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天内理子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用平板追番,却突然被章珊打来的语音通话霸占了整个屏幕,接通就是章珊刻意压低的声音的哭腔。
“怎么回事。”天内理子神色一凛,就要翻身下去摸装备。
“你现在什么情况?”
“不,不是敌袭……真不是,悟就在隔壁呢。”章珊哽咽着一抽一抽地说,“这是……我不小心……弄得,盲盒害人啊理子……”
天内理子查了下这两人的坐标,这才放心重新躺了回去。
“你们俩又怎么了,吵架了?怎么弄得你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哭?五条欺负你了?”
“没吵……”章珊声音低沉,像是用布堵住嘴以防哭声太大被某人听见,“只是我们在客厅打了一架,客厅暂时待不了人了。”
“你说五条打你?”章珊和五条合租的公寓离这里并不远,天内理子当即准备去天降正义解救好友于家暴之中,并将犯罪者扭送警察局。
“不是……理子你冷静!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你听我说完。”电话那头的章珊抽抽鼻子,“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团建后,我顺了到了平行世界的我的道具库存吗?”
“记得。”
上次他们三人去别的世界团建顺便调查情况的时候,章珊得到了平行世界她自己的道具库存,在团建结束后这个道具库作为补偿未被回收,而是一直装备在章珊的身上。
但这和章珊如今的这副凄惨模样有什么关系吗?
要理解目前的状况,还得把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章珊和五条悟同居的公寓,但是他们正坐在沙发上看五条悟打主机游戏。
“怎么了?”五条悟偏头看向紧贴着自己坐着、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的恋人,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你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不开心吗?正好我们明天都休假,要不要做点开心的事情?”
怀里趴着雪团子和大橘的章珊这才缓缓地偏过头,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杰和理子去团建的事情吗?那次回来后我继承了另一个我的道具库存,我刚刚就是在查看库存。”
“嗯嗯。”五条悟推了推两只愈发圆润的猫屁股,在橘猫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把章珊扒拉进自己怀里,“所以呢,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凝视着某处虚空的章珊眨眨眼,双手抬手一抓,两个盛满不断流动变化色彩的玻璃瓶出现在她手中。
“我在道具库里发现了一个‘问题不大也可以用的瑕疵品’分类栏,在里面找到了这个!”章珊兴奋地举起手中的瓶子,眼睛闪闪发亮。
“这个是[性别盲盒]药水!然后我想起来我们明天休假,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愧是老婆大人。”五条悟握住章珊的手,“我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性别盲盒的药水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天内理子说,“别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玩得过于刺激所以闹掰了?”
“不不不不,我们没有发生那种会被屏蔽的事情……更准确来说是根本不敢,不然我今天就得连夜去医院挂急诊。”章珊听起来更悲伤了,“我们本来想着性别盲盒也就是二选一,我甚至还考虑到了老婆真的变老婆后突发血崩的可能性,贴心地准备了女士每月必备巾和热水。”
“然后呢?听声音你还是女生吧,所以你盲盒抽了个寂寞,五条生理期情绪失控发疯导致咒力失控?”天内理子满头的问号,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润个嗓子。
在章珊说话的时候喝水吃东西原本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听者往往会因为被章珊无法预料的骚操作惊得噎到。
但时境变迁,经过是十多年与章珊的相处共事,甚至都打破了世界壁,见多识广,天内理子如今的内心已经无比强大,她已经不再担心自己会因为章珊的骚操作而呛水了。
喝下药剂,身体变形的异感褪去后,章珊惊讶的发现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丝毫变化。
“你应该是抽中‘女性’了吧,轮到我试试了。”五条悟仰头喝下自己的那瓶药剂。
“但感觉好像有微妙的不太一样。”为了探求真相,章珊将手往下一伸——
雾草,真的有啊!
章珊定神,严谨地拉开自己的衣领低头确认——嗯,原本有的依旧还有。
所以她现在成为了一位可以和自家男友比大小的花市常见性别群体。
……
刺激!
“老婆老婆!我也有大宝贝了……”
就在章珊兴高采烈地要和她的亲亲老婆分享内心的喜悦,一股骇人的压力却突然从五条悟身上冲击而出,将她震在原地并下意识进入备战状态拿出了自己的神经麻痹毒素,咬牙努力按压内心中莫名躁动着要不惜一切手段制服压制控制住五条悟的冲动。
“五条,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别靠近我。”
五条悟在家穿的只是普通的衬衫短裤,章珊能清晰看见他脖颈上因努力克制某种冲动而暴起的青筋和鼓起的肌肉,“我现在莫名地很想控制你的行动,而且有很强烈的破坏欲……针对你的。”
“我也是。”章珊能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物已被冷汗浸透,她顶着这股骇人的压力小心翼翼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想着原本的气氛是那么和睦现在却变成这样不禁悲从中来,“这是什么味儿啊!快呛死我了,你在身上倒了一整瓶香水吗?”
“我也闻到了,你身上也有很刺鼻的……你为什么哭了?”五条脸色一沉,看见章珊突然情绪失控哭得泪流满面,他内心的冲动叫嚣着让他将自己的恋人牢牢护在自己怀里,语气也不由得强硬起来,“到我这边……不,你别过来,现在的我可不能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莫名的敌意,对伴侣爆棚的控制欲和保护欲,自身的变化,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呛死人的明显不属于家里香水的味道……
这下章珊真的想嚎啕大哭!
“我宁愿我们中有一个盲盒抽了个寂寞!”电话那头的章珊彻底绷不住了,“我确实还是女的没错……但我变成女性Alpha了!!最恐怖的是五条也是个Alpha!!”
“噗!咳咳咳……”
此时此刻多了一块肉的章珊身心都是泪流满面,只想仰天长啸,质问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不能多些几行备注!
起码写清楚盲盒的范围啊!!
“咳咳……我回来了。”天内理子擦掉嘴边的水渍,“所以你和五条都是Alpha,但只有你出现这种泪流不止情绪突然失控的情况么,你不会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不会是'。”章珊抽噎道,“我是非典型ABO里的Alpha!而且现在要么是接近易感期要么是正在易感期,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和我多愁善感的情绪,我想往我老婆怀里扑找安慰……可他偏偏也是个易感期中的Alpha!我就只能找理子你哭诉了,不然我觉得我要裹着我的小毯子在药效残留的时间里把自己哭得脱水。”
“……你幸苦了。”天内理子发自内心地说,“你现在有么有筑巢的冲动?”
非典型ABO,里面的Alpha不同于普通ABO中的Alpha,易感期会没有安全感,需要伴侣陪在身边安抚,不然就会情绪失控——指章珊这种变成泪人的情况,会筑巢来维护自己的安全感。
“有的。”章珊抽噎地说,“我已经把空调开成了16度,在我裹着的棉被外面堆满了确保我能一手拿到的武器和药剂……怀里抱着我最重要的纸片人老婆周边。”
“倒也不必如此硬核,我记得一般筑巢用的不都是软和的毯子或者伴侣家人的衣物什么的吗,要是武器走火药剂泄露伤到你自己了怎么办。”
章珊更加崩溃了:“那是因为他们的恋人不是一个全世界最强的随时可以冲进来把我撕了的Alpha!”
“你干嘛不再喝一口那个药,再抽一次盲盒。”天内理子扶额,“情况不可能比现在还恐怖了,两个易感期的Alpha恋人共处一室,其中一个是随便就能毁天灭地的最强,另一个是人形自走武器库,你们没把屋子拆了都是奇迹。”
“我当时意识到情况后就想溜回房间,然后刺激道了悟,他来追我又把我刺激到了,于是我一个扔药又刺激到他……总之谢天谢地,虽然大部分的毒都被他破坏了,但扩散到空气中的那一小部分让我们俩稍微冷静了一点。”章珊边拭泪边说,“然后我当然一回房间就想着要再抽盲盒……”
“然后我抽了个寂寞。”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瑕疵物品的瑕疵就是‘不能提前解除或更换它的效果’啊!!!另一个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章珊彻底崩溃丧失理智,“我是做错了什么哇……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要背叛我……我就是个废物……”
“努力别想太多,珊珊,这只是激素影……”天内理子试图安慰自己倒霉的友人,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门被踹开的声音,听见章珊哭声而同样丧失理智的五条悟踹门而入,联络器被挂断之前,天内理子听见章珊打开武器保险栓的声音。
还好他们住的是独栋二层小公寓,不会波及到楼上或者楼下的住户,只是看来之后他们要暂时换一间住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进来的内容:
1,猫猫们躲到一楼院子里安然无恙,对两个铲屎官搞出来的动静习以为常,表示“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2,章珊的巢里确实有她纸片人老婆周边,但她没好意思说她身上披着五条留在她房间的衣服(这两人虽然分房间睡,但经常跑对方房间里)和被子床单,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把空调开那么低的原因。
3,因为珊顾及到自己房间里的宝贝没有用范围攻击,也确实不想伤害五条,轻而易举就被制服了,五条在她后脖子啃得都是血,她气得也一口咬上五条后脖子——咬无下限上了。
恢复正常后愤怒的章珊啃得五条悟满身牙印(没见血)还不准他用反转术式。
心虚的五条悟当然照做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咬了,章珊平时闲得没事就喜欢拿他磨牙——轻得连印子都留不下来的那种)。
【未捉虫未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