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慢悠悠晃回家的时候,卡卡西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书边在等我。本来我以为他应该已经睡觉了,因为我在鸣人家磨蹭了很久,之后又在路上不小心耽搁了好长时间,当然不是我愿意这样的……

  “你去哪儿了?”卡卡西问我,他还在看书,头都没抬起来看我一眼。虽然我们家没有门禁,但是如果不说一声就晚归的话……果然主人还是会不高兴的。

  我觉得卡卡西在生气,于是我低着头蹭过去,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坐下了……但是紧接着我想了想,又把鞋子脱了,干脆爬上了沙发,跪坐在他的面前,用最快语速丝毫不容他反驳地说道:“对不起主人!如果主人讨厌人家了不喜欢人家了要人家消失了就随主人的心意把人家给处分掉好了呜呜呜呜呜。”

  “主人?”他给我吓了一跳,“处分又是……”

  没等他吐完槽,我又堵住他的话头说道:“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离家出走还强吻主人,我是一只坏宠物!我活该被主人讨厌了啦!不管主人想怎么发脾气我都接受,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只要不要把我扔掉或者卖给人贩子……”

  以上两段话我都必须说得很认真而且很有诚意。

  自从我发现我胡搅蛮缠起来卡卡西就没辙以后,我想我大概已经精分上瘾了。我发誓这一定是病,我病得有多严重取决于我爱卡卡西有多深。

  “你在说些什么啊……”面对我突然发作的神逻辑,卡卡西无奈了,他放下书,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只是问你去了哪里,又没有打你骂你……”

  一看到他态度有所软化,我就立马扑了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说道:“那就不要这样冷冰冰地对我说话啊。”

  我蹭了蹭他,然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你这样对我说话的话,就跟打我骂我是一样的。不如说,卡卡西这样冷淡地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态度,让我觉得甚至比被打被骂还要痛苦。”

  他听了这话以后呆了一下,然后撑了撑身子,又放松下来,这一下好好地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他也伸出手来圈住了我,还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背,就当做是安抚了。我对被这样宠着感到很满足,因为这个姿势趴在他怀里实在是很舒服。

  “那么,现在来告诉主人你是为什么会弄到这么晚的?”他说,“虽然时间概念这东西你压根从来都没有过,但是好歹也跟我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吧。”

  “嗯……”我想了想,稍微爬上来了一点,好让我可以正视他的脸。

  “在这之前,卡卡西,能不能配合我做一件事?”我说。其实有一件事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想试试看了,但是要做的话必须得征询他的同意才行。

  “什么事呢?”他问我。

  “你能相信我吗?”我说,“我是说……一直保持一种不拒绝我的状态,可能一会会就行了,也可能需要久一点……”

  我的要求有些颠来倒去的,但是卡卡西只是认真地跟我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把手移到他的左脸上,对他说:“我想像这样,把查克拉注入进去,虽然调和的方法跟鸣人请教过了,也拿佐助稍微实验了一下,但是可能因为型号不一样的原因吧,本来就没法做到最后一步,紧跟着佐助还不耐烦而且生气了……”

  很难想象我这样支离破碎的说明卡卡西竟然听明白了。

  “你想要切换我这边这只左眼的状态?”他问。他竟然立刻就懂了,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我没表达清楚我只是想试试关掉他的写轮眼。

  “嗯……因为对于外族人来说,这对身体负担很大吧。”我说,“而且万花筒那么凶残的东西,就算是本族人经常用的话也未必是吃得消的。”

  “你想要实验的话倒是没关系……”他说。

  我不想去管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对我来说他一句“没关系”就已经足够了。于是我开始慢慢地往他身体里注入查克拉。幸好我今天去跟鸣人探讨过了,而不是鲁莽地就在卡卡西身上直接进行测试。卡卡西的写轮眼能力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体机制不匹配,而不是眼睛本身有问题,所以如果变成了由我来掌控这只眼睛,那么本来不能做到的部分也就可以做到了。

  可是真的要做却并没有说说那么简单,我要向卡卡西体内输入查克拉,以达到关掉他的写轮眼的目的,本质上和鸣人给别人套他那种尾兽衣是有所区别的。尾兽衣是包裹在外的具现化可利用吸收的不带意识的查克拉,包括如果是为了立刻使用而直接进行传输的那种也是。但现在要由我操控的话,当然不可能不带自身意识,因为我现在要做的事实际上是要侵入卡卡西的体内,并且占有他的身体。这种做法其实是带着些危险性的,鉴于双方查克拉总量的差距,如果没有得到他这方面的支持我就乱来的话,很可能会让他受伤。

  “这个量的话,感觉怎么样呢?”我缓慢地在注入,然后问他。

  “有点,酥酥麻麻的……”他说。

  看来我做得果然还是和鸣人差太多了。

  “那应该是我没有调配好,而你又没有凝聚查克拉的缘故。”我说,“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你也稍稍配合我一下?啊,但是注意一定不要抗拒我,要是很激烈地拒绝我的话后果大概会很严重的……”

  “明白了。”他说,“虽然现在在一堆逆天能力的掩盖下已经有点看不太出来,不过单纯就查克拉的控制这方面而言,你的精细度果然还称不上能让人说好的程度啊,基本功还有待加强呢吊车尾先生……”

  “……干嘛啦。”我说,“之前在鸣人家练习的时候佐助已经嘲过我一遍了,你不要跟他说一模一样的话啊。”

  “是吗,他也这样说了吗?说得好。”卡卡西说道,“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决定不调戏他了,得好好夸夸他才行。”

  我不懂卡卡西是怎么教出鸣人和小樱那种可爱的弟子的,佐助才是跟他一个德性,一张嘴毒得叫人根本不能忍。但明明是同样做派,这俩每次凑到一起却又爱互相呛声拆台,除非大蛇丸之类的人进来横插一脚,让他们一致对外,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之间相亲相爱和和睦睦的场景。他要夸夸他吗?我脑补出了一身冷汗。

  抛弃掉这些无关的想法,我说:“我细节操作不行,也是因为总量太大啊,像鸣人和我这样的人柱力,即使浪费一些也不算什么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差距太悬殊,我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生怕你会给我侵蚀了啊。”我说,“如果是鸣人的话,比这多一百倍的量他都可以毫无压力地承受。”

  “那么说是应该怪我喽?”卡卡西无力地应道,“是是是,特点是精少的我还真是对不起了。”

  但是嘴上是这样说,卡卡西实际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在提炼查克拉,然后默默地在迎合我。我能感觉到他,他小心地和我接触,然后耐心地引导着我。鸣人说调配适合别人用的查克拉的方法是九尾在他体内教他的,所以他可以很快用身体记住,但是我却没有办法马上就熟练地掌握。这种技巧又不是忍术,我还不能用写轮眼去复制出来,所以我只能不断地慢慢自己摸索,一点一点和卡卡西磨合。

  我们的相性其实不太好,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天生向左,一个天生向右的那样,岂止是不好,简直可以说是太恶劣了。相比之下我跟佐助的契合度反倒高得多,明明我们没有一点相似,彼此也看对方完全不顺眼,但是大概宇智波家血缘的关系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吧,我可以很轻易配上和他相似的型。然而与暴躁的佐助不同的是,卡卡西完全不会不耐烦,不管我的技巧显得有多拙劣,卡卡西也没有露出一丝半点为难的意思,他迁就我,他完全在包容着我。尽管这对他而言似乎很累的样子,如果不是必须撑开眼睛让我随时能察看他眼瞳里的花纹的话,我怀疑他都要靠闭上眼睛来节省精力了。平时因为他的眼睛形状的缘故,三勾玉的写轮眼本来就只能看到两勾,现在他顺着眼睛,根本只露出一勾了。

  “看来我果然还是技术太差,功夫不到家,如果不行了的话就下次再试吧,你还撑得住吗卡卡西?”我问他,因为我没法调配出和他完全同型的查克拉,所以需要消耗他自身的查克拉来指引我,跟我对耗查克拉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实说看他这副疲惫的样子我都有些想放弃了。

  “我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是他这样说。

  他还对我笑了一下。

  这个笑差点让我为之动容。我本来是趴在他身上,完全把重量交给他来承载的姿势,但是在开始传输查克拉之后,为了不给他造成更大的负担,我就转变成了跨在他两侧跪在沙发上,然后以空闲的那只手臂撑着沙发的扶手。虽然卡卡西经常说我很轻,我的体重光看数字也确实不太科学,但好歹也是成年人的分量,这种时候叫我还怎么舍得压着他呢。

  我这么无能真是对不起啊,卡卡西。我在心里这样说道,原本以为只需要一会会的,但是没想到实际调和查克拉的过程竟然如此艰难而又漫长。

  “反正都努力了这么久了,你也再坚持下吧。”他这样说。

  可是以我的查克拉量来说,要坚持多久都没有问题,我是怕你坚持不住啊卡卡西!我虽然是想这么说的,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再嘲他精少也太没有人性了。再说以他的查克拉量来说,作为一个普通人一点也不少,跟我和鸣人比起来显得他少完全是因为人柱力的查克拉量太过变态,而我的写轮眼又一直在过度消耗他的缘故。我正是因为想解决这一点,所以才任性地勉强他来配合我的,可是看到他不舒服了累了,我又想要放弃,反而要靠他来鼓励我坚持下去,把我一厢情愿决定的事完成……

  然后卡卡西就没再说话,只是我把手放在他的脸上眼边的位置,他就把手搭在我的手指上,一心一意在引导我。虽然中途我因为他的疲惫而心焦心痛,但是当我看到他眼中的红色慢慢稀薄,勾玉也在渐变消失的时候,我又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最终漆黑的底色浮现上来,三勾玉的花纹消失了,卡卡西的写轮眼,也就是我的左眼,回复了它原本的颜色。

  “啊,大成功!”我说道,“这样以后就不用耗费额外的查克拉了呢。”

  “但是,在更需要查克拉的实战里,这个招数却不实际吧。”他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所用的时间也太长了。”

  他的视线斜下在看:“而且要是你不在身边,我还是关不上写轮眼。”

  他说的对,关上他的写轮眼这回事,是只有我来做才行的。实际只要他再用写轮眼,还是会切回之前无端地浪费查克拉的形态,变不回去。而且在实战中用,还得不偿失。卡卡西早就明白这点了,所以他虽然说让我试试没关系,但是欲言又止。

  他会配合我,只是为我高兴而已,他自身根本没法从这个行为中捞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因为他是个忍者,他需要在意的只有实战,而他口中的实战,更多需要考虑的,是我在对面时的对策。

  “没关系啦,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说,“没错,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就关不上这只眼睛了,但是换句话说,只要我在你身边的话,也就一切都没问题了是吧?”

  说完这句话,我发现这次换做是他差点为我动容了,我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放心吧,以后都不用无端端地过度损耗你的体力和精神力了。”我说,我看着他,“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