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旭润】劳什子>第一百三十七章

  *给大家总结一下上章内容:润玉设计水神风神诈死,穗禾为求自保出卖天后,旭凤因润玉算计越发疯癫,终于在大婚之日成魔,邝露为了让锦觅和润玉终成眷属,以全部修为化作匕首,将自己的头发假称润玉相赠交给旭凤,借此找到旭凤的内丹位置,大殿之上刺杀旭凤,太微旭凤身死,邝露修为散尽,旭凤只留下一枚闪着金红光芒的逆鳞。

  天帝殒命 新帝登基。自那高潮迭起的婚礼过后,一晃就过了半月有余。

  那日在大婚典礼之上,众仙家见识了夜神的雷霆手腕,敬服不已,都宣誓要誓死效忠新帝,稍有怀疑不满的,也在看到风神水神安然归位之后闭了嘴。

  ——这位大殿下,从前真是被众人小瞧了!也亏得他耐得住心性,千年万年的忍耐下来,面对废天后的打压磋磨一味藏锋,不显山不露水,却暗中笼络了大半个天界。

  此等心性,火神如何是他对手?众人都不住啧啧感叹,这火神也是雄才大略的少年英豪,可惜碰上他这个城府极深的哥哥,也是死得不冤了。众仙家每每思及此处,都不免心寒齿冷,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太巳早已经是夜神一脉,他的女儿邝露拼进全身修为散尽给了火神致命一击,自然是受夜神指使的——这一手实在有些狠毒,死了个弟弟不说,上元仙子也差点搭上一条命,此刻只能露出原形,混沌沉睡。

  说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够仁义的。倒也有头脑清晰者情不自禁地提出疑问:“诛杀火神实为下策,似乎不像新帝手笔……”

  众人便都笑他:“若非得他指使,邝露仙子与火神无冤无仇,何故要杀他?”

  说的也是。别说这些看客,就连这政治旋涡中心的众人,也免不了要心存疑虑,以致大婚之后新帝登基,接见群臣后将众人屏退,只留几位起事有功的重臣,水神夫妇,鼠仙和太巳仙人面见时,太巳仙人便第一个提了出来。

  “邝露刺杀火神,可是殿下的……”

  新帝坐于御座之上,只从冠冕之下投来轻描淡写的一眼,太巳自知失言,改口道:“可是陛下的安排?”

  洞庭水族已得大赦,鼠仙此时是头一号的忠心之臣,一听此言不等新帝开口,便轻轻斥道:“上仙说得这叫什么话——上元仙子刺杀火神,此举与陛下又有何好处?”

  不错,新帝既推翻旧政,便已经背上了不忠不孝的名声,再残害胞弟,实在是落人口实,这是懂得政治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太巳自然也明白,正因明白,才要有此一问。

  邝露此举,若是润玉指使,便是损人不利己,实在不符合润玉素来的作风;可若不是润玉指使,太巳这个做父亲的,却又实在想不通邝露为何要这么做。

  她与火神什么仇什么怨,为何拼着全身修为不要,也要给他一刀?实在不合情理。

  润玉却只沉默,这三天来,他除了处理政务,便几乎足不出户,连与人交谈半句都嫌多,半晌,他抬眼道:“旭凤死后,赤焰军残部如何处置了?”

  水神道:“除去已被我等招降者,剩下的都是追随旭凤出生入死的亲兵,由燎原君率领,已叛出天界,此时在忘川河边徘徊。”

  鼠仙叹道:“可惜了,这些人虽不算多,但也都是精兵强将。不能为天界所用还是小,若投靠魔界才是大。”

  润玉也未应声,只是若有所思般沉默,片刻后,他向太巳道:“此等损人不利己的局面,上仙以为,可是本座愿意的?”

  如此,便是讲明了并非是他指示,而是邝露擅自行动,太巳解了心中疑惑,尽管心中仍为女儿忧心,但也自知失言不再多言:“是老臣妄议了。”

  至此,君臣几人便都心知肚明,不再存有疑心。润玉又道:“如今邝露真身所在何处?”

  邝露修为散尽,现在已经重归露水真身,若想修出人形,只怕得要个上千年。太巳面上忽然露出些许愤慨之情,他望向水神夫妇。“陛下……”

  “我儿真身被锦觅仙子把持,连老臣亦不得相见,老臣斗胆向水神一问,此举是何意?”

  水神风神十分头大,他二人因润玉的安排,缺席了谋逆的后半部分,只在大局已定时方才重新现身,因而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锦觅第一时间接住了邝露的真身,那之后就晕了过去,苏醒之后她便把露珠放在一块水晶里随身携带,不给人看,也不给人碰,太巳仙人屡次上门,都被她撵了出去。

  这其中关窍,由水神夫妇想破了头也是想不清的,他二人只觉得此番回来锦觅变了很多,像是长大了,有主意了,也变得有些叛逆……

  话虽如此,该护短还是要护的,夫妇俩对视一眼,风神道:“两个女孩感情自来甚是亲近,小神敢作保,锦觅对上元仙子绝无恶意,洛湘府有师兄的阵法护佑,更适合仙子早日修出人形,不是吗?”

  太巳怒道:“风神此言也忒不讲理,邝露是我掌上明珠,自她出事到现在,锦觅仙子连探视都不许,做父母的如何放心?还望水神风神将心比心,体谅小仙的难处!”

  事关自家孩子,在天帝面前一瞬间连臣子礼仪也不顾了,这三位功臣竟要就此打起嘴仗来,御座之上天帝事不关己般端起茶杯,幽幽抿了一口,放下时手腕微微用力,杯底落在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论年纪辈分,他在这四人人面前都是小辈,但此刻却已有上位者之风,眼风一扫,四人竟都顿时噤声,只拿眼睛望着他,一副等他决断的模样。

  天帝道:“都退下吧。”

  “……????”

  四位老臣互相看看,都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锦觅私自扣押邝露真身,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连风神水神都没料到,太巳道:“陛下!小女……”

  “邝露行刺皇子,都还未治罪,”天帝幽幽地道,“仙人还要说下去吗?”

  几位老臣顿时又是不出声了,大殿之内安静得仿若虚空,又是片刻过去,天帝望着阶下立着的四位肱股之臣,又长出了口气,神色和缓下来。

  “虽是如此,但本座为人君,邝露为人臣,臣子之功,是本座之功,臣子之过,便也只能是本座之过。”

  这意思是要把邝露的擅自行动揽到自己头上了,太巳大为震动,不由得跪拜下去,含泪道:“陛下之恩,受之有愧啊!”

  天帝却只摆摆手,命他们离去,神色间似有疲惫之色。这帝王之位的孤高寒冷,又怎是臣子能明白的?几人不敢再多说,起身离去,水神走到门边,却又听他道:“水神留步。”

  水神早知有此一留——锦觅扣着邝露的真身不放,天帝懒得管不代表不会管,他折返至殿上,拱手道:“陛下。”

  年轻的新帝看着他,神色波澜不惊,无悲无喜——究竟什么人才能剥去他这样的外壳,叫他露出真实的情绪呢?这人必然不是锦觅了。

  天帝略一沉吟,道:“锦觅不可永远扣着邝露不放。”

  “是,小神明白。”水神道,“她……她怕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小神必定极力劝导管教。”

  “……嗯。”天帝道,“还有一事。”

  “陛下是要问,与觅儿的婚约?”水神道,“小神斗胆,想先问问陛下又是怎么想的呢?”

  天帝道:“起事前本座立下誓言,会以婚约庇佑锦觅度过情劫,此言仍旧算数。”他想起那日锦觅心碎惨叫,随后和着血吐出一物的模样,心底隐隐似有猜测:“……若她还愿意。”

  水神岂会明白他们这些年轻的爱而不得的人之间微妙的感应,他沉吟道:“此时大婚,怕是不妥,或许等上几个月,让觅儿缓和心情才好。”

  天帝点点头,忽而一笑,面上隐约露出一些昔日的夜神的影子来,他轻声道:“大婚起事,已是委屈了她,若她仍旧愿意,这次定会好好补偿她。”

  水神有些欣慰——无论如何,知道锦觅仍旧有人愿意一力庇佑,都是好的。他拱手应道:“多谢陛下。”于是君臣二人又是良久的沉默,水神凭着直觉感到天帝似是还有话要问,可那日等到最后,天帝仍是没有将话问出口来。

  是夜,水神也已拜辞,只留润玉一人坐在殿内——这空旷的大殿之上唯一的一盏御座,从前他只能仰视,却不知原来是这么冰冷。

  冰冷,但是平坦宽敞,不会叫人如坐针毡,随时提防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明枪暗箭。

  想到这里,他自大婚之后微微蹙着的眉心,终于一点点舒展开来。

  权力的滋味怎么样?若有人问他,此刻的润玉必定会告诉他,好。好极了。

  水神走时的神色犹在眼前,叫他觉得,他们心底,其实是很怜悯他的。

  又怕,又怜,多可怜啊,这么年轻,就要被困在天帝的御座之上千年万年,他们这些有人陪伴的人,必定如此想。可是……

  可他们这些一生未曾有过一丝可能踏上御座的人,又怎么懂得他此刻的感受呢?这御座之上确实寒冷孤寂,可他的视线却前所未有的开阔,越过这富丽堂皇的紫方云宫,越过天界,甚至越过忘川……此生第一次,不止他的命运在他自己手中,他甚至有了一展宏图的能力。他与过去,已是彻底告别了。

  只是……天帝的目光渐渐降下去,落在自己指尖之上。他五指展开,一片蕴藏着金红灵光的龙鳞出现在他掌心。

  若无此物,他便与忍辱负重、被迫不问世事的过去告别了。

  旭凤死后,身子逐渐消散,最后留在血泊中的,就是这片龙鳞——先帝已死,这世上只剩下这一片逆鳞,正是出自他身。若闭上眼,他好似还能回想起将逆鳞送给旭凤时的情形:

  “我听说……你们龙族都有一片逆鳞,可不可以给我?”

  “你要就给你。要不要?”

  “要!要要要……”那青年孩子气的红着脸,眼中又闪着期盼的神采:“只有一片你都给了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别想了。他收束心神,令自己强行从回忆中抽身出来。自三年前他与旭凤决裂,他便时时强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也不要去回忆。

  他与旭凤之间的过往就如巨浪汪洋,一不小心,就会卷进去,拍得粉身碎骨,再也出不来了。

  他怕自己狠不下心。他也果然足够狠心了,一步步眼看着旭凤日益疯魔,一日复一日,等待着要将旭凤彻底驱逐,之后旭凤是死是活,他甚至都可以自欺欺人的不管了。

  可是,不行,命运偏偏不能叫他如意,就连他这一点自欺欺人都不肯留下,他无意取旭凤性命,但旭凤到底还是因他而死,且死不瞑目,就在他面前。

  而他竟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他的泪好似都流干了,再也施舍不出一滴。

  他就只是看着,仿佛一个旁观者,一个与他无由的过路人,他不曾爱过旭凤,也不曾恨过旭凤,只在那一瞬间。

  他想,我无意杀你,但你既然死了,那就这样吧。

  但命运就是如此善于弄人,他死了,偏又不肯死干净,还要留下这片逆鳞——怪谁呢?只怪润玉自己,当日是真心爱他护他,即使一无所有,也希望将自己不多的能给的东西送给旭凤,想着,如果有一天你身处险境而我又不在了,它能护你一护。

  没想到逆鳞这么尽忠职守,竟然还真的护了旭凤一程。这逆鳞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金红色的灵光就是最好的佐证,旭凤必定有一丝残魂……留在了逆鳞之上。

  凤凰能涅槃复生,或许有了这一丝残魂,他便能逆天改命。

  这些事情不像感情之事,只要有迹可循,于他而言总是一点就通的,可他此时却偏希望自己不要知道这些,做个闭耳塞听的愚人,而不用面对接踵而至的抉择。

  要救他吗?救了他,旭凤在大殿之上已入魔道,又该怎么办?若放他离开,就是一大祸患,若不放……

  天界也容不下他。

  至此,他才终于又有了昔日困于囹圄、疲于应付的感觉。情之一字是不是这世上最无药可救的绝症?一旦沾染,就再无痊愈的可能了。

  这一夜,新帝握着这枚逆鳞,彻夜无眠。

  但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失魂落魄之人。

  洛湘府内,锦觅将自己紧紧关在闺房里,屋内不曾点灯,只有锦觅手心里,似在散发着盈盈的光。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吊坠,刻成葡萄的形状,不同于寻常水晶,吊坠之内像是有流光闪动——正是邝露的真身。

  锦觅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吊坠,低声喃喃道:“我保护你……谁也别想抢走你……小露珠,别怕……”

  水晶似有所感般闪烁了几下,锦觅将它贴上自己脸颊,感受着那温良的触觉,眼泪簌簌落下。

  那日她呕出血来,之后心头仿佛点了一盏明灯,照得她往日看不清的东西都清楚了起来:她不爱润玉,也不爱旭凤,对前者是依恋他温柔美好,对后者是向往他骄傲强势,但说到真心实意、刻骨铭心的喜爱,那便只有……

  只有这个在天界初初相遇,就与她一见如故的小仙女。

  可恨她懂得太晚了,可她懂得了又有什么用呢,邝露喜欢的人从始至终不过一个润玉,为了润玉可生可死,甚至愿意为了他去刺杀旭凤——是了,锦觅并不懂什么天界政治,也不晓得其实旭凤活着远比他死了对润玉有利,在她眼里就只有是非黑白:当时的情形便是润玉旭凤势同水火,两个人都恨不得杀了对方,然后旭凤就果然死了,邝露不惜搭上了数千年修为。

  她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对润玉的恨,必定是他!是他指使邝露去杀旭凤,现在这些昔日和他亲近的人非死即伤,只有他登上帝位,得偿心愿……他们所有的这些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棋子而已。

  她恨极了他,可又怕极了他,润玉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天帝,而她却只是她,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小精灵。

  她怕极了润玉会派人来,从她手里夺走邝露,再治她的罪,所以闭门不出,连邝露的父亲太巳来都不肯见,她疑神疑鬼,生怕任何人害了她们,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说到草木皆兵……她隐约听见门外院子里,似乎传来衣摆与空气的摩擦声。

  她一下子警惕起来,将水晶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转身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黑暗中没有光源,她只能拼命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声音传来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她分明感到有人进了屋子,可门却纹丝不动……

  “谁……!”她话音未落,一只手从她身后阴影中伸出来,猛地将她的嘴巴捂住,拖到了床角。

  “嘘——”一人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声音似乎有些相熟,锦觅凝神细想片刻,忽然想了起来,不禁惊叫道:“鎏……”

  “别喊!”来人正是鎏英,燎原君率部叛变,现在于忘川边驻扎,她得知了旭凤身死一事,觉得无法相信,因而亲自上天界来调查一番。众人都说是润玉杀了旭凤,她不敢相信,便来寻那日和旭凤行迹最亲密的锦觅一问。

  锦觅见了她,犹如见了亲人,正要落泪,鎏英低喝一声“嘘!”,说罢扔下锦觅翻身下床,举起鞭子隔空一挡!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挡住了来人的一击,两人话不多说,缠斗到一处。只见那来人一身黑衣,身材瘦长,手中一柄长刀舞得生风,凶猛非常。

  终究还是鎏英多年带兵作战、技高一筹,两盏茶后,她长鞭缠住黑衣人长刀,将他缴了械,黑衣人看了一眼锦觅,眼中似有无尽怨恨,挥拳还要再战,鎏英扑上去将他按到在地,掀开面罩一看,她便迟疑了。

  “你……静书?”躺在地上的少年有一双漆黑滚圆的眼睛,和那日匆匆一面之缘的静书生得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看年纪,他小过静书许多,还不过是未抽条的少年。鎏英正在怔愣,那少年猛地一记头槌撞在她面颊上,她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少年撇开鎏英,恶虎下山般扑向锦觅,要抢她胸口挂着的水晶吊坠。

  “鎏英救我,鎏英救我!”锦觅惊叫,死死握住水晶不让他夺走,“他要抢邝露!”

  明明是个项链,怎么就是邝露……鎏英头大不已,又是扑上去,和那少年拳脚相加的扭打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脸上都挂了不少彩,实在是菜鸡互啄谁也干不动谁了,三人在黑暗中默默地怒视对方,都恶狠狠的。

  鎏英骂道:“静书,你发什么疯?”

  与此同时,锦觅却道:“汪汪汪!”她眼里含着一包泪,已是认出了来人——正是辉儿不错。

  辉儿窝在床边一角,脸颊肿的老高,嘴角也撕破了,却仍旧狠狠盯着锦觅胸口的水晶,声音嘶哑地道:“交出来!”

  锦觅死死捂住,道:“不可能!你,你要做什么?”她就是再傻,也能听出辉儿不是想把邝露要过去看看而已,辉儿咬牙切齿地道:“她杀我娘亲,只化作真身岂不是便宜了她!我要她血债血偿!”原来这三年于辉儿也是挣扎为难的三年,论亲近、论感情,润玉和旭凤于他是一样的,旭凤伤了润玉,他生气难过,但还是跑出来替旭凤扛了雷劫;润玉逼疯旭凤,他也难过,只是知道润玉事出有因,又相信润玉绝不会害死旭凤,所以只是避着不去见旭凤,但现在,但现在……

  现在他已经是没了娘亲了!辉儿因得了静书灵力才终于灵智初开,少年人的起伏心智应付起来格外难缠,他也更加暴躁易怒,想到旭凤已死,就痛苦得定要找一个人责怪泄愤才行。哪还有比邝露更好的人选呢?

  锦觅怒道:“你怪小露珠,不如去怪你爹爹!”鎏英还算理智,夹在两人中间拼命拉架,但锦觅怒火上头,也口不择言了,“哦对了,他不是你爹爹了,我们要尊称他一声陛下,你要喊他一声父帝……”

  “你父帝才是害死旭凤的罪魁祸首……”

  “好了都住口!”鎏英暴怒起来,周身深红色的魔族灵力爆裂显现,锦觅吓得住了口,捂着胸口吊坠往里挪了挪,辉儿喘着粗气,冷冷地望着她。

  半晌,他似乎冷静了许多,问道:“你说我爹……我父帝害了娘亲,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看得分明,凤凰和他之间大战一触即发!凤凰是战神,纵是润玉也没什么胜算,这才从背后偷袭……”

  “你说谎!”辉儿大怒,又要扑上来,这回是真的恨不得要掐死锦觅了,锦觅也不怕,支棱着脖子挑衅的看着他,鎏英听了半天,只觉得逻辑对不上号,终于又是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于是三人又是彼此满怀怨恨的看着对方,过了片刻,鎏英道:“谁能把当日的情形,给我掐头去尾好好说说?”

  那日辉儿是在围困紫霄云殿之列,并未亲眼见得,便由锦觅,不情不愿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讲着讲着悲从中来,又是落泪不止。

  鎏英道:“好,明白了。”她略一思忖,就觉得指使人当众杀死旭凤这事不太像润玉手笔——那人都蛰伏了这么久,还会不懂收买人心的道理?就是要杀,也不能这么公然血淋淋的杀。可如今……

  她瞥一眼锦觅,这女娃脑子向来有点不对头,跟她解释也白费。她暗暗想完,便就着眼下混乱的局势,说道:“你们先别忙着报仇,此事还有问题,我们去查探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到时谁害人谁无辜,再论不迟。”

  她是真的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可怜她还不是天界人呢!可眼前这小仙男小仙女都是恨毒了对方,辉儿还好,自幼跟在润玉身边,润玉虽然惯他,但也教他是非曲直,锦觅就不同了,天生天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现在只希望邝露平安无事,而眼下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紧跟鎏英。

  只见辉儿点了点头,锦觅便也一口应下来:

  “好,就依你说的,先调查一番。”

  她握紧胸口吊坠,心道:

  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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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场上人物支持西皮一览表:

  水神风神:随便磕一磕旭锦,言论:“就还ok吧”。

  锦觅:是坚定的邝露女友粉,痛恨爱豆的爱豆,言论:“我老婆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但是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爱豆亲自看上的爱豆(烟)”。

  辉儿:还在坚定的搞龙凤,同时又转了两边毒唯,现在要精神分裂了。言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另外拆逆是不可能拆逆的,懂?”

  鎏英:吃瓜路人。言论:“我活了几千年,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一群人。”

  润玉:现充路人。言论:“不搞西皮,万事大吉。”

  旭凤:他妈的吃我润玉安利嘻嘻嘻嘻嘻桀桀桀桀!言论:“(此号已被注销)”“等我开小号来骂你!哥哥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