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从地面的深坑里传来了来自地狱的声音,压切长谷部顶着一头的土缓缓从黑暗中升起,死亡射线拼命向白发太刀发射。

  “——你死定了!!”压切长谷部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从土坑中一跃而起,跳到白发太刀身上扯着他的白头发反复捶打。

  织田作冷静的看着面前的暴力场面,忍不住赞叹道:……喔吼。

  ……十几分钟后。

  织田作面前的土坑里被埋进了一只白色的脑袋。

  压切长谷部面色黑如锅底,重重的把铁锹插进白脑袋旁边,用力到整个锹头都陷入了地面。而意识到鹤先生本来是想暗算审神者的后,两振天真可爱的小短刀就默默的蹲到土堆旁边帮忙填土了。

  “总之,”压切长谷部冷冷的说:“你就在这里反省一下吧。”

  “呀嘞呀嘞,这可真是吓到我了。”被埋到只露出脑袋的鹤丸国永干巴巴的笑着,艰难的转动眼珠看了看头顶上的审神者,语气遗憾:“虽然计划没有成功,不过长谷部的表情也很有趣哦~”

  “没有白费我连夜挖的陷阱呢^_^”。

  白发太刀最后是这样总结的。

  

 

  、7

 

 

  “失礼了,主公。”教训过白毛鹤球后,压切长谷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浑身沾满泥土的样子非常不雅,而且会掉进这样粗糙的陷阱,看起来也实在太不可靠了。这样想着,长谷部不由就有些懊恼,他立刻严肃了神情,向织田作躬身道:“让您见笑了。”

  “不,没什么。”而且比起这个,还是长谷部对自己的称呼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叫做‘主公’,还是被一名成年男人。当然,严格意义上或许也算不上是“人”,但他又不像首领那样有着奇奇怪怪的癖好,陡然听来当然会不自在了。

  于是织田作向灰发青年,道:“叫我织田或是织田作也可以。”

  “……织,”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但压切长谷部还是只念了一半就彻底说不下去了。

  灰发青年深深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手也无声地攥紧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希望达成审神者的期望,但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行。

  明明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却还是介怀过往,这副软弱的样子属实是有些难看了。

  于是被审神者讨厌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讨厌着自己。

  压切长谷部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辩解的话,只任由自责的情绪在心脏里一点点翻腾。

  但他很快就被拍了拍肩膀。

  压切长谷部诧异的抬起头,就对上了织田作平和的目光。

  审神者率先开口道:“抱歉,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

  他上岗前接受的培训不足,只勉强记住了刀剑们的样貌和名字,对于刀剑们的事情其实并不够了解。

  不过谁都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去,织田作也不会认为只是一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如果付丧神的|名字刚好和幸助他们重合的话,他提起来也同样会感到痛苦。

  所以主公就主公吧。

  只要不被别人当成变态就好。

  ……呃,大概,不会吧?

  说话间又有几声枪响,织田作将这小小的顾虑放到一边,指了指演练场的方向,说道:“那边有谁在吗?”

  “是陆奥守。”压切长谷部答道:“远征部队回来了。”

  没有审神者指派,他们没有办法出阵,只能通过不断远征来获得一些资源。不过远征部队昨天深夜才回到本丸,而当时织田作因为给刀剑们手入耗光了体力,正在自己的房间睡得死沉,所以双方还没有见过面呢。

  演练场中,陆奥守吉行还不知道自己的枪声引来了审神者。这位来自土佐的名刀继承了其主人爽朗积极的性格,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远征,第二天也依然精神满满地迎接清晨。

  织田作没有打扰付丧神,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发现,陆奥守吉行的枪其实并不算准,但枪支却保养的很好,可以看出是青年的珍视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