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恕罪,属下来迟。”

  是士兵带来了军医。

  军医将范无咎的伤口仔细包扎好,开了几副汤药说先吃着。但他无法将毒素根除,仅仅只能暂时抑制,解毒还需另请高明。

  无奈之下,谢必安只得传书向圣上禀告,请求允许自己带范无咎回南台寻医。

  好在天子仁善,不仅点头应允,还派了宫中太医去了将军府,并另赐一名医娘伺候范无咎。

  医娘名曰“千红”,不仅医术高超,还生得绰约多姿。

  范无咎中的毒为棘火毒,是北巫的一种慢性剧毒。性烈、难以根除,需长期服解毒汤药、仔细调养。尤其忌讳动武,以免加快毒性的渗透。

  皇帝下令彻查此事。

  顺着谢必安提供的线索,大理寺很快便调查出了结果。

  果不其然,刺客是混入粮草队的巫国人。

  百官愤然,怒斥北巫人玩弄手段、心肠歹毒,简直不把我大安放在眼里。接着以丞相为首的官员联名上奏,惩治北巫,为范大将军讨个说法。

  遂皇帝下旨,赐号谢大将军“镇北”,率兵讨伐北巫。

  然而范无咎棘火毒未愈,故此次出征仅谢必安一人。

  而这,便是二人心结所在。

  “若那时我能够及时发现身后的情况...”怎会让北巫的刺客得逞呢。

  夜里,范无咎总是这般,怔怔注视着灯盏里跃动的烛焰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今余毒未尽,身子大不如,不仅不能与谢必安并肩作战、让他独自去面临危险,还总让他平白为自己担心,他怎甘心坐以待毙?

  范无咎心怀愧疚,谢必安又何尝不是。

  如果没有无咎提醒自己,当初被刺伤的便是自己。而正常情况下以无咎如此强的警惕性,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身后接近的刺客?

  但他们终是缄默,谁也不提及于此。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没有尽头、没有终止的愧疚,只会让对方空难安。

  这种情况也正如此次出征一般。

  巫国近年来日益强大,早就为今夕之战蓄势已久,想必此次出征也是凶多吉少。尽管谢必安心知更不归,但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更没有告诉范无咎这次出征的艰险。

  范无咎怎会不明白谢必安在故作轻松?可若不能与谢必安并肩作战、付诸行动,任何担忧都是徒劳的,又怎能让安兄因为自己的牵念而分神不安呢?所以他干脆便装作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顺从地被谢必安“瞒”去。

  一个瞒,一个装,谁也不捅破那层窗纸。

  毕竟,这世上最亲之人莫过于彼此。若能让对方安然无忧,馅自身于泥潭之中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逐香尘吊的那个流苏,我觉得设定成头发很ok233333333

  、比试

  犹记他们从孔先生门下出师那年,恰值束发。孔先生说,不妨去试着参加武试,也算做是一番历练了。二人自然不会辜负先生的苦心。

  因着师从孔先生的缘故,他们都免去了童试、乡试,直接入南台会试。

  “二位公子请留步,此为校场。”

  一名侍卫将谢必安和范无咎拦了下来。

  谁知二人仿佛对侍卫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一般,各自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腰牌给侍卫查看。侍卫见是自己生了误会,连忙侧身,恭恭敬敬地让他们进去。

  二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肃然冷峻,皆一身玄色骑装,黑发以发冠高束头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陌上谁家年少,正风流。

  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不少人侧目。这会一进来,便有人对他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