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今天追到狗卷学长了吗?>第7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说起来, 认识这么久,现在都结婚了,森茉莉还从来没有正式拜访过狗卷家。

  这感觉有点像先上车后补票, 但她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躲不开,于情于理都得走这一趟。

  狗卷家是一座日式住宅,不算特别大, 但环境很好,有一片大池塘。这两天天气晴朗,狗卷的奶奶没有再卧床,而是被儿媳妇扶着, 坐在池塘边钓鱼。

  上一次双方会面还是在高专的高层会议室,不算特别美好的回忆==包括之后森鸥外干的那些事, 让森茉莉一直对他们家心存愧疚。

  狗卷棘一路都在安慰她没事的, 奶奶现在已经有些松动了, 上回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但森茉莉还是很怂,从走进他们家门的那一刻起就被摁了静音键,除了一声“奶奶好”外再没说一句话。

  狗卷的妈妈看到森茉莉倒很是开心,只是碍于长辈面前不好太暴露本性, 只能一直维持着大和抚子的形象, 带着儿子去别处, 让奶奶和孙媳好好说说话。

  狗卷棘一步三回头地担心森茉莉,后者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走到这一步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老奶奶嘛!

  只是老奶奶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她沉默地走来, 沉默地坐在奶奶身边,老奶奶沉默地看着池塘,沉默地钓着鱼。

  森茉莉突然觉得咒言师一族真是不容易, 平常和家人相处都不能随便说话,每天都是这样安静。

  没认识狗卷棘以前,她是万万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生活环境的。

  森茉莉默默观察老奶奶钓鱼,突然说了一句:“哎,有上钩的了。”

  老奶奶没有动静,缓缓转过头来看她。

  “啊,游走了……”森茉莉遗憾道,然后便对上了她幽幽的目光。

  “……”

  上回在高层的社死经历时隔六年再次卷土重来,森茉莉只希望老奶奶记忆不要那么好,最好把她的那些话都忘掉==

  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比了个手语:「奶奶,您身体可还好?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可以陪您聊天。」

  听狗卷棘说,奶奶其实很喜欢和人聊天,讲神明大人的故事,讲言灵的传说,讲咒言师一族的历史。

  见到少女熟练运用手语,奶奶有些微的诧异,目光随即柔和了几分。

  森茉莉看到她下巴上和咒纹,是接近灰的黑色。

  咒言师一族的血继力量续存至今已经十分衰弱,随着时间、年龄增长,咒纹的颜色也越来越淡,是咒力逐渐衰退的表现。

  奶奶放下鱼竿,开始和她交流,告诉她,咒言师家族其实一直被咒术界排斥、也被忌惮,现在棘成为特级更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即便他服从上级安排,任务之外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生活,只要他还拥有着术式,这种忌惮和束缚都不会消失,甚至还会延续到你们的下一代。

  “呵呵,敢打主意到我孩子头上?他们怕不是想生理和社会双重意义消失……”说到最后她在奶奶“和善”的注视下消了音。

  奶奶开始如一个真正的长辈那样对她语重心长起来,让她三思后言,因为语言本身力量便是无形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就是说给天与地听,说给身边万物听。

  所以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即便不是咒言师,人的话语本身也能刺伤人,也能引发祸端。

  “……”森茉莉听得头晕,仿佛又回到了大学课堂听哲学老师在讲台上催眠。

  她赶紧点头表示明白,只要她还在狗卷学长身边一天,就会永远跟他并肩,咒术界正在经历改革,烂橘子也在一个接一个倒台,他们都相信五条悟期望的那一天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世事一直在变,最重要的是他们坚守住本心。

  奶奶看着她,这一刻倒是感觉曾经那个大胆放纵口无遮拦的黑手党姑娘成熟了不少。

  森茉莉也给她道了歉,说自己以前没规矩惯了,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时隔那么多年,老人家的记忆哪有那么好,也不会真和小孩子计较。她倒是表示能有一个如此珍视孙子的人存在,很令她欣慰。

  奶奶还表示,她从小就把孙子管束得很严,一方面咒术界给的压力太过,希望咒言师能断子绝孙,一方面狗卷奶奶自己作为家主,又希望能让咒言师的血脉延续下去,所以她的处境也一直很艰难,希望森茉莉能理解她。

  “那现在呢?”森茉莉不禁问。

  奶奶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其实想想,执念有时候不过是庸人自扰,死了什么都带不走。至于子孙,让他们平平安安生活下去,便好。」

  森茉莉乖乖点了点头。

  但是奶奶下一刻又问:「你又是为何会爱上棘的呢?」

  比划着,她还意有所指地望向她手上的那枚银戒,目光不禁变得哀伤起来,「曾经,我也戴上过同样的灵戒。」

  森茉莉多年前和狗卷棘去希腊的时候,听他和乙骨忧太讲过,狗卷的奶奶就是因为这枚戒指的诅咒,才一病不起的。

  年轻的时候总喜欢用轰轰烈烈的东西证明爱情,后来才发现人心易变,爱的束缚也变成了枷锁,稍有不慎便坠入万丈深渊。于是便封闭了内心,变成了讨厌的大人、墨守成规的人。

  “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和他是不是术师、会不会咒言无关。”森茉莉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我想一直听他的声音,牵他的手,陪在他身边。”

  时间总是会把人们之间的关系推来推去,不同阶段的人都有不同的妄念,书包,银行卡,戒指,这些都是人生的记录,帮他们测试,帮他们证实,最后都会成为独特又全新的冒险。

  戒指并不是枷锁,更不是自由的危机,而是敢爱的勇气。

  ……

  狗卷棘和妈妈呆了会儿,实在放心不下奶奶和茉莉那边,于是等不及走过去查看情况。

  但最后映入他眼中的,是奶奶比出的几句无比清晰的话——

  「棘很幸运啊。」

  「他遇到了你。」

  「你们要幸福啊。」

  斜阳下的庭院,老人和上位年轻人都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

  解开了狗卷奶奶那边的心结,也算是双方家庭都皆大欢喜,终于就要轮到森茉莉期盼已久的婚礼环节了。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棘,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妈妈?”

  当森茉莉提出这件惊天大事的时候,狗卷棘被她强迫敷在脸上的面膜差点裂开,“海带…?!”

  “嗯,我知道你很惊讶,我也是……”森茉莉躺床上看着天花板,眸子被吊灯照成淡淡的金色,“其实是之前三日月跟我提的,我妈妈当初将这个本丸封印到我体内后,也将她的灵魂的一部分一同封印在里面,为了有一天能跟我见面来着。”

  唯一的缺憾是一旦灵魂被解除便不能再度封印,也就是说,一旦见过面,便会消失,仅此一次的机会。

  森茉莉也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何时才是最佳时机,于是也就一直未见。

  但她觉得,现在便是合适的时机。

  她想见见妈妈,也让妈妈见见女儿可以托付一生的那个人。

  狗卷棘抿抿唇,点头,有点紧张起来。

  但是过了几秒,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一件别的事,“金枪鱼……”

  “嗯?怎么了?”

  狗卷越想越不对劲,之前便有这种感觉,现在森茉莉提到了本丸,本丸和那些付丧神,甚至还有妈妈的灵魂都封印在她体内……

  他脸色一僵——

  “鲣…鱼…干……”

  “怎么了嘛?”森茉莉好笑地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脸色。

  狗卷将脸上的纸扯下扔掉,僵硬地比划出手语:「你做的事情……本丸都是能感受到的吗?」

  森茉莉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答道:“唔……差不多吧?我的心情变化都能影响到本丸的天气,所以还是能感受到的吧。”

  狗卷棘的脸色又僵了一分,「那……他们也能看到吗?」

  “看到……”森茉莉刚说俩字,猛然间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不禁胸腔一颤,极力憋住笑,“嗯……我想可能、应该能看到的吧?”

  “……”狗卷棘彻底失语,直接现场石化。

  森茉莉快不行了:“还是现场直播哟。”

  “……”

  现、现场直播……?!

  森茉莉:“我本丸138人,哦加上我妈妈就139人了。”

  一、一百三十九人同时观看现场直播?!

  哦天……

  某位咒言师直接萎在了床上,感觉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森茉莉笑得打滚。

  最后笑够了,她终于决定不再逗他:“骗你的啦!”

  “……”

  “怎么可能让大家都看到啊!那我也太没有隐私了吧!”她说着就要去拉他。

  奈何咒言师已经跟死鱼一样趴在那儿,不论她怎么摇都没反应。

  “真的骗你的啦!仔细想想都不可能啊!!”

  “……”

  “老公!!”

  “……”

  “你居然不理我了!!”

  森茉莉气呼呼地坐到他身上折腾:“快点起来!去见岳母大人!!”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那位传说中的审神者大人,不禁都有些紧张,居然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敢发动异能去本丸。

  去之前,森茉莉还多此一举地给五条悟发了几条信息。

  爱狗的茉莉卷:舅舅舅舅!

  爱狗的茉莉卷:我们现在要去本丸见我妈妈,嘻嘻嘻羡慕吗?

  爱狗的茉莉卷:我会替你向她问好哒~

  盲人教师:?

  盲人教师:???

  森茉莉看着五条悟回的几个问号,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牵着狗卷棘发动了异能。

  ——【甜蜜的本丸】

  本丸一如既往其乐融融,大家都对狗卷棘很熟悉了,十分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两个经过的时候对他暧昧地笑笑,拍他的肩。

  “狗卷君,恭喜你啊。”

  “狗卷大人真棒!”

  “不愧是你啊,狗卷sama!”

  “真是真人不露相……”

  狗卷棘:“……”

  他怎么觉得自己仿佛又在经历公开处刑现场了呢:)

  “狗卷君,今天很帅气哦!”烛台切光忠端着点心走过来,今天他也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执事西装,还拿出了珍藏许久的红酒。

  今天对于本丸的大家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全员都几乎正装出席,或者身着出阵服,解下佩刀,早早来到大广间集合。

  即便是以前来玩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刀剑男士齐聚一堂,让狗卷棘一瞬间还以为来到了维密秀的后台。

  说起来,有些刀剑的名字他似乎记不太清了==除了平时在现世经常见的那些,其他好几个他都不太记得了。

  “狗卷先生,请跟我来这边等。”

  比如现在这位身着洁白羽绔、戴着眼镜走过来的高挑付丧神,狗卷就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大学的那位班主任==

  似乎捕捉到了他眼里的迷茫,付丧神好心介绍:“我是巴形薙刀。”

  “海带。”狗卷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狗卷先生狗卷先生!你长高了好多啊!”今剑不怎么出阵,好久没见他了,带着藤四郎家的毛利和包丁兴奋地跑到他身边蹦来蹦去。

  “上次见到狗卷先生还是小小只的很可爱,可以告诉我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吗?”毛利藤四郎好奇地抬头问他。

  “……”狗卷棘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也没长那么多,只是在国外生活为了防寒,习惯了穿厚鞋子,所以可能显得比较高==

  “狗卷大人真的把我们主公大人变成人/妻了吗!!”包丁藤四郎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肉乎乎的小手牵住他的手指笑嘻嘻道:“呐呐,有没有带点心给我吃啊?”

  一期一振在一旁头疼:“包丁!还有毛利,你们都快回来,马上要召回初代审神者大人了,不要跑来跑去!”

  短刀们被各自“家长”领走,狗卷棘想找个位子坐下,就看到好多人在朝他招手。

  “狗卷君,这边这边!”次郎太刀挥舞着华丽的振袖,“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骚速剑也朝他招手:“还记得我这个仿品吗?”

  北谷菜切:“狗卷大人好久不见!”

  日向正宗:“要来一起吃梅干吗?”

  南泉一文字:“喵~!”

  ……

  狗卷棘:“……”完了。

  现在回去翻刀帐还来得及吗?

  最后他还是坐到了最熟的鸣狐身边,等待召唤仪式。

  和上回不同,大广间虽然聚集了全员,但却并不吵闹,一切都井然有序,连鹤丸都没有恶作剧。

  歌仙烛台切长谷部等人准备好了茶点,加州清光、三日月宗近带着森茉莉站在中间举行召唤仪式。

  加州清光是这座本丸的初始刀,三日月宗近是初锻刀,再加上森茉莉这位继承人,三人共同完成召唤仪式。

  初代审神者的部分灵魂封印在一个水晶球体内,上位刀剑男士将本体摆型,森茉莉拔下一根头发融入,一道耀眼的光芒过后,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位金发金眸的女人。

  森茉莉还没将她看清,众刀剑男士便全体起立,齐刷刷单膝下跪行礼:“审神者大人。”

  狗卷棘也没反应过来,被身边的鸣狐硬生生地一同按了下去。

  只有森茉莉愣愣地望着面前这位一袭白色和服的女人,她和照片里的一样,不,她比照片上的更加美丽,镶银线的和服,刺绣的梅花腰带;白玉的簪子,玛瑙的耳环,衬着一张晶莹如玉的容颜,金发如瀑,气度高雅,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纱罗?是…我妈妈吗?”森茉莉几乎不敢相信地动了动嘴唇,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

  女人低垂的金眸缓缓睁开,眼睛很漂亮,狭长的,眼尾上挑,用这眼,将她深深一瞧,红唇绽放出温柔的笑意:“茉莉,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的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至极。

  森茉莉听得想哭:“妈妈……”

  这是她的妈妈啊。

  是用生命给予她生命的人啊。

  是继承给她这座本丸、是她没见过的妈妈啊。

  森茉莉此刻的心情简直和见到母亲的鸣人一样激动。

  “各位都起来吧。”女人,也是森茉莉的妈妈,对众刀剑男士说,“多年过去,难得再度相见,可别辜负了良辰美景。”

  “主公!没想到还能再度见到你……”加州清光想哭,却揉了揉眼睛,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么不可爱的一面,只能极力往回憋,“你走了好久,我都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哎呀呀,我们的家主还是原来的样子嘛。”源氏重宝的髭切笑眯眯地带着弟弟走来,这是森茉莉第一次听他喊‘家主’这个名称。

  “姬君,我们可是把你的小女儿照顾得这么好哦。”鹤丸国永也唤出了森茉莉从没听过的称呼,而且他此刻虽然笑着,但似乎也比平常正经了不少,“怎么样啊姬君,有没有很惊喜?”

  “哈哈哈,烛台切殿准备了你喜欢的红酒和茶点哦,主公一定和女儿有很多话要说吧。”三日月笑道。

  压切长谷部一直保持单膝跪的姿势,其他人都起来了,他还跪着,烛台切去扶他,才发现他早就泪流满面。

  “咳,长谷部君,姬君都让大家起来了,你还跪着不好哦,你不想跟姬君说话嘛?”

  压切长谷部抹了一把辛酸泪,“没事的,主公,还有小主公,你们不用管我,请尽情畅谈的吧!能听见你们的声音,我长谷部便死而无憾了!”

  纱罗发话:“长谷部,你起来。”

  长谷部立刻听话地站起来。

  狗卷棘惊奇地观察着他们,感觉森茉莉妈妈的话在这本丸跟咒言一样好使。

  森茉莉这一刻才感受到,妈妈不愧是真正的审神者,不同于对她这个小女儿的宠溺,众人对妈妈才是发自肺腑的爱戴。

  “看到大家都平安健在,我便也放心了。”纱罗对众人说着,然后在森茉莉呆呆的目光下牵起她的手,笑道,“哎呀,茉莉的手真好看,摸上去软软的,戒指很合适哦。”

  狗卷棘终于在加州清光的眼神暗示下走了过来,紧张得不知该如何称呼:“海……审神者大人。”

  “噗。”

  “噗。”

  森茉莉和妈妈都笑了,好几位刀剑男士也笑了。

  “哎呀,这位是新人吗?长得真帅,是哪个刀种的?隶属哪个刀派?”纱罗歪头打量着他。

  森茉莉愣道:“妈妈……?”

  狗卷棘也愣愣地眨了眨眼。

  两人同款呆愣表情让纱罗忍不住笑意加大,长袖掩住嘴唇:“噗……哎呀呀,我开玩笑啦,这位是茉莉的小男友吗?”

  “姬君还是喜欢开这些毫无惊吓的玩笑啊。”

  鹤丸国永笑着吐槽道,“不过你猜错了哦,现在你面前这小子,还有你家女儿,是·已·婚~!”

  纱罗惊讶:“诶?这么快吗?”

  森茉莉眨眨眼:“快吗?”

  纱罗:“茉莉,你今年几岁了?”

  “22岁了。”回答的是和泉守兼定,“顺带一提这小子比你女儿还大一岁,所以现在你依然是全本丸年龄最小。”

  纱罗:“……”

  狗卷棘:“……”

  森茉莉:“……”

  讲个笑话:她妈比她小:)

  纱罗去世的时候不过才20岁,封印的灵魂自然也是停留在这个年龄的。这次解除封印的灵体也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难得一见,众人自然心照不宣地不去提伤心的事。森茉莉见到妈妈非常激动,也不知所措、近乡情怯,好在妈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来说了很多的话,问她过得开不开心,问森先生还好吗?

  “林太郎他啊?他好着呢。”森茉莉无谓道。

  纱罗看出了她态度上的端倪,不由得脸色一沉:“森先生对你不好吗?”

  “啊,没有没有!”森茉莉连忙摆手,“不如说他对我好过头了……”

  “这样啊,那也好。”纱罗垂眸轻叹,握着女儿的手,“抱歉啊茉莉,妈妈没能陪你长大。”

  森茉莉一听这话眼眶又热了,飞快眨了眨眼睛,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妈妈,你还记得五条悟吗?”

  纱罗疑惑:“嗯?那是谁啊?”

  噗。

  森茉莉心里在大声嘲笑。

  狗卷棘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看到她笑,他也笑了。

  纱罗过了几秒才道:“哦想起来了,那个自恋小鬼啊!茉莉怎么会提起他?”

  森茉莉憋笑:“他是我的老师!是咒术最强,还说要当我舅舅呢!”

  纱罗:“哇哦。”

  森茉莉又跟母亲讲了些学习咒术之后的事情,并终于将话题引到了狗卷棘身上——这个使她接触到咒术的“罪魁祸首”。

  “狗卷棘……嗯,很可爱的名字呢。”纱罗念着女婿的名字。

  比起“恶毒婆婆”森鸥外,森夫人可不知道要温柔多少,但是对于女儿要托付一生的人,自然也是要好好把把关的。

  “狗卷棘……棘君?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纱罗问。

  狗卷点点头,刚要说“鲑鱼”,怕人听不懂,于是“嗯”了一声。

  “棘君,我问你,如果茉莉告诉你她的生理期来了,很难受,你会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全场都安静下来——出现了!纱罗大人的爱情送命题!

  “……”狗卷棘嘴唇动了动,刚想说多喝热水,马上改口,“用……咒言止疼。”

  “哦?不错哦。”纱罗有些意外,“棘君是咒言师呢?这种方法确实很方便啊,不过,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用咒言让茉莉怀一个孩子,那么茉莉就会怀上孩子吗?”

  狗卷棘:“……”这题有点超纲了。

  森茉莉喝了一口红酒,说:“会被反噬,他会自己怀上孩子。”

  纱罗:“……啊?!”

  全场哄堂大笑。

  笑完,纱罗继续给女婿出送命题:“如果茉莉和你亲妈同时掉入泳池,你会先救谁?”

  狗卷棘:“……”

  森茉莉有点尴尬,万万没想到妈妈还有这样一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有刀剑男士开始捣乱——

  鹤丸国永一拍桌子抢答:“谁也不救!让她们自己游上来!”

  太鼓钟贞宗举手:“我会在她们身边游来游去!”

  大俱利伽罗冷笑:“白痴,把水抽干不就行了?”

  狗卷棘:“……”

  纱罗失望地摇摇头,问女儿:“茉莉,你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森茉莉扶额:“——我不会让她们有掉入水里的机会。”

  众人热烈鼓掌,不愧是亲生母女。

  下一个问题:“棘君,如果只给你三天时间和茉莉在一起,你会选择哪三天?”

  “……”狗卷棘紧张地眨眨眼,脑子飞快转动,“新年…?生日…?”

  “错,茉莉你说。”

  森茉莉:“今天,明天,每一天。”

  “……”

  “棘君,你不太行啊,还得多多修炼。”纱罗说。

  “……” 多多修炼什么?土味情话吗?

  森茉莉生怕妈妈不满意,赶紧熟练吹起彩虹屁:“妈妈,你放心,狗卷学长对我超好的,绝对不会欺负我的,对吧?”她颇具威胁地看了眼对面。

  狗卷棘被她的眼神逗笑,点头:“鲑鱼!”

  纱罗欣慰一笑:“是吗?我想也是呢,棘君看上去就十分讨喜啊。”

  森茉莉趁热打铁:“狗卷学长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理想的男性了!”

  “……”这话一出,纱罗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诶?”

  看着狗卷棘被夸得满脸通红,森茉莉更起劲了,继续跟母亲吹捧:“他性格好,长相好,脾气也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实力强大,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所以妈妈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

  纱罗的笑容有些许抽搐:“茉莉啊……你要这样说可就不太对了哦。”

  森茉莉一愣:“欸?”

  纱罗继续维持着笑容:“世界上最棒的男性,在我看来没有别人,而是森先生呢。”

  森茉莉:“……”

  狗卷棘:“……”

  众刀剑:“……”

  “妈妈,你认真的吗?”森茉莉呆住片刻,连笑容也快维持不住了,“我觉得狗卷学长才是更棒……”

  纱罗摇头:“你错了,森先生才是最棒的男人。”

  “……”

  “……”

  茉莉:“是狗卷学长!”

  纱罗:“是森先生!”

  “狗卷学长!!”

  “森先生森先生!!”

  于是一个小时的会面时间最后就在森厨和卷厨的Battle中过去了。

  ……

  看着森茉莉和妈妈的互动,狗卷棘其实很多话想说。

  比如谢谢茉莉母亲,谢谢您用生命,将茉莉带到这个世界上。

  谢谢您留下这座本丸守护她,谢谢您让他们相遇。

  他也很感激森鸥外,他感激一切让他和她能相遇、走到一起的人和事。

  本丸百无禁忌,可总是他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道起,像个徒有其表的哑巴,吐不出半粒星。

  狗卷棘后来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小学时候的自己,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无知最孤独的三年,放任自己整个人沉到最寂静的深处。

  “看啊,那个人脸上的图案好奇怪哦…”

  “真的诶,好奇怪啊…”

  “我看动画片里,大恶魔就是长那样的图案的……”

  “有点可怕诶……”

  小小只的男孩站在教室的最角落,背靠着墙,沉默地听着同学们的议论。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未形成确切的是非观,犹如一张白纸,可以染上任何颜色。

  他们的善意是纯粹的,恶意也是纯粹的。

  “你是不是恶魔的投胎!”有高个子男生推了他一下。

  “你脸上的图案就是诅咒的胎记!”

  “恶魔!”

  脸被拍打,被恶语相待,被当成异类一样看待,年幼时候的狗卷棘觉得他们说得没错,那确实是被诅咒的印记,咒言师觉醒术式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咒语,会伤害他人。

  “你是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孩子。”

  “棘,是为荆棘,你的言语会刺伤他人。”

  咒术界总能听到这样的评价。

  ……

  剪刀在脸颊的咒印处划过的时候,年幼的男孩并不觉得疼,红色的血和黑色的咒纹冲突相交,或许这就是诅咒最原始的颜色,黑暗的,血腥的。

  「棘,你不要听他们那些人胡说!」母亲流着泪给他擦药安慰他,咒言师一族为了不让言语伤害他人而选择保持沉默,但这份沉默也成了别人用言语伤害他们的筹码。

  呐,为什么,他不能说话呢?

  那些伤害他们的人,用咒言让他们去死不就好了吗?

  想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一样大笑,唱歌,呐喊,哭泣。

  呐,为什么不行呢?

  “我就是留金色的头发,我就是说话大声,怎么啦?你们有意见?”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人。

  女孩明眸皓齿,金色的长发如同阳光下的瀑布,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稚嫩的嗓音带着独有的小骄傲。

  “快看啊,那个女生的头发居然是金色的……”

  “好奇怪哦。”

  “你们黑色的头发才无聊呢!我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你咬我啊?”

  “你们不喜欢我吗?那我也不喜欢你们了,你们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你们。”

  “如果你们欺负我,我会让你们生理和社会双重意义上消失哦!”

  是前段时间那个帮他把欺负他的男生弄转学的女孩。

  ……奇怪的女孩。

  明明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做什么说什么都带着一股小霸王的气势,渐渐地,很多孩子都被吸引着聚集在她身边,她就像一个公主被众人簇拥着。

  “我给大家带了饭团,你们一个都不许吃剩!”

  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堆饭团,他在教室门外偷偷看到了,是一堆形状可爱的饭团,要分给班级里的大家吃。

  可是他自己和她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个年级,不能要她的饭团。

  她叫什么名字呢?

  “喂喂,……,走反啦!这边这边!”

  女孩体育课在操场上玩捉人游戏,她当鬼,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靠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看到女孩被黑布蒙了眼睛,伸出的手停在自己鼻尖几厘米处。

  “到底有没有人啊?”女孩嘟囔着往前抓了抓,吓得他往后躲去,使她抓空。

  “那边没有人,不是我们班的!你快回来呀!”她的同学在另一边喊她。

  女孩偏不信,咧嘴对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说“我听到你的呼吸声了哦”。

  她往前抓,他就往后躲,小小年纪闪避值max。

  ……他为什么要躲呢?

  她是谁呢?

  女孩没等多久就被同学们引去了,跑走的时候有东西从她口袋里掉出来。

  是一个饭团。

  他默默捡起饭团,上面还留着暖乎乎的温度。

  他没有把饭团吃掉,一直想找机会还给女孩,但一直都找不到。

  直到饭团都发馊了,他才拆开来,尝了一口,脸都绿了。

  无数次经过她的班级,无数次偷看她上体育课,灿烂的金发,张扬自信的笑脸,语气夸张,带着女孩子的吵闹和明快,她的侧脸无数次经过他不动声色的侧脸。

  那一抬头一低头的罅隙间,世界便有了光,眼神变得有温度,手心变得潮湿,连阳光也有了最繁盛的拔节。

  故事从这里开始,故事从很早开始。

  那个记忆从来不曾衰老,她是他的世界最初的光芒。

  即便这个光芒并非有意识地照耀他。

  梦境的最后,是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棘,这次任务你能代我去吗?我家里有点事情。”高专一年级的夏天,禅院真希问他,“是在练马区一座山上,有咒灵专门在半山腰拦车。”

  鲑鱼——他张了嘴,却没声音。

  “啊,棘,我家里事情解决了,这次任务不用你代我了。”禅院真希又对他说。

  ……咦?

  不对。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

  这个任务应该由他去,因为……

  “谢谢学姐!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日会亲自登门感谢你!”阳光下,金色长发的少女对禅院真希鞠躬道谢。

  “不必客气,我的职责而已。”

  “那,祝前辈武运昌盛。”

  “嗯,再见。”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

  ……是了,那次任务本就是禅院真希负责的,她是临时有事,才拜托他代替的。

  那个任务本不是他的。

  少女也本不是该他救的。

  错乱的时间不断向前推进,再推进……他升上高上,一年级的三个后辈打打闹闹,一如往常。

  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少。

  甚至好像……这样的生活才是原本的正轨。

  不会有人一口一个“狗卷学长”地跟他撒娇,不会有人给他做形状可爱的饭团,更不会有人傻乎乎地跑到他执行危险任务的地点找他。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他出远门做任务,经过横滨那座城市,在街上和一个金发少女擦肩而过。

  “喂,你东西掉了。”

  金发少女随意朝他看去,指了指地上他刚从便利店买的饭团。

  然后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挽着身边的陌生少年渐行渐远。

  最后消失在人海,像所有路过的人一样,此生再无交集。

  「棘,你知道吗?不论是咒术师也好,普通人也好,富翁首相还是好莱坞明星,人都只能和遇见的人相爱。」妈妈曾对他这么说过。

  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偶然,和很多的“差一点”。

  差一点我就遇不到你了。

  差一点……那年的涉谷事变,他若是没那么幸运,整个人都踏进了两面宿傩的领域,那么失去的便不止是一条手臂。

  差一点……若是当年没有被森茉莉看到那个聊天置顶,若他们没有去希腊,不会得到那对戒指,那么他或许会在国外的任务中死去。

  这个世界有很多条纵横交错的线,有太多的偶然和偏差。

  差一点,我就无法跟你走到如今,无法看到你身着婚纱,朝我款款走来。

  所以,正是这么多的偶然,才让我对命运心存感激。

  圣托里尼的这个季节,天空特别高远,花繁叶茂,大海蔚蓝,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清新的甜味,是个适合举办婚礼的好日子。

  今天是狗卷棘和森茉莉的婚宴,所有来参加的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意。

  但是这一刻咒言师眼里只看见了他的新娘,她身着婚纱,从鲜花簇拥之中走来,朝他大朵大朵地笑。

  人气偶像小高田在钢琴边倾情献唱,甜美的嗓音歌颂甜蜜的爱情。

  一首歌好长,花路好远,森茉莉被森鸥外故意拖拉着越走越慢,最后终于等不了了,甩掉他的手,提起裙摆就朝新郎奔去——

  白色的头纱在奔跑间飘落,笑意一直攀升至她如同蕴藏了漫天星星的眼底。

  宾客们都对这意料之外的一幕没回过神,森鸥外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然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前一秒还在身边的女儿下一秒扑到了新郎的怀里。

  身着白色西装的新郎早就在她张开双臂的时候便稳稳接住她,稍稍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掌声和礼花终于在这时迟迟如雷鸣般响起,除了森鸥外,所有长辈、包括司仪脸上都露出了姨母笑。

  大概是从没碰见过这样的新娘,以至于司仪大人台词都差点说错,在全场诸多黑手党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说完了欢迎词后,终于来到最熟悉的环节。

  “请问新娘森茉莉,你是否愿意嫁给新郎狗卷棘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与彼此相伴不离,永远忠诚于彼此,永远体贴于彼此,永远尊敬、呵护对方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森茉莉几乎是抢答。

  台下又是哄笑一片。

  森茉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激动了,原本就抹了腮红的脸蛋不知不觉更红了。

  但是但是,这可是和狗卷学长的婚礼啊,她终于嫁给狗卷学长啦!能不激动嘛!

  司仪又将同样的问题问向狗卷棘:“那么,请问新郎狗卷棘,你是否愿意取新娘森茉莉为妻,无论生老病死……忠于她……”

  “「忠于你,照顾你」……”

  司仪念着的台词与现实形成了错觉,渐渐远离了话筒声,让听觉出现了微妙的滞后感。森茉莉睁大眼睛,惊讶地看到面前的咒言师竟然跟随着司仪的台词动了嘴唇。

  “「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顺境或逆境,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尊重你、和你的家庭。」”

  司仪的声音在森茉莉的听觉中渐渐被代替,所有的感官系统都随着咒言师深邃认真的眼神以及唇瓣的一开一阖沉沦,任凭某种无形的东西将他们收紧。

  「“我会努力理解你,温柔待你,呵护你,用我此生,陪伴你。」”

  眼前人是心上人,是她从第一眼、第一句话就爱上的人。

  他有成年人的沉淀,也有少年时期的柔软。

  “「我愿意。」”

  他深深地凝视她的双眼,道出至深的爱的祝福与咒语,低头吻住她的唇。

  即使是重迭过无数次的双唇,每次相触时仍然能惹起强烈的悸动,以至于很多很多年后,森茉莉都能清楚记得婚礼这天他的吻,他的每一句话,他的眼神,却不曾记得这片梦幻沙滩城堡的形状,盛放的玫瑰和茉莉,以及身上漂亮的礼服。

  礼成后,司仪一般会请新娘新郎发表感言,只是咒言师情况特殊,大家都提前理解,但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狗卷棘从司仪那里接过了话筒。

  温柔低软的少年音从音箱传来——

  “首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茉莉的婚礼。”

  毫无任何负担的句子道出,不知情的人都震惊不已。

  森茉莉也很惊讶,但她惊讶的是这个声音……

  是宫村伊澄。

  森茉莉没想到他们还弄了这么一个节目。

  上人的声线本来就相似,又明显练习过,宫村伊澄躲在伴娘团后面,狗卷棘的口型也对得十分完美,一瞬间还真有种是咒言师自己在说话的错觉。

  “在遇到她以前,我觉得,我也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也不懂什么是爱……”

  “难能可贵的是,能遇见一个让你敞开心扉的人,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我有幸遇见了她,才有勇气超越了自我。”

  狗卷棘身着婚服西装,没有高领也没有口罩,让他的黑色咒纹和不可抑制的绯红脸颊暴露在空气中。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让我不能随便说话,要让我经历那些磨难。”

  狗卷动着口型,突然抿了抿唇,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但此刻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在我爱命运之前,命运就已经爱我了。”

  “所以,它才把最好的留在最后……把茉莉送到我身边来。”

  狗卷君!不要半路哽咽啊!!

  宫村伊澄觉得自己太难了。

  “是你让我意识到,我其实早已拥有了很多。”

  他再度抬眸,那双她闭上眼睛都能描摹出来的眉眼涌着水光,却充满了笃定和深情。

  “你带给我的比想象的还要多,我很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森茉莉静静听着,轻缓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不,你现在拥有的都不算什么。”

  狗卷棘愣愣地看她,表情里有一瞬的不解。

  森茉莉拿过话筒,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因为呀,以后会有更多、更多的温暖和爱意在等着你。”

  她笑弯了眼睛,眼里的星光让白天也黯然失色。

  “我要把这个世界所有温暖的、璀璨的东西都攒下来,一样一样送给你。”

  “我会把你的心塞得满满当当的,让你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幸福!”

  “我的肩膀永远给你依靠呀!”

  说到最后,两人没忍住都破了功,又哭又笑地抱在一起,台下也一片哄声。

  “岂可修!搞得我也想结婚了!”身着伴娘服的钉崎野蔷薇干了一杯红酒,又重重放下,“决定了,待会的捧花是我的,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求求了,给熊猫前辈留口吃的吧。”伏黑惠也身着帅气的伴郎西装,“哦还有五条老师,人到中年大龄未婚,很可怜啊。”

  “悟都迟到了!到现在都没来,顶多给片花瓣零头吧。”禅院真希说。

  最后成功抢到捧花的是港/黑的樋口一叶,她表示这是爱神给她和芥川前辈的机会。

  五条悟带着厚厚的份子钱姗姗来迟,十分宽心地表示无敌意味着寂寞,是不需要恋爱也不需要结婚的,同理港/黑的中原中也。

  来到宾客祝词的环节,第一个走上台拿起话筒的是喝醉的东堂葵,在说出“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小高田的婚礼”后被好兄弟虎杖悠仁拖走。

  “茉莉学妹当初来高专一门心思都在棘身上呢,可惜棘那个时候不开窍,大概他觉得没俺更有魅力吧?”熊猫的拿着话筒憨憨猜测。

  “茉莉,结婚了,可不能忘记学姐当年给你的每一次助攻哦。”禅院真希朝森茉莉举杯,双方喝下了酒。

  “啧……我根本不会发言啊。”中原中也硬是被立原等人推了上台,没办法只能轻轻嗓子,压低帽檐说:“反正如果以后那小子欺负你,直接跟我说。”

  狗卷棘默默喝着糖浆。

  “你喉咙不舒服嘛?”森茉莉坐他旁边问道。

  「那些誓言我很认真的,所以消耗大。」他看着她比划,「你信吗?」

  森茉莉甜蜜地蹭蹭他的手:“你要我信我就信呀。”

  “作为棘君的妈妈,我很感谢森先生和森夫人能将茉莉这么棒的女孩嫁入我们家。”狗卷的妈妈上台发言,“我们保证会永远珍视她,呵护她。”

  “狗卷君会是个好丈夫的。”森鸥外作为女方家长言简意赅,目光平和,“嘛,我知道这一点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平平无奇的黑手党首领。”

  “我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生理和社会双重意义上消失。”

  狗卷棘:“……”

  森茉莉:“……”

  全场静谧,森茉莉捂着脸,想说不认识这个大叔。

  ·

  婚礼是在下午举行的,天黑得晚,一会儿还有晚宴,于是一堆年轻人抬着新郎新娘跑到外头玩闹,要和美丽帅气的新娘新郎合照。

  禅院真希:“惠,都拍照了,你到底会不会笑?”

  伏黑惠:“我不是不会笑,而是不想笑。”

  这时候还得咒言师出马:“「大笑一个!」”

  于是几个同学校友躺在草地上,摆成了爱心的形状,每一个都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张扬。

  晚宴过后,狗卷棘喝了不少酒,不同于年少时一杯倒的酒量,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只是脸上不可避免的泛起了红晕。

  森茉莉也能感觉到他不断攀爬的体温。

  直到晚宴终于结束,送宾客们回房间后,狗卷棘却突然拉着森茉莉往外跑。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一些酒意,他们来到宣誓的地方,望着最初的那片爱情海。

  “茉莉。”咒言师道出她的名字,温柔得让她感觉大海都冒出了粉色的泡泡。

  他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金枪鱼蛋黄酱!”

  然后对她比划:「你还记得我做的那个梦吗?」

  森茉莉愣愣地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

  狗卷棘带着醉意的紫眸里闪烁的东西比星星更明亮:「其实在你国三那年夏天,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森茉莉慢慢瞪大了眼睛,却想不起他所言之的任何蛛丝马迹,“你的意思是……?!”

  “比目鱼比目鱼!”他笑眯了眼睛,牵着她就要往回跑。

  森茉莉哪里会放过他,一把拽回来:“等等等等!你要把话说清楚!”

  “鲣鱼干!”狗卷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咒纹,表示点到为止,该休息了。

  “不行不行!学长,怎么能就这么休息呢?”

  月色正美,海波粼粼,连海风都萦绕着缱绻的气息。

  森茉莉在月色下抱上他的脖子,只映出他一人的碧眸在笑意中渐渐变幻成了灿金色——

  “咱们在本丸还有一场婚礼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卷卷和茉莉的故事就到这里啦,之后不会再更新了

  留的人也不多啦,所以我也不多说啥了,总之感谢支持到这里的你们,尤其是从开文一路陪伴到现在的小天使,我都记得哟,三个月的陪伴来辛苦啦!

  以及,如果觉得还喜欢的话,请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吧呜呜,这对小透明作者真的很重要QAQ

  最后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柚子茶和萝莉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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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最后,放个新预收:《开局被纯爱战神打出BE》大女主系统爽文

  爱你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