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哈利直接地说,“因为我知道你学会了要拿去对付谁。”

  “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哈利?”

  西里斯在隔着一张床的位置对哈利大吼大叫,“就算不靠你我也学得会,等着瞧吧!到时候别哭着鼻子求我把你从里面放出来!”

  “说真的,他能安静会儿吗?”解除了狼人变身后的莱姆斯筋疲力竭地抱怨道,他脱力地趴在了自己的床上。詹姆和哈利则大声地笑了起来,他们志得意满地交换了一杯黄油啤酒。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会阿尼玛格斯吗,哈利?”

  在西里斯仍然接连不停的咒骂声里,詹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他道:“你的魔力水准很不错。我想你或许应该试试看,毕竟在我们之中——”

  “就连彼得都能成功,你当然是没问题的。”西里斯接话道。哈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提到的那个男孩,发现彼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莱姆斯那边,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很好奇他的阿尼玛格斯会是什么动物,”詹姆坏笑着看着哈利,“他瘦得就像一只猫崽儿,难道真的会是一只猫,哈利?和麦格教授一样。”

  “不一定。”西里斯懒洋洋地说,“我觉得——没准可能是和你一样的一头鹿呢,叉子。你不觉得哈利长得和你很像吗?”

  哈利的心跳忽然因为西里斯的这句话加速了。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去看着西里斯,男孩避开了他的目光,似乎没有和他对视的意思。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有一点。”詹姆放下了啤酒。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哈利的脸:“不过眼睛的颜色不一样,而且我的鼻子比他长——看起来比他更硬朗点。你不觉得吗?哥们。哈利长得有点……”

  他的话打了个绊,看起来像是在搜肠刮肚地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好像有点儿太漂亮了。你觉得我俩长得像没准是因为那副眼镜呢?我们的眼镜倒是一模一样的。”

  西里斯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感谢梅林,哈利无声地想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还是不太明白西里斯忽然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是他先对自己所想的‘他和詹姆是同父异母亲兄弟’这一点产生了怀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不清楚。

  但是,哈利耸了耸肩,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就算西里斯真的怀疑这件事,那对他来说这也没什么。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这样告诉他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西里斯的猜测罢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他们的第一节 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我觉得很痛苦。”詹姆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发牢骚,“我昨天已经变了整整一晚上了,我甚至连自己都能变。可是现在我还是要乖乖地来上课,当着其他人的面变出一只愚蠢的老鼠来证明我能合格。”他说着就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成功地变形成了一只灰老鼠,说:“可不可以让彼得躺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我回去睡觉?”

  “我也很无聊。”西里斯打了个哈欠。两分钟前,他把坐在他身边的哈利头顶变出了两只猫耳朵。但是哈利浑然不觉。他现在也困的要命,甚至没注意到西里斯正在偷着伸手来回拨弄他的两只耳朵。“彼得能变成两只老鼠吗?”

  “算了吧。”莱姆斯无精打采地说,“别忘了麦格教授是什么。万一她真的把彼得吃下去了,我们还要去她的肚子里救他。”

  “去我的肚子里救谁,先生们?”

  一声猫叫一样的声音忽然从几个人背后响了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麦格教授变形成的那只猫正瞪着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他们。下一秒她变回了人形,同时用手里的羊皮纸卷给莱姆斯的头上轻轻地来了那么一下。

  “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教授。”詹姆干笑道,“您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吧。”

  麦格教授的目光看了一眼詹姆面前的灰老鼠高脚杯,她点了点头:“很完美,詹姆。说得没错,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们扣五分的,不过看在这个变形咒的份上,格兰芬多扣三分就够了。”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东倒西歪地坐在一起的西里斯和哈利。

  “再为布莱克先生在同学身上做实验的恶作剧扣上两分,”麦格教授重重地说,她喷了声鼻息,“真遗憾,最后你们还是得扣五分。”

  下课铃响起之后,五个人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教室。詹姆大声地抱怨着:“女人真是种记恨心强的可怕生物。就连母猫都不例外。不过我也不在乎,”男孩梗起脖子:“反正我一次比赛就把所有的分数都加回来。”

  “你这话别叫伊万斯听见。”西里斯懒洋洋地说,“她可是我见过最喜欢记仇的……姑娘。说真的,要不是你每年打魁地奇比赛保住了格兰芬多的奖杯,以我们扣分的速度。我猜大概她早就把我们全都——”

  他把手横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斩首’的动作,嘴里还像模像样地拟出了一声:“喀嚓。”

  “嘿,”詹姆立刻转过头来,他背对着走廊人流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反驳他道:“那可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西里斯说,“如果不一样,那就是你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人总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接近无限的包容心,甚至有时候还会导致选择性地致盲。你说对不?”

  “你等着瞧,大脚板。”詹姆威胁道:“等你有了喜欢的女孩那天,你看我要怎么拿你开涮。”

  “哈!”西里斯喷了一声鼻息。他虚着眼看着詹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把我埋在土里。那时候麻烦你可一定要好好刻上墓志铭。就写——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在此安息,因为他跌入了爱情的坟墓。”

  西里斯的话音未落,詹姆的后背忽然撞上了另一个人。他们俩差不多同时‘哎唷’地叫了一声。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男孩就抬起了头,当他看清楚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是谁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吃惊。

  “还真是冤家路窄。”站在后面的莱姆斯唏嘘不已。

  他说这话不为别的,是因为撞到了詹姆的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在长廊上,他抱着怀里的书和那个已经破旧了的老书包低着头匆匆赶路,和背对着众人走路的詹姆撞了个正着。

  “喂,鼻涕精。”

  高大的格兰芬多在身高上有绝对优势。西里斯上前一步,他推开詹姆,伸手一抓就把斯内普的衣领拎了起来。

  男孩皱着鼻子,没好气地盯着表情阴郁的斯莱特林说:“撞到了人,难道你连句道歉都不会说么?”

  “我为什么要对你们道歉?”斯内普阴郁地反问道。他在西里斯的手里挣扎了几下,但是双方过大的体型差距让他没法挣脱开他的手,相反还被对方故意地又往上拎拎了拎,脚尖虚虚地点在地面上。“明明是你们自己不长眼睛撞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