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的Malfoy家族,众所周知,忠实又狡诈的食死徒,不知道他是如何耍伎俩使自己脱罪,阿兹卡班该有他的一席之地。如今站在(有争议的)战争英雄Severus Snape墓前凭吊……有理由相信,这其中有所隐情,或者另有阴谋。”

Lucius没理会那支羽毛笔,他清楚那支笔在写什么,正如清楚Rita的来意,也清楚如何掣肘:“Skeeter女士,在您奋笔疾书前,我或许该先问您,究竟是给《预言家日报》还是给《唱唱反调》供稿,或者您更喜欢听Granger小姐提问,您不该漏掉对她的采访,她的魔药成绩可是顶尖的,还是您希望先去魔法部登记一下自己的阿尼马格斯是只可笑的瓢虫?见谅,这只是为了防止您继续浪费墨水。”

Rita捏着手袋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越来越用力,险些折断近两寸长的红指甲。羽毛笔停下来,在空中摇晃几下,又飞快地将之前的语句划掉。“Malfoy先生,我不知您从何处听到谣言,但以您的智慧,何必轻信?我今天来,不过是作为一个记者尽职,为《预言家日报》。公众有权知道战争的真相,而您的挚友也应当拿回应得的荣誉,不是吗?当然,Malfoy同样被误解许久,我听闻您不久前为圣芒戈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支持……”

“事实上,Sev从不在乎个人荣辱。”Lucius摘下黑色礼帽,向着Severus Snape的墓碑躬身一礼,随即优雅起身,将礼帽带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他灰蓝的眼睛。他摩梭着蛇杖,又开口说,“Malfoy家也没什么好澄清的。”

“噢,您真是品德高尚。”Rita假惺惺地感叹了句,羽毛笔老老实实极尽溢美之词,“或许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要知道您是最了解Severus Snape的人,但愿我有这个荣幸?”

Lucius点头应允。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在弄清Rita供职何处与《预言家日报》对Snape的事持何种态度之后,他迅速找到了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Lucius的这份世故比Harry要强得多得多,Harry此刻尚在纠结如何分离记忆以及如何说服魔法部,倘若他也懂得这些,要为Snape正名远没有那样麻烦。

只不过,像Lucius这样捕捉风向,像Rita那样去迎合时势,与其说是歌颂英雄,倒不如说他们需要一名英雄为旗帜,在其下各取所需。

“请问您与Severus Snape是如何成为朋友的?”Rita问,她又推推眼镜,“据我所知,您与他的友谊持续了28年之久。”

“在Sev刚进霍格沃兹的时候,”Lucius转了转手杖,用怀念的语气感慨,“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将是我一生的挚友。”

Lucius灰蓝色的眼睛盯着墓碑,思绪有一刻飘远。

“Crabbe,那就是Prince家的小子?”少年Lucius指着坐在高脚凳上头顶分院帽的瘦小男孩问。

“是他,据说是Prince家唯一的血脉,自从Eileen Prince被除名之后,这个魔药世家就没落了。”他身边的圆脸少年回答。

“听父亲说,这个家族的天赋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虽然从这个小东西身上我还看不出什么。”少年Lucius看着小Snape笑了。台上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Snape忐忑地向学院长桌走来。

Lucius示意身边的Crabbe给Snape空出位置,招呼他坐在自己旁边。

“分院之后他下来坐在我身边,显然紧张坏了,我拍着他的背让他放松些。”Lucius继续说,“那之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真令人感动,从学生时代直到最后您都站在Snape身边。”Rita装模做样的擦擦眼角,“据我所知,Snape的学生时代并不是一帆风顺,由于劫盗组的存在——您的同学们这样称呼他们,请问您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事实上,Sev非常要强,他不会将这些说给他的朋友,我在校期间,劫盗组也没闹出过什么严重的事件。”Lucius说,“我很遗憾,其后的事件发生时我已离校,Dumbledore将之压下,在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

Lucius闭起眼睛。

“Potter和Black又在欺负Snape。”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Goyle对Lucius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