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执行监视任务。”Harry说。“把书放下，因为这是你的职责。并且你这样让我有点想哭。”
“我的职责就是阅读这本书。”Malfoy摆出高尚的姿态庄严宣布。“我是你的搭档。你的危险就是我的危险，你的案子就是我的案子，你的疯狂Veela魔力就是我的疯狂Veela魔力。尽管实际并非如此，太可惜了，因为如果是我，一定能好好利用它。”
说完，他开始继续阅读那本在神秘事务司的图书馆里找到的可怕的书。封面上的图片让Harry十分不安，书名叫做《处女与悍妇：一部真实的Veela浮世绘》（Virgins and Vixens: A Veracious Version of the Vicissitudes of the Veela）。
Harry继续盯着Halperin的房子，他是Dixon的沉默寡言的搭档，他们怀疑就是这个人制定出害死四名goblin儿童的计划。在四小时之内，他们已经收集到被他处理掉的重要证据。
Malfoy还收集到另外一些东西，然而没有一件与案子有关，并且全都不同程度上令Harry恼火。
这时，Malfoy又爆发了一阵傻笑，Harry做好心理准备。
“Potter，看，”他露出灿烂的邪恶微笑，向Harry展示照片。
片刻之后Harry闭上眼睛，因为不闭眼他会瞎的。
“这是Veela的正式睡衣。”Malfoy小声对他说，仿佛担心会吓跑他自己心中罪恶的愉悦。“所有Veela在婚礼之夜都必须穿这个。”
“我不必担心这种问题。”Harry咬紧牙关说。
“我喜欢蝉翼纱。”Malfoy继续小声说，他把脸埋在书里，笑个不停。然后他抬起头，大笔一挥，在那幅可怕的照片旁做了个标记。“你的圣诞礼物就这么定啦。”
“此刻我应该提醒你，我有杀人执照。”Harry说。
书中说90%的Veela都是女性，所以Veela传统文化富有女性色彩。点缀着蝉翼纱。
Malfoy一边翻书，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
“对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来聊聊你心中的怪兽吧。”
“不要。”
“我在想，”Malfoy说。“既然Slughorn是它的发现者，我决定，将它命名为Horace。”
黑暗中，只有遥远的一盏街灯在散播光明，Malfoy的双眼反射着疯狂的光芒。Harry在恐惧中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住在一名Auror的心中是有风险的，既然Horace是火线中的平民，我认为他应该得到补偿。而你已经当了三年Auror，Horace被亏欠了很多补偿金。”
“你又吸证物柜里的毒品了吗？”Harry问。
“Horace将成为富有的怪兽。”Malfoy说。
“作为我的搭档，我感觉你有必要知道我正和一名疯子一起待在黑暗里。”Harry说。“救命。救命。”
Malfoy笑着回到了书中，然后他笑得更厉害了。“听我给你讲讲仪式舞蹈！”
“真的，我永远也不需要知道。真的。”
“那是为了庆祝美丽与感官享受，”Malfoy慢吞吞地说，并往那两个词语中注入尽可能多的搞笑成分。然后他用手臂做了某些动作，暗示庆祝美丽与感官享受的舞蹈与《像埃及人一样走路》的伴舞极其相似。（注：Walk Like An Egyptian是女子乐队Bangles的名曲。强烈建议Youku或Youtube搜索看看。）
“求你停下。”Harry说。
“好吧。”Malfoy说。“如果偶尔我能开车的话，也许我就不必向愚者灌输实用并有教育意义的知识了。”
“我曾经让你开过一次。”Harry指出。“不顾上司的命令与一半同事的强烈反对。结果你开进了一栋摩天大楼里。我们不得不一忘皆空一百多人。我12岁时的驾驶技术就比你好了。”
“可恶的麻瓜玩意，汽车。”Malfoy嘀咕着。
“我们能弄到另一辆车只是因为Ron是我的好兄弟。”
“你能拥有特殊待遇只是因为你托了关系？”Malfoy说。“可那真不像是你的作风，Potter！我简直太震惊了。”
Harry敲了一下他的脑袋。Malfoy扬起眉毛，开始继续看书。他不断露出意味深长的奸笑，不知为何这让Harry的脑中浮现出比婚礼睡衣更可怕的图像。
他看向荒芜、黑暗的后花园，努力把思绪转移到汽车上。他喜欢这辆车，真的。这比Malfoy撞向大楼的那一辆车要好。Ron让他随意挑选，然后只收了标准Auror车辆的费用。Auror部稳定的订单让Ron的买卖很兴隆。
这与当初他们一起进入Auror训练项目时的计划不一样，然而作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飞行车辆销售商，Ron是英国最富有的巫师之一，所以他干得还不错。
Harry猜想Ron很喜欢那辆福特Anglia老爷车，尤其因为是它帮助他们逃离了巨型蜘蛛的毒爪，只是Harry没想到它竟然会决定Ron的命运。
不过，Ron成为英国首富，Harry就可以享受买车折扣了。
Malfoy打了个呵欠，像猫一样伸展四肢。“我讨厌监视任务。”他抱怨着。“好累啊。”
“Malfoy，现在才十点半。”
Malfoy合上书，小心地把它放在座位下面。然后他蜷缩在座椅上，脑袋靠着Harry的肩膀。
Malfoy像骆驼储水一般储备着睡眠。大部分时间他疯狂嗜睡，而当他们需要精彩的刑侦方案时，他则会疯狂地开夜车，他似乎能达到自我平衡。当然，如果他们遇到了噩梦般的重大案件，谁都睡不好，所有人都忙得一团乱时，在连续三天之后Malfoy会变得脸色惨白，并露出古典浪漫小说中体弱多病的女主人公似的表情。
Hermione说他过于紧张，那很可能是近亲通婚造成的。
“最近我睡不好。”Malfoy生气地说。“我想Katie。什么样的德国人会需要档案员，他们难道自己没有档案员吗，为什么要偷走我的——”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低沉并且慵懒。Malfoy总是在自言自语中入睡。
Harry也让声音保持低沉平静，以免惊扰他。“万一走投无路的歹徒出其不意把我们杀了该怎么办？”
“在被选中的人的监视之下？”Malfoy说。“那一定会很尴尬，一定。媒体将全部出动。如果走投无路的歹徒出现就叫醒我，没有就等到早餐时间。”
过了一会儿，Malfoy的呼吸变得平缓，他的身体放松，温暖的重量靠在Harry的一侧。他开始在睡眠中发出轻柔的哼声。
他总是发出这种滑稽的声音。Harry没有对此多想，除了不时取笑Malfoy几句。然而有一次Auror办公室被围攻了，大家都被困在里面整整四天。Malfoy连续工作了两日，然后突然昏睡在桌子上。他开始发出哼声，然后Katie带着黑眼圈，跪在他身边吻他，让他渐渐安静地沉睡。
她抬起头，发现Harry在看，于是忧伤地对他微笑。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静下来。”她说，然后她在他身边躺下。即使在睡眠中，他仍然伸出手臂搂住了她。
Malfoy在睡眠中沉吟，叹息，扭动。Harry把手放在他的脑后，让他保持稳定，但没有看他。他的目光越过黑暗的花园，看向窗帘紧闭的一扇窗，里面亮着灯光。有人在家，处于安全和温暖之中。Harry猜想对方不会很快出门。
*
他一直以为Malfoy和Katie Bell的关系不会长久。
大约在三年前的舞会之夜后，他们正式开始交往，同时变成了休息室里广为关注的话题，尤其因为Malfoy唯一不去喝咖啡的时间就是咖啡休息时间。
在咖啡休息时间他总是去找Katie，花一刻钟时间在隐秘的角落里慢慢吻她，直到她推开他并回去工作。Harry在档案室撞见过他们两次，在办公用品储藏间的门后撞见过他们一次。
在Shacklebolt找Katie谈过话之后，她说不可以在办公室里接吻。
他也找Malfoy谈话了。“Malfoy先生，你意识到除了痛饮咖啡和追求Bell小姐之外你还有其他职责吗？”
“没有。还有吗？”Malfoy说，他用红肿的唇懒洋洋地微笑。“我必须正经工作吗？你可是我的搭档呀，Potter。”他谴责道。“你竟然不告诉我，太可恶了。”
然而Katie遵守了上司的命令，很快所有人都在抱怨，因为咖啡总是不够喝了。
他们在一起显得——很奇怪，仅此而已。Malfoy和她在一起时会变得温柔体贴，那看起来很不协调，他就像是一只拼命伪装成家猫的猞猁。
Harry没想到他们能长久，可他们确实坚持下来了。他以为Ron和Hermione会永远在一起，但他们分手了。
那时Harry和Ron仍然住在一起，尽管每次Ron报名Auror训练并被淘汰之后，他们之间会有点紧张。他已经失败了三次。
当Ron说他不准备继续报名之后，Ron和Hermione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
在那之前Ron和Hermione的关系已经变得紧张了，现在Harry可以承认。在那时，他经常不得不假装咳嗽，移开视线，或者把话题转移到更明朗的Chudley Cannons球队。
当尖叫声在整间公寓中回响，并且Ron也开始大喊时，他不能再假装不知道。
“我不明白，Ron，”Hermione无力但十分大声地说。“请向我解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要怎样对待你的未来？你丝毫没有抱负吗——”
Ron吼道：“你知道吗，Hermione？我不想和一直扮演我妈妈的角色的人共度一生！”
Hermione犹豫了，在她开始继续尖叫之前，Harry从她眼中看到了真正的伤心，那种伤心表示现在发生的一切很严重，今晚说过的话不会被遗忘。Harry逃离了公寓。外面在下雨，他回想起来，两年半之前的一个四月的夜晚，外面在下大雨。
他去找Malfoy，对方穿着袜子，牛仔裤，系了一半纽扣的衬衫来开门，他说：“半夜出动？他们真是奴隶主。”然后他靠近观察了Harry，说：“受害者又是小孩子，对吗？有小孩出事的时候你总是这幅模样。”
Harry浑身湿透，大口呼吸，他刚发现自己跑来找Malfoy。
Malfoy总能摆平麻烦。他们第一次合作解决儿童谋杀案时，在抓住罪犯之后，Harry狠狠揍了对方一顿，然后他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这次他一定会被踢出傲罗办公室。
那时Malfoy用咒语击晕了他。他在圣芒戈醒来，发现Malfoy正盯着一幅禁烟标语，仿佛标语在引诱他吸烟。
“怎么回事。”他开口道。
“啊，你醒了。”Malfoy说。“你干得不错，制服了那个在绝望中逃跑的犯人。可惜他受了很多伤，不过他会好起来的。”
“但那不是——”
“听着，Potter。”Malfoy说。“在其他情况下，我相信那人会记得真实事件的。毕竟，没人一忘皆空过他，对吧？”
“你不会，”Harry喘着气，然后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我不会，”他开始说。“我绝不会对犯人使用一忘皆空——”
“呵，我绝不会揍他！”Malfoy烦躁地说。“让我们小声一点，别被人发现我们是特立独行的法外之徒，好吗？”
在那之后，Harry不得不控制自己，如果他不那么做，他知道Malfoy会替他摆平，同时做出可怕的事情。不知为何，这比严重的后果更能警示他自律。
不知为何，这也让他对混乱的现实不再那么绝望。
他习惯了在困境中总有Malfoy的陪伴，可那些困境都是工作上的。Malfoy是他工作上的搭档：而这不是工作。这只能是犯傻。
Harry站在Malfoy的门垫上滴水，他说：“对不起。我还是走吧。不是——没什么。”
Malfoy眯着眼睛怒视他，仿佛判定他是个傻瓜。“没什么。”他慢吞吞地说。“等你离开之后在阴沟里死于绝望，我将告诉Shacklebolt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你的人，那一定有趣极了。你浑身湿透表情可怕，但你说没什么，所以我让你走了，我希望他不会因此看轻我的专业调查能力。进来，你这傻瓜。”
Malfoy抓住Harry的湿衬衫把他拉进来，然后命令他到浴室里换上自己的干衣服。他们的体型差不多。
Harry走出浴室之后，Malfoy把一杯茶塞进他手里。Harry喝了一口，烫到了嗓子。他疯狂咳嗽。
“对不起，”他说。“我认为有人在我的火焰威士忌里加了一滴茶。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你是被麻瓜养大的吧？”Malfoy问，Harry谨慎地点头之后，他说：“太好了。过来，告诉我怎么安装电视。”
那并不难。Malfoy显然是对把电视从箱子里取出来并插上接线的复杂工序感到泄气。
当电视中跳出生动的图像时，Malfoy把手放在屏幕上。
“成功！”他心满意足地说。“胜利！盒中小人只为我而动！”
“不用谢。”Harry说，他不清楚是愚蠢的杂活还是火焰威士忌让他平静下来。他环顾这间公寓，他只在黑暗里来过一次，为了把Malfoy从床上拉起来去查案。这里很宽敞，刷着白色的油漆，看起来价格不菲。墙上有一些不会动的照片，厨房操作台下层摆放着一些闪亮的、明显没被用过的厨具。“Malfoy，”他说。“为什么买电视？”
“我喜欢。”Malfoy说。“因为如果你在冒昧评论我的装饰布局，笨蛋，容我提醒你，我有一位麻瓜出身的女朋友，我在用我即将完美掌握的麻瓜机器向她示爱。”
“Katie是麻瓜出身？”Harry茫然地问。
“你们不是在同一支Quidditch球队待了六年——哦，我真是个傻瓜，我又一次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要求你。”Malfoy翻着白眼。“对，她是麻瓜出身。”
“你知道多久了？”Harry问。
“四年。”Malfoy平静地回答。
“喔。”Harry说。
一阵有点尴尬的沉默。
“既然你已经含蓄地指责我歧视麻瓜出身的人，当然这一指控让我的黑魔标记都颤抖了，为何不告诉我是什么令你如此苦恼？”
Harry抬起头，Malfoy看起来既想笑，又小心翼翼不露声色。他再次低头注视双手，旋转着一杯加了茶的威士忌。
他低声说：“Ron和Hermione要分手了。呃。”他的语速变快。“你瞧，我知道这听起来是什么样。我是说，无论他们分不分手都和我没关系。可是他们在一起三年了，我是说，自从Voldemort——我以为他们会结婚，在我知道自己是，我是说。好吧。我以为他们会拥有一个家庭，既然我不能——总之。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就像——我唯一的朋友，然而短时间之内他们不会再见面了，以及——他们就是我的全部。”
“哦，Potter。”Malfoy的声音非常柔和，Harry抬起头。“那是因为你太惹人厌了。”Malfoy温柔地解释，Harry几乎笑了。
他断断续续地倾诉。都是火焰威士忌的错。
他谈起Lupin，他的间谍身份被发现时，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还有Harry本应在Hogwarts读七年级那年发生的恐怖事件。一切都很——哎，Malfoy有时也在，他知道当时的情况。以及Zacharias Smith和他发生了关系——Harry没有反对。他把这理解为肾上腺素在作祟，或者绝望，或者想念Ginny，他找出了能想到的一切借口。
每一次他都说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当可怕的醒悟出现时，他企图逃避，但醒悟挥之不去，无情地照亮意识的每一个角落，Ginny出现了，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她看见了他们。
“我已经和她分手了！”Harry辩驳道。“虽然分手时我想着，如果能活下来就跟她复合。我是那么想的。她没有——她以为我们还在一起。她以为我是出于高尚，那不算数，然后——”他吞咽了一下。
“然后是姜黄色的暴怒，我猜。”Malfoy说。
“是的。”Harry说。“是的。大量姜黄色的暴怒。Weasley一家——他们一定会站在Ginny那边。她是他们的女儿，而我是——都是我的错。Ron，后来他原谅我了，但其他人——我曾经和他们共度节假日，但我再也不能那么做了。Ginny也在那里。我没有——我没有尝试登门拜访。我有两年没见过他们了。”
“Smith呢？”Malfoy问。“我很欣赏他的狡猾。以前我算认识他。我甚至从没看出他喜欢你。”
Harry尝试微笑，但笑容有点扭曲。“我觉得他不喜欢我。我们不喜欢对方。”
在那场动乱之后，他尝试过。就连Ron有一段时间都不肯和他说话，他很绝望。
可是不断有人牺牲，大家都在忙着制定作战计划，而Zacharias一被忽视就会发脾气。仿佛现在他进入了某个特殊的圈子，然而不是那样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圈子，大家都在竭尽全力，而Zacharias表现得就像他们在玩Quidditch，或者应Slughorn教授邀请去喝茶。
现在Harry想起Malfoy如何在最后一年放弃了Quidditch和一切，在第一时间撤退，并做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当然，那时他在为邪恶势力工作。
“他——他太小气了。”Harry最终说道。
“你当然不是在挑他的毛病。”Malfoy说，他还好意思谈论别人挑毛病。
“反正，”Harry说。“一段时间后，我再也受不了他。然后Ron又开始和我说话了，Voldemort也被解决了，Auror训练项目开始了，我以为我能逐渐适应，至少Ron和Hermione会永远陪着我。”
Malfoy拿走了Harry的马克杯，去厨房倒了更多的火焰威士忌。
“我更想喝茶。”Harry喊道。
Malfoy向两个马克杯里都倒了一小滴水壶里的白开水。“看到了吗？”他说，并把水壶滑回矮桌上。“从水壶里倒出来的。是茶没错。”
Harry接过了假冒的茶。“Malfoy，你不可理喻。并且你一向如此。”
“Gryffindor无法理解我的崇高，真的。”Malfoy平静地赞同。他低头看向自己那杯假冒的茶，像饮真茶一样喝了一口，嘴角停留在微笑与假笑之间。“嘿，你是不是暗恋Weasley？”
Harry呛着了。“不！”
“只是确认一下。”Malfoy说。“很好。你要来参加我的派对。”
“什么派对？”Harry问。
“我的生日派对。”Malfoy说，并把眼睛向上翻。“下个月。酒色必备。礼物昂贵。”
“呃。”Harry说。“好吧。谢谢。”
这时，Malfoy的注意力被电视夺走，他向Harry指出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如音量控制和频道切换是多么的不可思议。Harry继续喝着假冒的茶，并感到一点一点好了起来。
在那时，他还不知道Malfoy有为人牵线搭桥的嗜好。
*
监视任务的第二天，Harry走进办公室，假装他睡了超过四小时。他对前台的Lisa微笑，继续向前走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钝响。
他以为Lisa掉东西了。
然后他坐下来写Dixon一案的报告，直到Shacklebolt来到他的办公桌旁。
“Malfoy先生在哪里？”他问。
“先生，他去外面搜集案件相关情报了。”Harry立即说道。
“奇怪，上午十点之前他总是这样。”
“先生。”Harry说。“傲罗宪章规定一名傲罗必须随时清楚搭档的去向。以及Malfoy总是这样。先生。”
“有时候，”Shacklebolt说，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坠入深渊。”
“先生。”Harry说。
“你已经，咳咳，开始处理我们昨天讨论过的那件事了吗？”
“昨天我在监视嫌疑人。”Harry指出。
Shacklebolt挺起胸膛，重重叹了口气。“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不愿意承认这点，”他仍然语气平淡，“可你和Malfoy先生是这里最好的傲罗。我们必须保证你们处于最佳工作状态。所以。咳咳。”
他拿出一张卡片，放在Harry桌上。
“早安，Potter先生，今天之内我要看到你的报告。”他沉重地说，并对Harry点了一下头，然后便离开了。
Harry低头看向卡片。卡片是黑色的，上面画着粉色的女士内衣。
卡片上写着——Sinistra的罪恶爱巢：异域风情，淫荡修女，性感女妖。Harry猛地一推，卡片飘进了垃圾桶，他在沉默的恐惧中努力不去想Sinistra教授，或者他的上司，以及任何性感女妖。
“你好，帅哥。”
Harry抬起头，看到一双长腿，柔软的衬衫，两粒解开的纽扣，以及慵懒的微笑，加起来就是一个靠在办公桌边偷瞄他的报告的人。
“早上好，Malfoy。”
“我不是指你，”Malfoy说。“我在和Horace说话。”他笑了。“我的咖啡在哪儿？”
“在你桌上。”Harry说。“并且它冷了，因为现在9点50分。”
“我就知道我应该再多睡十分钟。”Malfoy评价道，他俯下身，从Harry鼻子底下把报告抽出来。“不，不，不，傻瓜，不良程序，你不能说我们做了那些——”
让另一名Auror修改你的报告是彻底的违纪。Harry向后靠在椅背上。
Malfoy坐下来，开始用红墨水修改，并用左手抓过咖啡。
“呃，我不能喝这个。”他说，并且喝了它。“今天我们干什么？”
“唉，今天早晨Cuthbert要来。”Harry做着苦脸说。
Cuthbert是他们的实习生。这是Auror训练营的新项目，把学生分派给正式Auror来教育，并让学生提交报告。
Malfoy已经逃避了两年，然而厄运还是落在了他们头上，它的名字就是Cuthbert。他个子很小，诚实无比，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写下来。
“我恨Cuthbert。”Malfoy阴沉地说。
Cuthbert在Malfoy身后走过来，看起来十分难过。然后他把这句话写了下来。Harry准备一有机会就把他的笔记本丢进厕所里。
“早上好，伙计们！”Cuthbert说。“我迫不及待想要学习更多抗击邪恶的程序！”
“去给我倒杯咖啡。”Malfoy下达指令。
Cuthbert伤心地默默走开。
Malfoy把报告还给Harry。“现在重写一遍。”他说。“这次写对了啊。”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不写呢。”
“因为Hermione才会那么做，你连通顺的句子都写不出来，这都是Hermione的错。”Malfoy严厉地说。“而且，我自己也有报告要写。”
他从凌乱的书桌上抽出几张羊皮纸，开始奋笔疾书，连在一起的字母有些难以辨认。
“我在想，”Harry说，他用更轻松的方式书写自己的报告。“等Cuthbert回来了，咱们可以带他去搏击室。教他几招。”
Malfoy向羊皮纸露出了最完美的假笑。
“我确实感受到教育职责在召唤。”他说。“学生脸上的求知渴望令我深感欣慰。”
Malfoy与Harry进入搏击室不久之后，里面的人全都神秘消失了，Cuthbert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在走廊和更衣室里做着笔记。
“我们在训练营里练过搏击了，不过你们俩当然更厉害。”Cuthbert高兴地说。“我们只学习了一半的规则。”
Malfoy穿着训练服和袜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他最喜欢的蓝色软垫上。“规则。”他漫不经心地说。“是啊。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Harry对他笑着。“开始吧。”
他们扔掉了魔杖。
“有时候Auror会被缴械，”Malfoy对Cuthbert说，后者热切地点头。“这种情况下他必须保护自己。记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要按规则来打架。对方不会遵守规则。”
Cuthbert看起来垂头丧气。“可是规则非常——”
Malfoy在Harry周围走动，寻找着破绽，Harry站在原地，静观其变。平静使人不安，利用对方的惧意会更轻松。
Malfoy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缓慢并且专注，这种情况下很难保持纹丝不动，但这是很好的练习。他稳住气息，没有动一下。
“告诉你一个有趣的统计数字，Cuthbert。”Malfoy说。“你知道傲罗中有90%的人都是Gryffindor和Hufflepuff吗？”
Cuthbert兴高采烈。“我知道。我就是Hufflepuff，并且——”
“我从没怀疑过。”Malfoy评价道。“关键是，这代表我们的上级来自Hufflepuff和Gryffindor。我们不能遵守全部规则，因为那样的话我们便会开始遵守全部命令，然后毫无疑问我们将会被杀。”
“别听他的。”Harry说。“遵守规则完全没有问题。我是说，大部分时间。偶尔你必须按自己的方式来，因为——唔，其他人产生了误会，或者没有时间告诉他们，之类的，不过大部分时间可以遵守规则。”
他打中了Malfoy的下巴，用力不大。Malfoy转头缓解力量，并做出佯攻。当Harry向后闪避时他打中了他的肚子。这招聪明。
“Potter在试图掩盖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他遇到的所有规则都被他践踏过了。”Malfoy说，他稍微后退。“而我则十分乐意遵守规则，只要我们拥有理智的领导者。例如Snape教授。”
他说那个名字的语气让人感觉如果他没有当Auror，也许就会站在街角散发传单，上面写着“今天，你把Snape教授放在心上了吗？”
“您来自Slytherin吗，先生？”Cuthbert用稍微有点震惊的声音询问。
Malfoy严厉地看着他。“我以为这很明显！”
Harry利用Malfoy转移视线的机会打中他两次，然后扭过他的肩膀把他摔倒。Malfoy的腿勾住了Harry的脚踝，Harry的脸重重摔在地上。
他不能停顿，否则Malfoy的肘击会落下来：他翻身回击，打中了Malfoy的喉咙。
Malfoy呛住了，Harry抓住他的衬衫，压制着他。Malfoy的气息有些不稳：“Auror们之所以都来自Hufflepuff和Gryffindor是因为成为Auror是疯狂的自杀式行为。”
“可是先生，你也是Auror。”Cuthbert惊愕地说。
“哦，别用愚蠢的问题烦我，Cuthbert，你没看见我在忙吗？”Malfoy烦躁地说。他抬头看向Harry，露出甜美的微笑，然后伸手取下Harry的眼镜，用力扔在墙上。“学会利用一切弱点，这非常重要。”他对Cuthbert说，然后一拳击中Harry的嘴巴。
现在Malfoy只是一团模糊的金发和在运动中变成粉色的皮肤。Harry必须抓紧他，否则就输定了。然而科学地讲，Malfoy刚打了他的嘴巴四拳，让他很难抓紧他。Harry在品尝到口中的血腥味道之后犹豫了，Malfoy挣脱了Harry的束缚，并翻身压住了Harry。
Malfoy没有错失良机，他把Harry的双手压在头顶。不过Harry占有体重优势，因为每当重案来临，Malfoy便只靠糖分和咖啡因维生，那意味着他的体重和肌肉在不断流失。
Harry等待机会。Malfoy在用力喘息，他的头发像柔软的瀑布泻在Harry脸上。
“投降吧。”他冷静地在Harry耳边建议，Harry感觉到了Malfoy微笑时的唇部曲线。
Harry轻微移动重心。“你在认真看吗，Cuthbert？”他问，然后剧烈扭动，用更强壮的髋骨让Malfoy失去平衡，他用特殊的角度把Malfoy翻倒，让他的头撞在软垫外的木地板上。Harry瞬间压住他。“实际上，”Harry随意说道，他轻松抓住了Malfoy的一只手腕，正在努力抓住另一只。“大部分Auror在搏击室里会手下留情。谁都不想把搭档伤得太重——”
“有趣。”Malfoy气喘吁吁地说。“我从不介意重伤你。”
“那是个严重的错误。”Harry告诉Cuthbert。“如果你不用尽全力，那么Auror在面对真正的战斗时有可能大吃一惊。手下留情会让你的搭档送命。”
Malfoy咆哮了几句听不清的话。Harry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腕，用力压在Malfoy胸前，柔软的旧T恤下是硬朗的胸肌。Malfoy的心跳很快。
当Malfoy说话时，Harry能听出他的得意。“只要有机会，”他告诉Cuthbert，“你就应该趁对手不备时出击。”
这时Harry才意识到Malfoy在用自由的那只手做什么，他感觉到一根备用魔杖正瞄准了他的胸膛。
“谁会在T恤里藏备用魔杖？”Malfoy问。“天啊，天啊。对Potter先生而言这是多么不幸的逆转呀。”
Cuthbert听起来极度焦虑。“先生，这本应是无仗搏击，规则里很明确——”
“我是怎么跟你描述规则的，Cuthbert？”Malfoy质问。“你真应该好好听。”
“你真应该少说几句。”Harry告诉他。“你的对手有机会这么做。”
他放开Malfoy的手腕，双手抓住魔杖掰成两截。
Malfoy坐起来，推开他并打了他一拳。“Potter！”他尖叫着。“魔杖很贵的！”没等Harry扔掉断开的魔杖翻身站起来，他又打了Harry。“不过他演示了一个重点。”他对Cuthbert说。“不要低估你的搭档。比如说，大多数男人会尽量避免攻击另一个男人的，嗯，敏感部位，然而女人则没有这种顾虑。一个麻瓜会立刻试图折断巫师的魔杖——当然，你不幸遇见的任何一个残忍的坏蛋也会这么做。”
“不是这样的，Cuthbert。”Harry说。“我是好人。”
Malfoy踢向Harry，但他忘记了不穿鞋子踢人的威力不大。Harry抓住他的腿并站起来，尽管Malfoy肘击了他的喉咙。
他打中Malfoy的耳朵，然后用手掌边缘击中他的下巴。当Malfoy向后跌倒时，他抓住了他，并用一条胳膊从背后锁住了他的喉咙。
尽管他一直感觉沙哑的喉咙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他还是努力发出了声音：“投降吗？”
“我认为很明显我才是好人。”Malfoy评价道。“相对而言。我投降。”
他把头靠在Harry的肩膀上，轻轻喘息，听起来很累。Harry怜爱地低头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手臂像铁棍般抵在Malfoy的喉部。只要有机会Malfoy就会转身咬他，不老实的小鼹鼠。
“投降以后就不要从背后攻击来证明无论如何你都要制伏对手。”Harry提出明确的要求。“这很重要，我们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
“哦，好吧。”Malfoy闷闷不乐地说。
Harry放开他，Malfoy走过去捡起Harry的眼镜和他们的魔杖。归还眼镜之前先对它施了一个修复咒。当Harry恢复视力之后，他看到Cuthbert露出每次上完课之后那种伤心和遭到背叛的表情。
他和Malfoy相互为对方疗伤，然后Malfoy把魔杖插进腰带里，开始脱上衣。
“我希望你今天学到了一点知识，Cuthbert。”他的声音被衣服挡住。“关于傲罗的另一个有趣情报是，50%的人退休时肢体不健全。”
他疲惫地叹气，同时拧着T恤。
Malfoy仍然四肢健全，但Harry是对的：在Dixon一案中他又瘦了，Harry能看见他的肋骨。不过他肩膀上的肌肉并没有减少。
他有一双还算宽阔、强壮的肩膀。看起来很棒。
Harry见过更棒的，他生气地提醒自己。
“我要洗澡。”Malfoy说。“今天下午我们将去目睹Dixon得到Azkaban终身监禁的判决，耶。我希望他会哭。Dixon案件的比分结果是什么？”
“你得6分，我得4分。”Harry说。
“比分？”Cuthbert说。“规则里没有——”
“你对规则的偏执让人非常厌倦，Cuthbert。”Malfoy迅速转身面对他。
所有傲罗都有伤疤。Harry不介意，因为这让他感觉不那么惹人注意。Malfoy的左侧肩胛骨上有一处烧伤，右侧有一道麻瓜刀具留下的长长白色疤痕。
然后，他身上还有一片伤疤。从喉部开始，淡得几乎看不见，一直延伸到心脏附近，成为纠缠在一起的银色伤痕。不过，Malfoy加入傲罗部时已经拥有了这个伤疤。
“我也想洗澡。”Harry承认，他也脱下了上衣。
他听到Cuthbert的笔记本掉在地上的声音，于是抬起头，看到Cuthbert一脸痴迷地走过来。
“怎么了。”Harry向后退了一步。
“别激动。”Malfoy说，他抓住了Cuthbert的长袍衣领。“回来，饥渴的小老虎，因为被有经验的傲罗谋杀并藏尸可不好玩。我们还是在其他房间洗澡吧，好吗？”
“好的。”Harry有点震惊地说。
Malfoy挟持着Cuthbert离开，Harry恼怒地发现Cuthbert在渴望地回头看。他走到其他的淋浴室洗澡。
他把上衣和裤子扔在一条长椅上，走到花洒下，淋浴间的门仍然开着。这时他听到一个十分可疑的声音，抬头发现Auror Dawlish，一个年长发福的男人，像犀牛一般冲进来。
Harry发出恐惧的尖叫，用力关上了门。伴随着一声巨响，Auror Dawlish撞在门上。
Harry意识到关门是个坏主意，因为他透过雾蒙蒙的玻璃和水流看到一堵粉色的人墙开始聚集。
Harry的脑中充满夸张的念头，比如：我独自一人。他们在靠近。他们把我包围了！
“让我们进去，Harry。”Auror Dawlish性感地低语。
“Malfoy！”Harry高声呼喊。“Malfoy，救命！”
其他人接着Dawlish的话，开始吟唱可怕的催眠曲。“让我们进去，Harry??Harry??”
“Malfoy，快来！”
悠长的呻吟开始伴随着他的名字。
“来了，怎么了——哦，我的上帝。”Malfoy那令人恼火的拖长的腔调从未带来如此大的宽慰。
“Malfoy。”Harry恳求道，他压低声音，以免煽动那群人的情绪。“现在我真的需要裤子。你能把它递给我吗。求你了。”
“哦，我的上帝，你知道是谁在里面吗？”Malfoy问，他听起来非常愉快。
“Malfoy，我在求你。”Harry说，他泄气地发现“求”这个字引来又一波呻吟。“裤子！”他大喊。“看着上帝的份上！”
“傻瓜，你不需要裤子。”Malfoy说着，把Harry的魔杖扔了进来。
魔杖落在淋浴间的瓷砖上。Harry用颤抖的湿手捡起来，幻影移形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谢天谢地，呻吟声和模糊的肉体旋转着逝去，Harry跑进卧室找出一条牛仔裤。
Malfoy错了。他迫切需要穿戴整齐。
*
Ron跟Hermione分手，同时Malfoy邀请他参加生日派对的那一夜不久后，他搬进了现在的公寓。Ron搬回家中，Harry选择了一居室。
他仍然经常与Ron和Hermione见面，尽管一开始是单独见面。实际上，他带Ron一起去参加了Malfoy的生日派对。他对和满屋子的Slytherin相处感到有点紧张，而Ron很兴奋能够结识新的女孩。
Malfoy租了一间酒吧作为聚会场所。当Ron和Harry到达时，里面已经充满了人，他们不得不拼命挤进去。
“我要求不高。”Ron说。“也许只要性格随和就好，并且最好是Chudley Cannons的粉丝。以及最好能有大胸脯。”
调酒师震惊地看了Ron一眼，Ron的耳朵红了。
“对不起，女士。”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呃。”
他迅速抛下啤酒逃进了洗手间。
Harry寻找着Malfoy，并看到他在和Pansy Parkinson跳舞。他搂着她转圈，他们注视着彼此，一起笑着。Malfoy明亮的头发靠近她的黑发。他回想起在学校时他俩似乎曾经交往过。
一曲结束，Malfoy带着Pansy走下舞池，摇晃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离开了，像一支瞄准靶心的箭，穿过人群走向等待他的Katie Bell。
Pansy，以同样的方式瞄准吧台，来到唯一的空位前，即Harry旁边的位子。
她看起来不开心，一种隐约的天涯沦落人般的感觉让Harry不由得开口：“想喝点什么？”
“老天啊，Harry Potter。”她说。“听着，你不是我的类型。”
“你也不是我的类型。”Harry说。“无意冒犯，但你有胸部，及其他。”
他好奇谈论女性的特殊部位是否算作严重的失礼，然而Pansy的长袍将人的注意力引向那里，所以他才那么说的。
“喔。”Pansy说。“这样的话，可以。巴卡第加冰。”
Harry为她点酒。她坐下来搅拌了一会儿饮料，然后说：“对了，你俩搭档还算顺利吗？Draco不经常念叨，所以我猜应该顺利。”
“是啊。”Harry说。“是啊，挺好的。”
“那个Katie和你们在一起工作，是吗？”Pansy看着饮料说。
“是啊。”Harry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有点惊讶他俩会在一起。”
Pansy哼了一声。“谁能怪你呢。”她搅拌着饮料。“他一开始不喜欢她。”她突然说。“关于六年级，你知道多少？”
“一切。”Harry说。
“嗯，那么。他——在她出院之后，他总是跟在她身边。哦，他是个绝望的男人，他带着担心无助的表情帮她拿书包什么的。尤其是在某个脑子有病的疯子——为了礼貌起见，我就不说是谁了——把他切开之后，他亲身体会到伤痛，以及罪恶感。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还能怎么想？我猜他习惯了。”Pansy恶狠狠地用搅拌棒戳碎冰块。“我认为她可怜他，并努力和他交朋友。当她母亲——出事时，是她陪在他身边。神秘人垮台之后，我再次见到他，那时他已经真的动心了。然而如果他一开始没有那么傻??”
Pansy发泄完情绪，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她脸红了，并露出不经意的微笑。
“哎，这挺好的，不是吗？”她慢吞吞地说，让Harry不禁想起Malfoy。“他想了她5年，现在得到她了。他想了你10年，现在也得到你了。当然，以不同的方式。”
她笑了。
“当然。”Harry说。
“我要去补妆。”Pansy说。“如果你看见有人动我的饮料，就灭了他。你喜欢暴力，对吧？”
Pansy明显不是一个随和的女孩，尽管她似乎想要表示友好。她在Harry作出回答之前便消失了。
几分钟后Ron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有人把Katie Bell的脖子当成自助餐在啃。”他说。“你知道是谁吗？”
“Malfoy。”Harry说，他用下巴指向舞池。“他俩是一对。”
一首新的乐曲响起，节奏很轻快。Katie跟不上速度，她在试图躲避Malfoy的手，同时笑着，直到Malfoy把她抱在怀里，带着她一起跳，他低头靠近她。
“哦。”Ron说。“真奇怪。我一直以为Katie人很好。”
Harry含糊地哼了一声。
“还有，你知道，我不是说Katie的坏话，但Malfoy五年级时不是在和Pansy Parkinson约会吗，”Ron说。“我一直觉得她很性感，Slytherin式的性感。说到胸部，你注意到她的胸部了吗，好大啊，我还以为她——”
“Ron闭嘴。”Harry紧迫地小声说。
“以为我怎样？”Pansy在Ron身后说。
Ron像被打中的野兔一样跳起来。他的耳朵涨红，血色蔓延到脸上，像一片无情的浪潮淹没了所有雀斑。
“我。”Ron说。“我真的。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不应该。女士们。妈妈会——”
“你占了我的座位，Weasley。”Pansy说。“既然你还轻薄了我，你应该给我买酒。”
“对。”Ron说。“真对。你想喝几杯都行。”
“我爱听。”Pansy说。“你或许有些潜力，Weasley。被深深掩埋的潜力。”
她滑进了Ron急切地为她让出的座位，Ron瞄了一眼她的乳沟，然后迅速转移目光。
然后Malfoy不知怎样离开了Katie Bell身边，他突然出现，Harry把礼物递给他。Malfoy得体地表示感谢，并恐惧地看了一眼Ron和Pansy的方向。Ron的耳朵依然很红，他说的话要么很好，要么很蠢，因为Pansy在笑。
“哦，真可怕。”Malfoy说。“你带Weasley来抢我的女人？那简直——哼，算了。跟我来。”
他挽起Harry的胳膊拽着他穿过人群，走向某个特定的目的地，即一个有着蓬松金发，带着珠光亮片，化着眼影的男孩。听到Malfoy的呼唤，他转过身来，并打量着Harry。
Harry试着躲到Malfoy身后，但Malfoy抓紧了他的手臂，兴奋地说：“这是Malcolm Baddock。”
“你好。”Malcolm眨着眼睛说。Harry看到他还涂了睫毛膏。
“他喜欢男生。”Malfoy高兴地补充。
“真的，”Harry低声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带亮片的12岁男孩，但是——”
“他18岁了，”Malfoy开心地说。“这是合法的！”
“这是合法的，”Harry重复道。“呵，你精彩的辩论说服我了。”
“我必须回到客人们身边了，”Malfoy皱着脸对Harry说。“你们两个好好相处。聊天。”他说，然后做了个可怕的表情。“或者随便怎样！”
“别离开我。”Harry说。
Malfoy后退了几步，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消失在人群中。Harry再次看见他时，他正在和Vincent Crabbe跳舞，同时疯狂大笑。Harry寻找着Ron的帮助，可Ron那个叛徒已经沉醉于Pansy Parkinson的谈话和乳沟中了。
“对了——”Malcolm Baddock说，他在抽烟，并刻意用性感的方式向Harry吐出烟雾。“Malfoy告诉我你喜欢男孩。”
“Malfoy这个死人。”Harry说。
“我在学校认识你。”Malcolm说。“那时你已经凶巴巴并且很有魅力了。”
“我不想无礼，”Harry告诉他。“可你能离我远点吗？”
“Malfoy说你很难搞定。”Malcolm说，像一匹疯狂的小马驹似的对Harry翻眼睛。
“听着，”Harry绝望地说。“我知道Malfoy是你的级长，可是说真的，那不代表他可以为你——拉皮条，所以——”
Malcolm幽幽地看着他。“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你又不在Slytherin。”他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Harry试着跟Ron说话，对方很抱歉，但坚决无视了他；他试着跟Malfoy说话，对方不是在吻Katie，就是向他描述Malcolm Baddock的优点；他绝望地试着跟Gregory Goyle说话，这奇迹般地成功了，直到Crabbe过来把他接走；他只能躲着Malcolm Baddock。
躲进男厕所变成了一个严重的错误。Harry只能凭借身高与体重优势逃过一劫。
另一个严重错误是当大部分人走后，他因Malfoy的请求而留下，Malfoy选出一些人留下喝龙舌兰酒。Pansy已经到了从Ron的手腕上喝酒的程度。
“我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你，Potter。”Malfoy说，他搂着Katie坐在地上。“看啊，宝贝，那简直人神共愤。”
“别这样。”Katie说。“我喜欢Ron。”
“我嫉妒得要发狂。”Malfoy轻佻地说，并再次吻她。
“我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你，Malfoy。”Harry阴沉地说。他经验丰富的傲罗第六感告诉他，Malcolm潜伏在周围。
“我觉得适当放松对你有好处。”Malfoy用哀怨的声音说。他拿起一杯龙舌兰，舔着自己手腕上的盐：舌头与苍白的皮肤在短暂湿润的一刻闪烁，然后他仰头饮酒，露出喉咙。
Harry又喝了一杯。然后又喝了一杯。
（注：龙舌兰，原名tequila，是源自墨西哥的一种烈酒。墨西哥人喜欢直接饮用，或者搭配桑格利亚酒，但在其他地区，为了缓解烈性，经常装在1.5盎司的小杯里，叫做a shot，与盐和酸橙一同饮用。Draco他们这种喝法属于美式，即上述一小杯龙舌兰加盐与酸橙。步骤为：1，舔一下手上的皮肤。2，把一小撮食盐撒在刚才舔过的地方，唾液能起到固定作用。3，用有盐的手捏起一片酸橙。4，呼吸，舔盐，喝酒，咬酸橙。注意喝酒的时候应该仰头尽量一口气喝完整杯，叫做take a shot，有点像咱们喝白酒。因此，前面说到Pansy从Ron手上喝酒，应该是指舔他手上的盐。我知道大家看文通常懒得拉到最底下找注释，所以放在这里啦，见谅。以及，Harry你少喝几杯。）
当他们一起摇摇晃晃走到街上时，Harry仍然不像Malfoy一样醉得那么厉害。Malfoy搂着Katie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唱着跑调的歌，她转过头对他笑。
“Harry，我要——我，呃，明天再见，对。”Ron说，Pansy Parkinson不耐烦地站在他身边。
“你在等待我的提议过期吗，”她说。Harry注意到她唇上的口红不见了。
“再见。”Ron说，然后跑了。
Ron和Pansy是另一对Harry没想到能长久的情侣，可他们还是长久了。
“Kitty小姐，你曾想过私奔吗？”Malfoy唱道，Katie笑得更厉害了。（注：出自Toby Keith - Should've Been A Cowboy歌词。）
Crabbe和Goyle回家了，Harry发现自己站在凌晨四点路灯照亮的街上，头晕脑胀，心中堵得慌，身边还有Malfoy，Katie，与不识趣的Malcolm Baddock。Malfoy靠在街灯上，又开始吻Katie了，他闭着眼睛，表情专注，脸被灯光染成金色。
“你想和我回家吗？”Harry转向Malcolm问道。
Malcolm高兴起来。“我想！”
“那好。”Harry说。
他抽的烟原来是草药型：Malcolm口中苦涩。Malcolm体型瘦小，不够健壮，做完之后Harry有点担心伤到了他。Harry彻夜没有睡觉，他洗了一个漫长的冷水澡来惩罚自己。
第二天上班，Malfoy的锋芒被可怕的宿醉磨掉了一点，他看到Harry的表情，于是靠过来安静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以为那是个好主意。”他看着左侧手臂翻下来的袖子。“别忘了，我总是把愚蠢的计划当成好主意。”
“你不需要这么说。”Harry向他露出疲惫的微笑。
他知道Malfoy是一片好心。当Malfoy认为你不喜欢他时，会用冰冷的恨意来隐藏真实的自己，然而一旦他相信你喜欢他，便会心软。
虽然如此，即使在淋浴间惊魂之后，Harry也没有考虑Shacklebolt的建议。他知道，没有什么比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那个问题更糟糕。
*
Harry穿戴整齐，并给自己泡了一杯安神茶，不久Malfoy来了。
“这比我预想的要更严重。”Malfoy说。
“不是吧？”
“Dean Thomas也在。”Malfoy用惊叹的语气说。“而Dean Thomas恨死你了。”
Harry曾经很疑惑在Auror训练营和之后的办公室里Dean为什么总是躲着他。最终他让Malfoy请他喝一杯，打探原因。Malfoy报告说Harry曾经当着Dean的面吻他的前女友，并且在Dean打碎手中的玻璃杯时露出得意的奸笑，Dean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很明显，Malfoy表示了强烈的赞同，他们又喝了几轮。
“也许，”Malfoy若有所思地说。“Dean Thomas就是答案。毕竟，当你看到女Weasley被Thomas富有男人味的强壮手臂搂住时，你意识到你喜欢她。现在想想，也许你渴求的是Dean Thomas！”
“我不。”Harry生气地说。“以及别说‘渴求’这个词，永远别说。”
“好吧。”Malfoy说。“我想咱们需要制定一些行动守则。很明显，对于Auror们而言，你的Veela裸体就像是猫薄荷，因此你决不能脱衣服。我们不想在办公室里引发放荡的群交。人家会说闲话的。”
“我无法相信我会遇到这种事。”Harry说。
“也许你应该随时穿着Weasley毛衣。”Malfoy建议。“我无法相信有人会觉得穿Weasley毛衣的人性感。如果Fleur Delacour和Patil双胞胎只穿着破碎的Weasley毛衣来到我的门口，我会头痛的。对，就是这样，Weasley毛衣。Weasley羊毛织物是爱情的天敌！”
Harry把脸埋在双手中。Malfoy走向厨房工作台并坐在上面，他从那个有利地点伸出一只手，搭在Harry的肩膀上。
“好啦，好啦，”他说。“Dawlish不会得到你的。我是你的搭档，我会帮你搞定。来吧，Dixon宣判的时间到了。聆听一个即将被关进Azkaban的男人的绝望惨叫不会让你振作起来吗？你知道会的。”
“也许吧。”Harry说。
当他们进入法庭之后，Harry确实感觉好点了。法官是Marianne Fripplewhit，听说她很严厉。当Dixon被带上来时，Malfoy做了个鬼脸并笑了。
无论他的生活多么疯狂，至少他们出色完成了一件工作。
在Harry宣读关于Dixon的自白的报告书时，辩护人突然转向Dixon询问：“你说过那句话吗？”
Harry在冰冷的恐惧中渐渐看到Dixon脸上的痴迷表情。
他瞪着崇拜的眼睛说：“他让我说什么我都会说的。”
“我反对，法官大人！”辩护人喊道。“我的当事人明显受到了摆布，不是魔法，就是——”他瞅了Harry一眼。“——Veela魔力。”他最终说道。
Fripplewhit法官抿紧嘴唇，打量了Harry一番。然后她停下来，用更加欣赏的眼光仔细打量了Harry一番。
“我有决心找出真相。”Fripplewhit法官宣布。“我应该把这位年轻的Auror带进我的房间，用皮鞭仔细审问他。”她停下来。“我说了皮鞭吗？”她问。“我是指，啊，文件。”
Shacklebolt大步走到他们面前，弯腰对Malfoy说。
“马上把他带走。这个案子就交给Thomas和Louison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抗议。“先生，这是我们的案子！”
“那是你们搞错了。”Shacklebolt烦躁地说。“立刻带他出去。”
Shacklebolt离开法庭之后，对他们大为光火。Malfoy激烈地抗议那不是他的错。
“我经常做爱！”他说，看到Shacklebolt震惊的表情他匆忙补充：“在深情专一的恋爱关系里。先生。”
“Malfoy先生！你究竟是怎么以为我会在乎的？”
Shacklebolt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可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在Harry加入Auror部的第一天，地毯上没有那些脚印的。有时候他为此感到些许歉意。
“现在，Potter先生，你的职责已经很清楚了。”Shacklebolt说。“去Sinistra的罪恶爱巢。”
“请重复一遍？”Malfoy说。
“先生，我真的不能那么做。”Harry说，他盯着地板，束手无策，感到有些心灰意冷。
“Potter先生，我不在意你的品味是什么，我向你保证Sinistra的罪恶爱巢能够满足你的需求。管理人员甚至可以提供家养小精灵。”Shacklebolt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也许你想知道我的最爱。Nasturtium。”
一阵可怕的沉默。
“您最爱的??家养小精灵？”Malfoy问道，这个人的好奇心引发的想象是其他人所不敢想象的。
Shacklebolt冷冷地看着他说：“我认为这与你无关，Malfoy先生。”
“是的，先生。”Malfoy说。“对不起，先生。”
“你必须用专业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Potter先生。”
“就决定是你了，Nasturtium。”Malfoy小声说。
“先生，我真的不能那么做。”Harry说。“我不要。我拒绝。”
“如果你强烈排斥接受专业人士为忙碌工薪阶层提供的正当服务，”Shacklebolt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么你难道没有任何——炮友吗。”（注：原文为booty Owl，由booty call演变而来，指电话约炮。）
另一阵可怕但充满奇思异想的沉默。
“呃——没有，先生。”Harry说。“对不起，先生。”
“先生，”Malfoy说。“我认为有一种方法也许可以抑制Potter先生强大的，嗯，Veela诱惑力。”他坚持说完而没有爆发大笑，但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离大笑不远了。“只要给我一天时间。”
“又是类似棒棒糖小棍大战海怪的点子，对吧。”Shacklebolt说。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奇怪的空响，就像一只伤心的小猫在独自鸣泣。
“呃——是的，先生。”Malfoy说。“对不起，先生。”
“你通过心理测验的那一天是Auror部痛苦的耻辱日，Malfoy先生。”Shacklebolt说。“好吧，你们两个，从我的视野范围内消失。”
他们向外走去，这时Shacklebolt再次抬起头。
“Potter先生？”
“是的，先生？”
“如果你改变主意，考虑一下Nasturtium吧。”
他们带着眩晕感走到街上。
“现在我至少知道了8件永远不想知道的事。”Malfoy说。“但从好的角度来看，我手里的八卦足够我当一个月的休息室之王。”
他像力争上游的三文鱼一般奔向最近的咖啡店。他们在店里坐下，Malfoy讨到了两杯卡布奇诺，Harry开始询问他的邪恶计划是什么。
“嗯，”Malfoy说。“问题是，我不能保证那一定有效。”
他不安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抚摸戒指，就像触碰带来幸运的护身符。这一天很辛苦，Harry失去耐心了。
“我知道你口袋里装着戒指。”他说。
“喔，”Malfoy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应该早点问你她会不会喜欢。”
他把它拿出来。一个紫红色的丝绒小盒，他“啪”的一声把它打开。
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戒，上面刻有两条蛇的图案，其中一条的脑袋在另一条口中，上面镶嵌着一大块闪光的绿宝石。
“呃。”Harry说。
“这是我的家族中几代传承下来的，”Malfoy有些焦虑地解释道。“我不得不找人改动它。最初的设计会，呃??咬掉任何麻瓜种的手指。差不多。”
“差不多。”Harry重复道。
“有时候它会明显兴奋过度。”Malfoy说。“听说曾有一个隐瞒身世的女人，它——跳起来咬住了她的眼球。但是珠宝商向我保证它已经被驯服了。”
“哦，好啊。”Harry说。“我，呃——”这是漫长的一天，他很累，Dixon有可能脱罪，Malfoy将迎娶Katie Bell。“戒指棒极了，Malfoy。”他疲惫地说。“你们会——很幸福的。我相信。”
“幸福取决于她的同意。”Malfoy说，他旋转着戒指观察它，然后做了个鬼脸，仿佛两条蛇在对他吐舌头。
“她为你疯狂。”Harry说。“她会同意的。”
Malfoy把戒指装回口袋里，慢慢露出甜美的微笑。
这时，Malfoy一进门就开始欣赏她的双腿的那位服务生扑进了Harry的怀中，强吻了他。
“别娶他，”她喘息着，努力把舌头伸进来。“娶我。”
Harry推开她，结果他们掀翻了咖啡桌。看到他的咖啡全洒在服务生腿上，Malfoy发出了心痛的大叫。Harry站起来，无助地看着Malfoy把服务生拉起来。
“抱歉啦，”Malfoy说。“你的服务很精彩。我们一定会留下巨额小费的。”
他拉着Harry走出咖啡店。Harry绝望得有些麻木了。
“没关系，”Malfoy告诉他。“我是你的搭档，我会帮你搞定。我有一个巧妙的计划。相信我。”
Harry想要相信他，他真的想。他只是太清楚Malfoy在学校里制定的所有巧妙计划的下场。
他真的很害怕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