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放学,我们又去到舞蹈教室练习。

  冬森会长和安倍学姐也来了,会长高兴地问:“听说你们俩可以完整地跳下来了?”她让我和夜夜跳给她看。

  我俩听令,起舞——十几个拍子之后,夜夜的悲鸣响彻教室,惊起窗外一片鸟雀……

  因为又没跳好,我跟夜夜拌了两句,然后一拍屁股,跑了。

  也没回宿舍,跑到圣湖边上吹冷风。四下夜色苍茫,寂静无声。深秋的寒风袭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缩起身子。

  就这样发了会儿呆,听见有人远远的呼唤我的名字。

  “铃子!铃子!”

  我没吱声,喊我的人像知道我在这似的,跑近了。我这才听出来,是夜夜。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后,搭着我的肩膀,责怪道:“你怎么不回答我?我们见你没回宿舍,到处找你。”

  我埋头拔草,一根,两根。

  夜夜见我还是不回应,挨着我坐下了。她用手肘捣我:“唉,是不是因为我老说你,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应该要慢慢来的,我,我太急了,冲你发脾气,对不起。”

  “不是。”我摇头,“我没有用尽全力。”

  如果像准备话剧时那样努力,不,只有有那一半努力,我都不至于跳得这样磕磕绊绊。事实上,我根本不想跳好。

  “呐,夜夜,要是光莉没能说服凤学姐,我就退出,让光莉跟你搭档参选,好不好啊?”我偏着头问。夜夜挨着我,好像抖了一下。

  “为,为什么?你不想当艾特瓦尔吗?”夜夜绷着声音说。

  不想成为艾特瓦尔吗?其实是有一点点想的,想成为被憧憬的人,想成为可以为大家指引方向的人,像那些人一样……

  但是我回答:“其实不是很想当。如果要成为艾特瓦尔,我还是想跟静马一起,可是静马不是要毕业了吗?”这是其一,其二是夜夜的反应。这些天她很焦躁,我想这不只是因为参选的压力。

  “光莉不一定想跟我搭档啊。”

  “你记不记得——当初冬森会长打算让我代替凤学姐,跟光莉搭档,但是光莉提议由你参加,她自己退出。夜夜,她是不是候选人对她说服凤学姐没有任何影响,她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被抛下。”

  风带着几片草叶在空中飞卷起来,似乎能听到它们呼呼的声响。

  “我,我……”夜夜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好像要辩驳,我站起身,抢白:“光莉没有放弃,她还想成为艾特瓦尔。只要我说不想参加,她一定会乐意跟你搭档。”

  “可是……”

  “你们配合更加默契,你比我更合适跟光莉搭档。”

  夜夜也簌地站起来,抓着我的手臂:“不是的,铃子,你也想,你也想参加艾特瓦尔大选的,对不对?你想成为艾特瓦尔的,对不对?”我看见,一条银线划过她的脸颊,反射着蓝色月光。

  “可是你想成全我和光莉,所以,所以抢先退出……呜,呜……”她啜泣着,一边说,“可是,我怎能装作不知道,拿走你的梦想呢?”

  她已泣不成声,我只能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我真的没那么想当艾特瓦尔,如果要我参选,我只想和静马一起。”

  “我曾身处孤岛,艾特瓦尔是为我指路的星星。让明星继续闪耀,就是我的梦想。”

  “夜夜,我很高兴来到阿斯特莱昂,很高兴遇见你和光莉,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你们就是我的etoile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大家新年好呀,嘻嘻嘻嘻

  、花一般(二)

  最近这些日子,渚砂心情不太好,总有些提不起劲。时不时地想起那座玻璃房,想起那位银发的美丽少女,然后想起自己已经向她告别,心里便疼痛难忍。

  她还需要一些时间,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身边的人们都在为她担心劝慰她,她也努力回应,可是露出的苦笑只是让朋友们更加担心。

  直到今天,可爱的学妹们送来她们亲手制作的饼干,让渚砂非常感动,也有些惭愧。

  晚上,玉清拉着渚砂,一起坐在宿舍的床上,抵足而谈。玉清讲了个故事。

  有个女学生,入学的时候,年级人数正好是单数,她就是那个年级唯一没有室友的。她每年都在盼着,希望拥有一个可爱的室友,想要有人分享忧伤喜乐,想要拥有一份温暖。

  等过数个春秋冬夏,她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室友,一位比想象中更加温柔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