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他们算是谈了谈。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正文：
Draco不知道为什么醒了，正好听到他房间的门被推开的一声吱呀响——Potter现在甚至放不出一个静音咒了——而他就是知道来的是谁。但他是个优秀的猎人，耐心等候着，直到Potter离得足够近，他才以闪电般的速度扯下了隐形斗篷。
Potter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里有一瞬间充满了震惊，然后他愧疚地垂下视线，长长地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随即，他又忍不住抬起头问：“为什么我每次穿隐形斗篷你都能察觉到？”
Potter身上的病号服和Draco穿的不太一样：它是无袖的，大概是为了能更容易观察伤口愈合的情况，因为他的上臂都被一层半透明的魔力包裹着。虽然他的右臂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他的左臂上有一圈宽得不容忽视的粉红色伤疤。
“你绝对不该在这个时间下床乱跑。”Draco说。
“我知道。”Potter说，他的手指笨拙地攥住了隐形斗篷的布料，“但我猜这是我的习惯——你感觉如何？Forgecount说你挨了十几个钻心剜骨。”
“我没事。”Draco说，“你呢？”
Potter一开始没有回答，他绿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然后他说：“我记得你在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差点没了胳膊哭个不停。我以为……我以为你会需要很多安慰，还有一大堆要抱怨的话。”
“你他妈提那个干什么？”Draco狠狠地脸红了，“我有我犯傻的日子。那已经过去了。”
“那你愿意为我这么做吗。”Potter说，“夸大你受的伤，告诉我每一个让你疼了的小细节，把你胸口堵着的所有东西都哭出来，之类的。”
Draco顿住了。
他知道Potter在做什么。他在给Draco一个借口。之前他说他要把Draco宠上天的时候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我能上来吗？”Potter示意着他的床。
“你的手臂怎么样？”Draco问。
“生理上来说，没什么大事。我只需要在动的时候小心一点，然后至少三天内不能提重物，但医生建议我多活动活动，来帮助我彻底恢复。”Potter说，动了动他的手臂向Draco展示着，那两条手臂上的肌肉优美地起伏着，“魔法上，我会有一段很漫长的复健的过程。短时间内不能用任何无杖无声咒，在我拿到新的魔杖之后也要练很多漂浮咒和荧光闪烁。但他们很肯定我可以在九月份之前回到之前的状态——希望如此，因为我那个时候会接下McGonagall的职位。我至少得在一年级的学生面前保住名气。”
Draco忍不住笑出来了些许，同时，他也忍不住想，回到霍格沃茨当一名老师一定是Potter最想做的事情，回到那个他心中最像家的地方，并且延续Dumbledore和Lupin的精神。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为Draco放弃这一切了。
Draco挪了挪，让Potter能够挤进他狭小的医院床铺里，然后尝试说：“Ziegler说我短时间内也不能用魔法，我透支了我的魔力，如果我不想下半辈子都做一个哑炮，那我就得好好休息。”
这不是在夸大其词。他可能已经忘了怎么像以前那样抱怨了。
“以及如果再来一个钻心剜骨，我就会没命。”
Potter点了点头，把自己安顿在Draco的怀里，他的手抚摸着Draco的脸颊，仅仅是这样，Draco就感觉无比安全和放松。
然后他笑了：“所以，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是两个麻瓜。”
Draco忍不住大笑出来：“梅林，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发明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Potter说，“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咒语和魔法，他们也有各种各样的科技来完成同样的事情。从很多方面来说，他们的科技其实比我们的咒语更高级。只是很遗憾，很多那些东西都和魔法不兼容。”
就像那个手机，Draco觉得他们很有趣，但他们一被巫师碰到就会坏掉。Weasley们正在研发某种类似的东西，用魔法，而不是电，但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算是和Granger约了一顿晚饭，希望你不介意。”Draco看进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里，说道，“我这么解释听上去可能很蠢，但我不相信血统至上。相反，我觉得任何基于人的出身的歧视都很可笑。我也不认为父亲相信血统至上；他只是选择用这个理论来为他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而我选择不走那条路。”
Potter听着，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吧，我已经见过你们三人组里的那两位了，你也得见见我这边的，这样才公平。”
Draco记得他们关于当电灯泡的对话，而那种沮丧又好笑的诡异感让他弯起了嘴角。他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在别的事情上撒谎，除了，你知道的，你是谁？”
Potter停住了，然后他小心地坐了起来，让自己不碰到Draco：“关于这个，现在我可以随便说话了，我可以从头到尾告诉你一切，然后你可以决定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Draco看着Potter。他看上去非常真诚。Draco不确定Potter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改变任何东西，但他还是说：“好。”
Potter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那个地窖不只是个地窖。在我收到你的申请的时候，我必须得去告诉Hermione，”Draco有点慌了，但Potter握住了他的手，“——先听完。我知道这不是你会想和任何人分享的话题，所以我要求她用了一个咒语，确保她会忘记我们在那个咒语期间聊过的任何事情。这是一忘皆空的某种改版，每个月可以最多用十五分钟，而且没有副作用。我和她说了你交来的申请——只说了你想来地窖，没有任何合同里的细节。她不得不替我做一些理性的思考，警告我这可能是某种陷阱……我不认为我相信了她，但我猜我用她的话当作一个借口，来说服自己我最好亲自接下你的单子——我会亲自判断你有没有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垂着视线看向他握着的Draco的手，然后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但我有点……我在看到你的那个瞬间就把这一切都忘了。你……你身上有某种魔力——不是真的魔法，只是你有种奇怪的能力，会吸引我，不管是作为死对头还是什么，你总是能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Draco沉默着，一动不动，这样他当下的想法和感受就不会暴露出来。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有什么想法和感受。
“总之，”Potter把自己从情绪中抽离，“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下了结论，你不会带来任何威胁，或者说，在你叫了我先生之后我就决定了。我知道从道德的角度上来说，我大概应该拒绝接受你的预约，我也想过把你转交给另一个Dom，但我就是做不到。你就是……你就是太完美了。还有你的要求，你想要为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接受惩罚，被一个装成是我的人，这就像……这个要求就像在尖叫着你想被我惩罚，而且反正你不应该知道你的Dom是谁，所以理论上来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那个笨拙又甜蜜的普通的他，但是流露出了些许藏在底下的Dom的人格，现在被他令人惊叹的自制力压抑住了。银色的月光下，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在半路制止自己转化的狼人，骇人的同时又惊心动魄地美丽。
“我必须要向你道歉，我很快意识到这是我走错的第一步；在那之后很快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了。”Potter的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沮丧又尴尬，“我对我自己发誓，这只是一个帮你疗伤的过程；我会像任何一个别的Dom一样，不以任何方式伤害你。我开始越来越喜欢你。所以第二个月，我问Hermione我能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那个时候他们刚开始设置那个诱饵，所以她拒绝了我。于是我尝试了另外一个方法，我试着用我自己的身份见了你，但也没有解决问题。在你差点被送进阿兹卡班之后，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让你接触到任何机密，因为那个内鬼，他用你做过一次人质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及时救下你。”
“我甚至想过拉开距离；我试着取消过我们的预约，但是那之后你……梅林，你来了，然后你告诉我你爱我。”
听到这里，Draco觉得自己羞耻到沸腾。在他不生气了之后，去回顾他做的那些事只会无比的尴尬。他想用枕头或者什么东西把Potter闷死，但这只会让他自己更丢人。
“而我就是……在那之后失控了。”Potter说，嘲讽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跨年那天晚上，在你看着我的时候，在雪里，对我笑的时候，我忘了我不是在用我自己的名字和脸。所以我吻了你。这听上去很可笑，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得去提醒自己我是真正的Harry Potter，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容易忘记一切，我会忘记我的名字、我的脸、我的过去，只剩下我的本能，而它们就是想要你……”
“对不起。”Potter挤出来一个微笑，“我不应该……我不能用任何借口来掩盖我做的事。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少。你真的在那个碗柜里长大吗？你真的在学校的时候就对我感兴趣吗？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是那个尝试去杀你的人？你真的爱上我了吗？
但说真的，他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真的想要知道的是：“你……原谅我吗？以前那些事。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还有……还有其他那些。”
这不是Potter预料之中的问题，他很意外，过了几秒，他说：“所有……五年级发生之后的所有事都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真的见过我的父母，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让他们活下来；我只能尽力想象一个给了你这么多年的晚安吻和摇篮曲的母亲对你意味着什么。五年级以前的事情，呃，我们已经解决完绝大部分了，不是吗？”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试图让自己听上去轻快一些，像在调情，但是他失败了，继续说：“真的。没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原谅的。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我猜我已经彻底完了，因为现在我去回想以前那些事，我只会更喜欢你。我们做死对头的那段历史，你那么混蛋和幼稚……我只会更爱你。”
“你真的完蛋了。”Draco说。
“我对爱情和其他的一切其实真的了解很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Potter可能很紧张，因为他开始重复他之前说过的话。
Draco把他拉过来，吻了他。
“没人知道该他妈的怎么爱另一个人。”Draco说，“我们都是在边走边看。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也会在对方搞砸的时候去试着理解。”
然后他再次把Potter拉了下来；这次更用力地吻了他。
Potter的手臂真的不应该承受任何重量，甚至不应该支撑他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在那张小床上翻了个身，Draco跨坐在Potter的大腿上。
Potter抬眼看向Draco的时候，他的睫毛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蝴蝶，只允许下面的祖母绿色偶尔闪过，而他脸红得看上去他妈的像个处男，在被他爱的男人摁进床铺里时紧张不安。他差一点就要让Draco有负罪感了。
他看了身下的Potter半晌。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是他在Potter的身份泄露之后第一次真正地和Potter在一起，阻止Potter做他自己的咒语消失了，而Draco也终于要面对是谁在吻着他，触碰着他的事实。这个事实给他带来的刺激大到他平日里的防线一溃千里。
“我猜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去那里。”
Potter冷静了下来：“什么意思。”
“我永远都不会让……让你和我发生什么。”Draco的睫毛掩在了他的眼睛上，“因为我不认为我能受得了在某一天失去你。”
然后他在第一滴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笑了：“操。我可能会允许你拥有我，毁掉我再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所有可能性。只要这意味着我能短暂地拥有你。如果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我可能会勾引你，说服你这只是一场艳遇，试图让这段关系延长得越久越好……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因为光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丢人的了。我可能永远不会对自己承认……我现在没办法否认。我已经告诉你我爱你了；我不能再对自己撒谎。”
听到这里，Potter抱住了他。
他可以说一万遍对不起，但这一刻，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我很高兴我们现在走到了这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吻向Draco，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总能找到接近你的方式。然后，我想请你不要因为我知道你爱我而难过。这可能是我生命中得到过的最好的东西，你也绝对不应该在我和你爱我一样，或者更多地去爱你的时候认为自己不值得。”
他等了一会，因为Draco什么都没说，他怯生生地抬起头问：“我可以理解成我有机会在余生里一直照顾你吗？”
Draco垂着眼睛看向他：“你听上去该死得像在求婚。”
“可能我确实是这么想的。”Potter说，“我确实带了戒指来——以防万一我拿上了，我本来是要解决你这次做Sub的时候精神崩溃的问题。虽然我已经把它送过给你一次了。”
“我相信一场正式的求婚里你需要单膝跪地。”
Draco说这句话的方式打趣又诱人，Potter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他知道Draco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他单膝跪地，穿着那身病号服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好笑，但还是好看得不可思议。他帮Draco穿上了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把Draco从床上扶起来站直，然后用鼻尖贴着勾勒出Draco阴茎的形状。
他一如既往地擅长口活，但今晚十分温柔和缓慢，隔着衣服亲吻和抚摸着那根肉茎，然后把布料拉了下来，直接舔上了柱身，把它用唾液包裹到完全勃起后含进了嘴里。这个男人有一条灵活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舌头，它绕着Draco的鸡巴打转，描摹着上面跳动的血管，对准前端漏着水的小孔戳刺；他的舌头一挑，Draco就差点射了。
“操！Potter……还要。”Draco控制不住地呻吟，他的手抓着那头乱糟糟的黑发，渴求着更深地挺进那个天鹅绒般的喉咙里。
但是Potter闻言停了下来，只是把Draco的鸡巴松松地含在嘴里，让Draco几乎发疯，他抬起那双绿宝石的眼睛看向Draco。在Draco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像只可爱的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而Draco立刻知道他想要交换什么奖励：“行。我猜在你用嘴含着我的老二的时候我应该对你好一点——Harry，可以了吗？”
Harry就此加快了速度，吮吸并用喉咙挤压着他的鸡巴；Draco没多久就到了，射进了Harry的喉咙里，还有一些喷到了Harry的脸上，他睫毛上沾着的几滴在月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和那双美丽的绿宝石眼睛形成鲜明的对比，Draco感觉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字面意思地，漏了一拍，因为那个体征检测的咒语突然响了，他们能听到走廊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及Ziegler的怒吼：“Harry James Potter！”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Draco快速地整理好了衣服，而Potter把隐形斗篷盖在头上，冲到了门边。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脱下斗篷低声说：“Draco！”
然后他朝Draco丢来了某个东西，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银色弧线，而Draco凭借找球手的本能抓住了它。
是戒指。
Draco露出了一个微笑，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在Ziegler叉着腰出现在门口时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