏移到了房产,电信,和半导体。目光逐渐放眼全球。新加坡,印尼,和西班牙。香港避税天堂是富商们最爱的地方,所以薛家人仍然留在这里。

  薛思就掌控着西班牙的战场,当然薛桐也不在乎这个教父如今身价多少,她的身价又是多少,因为他现在死了。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她十年前就体会过一次。只是有的人死掉了却还在活着。

  车停下,侍者早已站在车前等候,他们也不算等候,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站在块土地上,替人开门。

  “二小姐,四少爷。”

  “不要称呼我。”

  靴子踩在草坪上,薛桐从车里下来。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甚至比那天薛季仁还要服帖,ysl吸烟装正刻在她的身上,双排扣里是没有皱褶的白衬衣。

  “少爷,这边。”侍者不敢接近这个女人,只能对着旁边薛思请手。

  薛桐回头冷道:“不要跟着我。”

  侍者点头,礼貌隔开一段距离,三人前后走着。

  薛桐抬头看了眼房子,蓝色的玻璃依旧是冷清,铁门外花草凋零。

  他们姐弟从院子侧前门绕进,佣人跟在后面说大少爷把灵堂设在主楼大厅。

  于是他们便又绕回去,从院子穿入走去主楼。

  香港守灵一般都有直系亲属子女来完成,但整个薛宅前院还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灵场法坛围着一群道师做法,一旁祠堂还有高僧在超度佛经。

  富商总喜欢做看风水,做法事,薛桐认为他们一定是觉得命太好,生怕跌落神坛,财富消失,才会如此热衷于迷信。

  他们需要一些精神食粮,撑住他们腐烂又麻木的灵魂。

  薛桐看着失神,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和香港很像,仿佛很割裂的。文明和封建消融,没落与先进都能在一块土地上呈现出来。像她的血和心都在漂泊。

  “阿桐。”

  薛季仁瞧见薛桐回来,憔悴的脸上浮出笑容,和那天在车里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在家里永远这样称呼她。

  只是薛桐已经八年没听到薛季仁这样称呼她,一声阿桐又把她分割成两半。

  薛桐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像是通知薛季仁般开口,“我不会守灵,我看一眼就走。”

  薛季仁胳膊上绑着黑布,开口嗓子还是哑的,“阿桐,你不能破坏规矩。”

  “这么多年我破坏规矩还少吗?”薛桐扭头看着薛季仁,又看了下灵堂里的黑白照片。

  “我怕我太守规矩,他会不习惯。”

  薛思知道姐姐脾气,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试图让气氛缓和,“大哥,我们跪哪?”

  “那边。”

  薛季仁收起冷漠,指这灵堂右边角落的蒲团,灵堂内梵音低声环绕,灵堂外纸烧的呼呼作响。薛桐走过去,眼睛也不看照片,直接跪下。薛思跟着跪在旁边。

  雕刻痕迹过重的祭奠仪式,让薛桐肩头沉甸甸的,旁边高僧围绕敲着木鱼,灵堂就他们两个人在跪着,一时间薛桐又觉得荒唐的要命,仿佛葬礼是为她而办的。

  “薛汀还没来?上午医院就没见到他。”薛思跪了两分钟,眼睛开始四处找寻。

  “好好跪你的。”薛桐听到名字,眉头跟着皱起来。

  “二太今天也没来。”薛思看着灵堂正中心的黑白照片,想起今天医院的情形,旁边跟着一堆医生和律师,子女却没来几个。

  “她又没冠夫姓,你管她。”

  “我只是觉得大哥一个人撑在医院,真的很可怜。”薛思嘴里念叨。

  薛桐看着薛季仁在他位置旁边留出的蒲团,心想自己还有个弟弟,薛季仁除了他们这几个同父异母的亲人之外,再无他人了。

  之所以他对自己还唤一声阿桐,无非是想到他死去的亲妹妹,那个属于薛家的大小姐,此刻应该在天上和父亲相聚。

  薛桐捏着眉头,这些狗血让人头疼。

  连跪了三个小时,薛桐瞧着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下来,她看了眼手表,再等这一场高僧诵经结束,她就回家去陪陆诗邈。

  她现在很需要陆诗邈。

  谁知她刚垂下手腕,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刺耳的嘲讽。

  “稀客稀客!!!”

  薛桐听到那声音,身体不自觉跟着发麻。

  薛汀的声音就像她的过敏原,不论隔着多远,只要听见到,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应激。这么多年她避开与之见面,本以为这情况都好,没想到还是如此。

  薛桐扭头朝门口看去。

  薛汀正摇摇晃晃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他用掌心顶着鼻尖用力吸了两下,说话声音极大引得旁边高僧也回头看他。

  薛桐也顾不上膝盖是不适应,猛然起身,薛思也跟站起来。

  “madam薛!竟然也舍得回来?”

  薛汀黑色平头短发,身上西装领口外翻,领带也没认真系,仿佛只是为了挂在上面好看。薛汀眼神迷离,走路时颤悠,脸上一直挂着不自然的癫笑。

  薛桐知道他又吸大.麻了,脑袋嗨掉不知所以。

  她下意识将薛思挡在身后,扫了一眼大厅没见到大哥在场,于是她沉声。

  “你去找薛季仁来。”

  “我得留在这。”薛思揉揉膝盖,随后抓住姐姐把人揽到身后,声音冷静又低沉,“我看他现在够胆动你。”

  三人隔着十几米距离,对眼瞧了半晌。

  薛汀猛地用巴掌拍向自己脑门,假模假样揉揉眼,“这是薛思回来了?”

  薛思根本不想搭理他,这二世祖从小被宠大,原本就是个疯子。

  薛汀见姐弟俩没回应,瞬间收回笑容。他刚从律师所出来,大状跟他讲,父亲留给他们二房的产业和三房几乎相持不下。

  他刚在律所发完火,就被母亲一通电话逼着回来跪灵,谁知道一进来就瞧见这晦气的姐弟俩,挡在自己面前。他三十多年活得像条得不到宠爱的狗,如今老头都躺在棺材里,他还能感觉得到,尤其是看到薛桐那张脸,他就特别强烈。

  只是老头死了,再也没法阻拦他。

  他忍了三十年,如今怎么都得发泄一番。

  薛汀用力摸着自己平头,力度大到快把头发揪下来。

  他猖狂大吼,和他平常作派一般,“你们说他该死不该死!!!!!”

  一句话打破薛宅宁静,所有人朝薛汀看去。

  正在诵经的高僧吓得挺直了身子,法师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纷纷朝院内驻足。

  薛汀蹲在地上锤地,浑身力气都发泄在无辜的草皮上。

  “这老头竟然连你们都爱,所以他该死。他死了,就没人护你了!”

  薛汀猛然起身,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薛桐,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madam薛。”

  作者有话说:

  冰裂纹。感谢在2023-04-24 16:03:55~2023-04-25 13:5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洛漪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yhaaa_、文登青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十一 50瓶;洛漪 20瓶;南山上的巫师 10瓶;连个ID都不给 6瓶;creep、远志、白熊啊~、5746505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