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困难的问题，它思考了许久，才回答道：“顽皮鼠，魔术鼠，大概吧。”
“听起来更像一个代号。”杰瑞诚恳的说道。
大表哥好奇的问道：“那你巡演的时候，用什么名字啊？”
小表哥认真的回答道：“当然是，‘表哥’。”
它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杰瑞蹲下去看，上面写着‘魔术师小表哥巡回演出，下一站，美国。’
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毛病。
小表哥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它把大表哥往帽子里一塞，坐在床上一边喝牛奶一边刷手机。
等大表哥审讯结束，它在打开帽子把它拉出来。
不知道小表哥是不是故意的，杰瑞隐约能听见帽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大表哥又在动用私刑了，杰瑞啧啧摇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假医生可怜的样子。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帽子里的惨叫声才彻底停下来。
杰瑞刚想问问情况，病房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汤姆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伊森和艾尔呢？”杰瑞探头往他身后看。
汤姆正在哄孩子睡觉，“他们正在审讯小护士，对了，那个医生呢？”
杰瑞指了指床上的小表哥，汤姆顺着看过去，就看到戴着帽子披着披风的魔术鼠。
他下意识的站直身体，再想到自己和杰瑞的关系后，又放松下来。
他敢肯定，现在的杰瑞肯定会护着他。
在汤姆偷眼看它的时候，小表哥也在打量汤姆。
它翘着腿摆弄着魔杖，慢条斯理的说道：“看着还不错，长得还算和我心意。过来说话，让我摸摸你的肌肉。”
汤姆忐忑不安的走过去，他和大表哥混熟了，还敢在它面前嘚瑟一下。但小表哥和他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尤其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汤姆还在琢磨怎么吃掉杰瑞。
小表哥用魔杖挑着汤姆的下巴，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
汤姆抱着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女在见到对方家长的时候，都那么紧张了。
那些人如果不合格，顶多会被劝分。小表哥如果不满意他，汤姆担心自己会被拆开重造。
小表哥看了许久，久到汤姆都在心里写好遗嘱后，它才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孩子都有了？”
汤姆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解释道：“是朋友的孩子，我帮着照看一下。”
小表哥点点头，随意的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是和杰瑞谈恋爱，又不是和我在一起，你怕我做什么。”
汤姆终于听懂小表哥的意思，它这是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
汤姆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样放松下来的还有杰瑞。
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摊摊手道：“表哥，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在一起。”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汤姆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他想嘲讽杰瑞，但小表哥还在这。
他晃着怀里的孩子，偷偷地瞪了杰瑞一眼。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都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式。
他们互相喜欢，但谁都不会先告白。
这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成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屏障。但直到目前为止，他们默认这个游戏的存在。
汤姆想要杰瑞先认输，杰瑞也喜欢这种追逐游戏。
小表哥算是理解大表哥最近送来的信里，为什么总是带着那么浓的□□味了。
“既然已经看过汤姆，那我就先离开了。”小表哥摘下帽子，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倒出来。
满身是血的大表哥从里面滚了出来，它随意的抹了把脸，“他说是木偶师让他过来的。”
它的话音未落，小胖就从杰瑞的口袋里探出头，兴奋的举起手，“我赢了，是我赢了。我就说不是黑水巷做的，给糖给糖。”
大表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从不存在的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了过去。
小表哥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只仓鼠，最重要的是，这只仓鼠和大表哥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感觉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小胖哼唧两声，大表哥就爬上去帮它拆糖袋，像哄孩子一样把糖塞进它嘴里。
汤姆刚把孩子哄睡，现在正在和杰瑞眉目传情。
作为唯一一个单身老鼠，小表哥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它也没说再见，在地上画了圈直接离开了。
等喂完小胖，大表哥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它抬头看向杰瑞，“你们认识叫赛琳娜的女人吗？”
杰瑞眨眨眼睛，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茫然。倒是汤姆很快就从记忆找到了答案，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笨女人。她失踪有段时间了，BAU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经过汤姆提醒，杰瑞才想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姑娘怎么样了。”
“你们认识，那就好说。”大表哥擦擦爪子上的血说道：“赛琳娜就是木偶师。”
杰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诧异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刚刚那个医生自己交代的。”大表哥拿出记录本读道：“在第一代木偶师死亡之后，赛琳娜成为了第二代木偶师。她计划让伊森加入她的团队，偷走伊森的·孩子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汤姆感叹道：“我记得她之前虽然笨了点，但还是个好人，真不知道她失踪这段时间经历了些什么。”
…………
和大表哥比起来，艾尔这边的审讯进度就要慢的多。
毕竟他们不能动用私刑，而且严格的来讲，他们没有权利私下审讯这个人。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才撬开小护士的嘴，从里面问出了木偶师的消息。
“红山羊又集结起来了？”艾尔皱紧眉头，“你们这回的计划是什么。”
小护士平静的说道：“是制作出更多的木偶。”
“木偶？这是什么意思？”艾尔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用伪装成意外的手段，杀死目标的亲人朋友。让他失去所有的依靠后，再斩断他的经济来源，让他食不果腹。”小护士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人一旦失去这两样，就会变得崩溃。这个时候，我们会稍加引导。第一阶段，他会为了生存开始偷窃、抢劫。他的罪恶感会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淡化，一直坚守的道德也会慢慢消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等到他已经不会再为抢夺别人财物感到愧疚的时候，就到了第二阶段，引导杀人。我们会先制造意外，让他误以为自己不小心杀了一个人。当杀了第一个人，之后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轻松。”
“我们有很多人，足够渗透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会放弃自首，试图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吸/毒女人负债，随便下一个诱饵，增强他对钱的渴望。没有亲人朋友帮助他，也没有人会劝他回头。他很会产生畸形的思想。”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艾尔就已经知道了后续。
“他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最后会演变成入室抢劫杀人，或者更糟。”艾尔手指微微用力，本子的纸页变得褶皱起来。
“你们这么做会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他没被警察或者探员抓住，那他就会成为下一任木偶师的候选人。即使不能变成下一任木偶师，他们也会成为组织的新鲜血液。”小护士回答道：“如果他被抓住也没关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一个杀人犯，完全是拜我们所赐。”
艾尔见过的罪犯也算不少，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又让人厌恶的犯罪组织，
“你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现在有多少受害者。”
“我不清楚，我不负责这部分的工作。”小护士说道：“我只知道总部正在批量生产罪犯。”
艾尔的心情很复杂，她不敢相信在这个国家下，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
“既然你们有这么多人力物力，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做那些事，为什么还要耗费钱财冒着风险去操控这些普通人。”
艾尔的问题把小护士难住了，她沉默半晌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执行。”
艾尔大概能猜出原因，有些罪犯，享受操控人心的乐趣。
她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小护士能回答出来的寥寥无几。
在审讯的最后，艾尔点了点纸页问道：“你们抱走我们的孩子是准备做什么？”
小护士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因为我们下一个目标，是伊森。”
在艾尔审讯的时候，伊森站在门外放哨。
没办法，他们私下审讯是完全不合规矩的。
伊森临出门之前，特意把小护士牢牢绑好，确保艾尔在里面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孩子交给汤姆，有大表哥在，那边比这里都要安全。
伊森有些烦躁，他叼着烟想了想没有点燃。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伊森随意的翻着手机。忽然接收到了一个消息，他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我回来了。’
伊森有些不解，他回了一句，‘你是谁’。
那人没有再回复，伊森只当是对面错发了信息。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个信息。
‘你认识赛琳娜吗。’
伊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金发姑娘，他没有立刻回答，直接告诉他这里面问题。
他转身刚准备回到房间和艾尔商量一下，就在这时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有什么东西扎进伊森的小腹上，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他低头看过去，只看到点点血珠掉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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