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就派上了这两个人,迹部和幸村,已经能称得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双打搭档了吧……”

  “仁王在以前曾经使用过幸村的幻影,但是一开始就全开会不会太勉强了?”

  “迹部擅长持久战,三盘或许还能撑下来,仁王的体力跟得上吗?”

  这样的疑问也在幸村心中回荡。但是他没有多想,既然名单已定,那么这就是选手自己的战斗。

  如果是仁王的话,说不定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现在开始第一场双打比赛。三盘两胜制,越智毛利组合发球开局!”

  身高惊人的越智留着长长的刘海,额头被挑染了蓝色,若非站在球场上,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模特或者篮球运动员。他骨架格外高大,却看上去非常瘦,站在底线就如同一个安静的路灯,比起他的搭档来存在感并不强。

  迹部冷静地盯着对面。一直都被这个人的名字带领的冰帝如今在自己手中创造了新的成绩,他等不及要和这个前辈交手,好炫耀一下后辈的实力。

  “多谢你让冰帝走到全国,但是……”他眯了眯眼,对面的人一声不吭没有回应,“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

  “砰!”

  身后传来了网球弹到墙面的声音,迹部回过头,金黄色的小球正在快速沿着墙根滚到一边。他完全没有看到球路,甚至连对手的动作都无法分辨。普通状态下的自己居然连一球就接不到……

  “问好就不用说了哦!”毛利在网前直起身,食指在嘴边抵了抵,明明是很可爱的动作,看在迹部眼中却可恨极了,“不全神贯注的话是接不到他的马赫发球的。”

  “15:0!”

  场上站位调换,仁王牢牢地盯紧了对面人的动作。他的幻影如今有了新的领悟,眼下正在隔绝一切外物影响只专注于思考。

  高速发球,利用身高创造完美的平击球。如果是幸村的话会怎么来接?

  他的视野里,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他做不到幸村的“梦境”,也无法在没接球的时候就用出灭五感,在对方的发球局里,他的幻影根本没有用处……

  不,不对!

  对手举起了球拍,抛球。他看不到路线,但是能感应到这个球的方向。这是仁王自己的预估,如果只是利用身高优势那也太容易破解了……

  “碰,碰到了!”

  他几乎是在预料落点的同时就出现在后场,球拍拦住了来势汹汹的马赫发球,甚至在“幸村”的手中变成了非常刁钻的网前直线穿越。

  “做得不错。”出现在对面的红发少年锁住了这个小球,一个干脆的正手对角,瞄准了迹部的死角,“居然能把月光的发球打回,你也进步了不少呢,小仁王。”

  “30:0!”

  仁王的心忽然发冷。他的幻影没有给对手影响?还是说毛利现在已经脱离了以往对幸村网球的恐惧?即使是现在不能变成完全的幸村站在场上,仁王也有自信能打完两盘比赛,只要撑过了两盘的胜利,他就不用为体能担心了……

  “不用费心去想了,小仁王。”毛利笑眯眯地用手点了点场边,“有真人在那里,我怎么会被你骗到呢?”

  你以为我被他打败了多少次呢?真正的幸村会带来多大的压力,就连我自己都不愿去回忆。而你现在的程度,实在只是挠挠痒罢了。

  毛利的眼中有深意沉淀。

  不过,要是你学到了他的招数,这场比赛,或许自己就要吃苦了。

  “1:0,越智毛利领先!”

  四球结束,首局保发的一军从第二球就开始被回击,但是无论仁王和迹部的攻击都会被网前拦截,他们还没法及时碰到回击,电光石火的第一局交换场地,周围的目光让两个人都沉下了脸。

  “如果仁王幻影了手冢的话,发球局还是能保住的吧?”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全国大赛的时候他不就打出了零式发球吗?”

  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也不由得不解,从这种意义上说,使用手冢的技术会有更大的优势,为什么仁王没有这样做呢?

  幸村抿抿嘴。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立海的队友都对这种消耗自身运动生涯的招数有些抗拒。尤其在全站后自己和仁王谈话中严厉批评了精神力消耗过度的行为,仁王也基本上封印了对手冢的幻影。

  “如果你能把注意力放在钻研自己身上,那么幻影也会有更高水平的蜕变。仅仅是复制有什么意义呢?你并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他曾经这样告诉过那个少年,却没想到仁王真的搁置了模仿,转而钻研起幻影的精神力原理。

  现在幸村还看不出仁王的进化在哪里,那么这个发球局,他会怎么打呢?

  站在底线的“幸村”在手中轻轻抛着球,目光审视地一寸寸扫过对面球场。他的大脑里正进行着没有人想象得到的绘制,而凡是被他的眸子看过的地方,所有的细节都被放大并记录。这个过程进行得非常快,仅仅是几秒钟,仁王就选定了自己的目标。

  “幸村”抬起手,高抛,挥拍抽击。他的线路并没有马赫发球那么快,适应了节奏的众人都能跟上,连对手观战席都对此感到不屑。然而最令人惊讶的事出现了,本该轻松接到球的越智仿佛犯了难以置信的失误一样,小球打在了他的拍把上,重重地砸落了球拍。

  “15:0!”

  有人不解地皱起了眉,“怎么回事?这招有点像是挥空拍,又有点像迹部的遁走曲……”

  “幸村有这招吗?应该是普通的发球吧?”

  幸村眨了眨眼睛,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这招的熟悉,但又好像有了和自己不同的变化。他侧过头看了看柳,接收到一个不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