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阿斯特莱昂山的路上,一路无话。静马和我,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我填补不了,静马则不以为意。两人之间相顾无言,而我们这才刚交往不久……

  我看了眼草莓舍的红色屋顶,心中莫名惆怅。

  回宿舍后,先敲了敲隔壁宿舍的门,拿回宿舍钥匙。

  “你的小宿值今天来了,我帮她开了房门。她打扫完应该自己走了吧,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夜夜看着手表对我说。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呃,你还好不?”

  “挺好的,挺好的。”我不照镜子也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着实提不起精神来。夜夜看见我这样,焉能不关心,抓着我想要问,然而被我谢绝了。

  我打开房门,重重地叹了口气,阖上。

  “要怎样修补我和静马的关系呢?”

  心里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虽然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不会分手,但是她的话也明晃晃地提醒着我——她并不是特别重视这段恋情,至少不及我希望的那样。

  这是根刺,使我在对话之后,气势一泻千里,无法再跟静马玩笑,约会草草收场。

  虽然,在那之前,真的很开心。

  我坐到床头,抬起左手腕,食指勾起手腕上的红绳。红绳上串着静马送给我的海豚,轻轻翻至背面,映入眼帘的是我名字的罗马音。

  “唉……”

  “嗯……”

  跟着我的长叹,身后传来长长的呓语。那是熟睡进入美梦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后的床上,可能躺了人。

  心里猛地一惊,随即按下心来。

  回头看——一个小辈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被铺里,睡得正香……除了被指派给我当宿值的小学妹,我真想不到还可能是谁。

  应是学妹三森奈奈无疑。好险,差点揍过去。

  一股酸意自心里涌起——老娘正在暗自伤怀,你却在这做着美梦?!

  我使出那运用多年的“对妹绝招”,双拳往她脑袋两侧一夹,再一用力。管你亲妹学妹,保你神清气爽地醒来。

  果然,学妹先略带迷茫地睁眼,而后迅速清醒。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惨叫声。

  鸠占鹊巢的这厮猛地向上一窜,她这大脑袋往我面门撞来。我正奸诈地笑着呢,没防着,脸上最突出,也最娇弱的那一点被撞了个正着。

  “唔!”我眼冒金星,疼得差点滚到地上。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娇滴滴地撑住床沿,肩膀打颤。

  这已经是第三次冲击了。

  再抬头,看见三森学妹捂着额头,一双大眼睛轱辘一转,冲我“嘻嘻嘻”露出个讨好的笑。

  “您是东岛学姐吗?我是来帮您打扫的宿值,二年级的三森奈奈……”

  “你怎么打扫到我床上去了?”我无奈地说,因为捂着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嘻嘻嘻嘻,因为您的床太舒服了嘛……”

  我眼睛一眯,走房间里打量一圈。果然,我离开时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的,桌上柜子上星星点点的灰尘没有减少半分。

  “你没打扫吧。”手指走桌上轻轻一扫,我和善地笑了。

  “这个嘛。”三森学妹一边回答,一边麻溜地下床,“我进来后一眼看见您的床,顿时觉得香软可亲,所以决定为您暖一暖被窝。然后就不小心忘了时间,忘了空间,这都是因为您的床实在是太松软……”

  这货一边说着,一边挪到门边,一只手背在身后扭开了门把手。

  “就如同妈妈的怀抱——但是我不能抢走您的爱床,所以您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她想溜!她一闪身正要从门缝挤出去,我也大跨一步,提起她的后领,拎小狗似的将她提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