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伪造车祸是否真的有意义,迪拉尔的车确实毫无疑问正中了目标,这才是他知道的不可颠覆的真实。

  “都说到这里了还推测不出来吗?果然失败品就是失败品根本无法期待啊!”

  “你……!”

  只剩几米的距离前迪拉尔咬着牙从腰间拔出了左轮手枪,压下击锤砰砰两声击碎了门前的密码装置。

  “意思就是说为了以防万一她偷偷扮成我的样子早一步来到集合地点探风,结果就被蹲点埋伏在那里的你给撞了个正巧啊混账!!!我现在可是十分十分的生气啊,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突发事件搅得一团乱,全都是托你的福哦?!”

  “事到如今你和我说什么计划被搅乱……?你当谁不是这样啊!”

  (要不是因为你,我这三年怎么可能过得这么狼狈!)

  “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证明我才是正确的,我才是受到整个世界祝福的人!!”

  “有本事就来啊!?反正你一辈子都是个胆小鬼,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愤怒的子弹冲撞着铁门与门锁,电光火石的刺眼光碎迸发在迪拉尔的眼前。松动的门缝逐渐开启,他等不及猛踹着冲了进去。

  “王马小吉弋弋弋弋弋弋,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摇晃的枪口正对着病房正中间的人,即使身负背光的阴影,看过一次便无法忘却的如同拘束服的纯白制服、围于领口的黑白格方巾无一不验证着他的个人特征。

  然而——

  “你、你是……”

  预料外的现状冲击着迪拉尔的大脑与思考,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本已决定扣下的瞬间却插入了一丝犹豫。毕竟眼前的男人虽然确实右手握着电话没错,另一只手却拿着更像是迷你传呼机的纽扣靠在手机旁边。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让迪拉尔失去了开枪的机会。

  “所有人不许动!”

  “!?”

  注意到时,迪拉尔已经被从身后袭来手臂压倒在地板上。

  (什么!?怎么回事!?)

  三五只手倾着全身的力量将他牢牢压在地面无法动弹,就连紧握在手中的手枪都因为片刻前的冲力砸在瓷砖上飞到了不知谁的脚下。

  “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

  陌生的声音正询问着从一开始便身在这房间中的他,而他似乎也冲着来人们点了点头。

  “我没有受伤,多亏你们来得及时。”

  (难道说……)

  “警、察……?”

  过于想象外的登场混乱起他的思维逻辑。嘎嗒一声,随着冰冷的触感迪拉尔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套上了铁制的手铐。

  “你因非法持枪、故意杀人未遂罪被逮捕了!”

  “什么!?”

  迪拉尔挣扎着抬起脸,对视上的那股视线却毫无任何温度。

  “我记得你!是那时候跟在王马身边的人,你们居然串通起来陷害我……!!”

  曾经名叫福珀斯,现在成员代号为奥吉尔的他放下了传呼机与手机,既不打算接近迪拉尔的身边,也没有要从他眼前逃走的意思。

  “……雅典娜的做法总有她的道理,虽然总统说这全面都是你的错,不过我并不会只因为单纯的迁怒就怨恨你。”

  那是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听懂的对话,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太自负了,迪拉尔。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毫无变化,只注重自己的美学与理论,贬低所有其他的生命。我受过的苦,雅典娜受过的苦,总统受过的苦,……还有身为BW的他受过的苦,想必你都不知道吧。”

  “你他妈在、瞎扯些什么!?”

  “瞎扯?……连理解都不想去理解吗。”

  第一次发出来自心底的叹息,奥吉尔无视于警官们的阻止蹲在了迪拉尔的身前。总是显得有些没精神的双眼此时蕴含着坚定的意志,那并不是愤怒、不是怜悯、更不是怨恨。

  “我没有惩治你的权利,所以才像这样借用正当法律的力量,是时候偿还你做过的事情了。”

  只是对现实的宣告与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