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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布丁好好吃。”她边说边看他,一连说了两遍。

毛利一行都住一楼,他们住二楼,所以刚才在休息室就分开了。

安室当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却故意只说,“是挺好吃的。”

奈奈有些气闷,拽住他的袖子,“你怎么不懂?”

怎么这么好玩啊。

他敛住笑意,“懂什么啊?”

“我们没有默契了。”她叹气,似乎非常失望,比吃不到布丁还失望。

“知道了,回去做给你吃。”

奈奈眼睛立马亮了,“你已经学会了?”

“七七八八吧。”估计回去还得再试几次,才能复刻出这种味道。

她开心的蹭了蹭他的手臂,“真棒。刚刚应该多吃两个,说不定就能达到九九十十了。”

盘好的头发有点乱了,脸颊还红着,逆着光看,睫毛落下的阴影盖住了眼睛。

但不用想,一定是亮的令人移不开眼。

她从小就长得好看,小时候就一大堆男生爱找她玩。偏她只做景光的小尾巴,哥哥哥哥的叫个没完。

他反常的拉住她的手,“我是谁?”

“安室先生。”

他的另一只手,贴上她的脸颊。她的脸还烫着,竟然比他的手心温度还要高。

奈奈被激的一哆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走廊的缘故,黑暗里她的感官无限放大,她能闻到他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学着讲话,“我是谁?”

安室没有回答,她可能自己也忘了。

她被送来东京没多久,景光给长野的大哥打电话,介绍他,“高明哥哥,我在东京交到朋友了!他的绰号是‘zero’,很帅气吧!”

奈奈贴着电话,一手拽着他的帽子,起哄,“零是景光哥哥超级好的好朋友。”

他显然很在乎好友哥哥的反应,不自觉的也贴过去,三个人就这么团在一起。

奈奈的脸快要被挤扁了,只能吹吹降谷额前的头发。

降谷零捂住她的嘴,“别动。”

直到很久以后,她对别人的介绍都是那天那句话。

奈奈刚考上大学那会生了一场病,不是大病,但断断续续大半个月都没好。

痊愈之后三个人去了家庭餐厅吃咖喱。

她认真对付咖喱的时候,遇见了高中的同班同学。

景光先自我介绍。

然后她的同学指着他问,“他呢?”

“景光哥哥的好朋友。”

女孩子都没抬头看他一眼,一直在吃咖喱饭,猪排咬的咔哧脆。

就那么好吃吗?

降谷扭头就走。

现在,她还叫他“安室先生”。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到她叫他真正的名字。

他好久没说话,奈奈也没多想,侧脸安安静静的卧在他手心。

掌心的温度实在是太烫了,他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肉。

“去睡吧,很晚了。”

看着她走进房间,他才接起电话。

“降谷先生,您要调查的事情,报告已经发到加密邮箱了。”

“辛苦了。”他斜斜靠墙站着。

对方沉默着没有挂电话,显然还有话要说。“还有什么事吗?”

“不……降谷先生,祝你在长野能有个愉快的旅行。”

他的这位上司,比他还小一岁,却把自己活得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啊,会的。”他已经非常愉快了。

他注视着墙壁,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啊!”模模糊糊的女声透着慌张。

年份久远的旅店隔音算不上好,风间自然也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

看来,不用担心了啊。

风间果断挂了电话。

安室过去敲门,“奈奈?”

“没事,撞到了腿。”她捂着脑袋,其实是撞到了头,但是听起来好蠢,便愉快的撒了谎。“你去睡吧,不疼。”

安室回到房间,他跟奈奈的房间是相邻的两间。他的耳力不错,还能听到她翻找东西的声音。

没忍住,给她发了简讯:能不能早点睡觉?黑眼圈上镜会很丑。

她回得很快:我已经睡了。

……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收到贝尔摩德的简讯,约他在群马交界处见面。

他关门的声音很小。

奈奈还是听到了。

她素着一张脸,睡衣外面只披了一条毛毯。站在门边,就这么看着他。

他走过去,脸上还带着属于波本的冷肃。

伸手拉住毛毯,把她裹得更紧。“睡不着吗?”

“早点回来。”

他沉默着,想要碰她的头发,被她躲开了。

“低头。”奈奈伸手去解脖子的项链。

安室走近一步,弯下头。浅金色的头发有些遮眼了。

“一会给你剪个头发吧。”她举着手挨过来,一边说一边把项链扣在他脖子上。

他替她拢紧毯子,距离一下子就变得近乎贴身了。

梨黄色的玻璃球小小一个,戴在他身上也不违和。

奈奈退开的时候,手腕擦过他的下巴。她非但不拿开,还直接贴了上去,有力的脉搏跳动在她指尖。

“这颗珠子在我的御守里放了5年。”

还有一颗蓝色的,在昨天一起取了出来,被她埋在了小时候那棵樱花树下面。

安室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他身上的温度暖乎乎的,她在毯子里偷偷再挨得更近。

然后,直接踮脚凑近他的呼吸。

亲上他下巴的那一刻,他立刻紧了手。

凝滞的心停了一秒,疯了一般跳动。

奈奈锁上门,在阳台看着他开车离开。

早点回来。

降谷零,早点回到柳生奈奈身边。

旅店离约定的地方不远,他到的时候,贝尔摩德正靠在车前抽烟,没有做任何易容,黑色的短皮衣只扣了一个扣子。

细长的女士烟松松的被手指夹着,一明一暗。

“你的新宠,看来是个年轻小姑娘啊。”贝尔摩德欺近,沙哑的声音含在口中,丝丝缕缕像是缠绕着潮气。

“嗯?”

“很甜的柚子味。”

安室下意识的嗅,浅淡的柚子藏在烟味里。

他们住的旅店,放的就是柚子味的洗护。

他扯开嘴角,“半夜找我做闻香实验?”

贝尔摩德有些感兴趣的打量他,他的耳尖蔓着红,藏在金发里。

她似笑非笑的靠过去,“你动情了。”

女人松了手,细长的烟落在脚下,被她不在意的碾过去。

“诶呀,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眼神扫过去,全是冷淡的揶揄。

眼前的男人隐隐绰绰的色气,实在难得一见。

又实在有些可口。

刚伸出的手就被挡住。安室抬起眼睛,轻描淡写道,“我没时间跟你玩,我是来给你——”他停顿了一秒,“收尾的。”

这停顿的一秒,极尽嘲讽。

贝尔摩德嘴角剩余的笑意消失殆尽。

她点燃火柴,就这么拿在手里,闪晃的暖黄照在她脸上,“那个秘书的资料我会发给你,他现在在大阪。BOSS的意思是,两天内东西到手,让他永远闭嘴。”

火柴被她吹灭,余烟缭绕盘起。

“那么,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话音还未全部落下,她就踩着高跟鞋上了车。

车窗降下一半,贝尔摩德斜斜扫过去,红唇轻掀,“呵,一个女孩子。”深紫色的墨镜架在鼻梁上,看不清她的眼睛。

安室探进口袋,摸了摸那颗珠子。

阴郁肆意涌出来,他靠着摩挲的动作,一点一点压下去。

到这里之前,他就把脖子上的珠子取了下来,那个女人洞察力惊人,他不敢让她有任何怀疑的切入点。

*

“奈奈姐姐,安室哥哥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直到大家都办完退房,他也没看到安室的身影。

奈奈正咬着旅店赠送的红豆饼,“我不是说了吗?我跟安室先生只是碰巧中了同一个奖碰巧搭伙一起来的。”

柯南狐疑的看着她。

奈奈叹气,礼貌性给他遮掩,“他早上很早就回去了哦,好像是有侦探的工作必须要赶过去。”事实上,昨晚他就一直没回来,早上她才看到凌晨三点多发来的简讯,说他临时有事要立刻动身去大阪。

赠送的红豆饼味道很不错,她把安室的那份也给吃了。

园子正坐在一旁跟小兰窃窃私语,“所以安室先生这是吃干抹净就脚底抹油了吗?”

“园子。”小兰为她的大胆用词无奈。“奈奈和安室先生住的是两间房诶,你不要瞎说。”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四处看了看又压低声音。

“欲盖弥彰。”园子一锤定音。

正巧毛利小五郎他们是开车来的,奈奈乐得蹭车回去。

因为怕晕车,她一上车倒头就睡。

“奈奈看上去很累啊。”园子意味深长的开口。

小兰涨红着脸阻止她继续讲下去。

奈奈是被白石的电话吵醒的,第二个她才接到。小白通知她明天上午10点,准时到迹部财团大楼,商讨新接的企划内容。

言辞十分简短,叮咛她千万别迟到。

他是不是对她的温泉休假羡慕嫉妒恨啊?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贴在额头上,悲愤的开口,“明天是周一了。万恶的上班。”

“万恶的上学。”小兰园子双双接话。

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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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室透没有A上去,关他降谷零什么事?

贝姐说的动情只是色色的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