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浥轻尘便和秦妈妈了解了合约,带着一百两银子离开了。

  他也不想着去买田种地了,只觉得自己跟着方思明,又陷入了一个漩涡,很多事情还不清不楚。

  走之前,浥轻尘还是去看了蔡居诚。

  蔡居诚的脸已经黑成锅底灰。

  蔡居诚冷冷道:“你可知你今日所见两人,是为何人?”

  浥轻尘微笑道:“不知,但这二人,已经皆是我朋友。”

  蔡居诚冷笑更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迟早被剥皮抽骨,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们高兴时你能活得几分,若是不开心,便要拿你开刀。”

  浥轻尘微微皱眉道:“思明的话,他不会这样的。”

  蔡居诚冷笑:“至亲好友都可背叛你,更别说方思明这样的人物了。”

  浥轻尘道:“我们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居诚,这便就此告辞。”

  说着浥轻尘大踏步走出点香阁,方思明已经在点香阁外的街道上等着他。

  夕阳黄昏,灿金美景,方思明伫立在一片车水马龙之中,着锦衣华服,面上带着悠然微笑,宛如梦中之景。

  方思明朝他道:“轻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新故事,华山派论剑的事暂且搁置一下,因为写着写着,方哥哥自己就把马甲弄掉了。

然后他也就肯定不能让浥哥哥再留在点香阁了(老婆只能自己看着)。

但是华山论剑还是要写的,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一段剧情→浥小哥哥有重要的东西在华山要拿。

 

  、第 36 章 三十六 方思明解惑

 

  方思明先是带浥轻尘在一处客栈住下了。月上中天,浥轻尘决心要问清楚有关他的许多事,这些事关乎着将来的行动,以及他自身的道路选择。他既然选择方思明,必然站在他这一边,但他现在对方思明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浥轻尘与方思明坐在房顶上,他贴心地为方思明添酒,只拿了一个杯子。

  浥轻尘一边笑一边道:“我向来不喜饮酒,江湖中人,这点习惯确实有些古怪。”

  方思明接过杯子,道:“你既然不喜,不喝就是,没有古怪之谈。”

  浥轻尘道:“我小时候,父亲一直酗酒,酒后他总会做些混事,自那以后,我就对酒十分厌恶了。”

  他这话一说,方思明半晌没有回他,只是有些怔地看着他,那副神情极其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最终,方思明将酒杯放下。

  浥轻尘道:“思明,你怎么了?”

  方思明嘴角露出一个淡笑,但神色却有些缥缈。

  “我父亲,和你父亲也许差不多吧……”

  浥轻尘听了,半晌没说话,知道自己是碰着对方雷区了。

  谁知方思明面上表情很快回归正常,他道:“我知你有许多疑问,今日便一同问了吧,我喜欢你,便不愿向你隐瞒,”

  浥轻尘道:“好,如此便好。思明,你父亲究竟是何人,要做何事?”

  方思明道:“我父亲名叫朱圭文,他是……皇室弃子。昨日与我一同去见你的那位化名为逐墨的年青人,正是当今皇帝,朱棣。”

  浥轻尘不亚于晴天霹雳,悚然一惊:“你父亲……你……我知道朱圭文是你和江念尘的养父,只是,你是万圣阁阁主,江念尘是青衣军领主,你父亲又是皇室弃子,他,他究竟想干什么……你接近皇帝,又为了什么?”

  方思明淡然微笑,道:“你说呢?”

  浥轻尘道:“思明,你要想好,从来改朝换代之事,免不了杀伐屠戮,更何况……现在的情况,百姓安居乐业,士农工商繁荣,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你已是万圣阁阁主,竟不能脱离你父亲,自行发展吗?”

  浥轻尘心中惊骇不已,埋藏了许久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最初他听到朱圭文姓朱,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想,当时还道天下之大,也许是重名,哪知事实就是事实。

  在他看来,万圣阁和青衣军虽强,但江湖势力错综复杂,朝堂更是老树盘根,只凭万圣阁和青衣军是万万做不到改皇帝这种事的。

  朱圭文养两个孩子,竟然存了天大的野心,也真是耸人惊闻、但也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人物。



  方思明的眼神看向深蓝幽空,嗓音缥缈:“我不知道……如果没有父亲,我现在就不会存在了,在你之前,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浥轻尘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只是默默不说话,心中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