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我的鼻子直接亲上了地板!

  “嗷……”我捂着鼻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铃子,爸爸回来了,快下来。”这时母亲大人也在楼下呼唤我了,真是不巧,我根本就疼得发不出声。

  缓了一会,我稍微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鼻血淌在地板上,我的脸估计惨不忍睹吧。

  但是母亲大人又在召唤我。

  我只能胡乱擦了擦地上的血迹,捏着鼻子下楼。

  “呀!铃子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捂住嘴,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被绊倒了,撞到了鼻子……”

  “快擦一擦,爸爸带了一位客人回来,好像帮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你过去呢。”

  帮我做了事情?

  我的父亲是一位渔夫,经常出海在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帮忙的,而且我最近也没拜托过什么。

  在洗手间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后,我往鼻梁上贴了块膏药。往镜子里看,我的五官长得都不错,但是皮肤随老爸,小麦色,略黑。膏药贴在鼻梁上,有些明显。

  我的发色却是淡金色,在我自己眼里,跟肤色有些不协调。因为这种发色,也曾被人误以为染过发。

  应该没关系吧。反正老爸的客人……几乎都是老爸那样粗枝大叶的人。

  本该如此的——等我走进客厅,坐在老爸身侧的,却是一个衣着得体,胡子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身份贵重的老爷子。

  再看我自己,因为是在家里,所以穿得也比较随便,上身穿着体恤,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汲着家用拖鞋,似乎有些过于随便了。

  “哈哈哈,铃子你来了啊。快坐这里,我给你介绍一下。”老爸豪迈地大笑,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声也震耳欲聋。

  “好的。”

  “这位是铃村佑介先生,是我在海上认识的朋友。”

  “铃村先生您好。”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是东岛铃子,今天穿得有些随便,真是失礼了。”

  “不不,我这边突然过来,才是打扰贵舍了。”铃村先生十分礼貌,一脸慈爱地看着我,“铃子小姐的鼻子可是受伤了,不要紧吧?”

  “咦,真的贴了块膏药啊,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身为我父亲的男人这时才发现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瞪了他一眼。

  “没关系,只是不小心磕到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面对铃村先生,我又摆出了笑脸。

  “东岛小姐真是十分有活力呢,哈哈哈。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商,您知道附近的阿斯特莱昂圣山上的三所高校吗?”

  “知道的,米亚特尔、史毕加和露莉姆三所高校,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女校,可以说,这附近的女孩子都梦想着去那里上学。”不仅如此,如果没有拿到那里的奖学金,就要支付高昂的学费——我就是如此,因为考试失利,没能拿到那边的奖学金,同时又不希望家里为了我而过上拮据的生活,所以最后选择了别处的学校。

  铃村先生竟提及了三所高校,难道……

  “我听你父亲说,你想去阿斯特莱昂上学,所以我想资助你国中至高中,未来四年的学习费用。不知你是怎样想的。”

  “咦,真的吗?这样真的可以吗?”这突然的惊喜让我喜不自禁,慌乱地掩住了嘴巴。但随后又冷静了下来,四年的学费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使对方有意,我也不该接受,“呃,谢谢铃村先生的好意,我现在的学校也挺好的,如果让铃村先生为我负担这么多,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哈哈,并不是负担,老夫知道你的成绩一直不错,能让年轻人有更好的平台学习,是老夫之幸!况且,东岛先生对我们一家的恩情,不是几年的学费可以比拟的。”

  “……”恩情?我疑惑地看向老爸,老爸憨笑了两声。

  于是老爷子说话了:“东岛先生不是说了吗,是在海上认识我这个老家伙的,只不过,那时我家的游轮快要沉了。”

  说完,老爷子和壮汉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般,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

  到底在笑什么啊他们。

  最后我满怀感激地接受了铃村先生的资助。邻村先生行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帮我把转学手续办好了,第三天就让我去三所高校之一的史毕加报道。

  我是国中三年级学生,新的学年开始不过两周,我这时转学,要融入新的班级应该不难。

  “行李都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