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04
对于蝙蝠侠如此信赖的态度，萨菲罗斯着实有些惊讶。
“控制狂”蝙蝠侠，绝不会允许在哥谭之中，有超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事情出现。
尤其是阿卡姆疯人院，这种非常“重要”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名不知来历就的院长。
即使蝙蝠侠没有太多时间，也一定“抽空”将能够查到的，同萨菲罗斯有关的信息，全都查了一遍。
当然，萨菲罗斯可以肯定的是，蝙蝠侠什么都不会查到。
——毕竟他根本就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旁人来说，确实跟“突然出现”没有两样。
在这种前提下，蝙蝠侠自然会想通过其他方法，维持对阿卡姆岛的观察。
很“凑巧”的是，从某方面来说，萨菲罗斯也算是一个控制狂。
所有“不应该”出现在阿卡姆岛上的东西，没有萨菲罗斯的允许，都没有办法在此出现且停留。
通过今天蝙蝠侠上岛的反应来看。
他这一段时间确实非常忙碌。
甚至已经忙到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对萨菲罗斯的“来历”继续探测。
但是反过来说，蝙蝠侠也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
不管是谁来到了哥谭，只要他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犯罪行为，蝙蝠侠也不会表现出敌意、做出驱逐的行为来。
而且……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有秘密。
可是蝙蝠侠能够对自己表现出这种程度的信任，定然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那些变得“乖巧”起来的超级罪犯？
阿卡姆疯人院的改变？
亦或者……
是自身对蝙蝠侠产生的影响？
萨菲罗斯关于自己能够对普通人，产生何种程度的影响非常清楚。
在他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人们便崇敬、喜爱他。
当他成为了杰诺瓦，并且摆脱了杰诺瓦意识的控制、离开星核，真正强大起来后。
这种对周围事物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不止是普通人类会受到影响而已，还有其他生物。
人们喜爱他、赞美他、信任他。
将一切能够想象到，关于美好与正面的词汇，全都用来形容他。
不管走到哪里，那里的人类，都会将他和代表光明、正义、美好的神明联系到一起。
而萨菲罗斯也会对那些善良的人有所回应。
想到这里，萨菲罗斯停下思绪。
关于蝙蝠侠为何会对他表现出如此信赖的态度，萨菲罗斯并没有太多好奇心，他只是会做自己感兴趣和“应该做”的事情。
萨菲罗斯打开了那份蝙蝠侠留下的资料。
资料上记载了不少同富江有关的信息。
蝙蝠侠在星条国本土以外的力量较小，能够发挥的空间有限，再加上霓虹国政府对相关信息的严密保护。
关于富江的基础信息，有一些地方全都是空置。
无法确切查询到那些“疑似”由富江引起的“动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无法查询到，富江这个女人来自哪里。
但是自从富江踏上星条国的土地，尤其是来到哥谭市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巨细无遗，全都在纸上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一份记录，极为生动的记录了，一个女人是如何挑动哥谭市里的众多、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势力，直接干起来的。
种花国古代有周幽王，为了博取褒姒一笑，干出了“烽火戏诸侯”，这种离谱的事情。
而原本就各种黑恶势力交错，却在蝙蝠侠的控制下，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哥谭市。
那些有理智、有想法、有规划的地下头目们。
一个个因为富江的一句话、一个娇嗔、一个眼神、一个虚荣的想法……
就这么不顾后果的打了起来。
资料后面跟了很长一串，近一周的时间里，哥谭市发生的各种械斗和流血事件记录。
接连翻了好几页，全都是这些记录。
如果萨菲罗斯打开电视的话，近一周也能够时不时在哥谭电视台上面看见这些。
也许还有星条国其他注重时事的脱口秀节目，会把“哥谭又疯了”的梗拿出来秀给大家听个乐。
而萨菲罗斯在这一长串的记录上面，只看出了蝙蝠侠的困惑、不解。
也许还有不少愤怒。
萨菲罗斯很快就把这份资料番外。
在这满篇的记录上面，他只看出来两样东西。
第一样。
富江是一个性格庸俗、外表美丽，同时极度虚荣的女人。
她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对于旁人毫不在意。
她只在乎别人是否会为她的美丽折服，并“爱”她；只在乎自己是否是最美的那个。
她极度虚荣。
并且会为了这种虚荣不顾一切。
可以说，富江除了那一张漂亮到了超出人类“理解”，几近神秘侧精神污染的美丽容颜以外……
一无是处。
甚至她的性格非常糟糕，真的非常非常糟糕。
第二样。
萨菲罗斯看出来的是，富江的美丽，确实达到了超出人类“应有”的范围。
如果将“美貌”作为一种固有属性进行打分。
假设人类外表可以达到、并且通过人类的眼睛进行欣赏的极限数值为10。
以美貌闻名的神明，起始数值为15，极限不定。
那么富江的美貌，明显超出了人类该有的数值，却又未曾达到神明可以拥有的美貌数值。
——所有直视以美貌闻名的神明容颜的人类，会因为无法完全“理解”并“欣赏”这种美，造成大脑和灵魂的超负荷，最终出现报废的情况。
也就是疯了或者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不可直视神明的原因之一。
因为身为三维世界的人类，根本无法理解高维“神明”的存在。
所有“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真神，基本都“压缩”了自己，人类才能够与之接触、沟通。
至于那些没有“压缩”过自己的。
人类不是看不见，就是看见后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今的萨菲罗斯和小阿比，也处于这种“压缩”状态。
不过这种情况也跟各个神系自带属性、神明本身意愿和力量控制等因素有关。
比如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神明，以前就很喜欢下山到处乱跑，凡人也没有多少因为看见他们就猝死的。
奥丁那两个儿子，现在一个跑到纽约当超级英雄、一个到处乱窜想当反派。
普通人时不时就能看见他们，甚至来一场人神之恋，也没有出现自爆猝死的情况。
这种“不可直视”的情况表现最为严重的，是“克苏鲁神系”那些喜欢放飞自我、根本不会把普通人类放在眼中的神明身上。
跟其他神系不同，克苏鲁神系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越靠近疯的越快。
好在克苏鲁神系的那些存在，很少会在地球上出现。
只在地球上留下了，众多深海巨型触手怪的传说。
如此想来，富江这种近乎精神污染的美貌，倒是同克苏鲁神系，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将富江放到普通人之中，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看完这些，萨菲罗斯将富江的资料收了起来。
在阿卡姆中转转，履行了院长的职责，时间差不多就到了半下午。
本来被普通病人们拉去听故事，极为受欢迎的小阿比，却皱着一张包子脸跑了回来。
萨菲罗斯还以为小阿比终于被病人们得手捏脸，却在小阿比的指尖上看到了许多鲜红的血迹。
而且这些血迹……
小阿比抬起手来，皱着眉说：“萨菲帮我洗掉。”
这里的“洗”，并非简单冲洗的意思。
萨菲罗斯想了想，运行起自己在刀剑世界成为审神者时，自时之政府处习得的灵力，燃起了一团净化之火，将其落在小阿比的手上。
火焰遇到那些血迹，立刻舔了上去，却没有对小阿比造成任何伤害。
不过片刻就将血迹烧完。
小阿比的眼睛亮晶晶，看起来高兴多了。
这些血迹并不会多他产生什么影响，小阿比纯粹是觉得“脏”。
而且这些血迹也不能简单的清理。
萨菲罗斯还没有问，小阿比就说：“还有很多血。”
同时，萨菲罗斯也收到了来自警卫的消息。
“萨菲罗斯院长，富江的那间囚室，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萨菲罗斯再次回到了关着富江的囚室。
因为富江的特殊性，这个囚室不会任何人进来，完全封闭。
就连送餐，也是器械和传送管道代劳。
警卫们只会通过监控设备，监视着那个装有富江的箱子是否有异常，而非“直视富江”。
萨菲罗斯再回来时，发现情况确实不对。
原本关着富江的箱子里面，传来了不止一人的声音。
伴随着剧烈的争吵、打斗、咒骂和惨叫的声音。
立方形的箱子在如此剧烈的争执下不停晃动。
萨菲罗斯想了想，用蝙蝠侠留下来的一个按钮，将箱子变得透明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原本应当只有富江一人的箱子里面，此时却挤了三个富江在里面。
明显多出来的两个富江，看起来极为畸形，好似身体没有长好。
她们全都不是体型正常的富江的对手，但嘴巴上的功夫和脾气却不会因此减弱。
而那个应该是原版的、体型正常的富江……
“她的胸口是怎么回事？”
原版富江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不知为何长出了一颗头颅。
这颗头颅同样拥有富江的脸，对于箱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似乎非常乐见其成，不停发出疯狂的笑声。
又在遭受到其他富江咒骂的时候，毫不示弱的骂回去。
此时的箱子里完全乱成了一团。
就连箱子变透明了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让富江们抽空理会的精力。
听到萨菲罗斯的询问，小阿比仰起头说：“我把她的心脏挖了出来，可是太脏了，又塞了回去。”
萨菲罗斯：“……是为了进行仪式吗？”
小阿比颔首，眼睛里有些困惑之色：“她太奇怪了，连阿米特都不想吃她的心脏。”
萨菲罗斯没有批评小阿比。
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身为阿努比斯一部分的小阿比，好像很喜欢给“特别的存在”进行心脏称重仪式。
有那么一瞬间，萨菲罗斯突然为那些，关在阿卡姆中的超级罪犯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