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蹦过来的那个人扬起笑脸,问她:“吃饭了吗?”早上郁兰汀发过消息给盛菏,让她先叫外卖,病
朝她蹦过来的那个人扬起笑脸,问她:“吃饭了吗?”
早上郁兰汀发过消息给盛菏,让她先叫外卖,不用等自己。
郁兰汀嗯一声:“吃了。”
又问:“你呢?”
“吃啦。”盛菏在旁边无比自然地从郁兰汀手里拿过包,靠在鞋柜边上,看着对方换鞋。
郁兰汀随口说:“吃了什么?”
说完之后一愣,这样的对话在她生命里并不常见,有几年更是提都不提。现在发生在盛菏身上,竟然没让她感到陌生。
盛菏笑嘻嘻的开始报菜名:“炒菜花,凉拌西兰花和金针菇,主食是米饭。我自己弄的,厉害吧!”
“厉害。”郁兰汀换好鞋,想了一圈,发现都是盛菏爱吃的菜。
她是什么时候买的来着?
盛菏还提着包,跟上郁兰汀往客厅跳,她现在对单脚跳已经十分得心应手,“我本来想叫外卖的,但是发现冰箱里还有菜,而且快坏了,所以就干脆打扫打扫。”
啊。记得了,是刚搬来的时候,想着要第一个叫盛菏过来参观,参观完后总要留人吃饭。
盛菏熟练地把包放在沙发上,然后朝沙发扶手一滚,把自己塞进沙发里坐好。
“碗都洗啦,厨房也打扫地干干净净。”盛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这一句,大概是怕郁兰汀认为自己会搞乱厨房吧。
在郁兰汀看来,盛明明就像是在邀功。小时候盛明明被郁兰渚评价好吃懒做还游手好闲,盛明明当然不服气,每一次都是要郁兰汀来拉架。后来拉着拉着,盛明明终于上了小学,撒娇功底也更上一层楼,每次被郁兰渚一激,先是告状,然后就来邀功,非要郁兰汀夸一句,就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对着郁兰渚横眉立目。
郁兰汀每次回忆起盛明明小时候的那些事,都觉得很开心,如果没有盛明明,自己少年时期恐怕连一丝乐趣都无法体会。
她习惯性地夸道:“嗯,很棒。”
真夸的时候,盛菏反倒只是眯起眼睛笑,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郁兰汀忽然有一种姑娘长大了的即视感。
盛菏笑着笑着,忽然脸色一变,一拍脑门:“啊我忘记了!”
郁兰汀想问,盛菏却毫不给她机会,蹦起来就往厨房冲。过了几秒钟,两只手抱着电暖壶,又跳回来。
看得郁兰汀心惊胆战,生怕盛菏被烫到。
盛菏却熟门熟路的,给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里添水:“喝水喝水,晾过了。”
她太热情,像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郁兰汀盛情难却,被迫喝了一口水,盛菏把水温掌握地刚刚好,郁兰汀先前还在担心盛菏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放不开,现在忽然就放松下来。
“谢谢。”那口水润了润嗓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刚上大学的时候,发现大家都会,就我不会,所以那年寒假学了一个假期。”
憋了几秒钟,郁兰汀干巴巴地说:“那你的攀比心……还是挺重的。”
盛菏顿了一下,没补充自己当时纯属是因为爸妈在临近放假前组团出去玩,自己拖着行李箱回家后才发现,自己要独守空房半个月。外卖虽好,但是它贵,所以临时叫回来陪奶奶的郁兰渚做师父,她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硬生生学了点入门。
郁兰汀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靠垫很软,仿佛能将工作上的疲惫尽数卷走。她懒洋洋地动了一下手指,“对了,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假期里,可以在家陪你。”
盛菏反应过来,郁兰汀说的是国庆假期。但是,“外企也放国庆假吗?”
“修了几天假,算上正常休息的时间,刚好凑够一周。”说到这里,郁兰汀转了下头,盛菏正乖乖窝在单人沙发里,“国庆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我人在这里,又出不去门,能有什么安排。”盛菏苦着一张脸,注意到郁兰汀话语间不同的词,“……别的?”
“前面不是说,要跟你在假期里把乐高拼完吗。”郁兰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语气就更加奇怪,好像终于发现盛菏年纪轻轻就健忘是一种病。
盛菏也记起来了,那个昨天被郁兰汀拿回来的霍格沃茨城堡乐高现在还趟在桌子上。
郁兰汀说:“今天太晚了,我们从明天开始拼?”
盛菏:“完全OK!”
“但是现在也还不到睡觉时间,”郁兰汀又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很低。
盛菏抖了抖耳尖,郁兰汀的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正捏了一片流苏慢慢地摩挲。盛菏看着她把那片布料揉开,又合拢,仿佛拿捏住了谁的心思。
盛菏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那声音在自己耳边无限放大。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郁兰汀邀请她来这里住时,她会犹豫了。
家里是郁兰汀最放松的地方,当她看见一个居家的郁兰汀,对方卸去了在外边的所有尖锐、凌厉,只留下最真实的自己,会累、会倦、说话的时候会有小动作、困顿的时候一个字都不愿意张口。当盛菏看见这样的郁兰汀时,她就明白自己只会又一次跌进名为心动的河流中,而河流只会裹挟所有过往前进,从不停留。
盛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略显低哑的声音:“那,干点什么……?”
郁兰汀没有说话,静谧的氛围弥漫在空气里,盛菏的胸腔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憋在那里,正因郁兰汀的回复而做出反应。
她的手心洇出汗水,紧张到低下眼睛。
而在短暂的沉默后,当郁兰汀终于开口时,盛菏揪住无法跳动的心脏像是得到了解脱,咚地挣断名为紧张的束缚。
郁兰汀说:“我们有八个晚上,从今晚起,到国庆结束,刚好能看完哈利波特全集。”
心脏复归原位,盛菏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啼笑皆非。
郁兰汀正好看向她,眼睛里还带着对电影之夜的喜悦:“你想看吗?”
“好耶!电影之夜!”盛菏熟练地弯起眼睛,显得自己也很高兴。
于是电影之夜就这么开始了。盛菏跟郁兰汀各占了沙发一角,盛菏怀里抱着一个垫子,舒服地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郁兰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小声说:“也给我一个。”
靠垫全都在盛菏这边,在昏暗的电视光下,盛菏往郁兰汀那边递了一个,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又或许是因为郁兰汀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电影上,还可能是因为盛菏抓的位置不对。
当郁兰汀伸出手接的时候,触感是柔软的靠垫,她的指尖却碰到盛菏的手。
她们不是没有牵过手,盛菏想,从小一起长大,连同一个被窝都分享过,最近一次更是在昨天,郁兰汀递了一只胳膊给自己掌握平衡。但为什么,当郁兰汀的指尖无意间搭上自己的手腕时,她的胳膊会僵住、手腕会发烫,手指会不停使唤呢?
垫子很快就被郁兰汀抽走,盛菏手里一空,感觉心也空了一下。
她有点悔不当初,不应该住进来的。
这场电影索然无味,连可可爱爱海德薇和金碧辉煌霍格沃茨都拯救不了此刻盛菏跌宕起伏又怅然若失的心思。
人家是怅然若失魔法世界,她是念念不忘指尖的触感。
要是顾盈知道了,肯定要笑她□□熏心。但盛菏趁着电影结束后要起身回房间,故意借机拉着郁兰汀的手起身。
郁兰汀站在原地,借给她一只手后笑着说:“还要我送你回房间吗?”
盛菏有点怀疑地盯着自己的手,刚才明明握紧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郁兰汀叫她:“盛明明?”
盛菏心神恍惚,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抬头,忽然瞥见郁兰汀脸上未掩去的疲倦。
今天是星期六,郁兰汀上了一整天的班。而自己却在这里……
盛菏猛地清醒过来,羞愧涌上脸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飞快地说完,不等郁兰汀反应,马上连蹦带跳冲进自己的房间。就要关上门前,盛菏的动作又一顿,小心地弹出一个头,看向还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郁兰汀。
“那个,晚安,明天见!”
看样子应该没出什么大事。郁兰汀轻轻笑了一下:“晚安。”
作者有话说:
挣扎的第八天。进程终于一半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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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广东-?: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