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拜托你了，幸村。”
幸村挂了电话，看向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的丸井柳生，对面的毛利甩了甩拍子一派轻松的样子，而山下佑也就很靠谱地开始说教：“高中比赛可是有三局的，这点耐力一局都撑不了，之前再猛也是白搭……”
丸井和柳生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桑原刚刚在场外急得不行，被高桥苍介领走了，正选后备役们也被扔去和中村志前辈一起基础练习，等会排了比赛。
现在旁边只剩下幸村和吉泽胜平。
“有什么想说的吗，吉泽前辈？”幸村偏头。
“算有吧。”吉泽挠了挠侧脸，“你们十六连霸我们这群前辈也挺开心的，尤其是山下前辈他们，还有毛利他错过了观赛嚎了好久，所以我们真的挺感谢你们为网球部做了这么多……”
吉泽胜平选择性忽略自己情绪化啊完的邮件到底给手冢造成了什么困扰。
他们看着正在比赛的前后辈组，吉泽的声线也随着情绪稳定下来：“不只是柳生他们，你最近也很努力吧，幸村，为了三连霸？”
他挠了挠头，似乎还在组织语言，幸村好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这都是应该的，前辈，我们都是立海网球部的一员。”幸村笑，“而我是部长，这就是我的责任。”
“也不是光是这个啦！你最近也累过头了，手冢那小子也是，他们也是，你们最近真的努力过头了……全国大赛是很重要，但偶尔也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吧，而且，我们这群前辈不是也在吗？”
吉泽自觉肉麻，不自在地捏着拳头：“山下前辈他们想说的，我也是代劳。”
“那就多谢你们了，前辈。”
德国的训练模式很适合他，手冢想，短短几日他的实力好像又有了进步，不过也是因为波尔克先生愿意和他比赛的缘故。
“休息一下吧，国光。”
波尔克抛过去一瓶水，手冢接住，道谢后拧开：“好。”
今天原计划应该也是与之前一样，除了基础训练之外就是练习赛，他的对手一般是波尔克。
与外人想象不同，他与波尔克的比赛除了一开始的互相试探，之后更多是抛开了繁冗的招式或境界，真正把网球定义成了只要比对手多拿分的活动。
不过在这方面上，手冢也见识到了波尔克所代表的顶级职业选手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职业选手之间也拥有界限，普通的职业选手和真正顶级的选手之间的差距用天壑形容也不为过。
意识，速度，节奏……都必须快人一步，否则他就会立刻败下阵来。
手冢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但他没有动摇，或者说他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热爱着网球，早就把它当成终生的追求，一旦陷入比赛，他就不会允许自己想着除了网球和胜利之外的东西。
这就是他的觉悟。
波尔克花费的力气比昨天还多，他也毫不客气地让手冢见识到了他的绝技——“漩涡的洗礼”
手冢虽然接到了球，球拍线好像被转速惊人的网球也带动着扭曲了，形成漩涡的形状，球拍上传来的力度让他几乎抓不住握把。
手冢咬牙坚持着，却硬生生被力度带动着后退了几步。
“砰——！”
球拍脱手飞到了一边，网球砸到了他的脚步，宣告得分。
再普通不过的球招只要速度够快力度够大就会变成杀伤力十足的招数，这是手冢教会切原的。
手冢一直依靠自己对旋转技巧的掌握和精准控球水平走到了这一步，他看到桃城迹部jack knife对战，也思考过他会不会碰上一样的境地，却不料这一天比他想象得更早地到来了。
手冢下意识握上了自己的手腕，刚刚那个网球的旋转力度不仅是球拍，好像要把他的手腕也一起扭断一样。
手冢捡回了球拍，对面波尔克闲庭漫步的样子，好像没有出多少汗，不同于他的零式，这招漩涡的洗礼好像就是单纯把旋转和力量运用到极致。
到底要怎么破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昭显着他此刻快要激动过头的心情。
害怕吗？他问自己。
不，更多是期待。
下一球波尔克依旧用出了这招，球拍击打出球，网球因为巨大的力度变形，难听的和空气摩擦的声音席卷着烟雾向四周扩散，带着恐怖的气势向手冢冲来。
手冢不惧地扬起手臂，判断出球路迅速捕捉到了这颗网球，手臂上传来的力度告诉他这颗球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努力抗争，网球无法抵消动摇的旋转不仅是网拍线，就连他的手腕也被强行扭了半圈。
手冢终是不敌，球拍飞了出去，波尔克再次得分。
这招果然和名字一样，像是大海中闻风丧胆的漩涡会把所有靠近的人，把胜利的希望一同吸入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