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19
一道通天彻地、光的洪流，贯穿了整个地球。
站在宇宙之中, 只看见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地球——已经带着它的卫星, 从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的消失。
在古一法师等人的虹膜里, 还能看见那道横穿整个太阳系，两端不知朝着宇宙何处延伸而去的漆黑的光, 在长久的停留后渐渐消失。
同样消失的，还有造成眼前这一切的萨菲罗斯。
至于那个激怒了萨菲罗斯的战神阿瑞斯，即使同样掀起可以灭世的力量去抵抗, 却还是随着地球一同, 被这漆黑的光柱吞噬、融化, 再也不见。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地球, 消失了。
“……这确实不是人类会有的力量。”
“即使是在神明之中, 这也是极为顶尖的力量。”
“他到底是谁？”
在超人的帮助下, 侥幸活下来的几人站在宇宙中, 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整个精神状态都不对了的钢铁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 他带着几分嘲讽的说：“也许值得庆幸的是, 这一切的发生非常迅速, 即使是死亡, 也没有任何痛楚。”
说完这一句, 钢铁侠的精神状态已经崩到了极致。
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谁能接受呢？
谁能接受自己的家园，就这么……就这么……
消失了？
在萨菲罗斯让全世界的富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那天起, 复仇者联盟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星条国政府相关部门想要采取一些强硬手段，将萨菲罗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整个复仇者联盟都对此不同意，包括局长尼克。
触怒一个强大的对手并不是好主意。
可是萨菲罗斯到底有多强大，对所有超级英雄来说，都是一个迷。
没有任何人看过萨菲罗斯全力出手过。
很多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疯人院院长一样，做着非常普通的事情。
甚至于萨菲罗斯有许多行为让人感到敬佩的同时，也觉得荒谬。
尤其是在资本家的眼中。
如同萨菲罗斯这般宁可损害自己的利益，也会为病人提供更多优惠和福利的院长，说他是一个善良到愚蠢的“慈善家”也不为过。
当然，这在超级英雄的眼中看来，是一种非常良好的品质，说明了萨菲罗斯的善良。
通过调查和观察，他们将萨菲罗斯定义为一个善良的强大能力者。
然而事到如今，钢铁侠终于明白，他们对萨菲罗斯的估量错的有多可怕。
他们只估量萨菲罗斯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者。
最多也就是如同古一法师，亦或者降临此界的神明一般程度。
但是……
谁都没有想到。
萨菲罗斯竟然能够做到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将一颗星球毁到这种程度。
几乎是在整个星图上，将地球抹去。
而他这种行为本身，也说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善良的人。
一个真正善良的人，做不到让全世界一起陪葬。
也许这一整个地球，包括地球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若是站在萨菲罗斯的角度，也许他们也能理解萨菲罗斯的心情，但是……
不能接受。
无法接受。
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即使是冷静自持入蝙蝠侠，在这个时候都几乎失去理智。
但是在短暂的失控后，蝙蝠侠还是让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古一法师，还有在地球消失一瞬间出现的奇异博士，“你们好像知道什么？”
不然怎么会出现的如此凑巧。
也许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
明明站在宇宙的虚空之中，但是几人全都被一股特别的力量所包裹，这股力量来自奇异博士。
超人能够带着大家这般顺利的“逃跑”，身怀时间宝石的奇异博士功不可没。
蝙蝠侠几人将视线全都投注在了奇异博士和古一法师身上。
古一法师想了想，叹了口气，“是的，我们知道这一切。”
至尊法师古一和她的弟子奇异博士，地球的守门人。
如同众多超级英雄一般，同样守卫地球，不被其他黑暗力量所毁灭的神秘存在。
即使是钢铁侠等人，也极少能够见到古一法师。
古一法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
地球的毁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古一法师为众人解释。
宇宙存在众多不同的维度和时空。
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中，地球毁灭了无数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可能是人类自己核连锁、病毒泛滥无法遏制；可能是宇宙中其他的强悍种族对地球入侵；可能是一些意外或者阴谋。
好比当初洛基利用空间宝石给外星人打开了通往地球的“方便之门”，好比统治了黑暗维度的多玛姆，曾经想要“吞噬”地球。
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地球因为这些原因全都毁灭过。
但是在这个世界，因为超级英雄们的努力，地球一次又一次度过了危机。
其实……
这个世界的地球也被毁灭过许多次。
不过因为地球上有时间宝石的存在，所以顺利走到如今。
萨菲罗斯因为整个阿卡姆被毁，病人和工作人员无一幸免的事情，完全解放力量，牵连了整个地球致使毁灭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起码在奇异博士的眼中不是第一次。
因为如今的时间宝石，掌控在奇异博士手中。
地球毁灭不断回溯时间的那个人，也是奇异博士，并非古一法师。
出于师徒时间的默契，还有身为至尊法师的强大能力，古一法师才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还是晚了。
在奇异博士的眼中，第一次世界因为萨菲罗斯毁灭的时候，他是完全将萨菲罗斯当做一个反派来看待的。
但是在一次又一次回溯时间，想要阻止萨菲罗斯的过程中，奇异博士了解到了更多的东西。
萨菲罗斯毁灭地球不仅仅只是因为怒火的牵连，还因为……
地球面临着更大的危机。
一个叫做“主神”的存在，正在侵蚀地球，要将地球变成“无限世界副本”之一。
目前为止，主神几乎已经将整个哥谭市都转化成了无限世界的副本。
而在副本之中的一切，都受到主神的影响。
正如同阿瑞斯能够在阿卡姆的海面上，展现出超越巅峰时期的力量。
那是神明在降临此界后，根本不可能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
在“副本”之中，地球上没有任何能够打败“完全体神明”的存在。
也许超级英雄们合力，尚有一搏之力，但问题是……
被转化为副本的地点，是否能够进入，有哪些人可以进入，都收到主神的“审核挑选”。
这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情。
在无限的时间回溯中，奇异博士也曾带领大量的超级英雄进入过哥谭之中。
但是……
完败。
地球依旧毁灭。
如果只是单纯的阻止萨菲罗斯出手，最终的结果就是主神占领世界，萨菲罗斯不知所踪。
地球对于萨菲罗斯而言，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只是那些，被他划分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病人和员工罢了。
起码到目前为止，奇异博士只看见，唯有萨菲罗斯能够在主神的副本之中，打败完全体的神明。
——以这种毁灭地球的方式。
可能在毁灭的方法上会略有不同。
如果说有什么没有被改变过的，大概就是……
每一次，当萨菲罗斯在毁灭了整个地球，还有地球上的主神“势力”后，他都会前往宇宙中其他星球，继续破坏主神的力量。
回溯时间中的萨菲罗斯曾跟奇异博士提到过，“主神的无限世界副本，依托于宇宙中真实存在的星球。”
奇异博士并不知道，萨菲罗斯最后是否将主神的全部势力尽皆铲除。
他甚至连萨菲罗斯离开地球以后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萨菲罗斯去做那些事情了而已。
而他，还在为了拯救地球，不断的回溯时间。
如同当初为了阻止多玛姆吞噬地球一般，将自己和多玛姆困在时间的牢笼里不停“谈判”，不管自己被杀了多少次，也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在时间的回溯下站起来，凭着一股决不能够妥协的劲头跟多玛姆死磕。
这一次的奇异博士也是如此。
他再一次将自己困在了时间的牢笼里。
一次又一次，希望可以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
当古一法师给其他几人解释的时候，奇异博士一直沉默着思考这个问题。
等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奇异博士也没有注意。
直到古一法师喊了他的名字。
奇异博士回神，目光扫过侥幸存活的众人，他的眼睛发亮，语调急促的说：“我想到拯救地球的方法了。”
“是什么？”
其他人追问，可奇异博士并未解释，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明明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这一次……这一次一定可以……”
“到底是什么？！”
其他人看起来比奇异博士还要着急，唯有古一法师，面上露出浅淡的笑意。
“如果确定了，那就去做吧。”古一法师的眼中满是鼓励，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老师。”
奇异博士说完，看向其他人，“我可能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很多很多的帮助。
在钢铁侠等人迷惑的眼神下，奇异博士转身，抬起双手开始施法。
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光怪陆离，身后的古一法师等人全都消失不见，而奇异博士站在喜马拉雅山上，正在跟几个目瞪口呆的登山者互相对视。
奇异博士：“……”
登山者：“……”
奇异博士转头给自己开了“门”，抬脚就跑了。
登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