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深切得给我们展示了一名努力恰饭的神明的生活方式,我大概再也不会见到比他还要寒酸的神明。

  不过做为超能力者的我们三个,实际上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我的一个月的零花钱还得思考该怎么正确地分配在咖啡果冻上面,而能拳打脚踢妖怪的夏目贵志实际上却是个时常被妖怪追着跑,同时还是一个在寄宿家庭的小可怜,至于说影山茂夫要好一点,算是我们这里最励志的家伙了吧,我反正是不会参加那种肉体改造部的,只不过被借着名头成为了几乎是大魔王的人物,然而关键是他本人都不知道。

  “虽然有些冒犯,”灵幻新隆拿过了影山茂夫手里的名片,“与其说神明,更像是骗子。”

  大概是来源于一起搞卫生的竞争对手的天线的感应,夜斗并没有给灵幻新隆名片,指使他拿了影山茂夫的。

  如果灵幻新隆有能力的话,大概还是能看到夜斗之前帅气的一幕,但他并没有,实际上从他的心理感应,自从雪音变成刀之后的后半段,他都是属于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满脑子都是“什么?人怎么突然不见了”这种叽叽哇哇的想法,老实说让我很想屏蔽他,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夜斗很不满,他双手叉腰,就想给灵幻新隆一个教训,但是被雪音抱着腰给拦下了,这才气呼呼地说,“没办法,神明也是需要信徒。”

  简而言之,神明是需要和人结缘的,他们本来就是因为被人类所需要而诞生,如果没有人记住他们的话,就会堕落成为妖怪,这还是好一点的情况,更差一点的就是直接迎来真正的死亡,相对而言的话,还是地狱打工比较好,地狱的鬼差属于另一种物种,并不受信仰的限制或者说,人类根本不会忘记地狱的设定,各式各样的娱乐衍生品就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这一点了,因为这样,鬼差已经不是单纯的名字,而是隶属于地狱整个大环境之中了。

  只要地狱不被遗忘,隶属于地狱的一切也就不会消失。

  “不过现在的地狱很奇怪啊。”夜斗说,“老实说,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雪音不解地问,“不是一切正常吗?”

  “违和感啦。”夜斗回,他拿着手比出拍照的手势,“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像是被拼接过了吗?”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世界融合’?”夜斗摸着下巴,之后想到了这一点,左手拍打右手的掌心。

  “那是什么?”看得出来,雪音应该没有参与到那个世界,不过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那些个梦境?”

  “不是梦,”夜斗反驳,“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是梦,而是现实,这一点,我还是能分辨得出。”

  我挑了挑眉,毕竟对方是神明,我打算私下里和夜斗聊一聊而不是现在。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影山茂夫十分耿直地问:“你也进去了那个世界?”

  他的话,让已经在吵架的夜斗和雪音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你也进去了吗?”

  夜斗看着很感兴趣,抛弃了雪音,蹬蹬蹬地跑到了影山茂夫的面前,“你是【地狱】还是【桃源乡】的兄弟姐妹?”

  影山茂夫并没有经历过【地狱】或者是【桃源乡】这两个世代,他摇了摇头,“我上一轮是【我爱罗】,被取名叫做【我爱罗沙暴】。”

  这些在我们三个人的小群里面,影山茂夫也分享过,他还吐槽过,那个世界都不设定一些年龄设定,因为那个【我爱罗】明显年纪也很小,他也确实说过自己只有六岁这件事。

  他又十分腼腆,不擅长和人相处,影山茂夫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娃,叫做【我爱罗婴儿】,一看就是第一次进入那个世界,不擅长取名的锅。

  基本上【我爱罗】家族,都是【我爱罗婴儿】一把手拉扯起来的,影山茂夫当时认出了对方可能是【坂本烧菜】,也就是日向枣,当然影山茂夫并不知道【坂本烧菜】的真实身份,我因为答应帮日向枣保密,所以也不会说出去就是了。

  影山茂夫也就直接【我爱罗婴儿】相认了,作为【坂本】家族的一份子,为着【我爱罗家族】发光发热。

  因为不是【地狱】或者【桃源乡】的一份子,夜斗一下子兴趣就减弱了很多,他大概以为自己在这两个家族反复横跳,还真得能发展出几个信徒。

  “居然是真得吗?”雪音吐槽,“那你还真得发展了几个信徒吗?”

  夜斗夸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然后立马就像是个精分一般情绪低落,双手对着指尖尖,委屈至极地说,“没有。”

  ……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夜斗不服气,“这也没有办法的啊,信徒又不是那么好发展的。”

  又给我们科普了一下,大概就是像他们这种神明的存在感很微弱,大多数的时候,前一秒还和他们结缘,但是委托的事情完成之后,却很快就会被遗忘掉,要一直记着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大多数都被湮灭在时间的河流之中。

  夜斗一边说,一边蹲着身子在地上画圈圈。

  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

  心最软的夏目贵志立马就开口了:“那我一定会努力记住你的。”

  夜斗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从地上面跳了起来,“真得吗?我可是会记住的哦。”

  毛茸茸的脑袋直接蹿了过去,那双眼睛里面像是有小星星噗噗地发射着像是动感光波一样的光芒。

  夏目贵志基本上没有被人靠得这么近过,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三步,不过他看着夜斗的眼睛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夜斗抓着夏目贵志的手,一幅情深义重地要把他发展成信徒的样子,并安利夜斗教的好处,但是听来听去,似乎也就只有免费帮忙搞卫生还有点类似于打折的优惠的安慰奖。

  “你没看见他有点不舒服了吗?”雪音把想要整个挂在夏目贵志身上,成为他人生的一大包袱的夜斗给拉走了。

  这让夏目贵志松了好大一口气,并且感激地对着雪音笑了笑,雪音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并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夜斗和雪音接下来还需要把剩下的厕所搞干净,灵幻新隆打算和中村一郎好好讲人生,谈理想,争取让妖魔不再继续在他身上寄生。

  这就不是明显不太会说话的影山茂夫和夏目贵志能插手的事情,术业有专攻,他们明显不是这一块的料,如果是我的话,也可以进行洗脑,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做这些,人生是自己选择的。

  我原本是直接打算回去,我拜托了母亲齐木久留美帮我把上午的悬疑节目给录下来,这样只要瞬移回去的话,就不会被剧透,不过影山茂夫的社团发了三张甜品卷,似乎是肌肉改造部的大家都不吃这种甜品来保持肌肉,所以当做犒劳品送给了影山茂夫。

  那家博多的甜品店,在情报屋暴露给太宰治之后,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由于转念一想,如果不去的话,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等同于我已经知道了太宰治查到甜品店了,从而有暴露我改了情报屋的记忆的可能性,所以虽然说不去不去,我还是去了几次的。

  我还从彭格列的舞会上面拿了很多的蛋糕,所以本身也不太缺甜食。

  但是影山茂夫的那家甜品店也是很有名的店,里面的咖啡果冻做的特别好吃,入口滑嫩,齿间都是咖啡的清香,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但是有了甜品券的话,就可以打五折,而特定的商品的话,甚至还可以打七折。

  唔,这么一想的话,实在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夏目贵志在灵幻新隆的工作室里面打工之后,钱就富足了一点,虽然其中一半的钱上交给了他的寄养家庭,余下的钱也可以自己打理,所以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拮据。

  不过与其说一起吃甜品,应该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享受,另外两个享受的是和朋友一起去的氛围。

  这么一想的话,其实我们的小团队应该可以换个名字叫做“小可怜”?

  灵幻新隆还有很长的一段的心理辅导课要给中村一郎上,我们三个愉快地抛下了对方,我和齐木国春讲了一下,在对方哀怨的电话声之中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这家知名的甜点店,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也不是很远,走过过去的话半小时,做公交车的话只要十五分钟。

  现在距离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还有段距离,所以店里面人并不算太多,我们三个还能找到位置。

  在我们对面的位置坐着的是一男一女,看着应该是情侣,男方戴着口罩,但是并不能阻挡我的视线,那人是日向枣。

  女方没有做任何的阻挡,扎着马尾辫,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女性,日向枣的女朋友,我记得叫做佐仓蜜柑,是一名普通的幼儿园老师。

  这么说来,这家甜品店,也被称为情侣圣地。

  我不打算和日向枣相认,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如果引发骚动的话,这次的甜品之约只能打水漂了,看来我还得保护日向枣不被其他人发现。

  身为公众人物,能有再大庭广众之下谈恋爱的责任心吗?

  不过在此之前,“诶?这不是齐木君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沢田纲吉一行人。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么多熟悉不熟悉的家伙全部蹿了出来?

  这就是我抢了彭格列的甜点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