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但并没有多嘴问出口。

  我坐上了回东京的列车,正准备在群里给学生们报一声平安。

  没一会,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 就看见一个筒状物在地上磕了两下, 伴随着一声急切的“蓝波不要——”向我砸了过来。

  我:“???”

  非常刁钻的一个角度, 除非我能两秒钟砸开玻璃跳窗出去,否则绝对避不开。

  所以我能吗?

  很显然,

  我并不能。

  “peng——”

  我眼前一黑, 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要是还能再见到五条悟的话, 管他天赋不天赋,血脉不血脉的, 我一定要拜师去学会无下限!!!

  “啊啊啊啊怎么办, ”一位棕发少年惊恐地说道,“又砸到人了!”

  “嗯?这是……”一阵烟雾过后,原地出现了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黑发女人, “十年前吗?还真是令人怀念。”

  “我刚刚是被十年火箭筒砸到了吗?”女人扭头看向那位棕发少年。

  “呃, 是、是的,实在抱歉!”

  “这种事情不需要道歉啦,本来也不是你的错吧, 应该是后面还在哭的那个小孩子?”那女人眯了眯眼,“不过我看你有点眼熟啊……”

  “我记得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吧?”女人想了想说道。

  没等棕发少年回答,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好久不见了呢,雪奈小姐。”

  女人愣了一下, 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坐在另一个少年肩膀上看着她。

  “Reborn先生?确实好久不见了呢。”女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语气熟稔。

  “所以这位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纲吉?十年前居然这么可爱。”女人伸手揉了揉纲吉的头发, “真想不到十年可以变化这么大。”

  “毕竟我就是为此而来。”Reborn说着,“不过你呢,还在当老师吗?”

  “我?可别提了,现在的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叛逆,”女人摇了摇头,“完全不听老师的话,说叛逃就叛逃了,还杀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证据确凿,我都没有办法给他洗白!”

  “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叛逃的时候还带走了两个小姑娘……”说到这里,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惊恐地说道,“他不会和森鸥外一样是……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怎么能连自己学生的人品都信不过呢。”女人想了两分钟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话。

  女人岔开话题:“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现在肯定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吧?”

  “确实是这样呢。”

  “……那个十年火箭筒不会又坏了吧?要我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应该给一个小孩子拿着。”

  女人和Reborn一齐看向在角落里蹲着的蓝波,刚刚还在哭着的蓝波突然害怕的打了个嗝儿。

  “这和我没有关系哦,”Reborn扭回头看向女人,“是蠢纲自己没有管好自己的家族成员。”

  “说的也是呢,都怪你哦纲吉君,”女人笑眯眯的看向沢田纲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诶?实在抱歉……”沢田纲吉下意识道歉,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吧,明明是蓝波砸到人,为什么要我来道歉啊?而且你刚刚不是也说这不是我的错吗?!”

  “因为他是你的家族成员啊。”女人理所当然地说道,“一个合格的Boss就要勇于承担责任,急着撇清关系,可不是一个好首领该做的事哦。”

  “没有要撇清关系的意思啦!”沢田纲吉小声嘟囔道,“再说了,我本来也不想当这个黑手党的首领。”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事的话……”

  “现在就有哦,”女人见计谋得逞,还没等他说完话就开口道,“我现在留几句话,麻烦你转述给十年前的我。”

  “我在来这里之前呢,刚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朋友从楼顶上跳下去。”

  “我想了整整一天,最终还是决定履行当年和他的约定,陪他一起跳下去,不过很可惜,我刚来到楼顶就到这儿了。”

  “我那么聪明,想必是可以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我应该不会急着跳下去,而是想办法收集情报。”

  “然后我就会发现,我现在最骄傲的学生,在十年后不仅叛逃,甚至死亡了。”

  “在这种双重打击下,想必我会想都不想直接从天台跳下去吧?”女人顿了顿,怜悯般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可怜呢。”

  但你说的好像就是十年前的你自己吧?

  “所以你是要给十年前的自己留一些安慰的话吗?”沢田纲吉问道。

  “当然不是,想也不可能的吧,安慰又不能让死人复活,所以我要说的是——”

  “十年火箭筒造成的效果可并不一定是你自己的十年后。所以即使你真的跳下去了,也并不能算是完成你与他之间的约定哦。”

  “自己的约定一定要好好遵守哦,你这个单身了一辈子的寡王。”

  ……你刚刚好像连自己也一起骂进去了吧?

  “那个,冒昧问一句,你和你朋友之间的约定是?”沢田纲吉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嘛……告诉你也没关系啦,是殉情哦。”女人撩了下自己耳朵边的头发,“前提条件是如果我们未来都还单身的话。”

  “十年前的我应该刚许下这个约定没多久吧,对于它的印象想必是比现在的我深刻。”

  “哦,对了,还有这封信,”她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封带血的信,“请帮我一并带给十年前的我吧。”

  沢田纲吉看着这个粘满了血的信:“……”

  这封信是经历了什么啊?!

  这位姐姐你真的不是刚从什么凶杀现场出来吗?!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无奈道,“如果不留个锚点什么的,这封信根本不能在这里留下。”

  “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偷渡了,所以不要和别人说哦。”她眨了眨眼,“把信给了十年前的我后就可以了,不要多问什么。”

  “她看完这封信后,想必心情会非常差吧?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啊不是,可怜。”

  沢田纲吉:“……”

  所以那明明是十年前的你自己吧?!嘲笑自己真的可以产生优越感吗?!

  “唔……时间好像到了,十年前的我居然这么聪明吗?”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见啦,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见面。”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