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啦’几声, 石门被缓慢打开,露出神秘的一角。

  第一眼,是无尽的幽深和静谧, 竖起耳朵一听, 隐约还能听到风在洞中肆意的流窜, 风与石壁之间不停碰撞, 像极了女人的哼唱声。

  那一刻, 人群里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这时,不知道是谁咳了一声,让所有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再一拍拍自己的脸, 汗毛都立了起来,冒着冷汗。

  领头的喊了三个人去前面探路,剩下的人跟着后面,他们的皮艇划得并不快, 可随着皮艇的越发深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杨哥, 我们……好像又回来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发颤, 仔细一看,他的眉梢已经有了斑白,被冻的。

  徐骞举起手电筒,从头顶到水下, 他们已经整整划了二十分钟, 但是前方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阿习看向领头的杨哥,说:“我下去看看。”

  阿习话音刚落正要下水,杨哥出声将他拦了下来, “别动,水下有东西来了!”

  平静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从皮艇的四面八方传来,动静越来越大。

  “什么东西!”

  皮艇上的人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有热武器,也有冷兵器,画面像个武器大杂烩。

  “来了来了!”

  “砰——”

  脾气爆一点的直接朝水下的涟漪开了枪,只是东西没打着,自己人先伤了八百,子弹发出的回音在帘洞中像是打了好几个转一样,声音呈现3D式的旋转,震得人耳生疼。

  “别开枪!”

  “你疯了吗?!”

  “那你们说怎么办!”

  就在皮艇因为几人的争吵而晃动的时候,四周的水面突然破开了一条条裂缝,视线里随着一道白光闪过——

  “趴下!”

  “砰——”

  剑与箭相交在一起,发出‘呛’的一声,在帘洞中显得尤其刺耳。

  徐骞一个用力,将和他对持的那支羽箭挑开,手一伸,推开刚刚羽箭下的人,“快趴下!”

  那人也是懵了,但好在求生的本能还在,连忙俯身将自己贴在皮艇上。

  很快,另外几人也回过神来,迅速拿起武器加入了对抗。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支羽箭被他们打落,洞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沈教授戴着手套,眼疾手快地捡起落在水面上的羽箭,这羽箭比一般的箭要重上一些,箭身流畅精致,羽是白鹰做的,上面拓了金粉,羽络细腻分明,可见工艺之深,更重要的是,这羽箭上还刻了一个‘曌’字。

  “沈教授,您没事吧。”其中一个助理正要把他搀扶起来。

  “没错,就是曌氏,我们来对了……”沈教授顾不上回应助理,而是用一种几近痴迷的眼神看着手中的羽箭,直到沾了金粉的鹰羽被他轻轻拔下。

  “不好!小心!”

  沈教授手中的羽箭被剑挑在空中,只见那支白色羽箭在空中忽然像是炸开了一样,躯干统统化作白色齑粉,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在空中。

  “快!捂住口鼻!有毒!”领头的人率先喊道。

  过了会儿,有人举着手电筒照向四周的水面,颜色比他们来之前要深不少,也不知道添了多少‘料’进去。

  “杨哥,前面有门了!”

  眼前一下子多了好几道光线,将那道突然冒出来的石门照得犹如白昼。

  徐骞看到自己的ID下面多了个[犹香]debuff,洞内的其他人也一样,没有具体描述,但他猜这个debuff应该就是让他们看到石门的原因。

  这道石门和前面看到的略微有些不同,大门要小很多,可能只能前面的一半,上面雕刻的花纹虽然也是大魏国时期盛行的,但工艺上要粗犷很多,更像是……大魏的前朝——大奉。

  这个门没有机关,他们的皮艇一靠近就主动开了门,显得十分‘好客’。

  领头的杨哥朝幽深的门的高处丢了一个火焰棒,一下子将门内的场景照了个透,水的尽头有一个台阶,上面还有类似祭祀的高圆台,圆台上置了一个半米高的石鹰,工艺栩栩如生,目光尖锐凶狠,再一看四周,呈正圆形,被划分成了十二块,每一块上都有一副壁画。

  “我们快进去看看——”沈教授显得有些急迫。

  杨哥带人先打头阵,过了会儿才摆手让剩下的人跟上,十分的小心。

  很快,四条皮艇顺利停靠在了台阶旁,沈教授带着人正兴冲冲奔向了高圆台,但人还没有走两步就被杨哥拦住了。

  “教授,先别急,让我们先检查一下。”杨哥说话的语气不容拒绝,他这次是接了沈家的死命令,在安全问题上哪怕是沈教授亲自开口也不行。

  徐骞揉了下鼻子,背着剑率先走了上去,杨哥扭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拦着,只要不是沈教授先上去怎么都好说。

  围着石栏走了一圈,徐骞很确定这个高台就是大奉的,那个发展短暂不过五年的国家,野史记录说大奉以白鹰为尊,从老人到小孩女人都十分擅长用箭,个个是狩猎好手,所以鹰在他们的世界是十分神圣的存在,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说是极度崇拜也不过。

  徐骞记得哪本野史上猜测过,说曌氏可能是大奉遗民,当然,这句话只是一个猜测,一直到今天以前都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证明。

  但现在看,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虽然大奉是段冷门历史,但对这几个专家而言是不适用的,他们眼里没有冷门这一说辞,只能历史证明了的,和没有证明的,眼前的画面就属于后者。

  几个教授助理已经兴奋得说不出话,杨哥领头的却表示看惯,连眉毛都不带抖的,只是目光时刻关注着四周,一有变动就立马行动。

  走马观花似地逛完了圆台,徐骞又走向四周的壁画,那几幅画一下子让他来了兴趣,上面记录了大奉的发展历史,和野史上的记录有些出入,但大致走向却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