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这几天, 王杏和柳玉一直在家,除了日常的学习和休息,二人做得最多的便是去村里看老人。
王杏和柳玉刚从王承雪家回来, 走在路上,讨论着关于刚才的问题。王承雪与柳玉很亲近, 但是提到炒茶技术传承时,选的却是王杏。
柳玉对这件事像是心中早已有了底,并没有太大惊讶,而王杏怕柳玉心里会委屈,一直在关注她的情绪。
盯着柳玉好看的侧脸, 王杏握住她的手,问道:“柳玉, 你没事吧。”
柳玉转头看她, 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王大妈选择你,是因为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肯定比我适合, 我为你开心啊。”
听柳玉这么想,王杏松了一口气:“柳玉,你说村长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柳玉想了想:“可能还要再过个几天, 不过村里现在也没什么事, 倒是不急。”
王杏点头, 想起她们现在已经放假了, 王杏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柳玉。
柳玉表示不太可行:“村里老人太多, 而且住的比较零散, 你啊, 还是歇了这些心思,回家多看些关于创业的知识,我监督你。”
王杏挠了挠头,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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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在坐了一天半的火车到达地方后,直接去了林何所在的养老院。
养老院外表看着很气派,高楼耸立,整整齐齐,走进去能看到有不同的楼层类型,现代化设施应有具有,休息区棋牌区健身区和玩乐区等等。
多位年轻的老人在阳光下说笑玩乐,渡过晚年最后的生活,不用劳烦子女操心,自己也能活得自在,这是大多数老人的想法。
林端看到老人下象棋的画面莫名有些泪目,可能林何在这里过得比家里好,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决绝的让她离开。
没过一会儿,访问室里喊了林端一声。
林端毫不在意地装着撩碎发擦了下眼泪,大步向访问室走去。
访问室里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叫韩灵,她看了林端好一会儿,印象中好像没林端这个人的印象,见林端走过来,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有老人过来吗?”
林端眸子闪了闪,说:“我妈在这里,我来看看,她叫林何。”
林何?韩灵还是没记起来,她歉意说:“抱歉,稍等,我找一下记录。”
说完便去翻桌子右方的三本册子。
林端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看着韩灵一张张地翻过那些信息表,林端也忍不住探头去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韩灵在第三本册子中间找到了,她看向林端示意再稍等一会儿,而后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对林端说:“您的母亲马上就会来找您,请再等一个小时。”
说完给林端倒了一杯茶。
林端道了谢,并没有喝茶,马上就要见到林何,林端现在的心情反而比第一次下决心时还要激动。
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很令人煎熬,她看着窗外的四个老奶奶坐在一个石桌上有说有笑,早晨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自己的心情也慢慢变得好了起来。
直到韩灵告诉林端她母亲已经来了,林端立刻跑了出去。
林何坐在轮椅上,被人慢慢推着出来,在看到林端的那一刻,眼神中闪着一丝慌乱,但还是强做镇定,瞪着她:“你怎么来了?”
虽然声音和表情与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却多了许多,林端刹那间哭了出来,她慢慢走向林何,蹲在她边上,哽咽道:“妈……”
林何没看向林端,她别开脸,淡淡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女儿了。”
推轮椅的男子倒是有些不解,他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不是母女?
林端握紧拳头,思考良久道:“妈,我这几年一直在王家村,就是外婆那里,还当了几年村长,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生活的不容易,我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林何眼神动了动,说:“跟我没有关系。”
“妈,”林端心情沉重:“你真的一点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哪怕林端心里对林何有再多怨气,但在刚才看到林何的那一眼,心里只有无限的愧疚,她发现自己越长大,妈妈就越像个小孩,她应该像小时候妈妈爱她一样,更加爱她。
林端知道林何心里有气,这都是她的错,是她年少不懂事,但是她现在已经懂事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林何生气了。
林何看了林端一眼,而后转头对身后的男子说:“我们回去吧。”
林端拉住林何的轮椅,喊道:“妈,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跟我说句话嘛,妈……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直到林何上了电梯,都没有再和林端说一句话。
老人不愿意见孩子,孩子不能强制见老人,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些白眼狼孩子危害老人。
林端站在门口想了很久,最终她决定等创业挣到钱之后把她妈接回去,她现在手里没钱,林何回去也不一定过得比这里好。
想明白之后的林何走到访问室里向韩灵交代一些事情,最后又塞了一些钱,再看了楼层最后一眼,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起码她知道林何现在过得很好,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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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窗口看着下面的林端,擦了擦眼角的泪,她闺女现在是个村长,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小时候摔倒都要哭半天,现在也成为了大家的依靠,林何心里又欣慰又心疼,她还是不给闺女添麻烦了,这里也能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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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只给自己留了火车票的钱,回去的车要等晚上才有,她在火车站附近晃悠着,中午从包里找了几块钱,买了一桶泡面,又借了超市里老板的热水,烫好面,蹲在墙角吃。
吃完后进了站,里面座无虚席,她站在旁边等,等一波人去检票趁着找个地方坐下,一直等到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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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王杏和柳玉还在熟睡中,柳玉的腿上翘在王杏腰上,她将头埋在王杏脖颈里,俩人相互紧密接触着,睡得正香。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柳玉睡眠浅,最先醒,她把腿从王杏身上移开,小声说:“杏子,有电话。”
王杏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柳玉的声音,下意识揽着柳玉的腰,吻着柳玉的额头,哑声说:“我在呢。”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柳玉见王杏不醒,便坐起身子打算从王杏身上跨过去接电话,她刚跨了一半,就被王杏揽着腰,使得她倏地扑在了王杏身上。
困意涌了上来,柳玉想着可能是骚扰电话,便不准备接了,趴在王杏身上合上了眼睛。
不到一分钟,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下不用柳玉叫,王杏已经从半梦半醒见彻底醒来,她看了一眼胸前的柳玉,愣了一秒,顺了顺柳玉的墨发,伸出胳膊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喂。”
——“王杏柳玉在吗,我现在正在火车站门口,这个时候没有车,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是林端的声音,林端这么快就回来了,王杏没多想:“好,我这就去。”
柳玉也听见了,她从王杏身上翻了个身,翻到里面,嘱咐道:“注意安全。”
“好,老婆你先睡吧。”王杏趁着月光开始穿衣服,怕林端等急,套了个外套和裤子便骑着电瓶车去接人了。
王杏走后,原本困意正浓的柳玉顿时清醒了,她打开了床头灯,坐起来开始等王杏回来。
等的有点无聊,柳玉拿了一本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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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温度很低,王杏一出门就被冻得发抖,骑上电瓶车,夜间的风吹的她头脑无比清醒。
想着柳玉还在家里等她,王杏以最快的速度到火车站,接到林端。
她到的时候林端正在出站口等,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王杏喊了一声,林端立刻跑上前来。
坐上车,林端道:“快走吧王杏,这天真冷。”
王杏说了好,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把林端送回家,王杏停好车,蹑手蹑脚地回家,没想到从窗户处发现屋内有灯光,她打开门,见柳玉正在看书,问:“老婆,你怎么不睡觉?”
柳玉把书放到桌子上,捂嘴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点儿泪光,说:“快换衣服睡吧。”
王杏应了声,把衣服脱掉搭在一旁,上床把柳玉抱进怀里。
衣服是凉的,身体是热的,王杏亲了一口柳玉的唇,笑道:“晚安老婆。”
还挺有仪式感,柳玉捏着王的脸,回亲了一口,柔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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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二人凌晨中间醒了一会儿,睡眠不够,白天就起来的更晚了,林端来叫二人吃早午饭时俩人还没醒。
林端拍了拍门:“柳玉,王杏,你们怎么还没醒呢?吃饭了!”
柳玉又是最先醒的,她微微起身看了眼闹钟,发现已经十点半了,当即坐起了身子,拉着王杏起床。
王杏揉着太阳穴对外面喊:“村长,你怎么这么有精神,一夜没睡还不补觉。”
——“我白天睡了一天,觉足的很,你们快点起,来我这吃饭,我有要事商量。”
听林端这语气,王杏和柳玉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声音:怎么感觉林端出去玩一次变化这么大。
王杏最先下床,她把自己和柳玉今天穿的衣服放到床上,说:“老婆,你有没有感觉村长好像变了。”
柳玉把睡衣脱掉开始穿衣服,回:“村长变得坚定了,这次去应该是见了什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