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就看化妆水平和原本的相貌如何了,长得粗犷一些,穿上女装真的叫人惊吓。

  高亚男见他们回来,端着两碗元宵走过来,浥轻尘看着她,愣愣地接过元宵:“谢谢……师……兄?”

  江白从善如流地接过元宵,左手元宵,右手糖人,一边吃一边道:“浥哥哥,你今年刚来华山,所以不知道。华山每年上元节的时候都这样的,因为华山地势很高,外出不是很方便,为了让华山像金陵一样热闹,所以每年大家都会穿上各式各样的衣服,这样很热闹的。”

  浥轻尘:“原……原来如此。”

  他的微笑微微有些僵硬,但面向高亚男时已经变得正常,他道:“师兄这样子,真是教人心折,英姿飒爽、风华明朗。”

  高亚男笑道:“整个华山就属你嘴最甜。”

  浥轻尘默默吃了一个元宵,突然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吐出来一看,竟是一枚铜钱。

  江白道:“啊呀!浥哥哥,你吃到铜钱啦!这代表今年一年都会有好运的!”

  浥轻尘笑道:“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高亚男道:“小师弟,你来华山,是不是也要入门派随门派风俗啊?”

  浥轻尘道:“啊?好啊。”

  高亚男道:“那好,姑娘们,来为华山最俊的少年打扮啦!务必将这个小师弟化妆成一位绝世佳人,叫今年那天机子算不出来!”

  浥轻尘:“啊???”

  他不解的目光转向江白,江白只是咬着糖人朝他微笑,笑容里尽是狡黠。

  就这样,浥轻尘被一群姑娘按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被姑娘们摸上胭脂,长发被盘起插入簪子,唇上抹上朱红,心中不知自己该有什么感想。

  只见镜中面貌精致清冷到有些凉薄的少年,逐渐变成一个带着清冷的美人,浥轻尘想要默默地蒙住自己的眼睛。

  江白吃完了糖人,在一旁吃着元宵乐呵呵地看,边看边说:“浥哥哥,每年上元节,我们不仅会化妆,还有一个特殊节目。”

  浥轻尘抿了抿唇,朱红的胭脂让他艳色绝伦,眉目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那是什么?”他道,嗓音还是如雪山冷泉一般,泠泠动人。

  高亚男道:“小师弟,你的嗓音得换换,不然不符合你的脸呀。”

  浥轻尘道:“我试试。”

  他试着收紧喉咙,回想自己在电视台混过的经历,最终压低声音说:“这样如何?”

  声音果然似女孩子了些,乍一听果真是个女孩儿。

  高亚男道:“妙啊!”

  浥轻尘:“……”

  江白道:“每年天机子都会来华山,为其中一个人算命,天机子算得可准了,十多年来从没有算错过!”

  高亚男道:“对,他还能算出化妆之人是男是女,往年都被他发现,今年他可算不出你了!”

  浥轻尘:“……那,上次天机子为谁算了命?”

  江白道:“……风师兄。”

  浥轻尘:“……那他算的命如何?”

  江白:“被最好的朋友所伤,空有一身上好武功,却无用武之地。”

  浥轻尘:“……”

  真是准的吓人。

  话题有些敏感,浥轻尘就没有继续了。

  终于,姑娘们的妆化得大功告成,其中一位姑娘献出了自己的长裙,浥轻尘僵着脸穿上了,走出来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华山派男弟子纷纷议论,这姑娘好俊,从前怎么没见过!

  一片喧哗的议论声最终停止,只听有人喊道:“天机先生到啦!天机先生到啦!”

  在众人的簇拥中,一位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眉目看来极其精明的瘦小老人走上了华山广场。

  高亚男将浥轻尘推出去,对天机子道:“先生,今年是他,您给他算算。”

  天机子懒懒抬眸看了一眼浥轻尘,原本闲适慵懒的表情陡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