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真理子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上除了被子,还盖着一件市松图案的羽织。 似乎是那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的外套。 说起来, 在她睡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记忆还停留在昨天突然出现的球,满肚子疑问的白鸟真理子稍微动了动, 艰难的转了个身, 想要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紧紧的抱住了。 她转了过去,才发现正和自己靠着睡在一个被子下面、拉着她的手臂的,正是昨天碰见的灶门弥豆子。她睡得很熟, 口中仍然叼着那个竹筒, 白鸟真理子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微凉的体温。 白鸟真理子试探着抽了抽手,灶门弥豆子含糊不清的呜咽了几声,像是猫咪一样依恋的蹭了蹭白鸟真理子的手臂, 就松开了手。 白鸟真理子舒了口气。 她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姿势有点别扭的将它从口袋中拿了出来, 想试一试现在能不能用。 昨天并没有关机,白鸟真理子划开锁屏的时候,上面正显示着“早上七点”。 居然醒的还算早。 打开通讯软件,她发在群聊里的事情经过已经被回复了, 大家都表现的很淡定,其中以“有事情喊我们就行”这种句子最多。 而飘在最上方的唯一一条私信消息是伏黑惠发来的“请小心一些”, 时间是早上三点多。 三点多还没睡, 是又接到任务了吗? 真可怕啊。 白鸟真理子翻了个身, 将手机放在一边。 她双手撑地, 慢慢的坐了起来, 打算找个人问问看现在的情况,一转身,就猝不及防的直直对上了睁着眼睛的伏黑甚尔。 这就像是从角落里猛地钻出一个人吓你一跳,或者是有人突然的拍了你的肩膀一下,白鸟真理子陡然僵住了,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 她在哪里,她是谁,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家伙睡在自己边上??? 非常恐怖,真的非常恐怖,几乎和五条悟大早上敲门笑容满面的给她送早餐一样的恐怖。 完全卡壳了的白鸟真理子又慢慢的转了回去,将自己的被子重新拉了上去,“我可能是在做梦吧。” 大概是梦,没错,应该是梦没错。 为什么连梦里都会出现这种混帐啊!!他去看赌马不行吗,为什么要来吓唬自己?! 看见她自欺欺人的举动,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他将身上的被子随意的塞到边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干什么?”白鸟真理子下意识问道。 她坐了起来,才发现那个木箱正被放在 伏黑甚尔单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下了一个碗,并着勺子一起递给了白鸟真理子。 “粥,”他简单的说道。 白鸟真理子伸手接过了这碗粥,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粥?” 顾及到仍在睡觉的弥豆子,她的声音放得很低,稀薄的融进空气中,如同呢喃一般柔和。 伏黑甚尔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是珠世小姐准备的,”从门外走过来的灶门炭治郎说道,肩头还站着一只黑色的鸟,“这里之前住着其他的人类,所以说珠世小姐简单的做了早饭给我们。” 他身穿着鬼杀队的制服,开朗地说道,“因为天亮之后并不能赶路的,又担心住处被无惨得知后遭到袭击,他们已经率先离开了。”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她有说后续怎么联系她吗?” “靠这个,”灶门炭治郎微微让了让,露出了身后的一只三花猫。 那只猫上前走了几步,背上是一个简易的小背包,脖子上则是挂着一张如同眼睛般的符咒。 “是珠世小姐养的猫咪,”炭治郎介绍道,“她告诉我,因为愈史郎先生的血鬼术,在出声之前是不会被看见的。猫叫第二次之后,会再次回到隐身的状态。” “我后续取到十二鬼月的血也会经由这个传递给珠世小姐。” 白鸟真理子大致明白了。 她站起身,“炭治郎之后的计划呢?” “去山上!”炭治郎肩头的乌鸦突然叫嚷了起来,扑扇着翅膀,“去山上!炭治郎,去山上!” 它说着说着,还要叼起炭治郎的头发往外拽,“炭治郎!炭治郎去山上!” “痛痛痛——”灶门炭治郎慌忙护住了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了!让我先休息一会,说完就好!马上!” 他的话显然起到了反作用,不但没有阻止乌鸦的暴躁行为,还得到了乌鸦更剧烈的反应。 乌鸦直接扑到了他的头上啄他,“快点!磨蹭,炭治郎——”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一个石子,直直的敲在了乌鸦的头上。 乌鸦“嘎”了一声,歪着头倒了下去。 炭治郎慌忙地接住掉下来的乌鸦,稍微探了探,才发现这只乌鸦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还好,”灶门炭治郎舒了口气,“还好没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乌鸦塞进了口袋里,“我要去下一个任务地点了白鸟小姐呢?是打算回去,还是怎么样?” 白鸟真理子看向一边的伏黑甚尔,“我暂时没什么想法。甚尔君觉得呢?” 现在无非是两条路,陪着炭治郎赶往下一个地点,或者直接回去,先找五条悟商议一下。 “随便,”伏黑甚尔敷衍地说道。 果然,一如既往没有价值的建议啊。 她呼了口气,“那么,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炭治郎暂时一个人可以吗?” 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 “可以的!”他笑着说道,“请别担心我——啊,对了!一个人的话,麻烦伏黑先生先把日轮刀还给我,可以吗?” 想到自己是为了拿回日轮刀而撒谎,炭治郎的面部表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那个,我我万一遇到鬼的话,没有日轮刀可能不太行。”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他正打算拆穿这小子漏洞百出的话,白鸟真理子却率先一步开口了。 “你拿了炭治郎的刀?”白鸟真理子显然认真了起来,“甚尔君,这是真的吗?” 她的眼睛很亮,表情也很严肃,似乎拿了一把刀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居然感觉有点不太爽。 “是啊,”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我拿了。怎么?” “为什么?”白鸟真理子追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咒具吗?” 她是见过伏黑甚尔从他那个随身咒灵嘴里抽出形状各异的咒具的,“那些还不够你用吗?” “你会嫌弃自己的钱太多吗?”伏黑甚尔觉得她的话简直莫名其妙,“而且,这是那小子给我的报酬。” 白鸟真理子觉得跟他压根说不通。 “多少钱?”她干脆地说道,“或者说,几张赛马券?我帮你买。” 伏黑甚尔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他似乎一下来了精神,朝着白鸟真理子比了一个“五”的手势。 “不行,”白鸟真理子很坚持的说道,“最多三张,不然你别想用电视看赛马节目了。” 她威胁道,“我都没收你钱。你给我再考虑考虑。” 伏黑甚尔不太高兴的皱起了眉,但白鸟真理子显然寸步不让。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那就三张。” 白鸟真理子松了口气,从伏黑甚尔的手中接过了那把湿漉漉的日轮刀。 她本想直接把刀递给炭治郎,但看着上面属于丑宝的口水,又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起来。 “你要不,先跟我去一趟我家里?”白鸟真理子试探着问道,“我记得白天鬼是不会出来的,对吧?” 等到炭治郎犹豫着点点头,她才笑了起来,“那就先跟我回去一趟吧。” “但是白天不赶路的话,”炭治郎有些犹豫,“晚上鬼会出来,可能会麻烦一点” 他的脚程并不慢,但是由于位置太远,光靠走路到达任务地点就需要很多时间了,如果去一趟白鸟小姐的家里,可能晚上也要赶路了。 白鸟真理子唔了一声。 “也许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温和地说道,“你一般是自己走去任务地点的对吧?我家里有辆自行车可以借给你,速度会快很多。” “自行车?”炭治郎有点迷茫,“那是什么?” “基本就是这样,”白鸟真理子尽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就给了她一管血,打算先等一等她的反馈,再考虑其他的方法。” 她身边正坐着已经醒了过来的弥豆子,正叼着竹筒有点好奇的摸着团子的毛。 团子似乎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虽然说被她摸得挺高兴但还是臭着一张脸,偶尔弥豆子停下来还用尾巴轻轻拍拍她的手掌。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全部拉了起来,和白鸟真理子猜测的没错,在她的家里,弥豆子也能接受阳光的照射,并且在这种状态下保持清醒。 咬着勺子的五条悟点了点头。 “那么,”他说道,“那个混蛋呢?” 准确的理解到了五条悟的意思,白鸟真理子无意识的晃了晃腿。 “在楼下,”她委婉地说道,“正在趁这个间隙教炭治郎骑车。” 当然,并不是自愿的。 白鸟真理子加码了一张赛马券,才让伏黑甚尔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五条悟立刻笑了出来,丝毫不带犹豫的。 “他就这样答应了??”他有点嘲讽的说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也就这样嘛。” “是呢,”白鸟真理子微笑着说道,“和你之前为了甜品答应我给顺平加课,一样的呢。” 本质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哎呀,白鸟的话让我好难过喔,人家这么帅的麻辣老师怎么能跟他比啦~” “不,不要用这种语气。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