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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哈罗!”安室一醒便呼唤自家小狗。

早上5点半,这只毛茸茸的小狗就精神奕奕了。尾巴卷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嘴里叼着一副黑框眼镜,吧哒吧哒的小跑过来。

“这是?你把风见的眼镜藏起来了?”昨天风见代替他过来遛狗,应该就是那时候被这小狗得手的。

哈罗开心的甩起了尾巴,“汪!”

眼镜不见了对风见其实没有影响,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安,他的家里有着多个备用。他甚至没有多想,便拿了备用眼镜准时上班了。

好心情终止在收到上司的短信。

——太松懈了,眼镜在哈罗的窝里,有时间自己来取。

安室换上运动短袖,蹲在玄关给哈罗套上绳子,“我们晨跑完就去医院体检,指标正常的话明天就去打疫苗。”

白色的小狗似乎没有听见,昂着脑袋盯着门看。

安室用力撸了下它的头,站起身,“走了!”

得令的小狗顺着刚开的门缝就钻了出去,留下一串吧哒声。

奈奈昨晚玩了一晚上游戏,才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现在大热的沉浸式解谜游戏,因为生死局一锤定音的设定获得了一大堆拥趸者,她特地等完结篇发行了才入手。但卡在第六章耗费了她好久时间,所以一晚上的进展也就平平。

因为不太困,难得的这么早跑出来觅食。

她打着哈欠往前晃,楼下的定食店实在是不大好吃,不想去。隔壁街的拉面店要10点才营业,便利店的三明治每个口味都尝过了啊啊啊——

奈奈抓了抓头发。

突然有只小狗蹭了下她的裤腿,她反射性得后退一步。

这条小道后面是矮草,安室只得拉住她的手臂稳住她。

奈奈顺着对方肤色明显更深的手臂望过去,有些愣。

最近的安室浓度也太高了吧。

他穿着灰色的连帽短袖,一手牵着小狗,一手拉着她。白色的小狗兴奋的围着两人各转了几圈。

奈奈穿的连衣裙,脚踝被软软的绒毛蹭了,甚至有点想笑。

安室看着低着头明显走神了的奈奈,她的瞳孔淡淡的透明,头发丝在阳光下看着蓬松的张牙舞爪。

她很少早起的,早餐店基本是赚不到她钱的。

“吃早餐了吗?”其实他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还没吃。

“没有。”

“厚蛋烧吃不吃?”

“吃。”这家伙真的是次次能猜中她想吃什么诶。

奈奈看着厨房里围着围裙的男人,发了呆,话说为什么厚蛋烧是在她家里做啊?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吃的了?以前不是厨房苦手吗?

哈罗被抱进来的时候擦了爪子,现在正挨在沙发边玩垂下来的毛毯穗子。

安室夹着长筷,在空出的锅面重新刷上一层油,蛋液淋上去,又折起定型。

好香,奈奈动了动鼻子,在哈罗旁边蹲下,小小声,“看他做饭感觉好简单,可我每次都会煎焦。”

哈罗突然站了起来,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门。

奈奈听到了敲门声。

她朝着厨房提高声音,“有人敲门!”

安室擦了手走出来,“…这是你的家。”

奈奈看了一眼哈罗,站起身去扒猫眼。

“快躲起来”她转身拖着他的手臂往房间拽。

“就待在这个柜子里,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没过一会,柜门打开,哈罗被递了过来,“还有它。”

他被塞了一怀抱,难得的有些懵。

跟怀里的小狗对视了一眼,柜门关上,又恢复了黑暗。

他愣愣地坐在柜子的隔板上,根据触感,头顶是一排衬衫和短袖。

品过味来了,这不就是偷情被发现的桥段发展吗?

希望哈罗赶紧叫出声,让外面的人发现她还藏了个大活人在家。

可惜,乖巧的小狗倒在他手臂上,似乎完全不在意这黑乎乎的环境。

“出来出来。”3分钟快速打发走了来找她借东西的邻居,她从裙子里拨出一个他。

安室正襟危坐,头发有些乱。小狗趴在臂弯里,一人一狗都呆呆的,看上去有点好笑。

她先出去,从厨房端出厚蛋烧。

他眯着眼看她好一会,“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她专心致志吃厚蛋烧,一口蛋一口红茶加奶,美得摇头晃脑。

他在玄关停了下,“吃完就再睡会。”

“嗯?”

“刚刚看到你的游戏盘了。”

安室约了宠物医生,放下围裙就抱着哈罗走了。

等奈奈吃完刷好牙,刚爬进被窝就收到了邮件。

第六关的通关秘钥是:番薯。

From.安室

哼,睡觉。

安室预约的这家宠物医院在他平时跑步的河堤尽头,已经算是隔壁街了。

山本医生已经在诊室等了。

“抱歉,路上出了一点小情况。”

“不必放在心上,您只晚了1分钟,只是从大门走到我诊室的路比较远罢了。”山本医生是个温和的中年人,白大褂一尘不染。

哈罗很快被护士抱了回来,有些急迫的呜咽着。

看出了安室的担忧,护士安慰了起来,“只是被抽血的针管吓着了。”说完便带上了门。

“真是好兴致啊波本,养了小狗还喜欢逗猫。”

安室沉了脸色,轻呼,“贝-尔-摩-德。”

刚刚还是男人打扮的山本一下子软了身躯,闲散的靠在椅背上,翘起腿看他,“路边的野猫可不能随便捡啊。”

他不知道贝尔摩德看到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跟踪他们到奈奈家。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生活调剂品。”

对面的女人顶着男人的脸,缓慢的掀起唇角,“是吗?”

她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贝尔摩德拿起桌上的报告单,又变回了男声,“它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后天可以来打疫苗了哦。”

哈罗仍埋着头,一向欢快的尾巴没了动静。

“波本”贝尔摩德叫住准备出门的男人,“可不要忘了你到米花町的任务,BOSS不是让你来招猫逗狗的。”

安室没转身,只稍稍侧过头,“我比你清楚。”

他的脸庞褪去了平时经常挂着的微笑,透着暗色的不近人情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一直到回家,哈罗都像个鹌鹑一样,毛都炸起来了。

这么害怕吗?是害怕医院…还是她?

哈罗躺平在狗窝,房间里没有开灯。

安室从飘窗取来吉他。

这把吉他被珍之重之的放在包里,即使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但还是能看出对它的爱惜,擦拭的很干净,琴盒里放着一小包干燥剂,琴头的位置衬着天鹅绒。

小的时候景光很惯着奈奈,比她的亲兄长还兄长。奈奈那时候学大提琴,人还没有琴高,他每周接送从不落下,实在有事也会叫他代劳。学琴一下午,他就在外面闲逛或者看书。吉他也是在奈奈练琴的隔壁街看到路边一个驻唱歌手,觉得很有意思才学的。

安室握着琴颈,眼睛微微垂下。

他的吉他是景光教的,断断续续的学着。说来也好笑,卧底的时候甚至学的时间更久一点。

他试了几个音,很快就上手了。

哈罗凑过来,安静地卧下来。

“好听吧?我曾经想和朋友一起演奏,所以学会了…”

明明是和缓的曲调,他却看着失落而悲伤。

黑色的吉他包静静靠在墙边,吹进来的风摇曳着绿植,离得最近的那片叶子看到了——

背带的下部绣着金色的小字: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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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弹吉他给哈罗听,出自零的日常。

考虑到透子和景光的身份,不大适合直接绣真名诸伏,hiro我觉得应该可以。

所以这是一把刀。